[自创] 魔尊说我始乱终弃 24

楼主: orangeumi (橙海)   2022-02-04 21:33:27
苍山 栖霞峰
喻劭再度坐在琉璃镜前,以胭脂按著自己苍白的容颜。桌上又是一幅画,画中之人,仍是
那个风华绝代的郁远。他瞥过一眼,静静地开始以黛画眉,仔仔细细地画好,最后抹上口
脂,看着自己再度愈来愈像画中之人。
妆容都化好后,他如以往的每一天一般,细细碎碎地毁掉画作。随后拿起口脂,在镜上写
下两字,淡淡地看着那两字,他凝视了许久许久,仿佛能透过那两个字看那个人。
他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镜中那抹笑容,亦跟画里的郁远有三分相似。
这回他砸破了镜子,却没有用法术,只一手一手地捡起那碎片,任碎片将他的手指割破,
待全部收拾好,才以染血的指头,在地板上写下两个字。
艳红的字迹仿佛发著惨亮的光芒。
轻轻地,他笑了起来,用手掌糊去那两字,着魔似的,用舌头舔了舔掌心的血迹,随后恶
心地呕吐起来。
“白费心思。”他淡淡说道,也不知究竟是在说谁。
他花了一些时间,整理好秽物,重新打理好散乱的仪容,再度于深夜中,离开栖霞峰,在
夜色的掩映中,御剑飞至另一峰,进到一间居所。
喻劭走进屋内时,一个男人站在桌案旁,正将灵鸽握在手里,灵鸽在他手里不断颤抖著,
男人的手却愈握愈紧,看似温和地笑着:“我很轻。”另只手却直接塞一颗药进灵鸽嘴里
,灵鸽很快地死得无声无息,迅速化为一滩血水,他又掐了一个法诀,那滩血水立刻消失
得无影无踪。
喻劭看着男人的举动,眉头皱也不皱,反而灿开一抹笑容,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男人
的手指,一根根地擦拭而过。
“郁远复活一事,也许是真的。”男人轻轻说道。
“喔?”喻劭微笑,眉眼倒映着烛光,“那明天还去魔道吗?”
男人说道:“怎么不去,总得去看看郁远他到底是真的或假的?”
喻劭低垂著眉眼,看起来异常乖顺,“这样啊,那我便代您去一探究竟了。”
“乖,你较之郁远一点都不逊色,说不定肖飏就看上你了,也说不定。”男人笑笑地抚著
喻劭的发,笑笑地哄道。
喻劭轻轻一笑,手指浅浅嵌进掌心之中,细碎的伤口微微发著疼,他却笑得更灿烂,说:
“是啊,他指不定就看上我了呢。但我内心还是只钟情一人。”
“知道你的心意,我这不是最疼你了吗?”男人笑吻上喻劭的唇。
两个身影迅速交叠在一起,所有的爱爱恨恨,都融在低低的喘息声中。

夜更深沉。男人出了门,来到苍山主峰,进到主居所。他故意将脚步声放得很沉。
老人听到脚步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是男人,表情略为放松下来,唤了个名字,“你怎
么来了?”此时毕竟是私下相处,他显得较为轻松,说话较之平日在外白话许多。
男人在桌案旁坐下来,看向床上那个长者。那人已老态龙钟,再看不清当年名盛仙门时那
种威严,面色铁青,已有将死之人的气味。
男人轻笑,“来跟您叙叙旧啊,师父。”
老人从未听过他这名弟子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过话,立刻感到不对劲,他微微皱起那两道发
白的眉毛,“你这是?”
“师父,我们就别这么装来装去,像是我们师徒情深似的,我不相信你没疑过我。”男人
又笑,“我啊,如今可是懒得再演了呢。”
“我没听懂。”老人低道。
“那便说清楚一点,你的好徒弟不知道是没死,还是复活了。现在人在魔道总坛里头。”
男人轻轻说道,“你说,你当年怎么没让他死透呢?”男人撇撇唇,“连杀个人都杀失败
,师父啊,你这师父当得可真不怎的。”
“当年明明就是他想杀我,我竭力反抗,终于制伏他。”老人说道。
“你别瞒我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清楚?”男人轻笑,“你早就杀他双亲,留
下筋骨和血水,保存多年。后来闭关,便是用这骨血做成法器,当时,唯有这直系血亲的
法器,还能杀得成他了,不然你当时的修为及剑术,哪可能赢得过他?”
老人眼神一滞,随后眼睛突然放出精光,“是你,从一开始就是你。”
苍山会定时蒐罗购入书册,书册进藏书阁之前,总会有人审过,再到藏书阁去,当年他因
为一目十行,便是那位审书者,他会去杀郁远双亲,便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血亲骨血若
制成法器,将是对该人威力最大的法器。
但他杀了郁远双亲之后还是迟迟没有动作,毕竟当年的郁远还不够强大,他随时就能捏死
郁远,他还需要郁远名声,他要郁远发光发热。
于是便一拖再拖,直到他发觉他再也不可能打倒郁远时,他闭关了。
但如今想想,那本书究竟是如何来到苍山的?
“这事我真不曾疑你。”老人说道:“我确实曾疑你知道实情,但是从没想过,那本书会
送到我手里,从一开始就有你的手笔。你那时候才多大。”
男人笑笑,“那也懂得恨了。”
老人差点没顺过气来,“你……”
“好了,就此打住,我怕你一气真把自己给气死,我还没现在要你死呢。”男人低笑,“
你若是没那心思,又怎会落我的套?你就是想毁了他。话说回来,你当年到底杀没杀成?
总不会演了那么大一出,最后被骗的,是我?”
“我确实杀死他了,但未毁他尸身。不过,当时劈那么大的雷,雷怎可能没劈透他尸身。
”老人不能理解。
“谁知道?但我确实收到他未死的消息。你想留一世声名,说不定他根本不给你呢。”男
人轻笑,“不过也无妨,反正人是你起恶心杀的,你毁的,与我何干。”
“你!”老人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别气,你得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等他回到苍山来向你复仇。”男人笑了笑,站起身来,
连声道别都没说就走了。
老人凝视着他,眸光一沉。

重望明乐不思蜀,完全不欲回蛊门,他沉溺于胡蝶、白桐塞给他的各式文本、图画之中,
看得可开心了,郁远早上陪白桐去操兵,他也就跟着去,日子过得有趣得很,他一点都不
想管蛊门其他的修士,还打算写个信回去直接解散蛊门算了。
“不能乱解散,你一解散,势力就不如卜堂主了不是吗?”郁远笑着跟重望明提醒道。
“这么说也对。”重望明一想到卜烈植,就气鼓鼓的。
卜烈植是重望明在魔道总坛唯一的不开心之事,他想到卜烈植就各种不悦,求了肖飏几回
,肖飏说什么都找不出别的居所给他,他就去求了胡蝶和白桐收留他,毕竟他也没什么男
女授受不亲的概念。
但他被拒绝了!他实在不懂,为么胡蝶和白桐会拒绝他?他们不是同好吗?
他找了个跟郁远相处的时间,跟郁远抱怨。
肖飏跟郁远说开后,便真不吃重望明之醋了,郁远要跟重望明私下聊天说话,他也从不拦
著。当然,他还是会装模作样地吃吃醋,不过,两人都知道,那便是情趣了。
郁远现在也开窍不少,他与重望明相处时,大多是重望明玩蛊虫,他则在旁画图,两个人
偶尔说个几句话,大多时间还是各玩各的,郁远自然不觉得负担,再多画一两张图给肖飏
,还是把他新晋男友哄得好好的。
有了跟肖飏在一起的经验,郁远没先前那么少根筋了,他听到重望明说胡蝶和白桐都拒绝
他同住,内心忍不住笑。
小朋友,你跟那两个腐女说你要跟她们住,她们哪会肯?你跟她们相处这几天,还不明白
吗?她们的魔掌就是等著伸向你啊。
郁远自己跟肖飏交往后,也有了看好戏的心思,“卜堂主人不错,就是比较爱吃虫子,他
不理你是因为……”听说重望明原身不是那种如蝎子般黑黑可怕的虫子,而是跟蚕宝宝一
样白白胖胖走可爱风的那种虫子,跟一般人审美观不太一样的卜烈植觉得丑,“你那些虫
子如果分一点给他吃,他说不定哪天就愿意跟你比试了。”
重望明还在生气,“想吃我的虫子,门都没有。”
郁远也不急着重望明改变,讨厌卜烈植便讨厌,缘分这种事很难说,硬凑也不好,反正蛊
门人原本就不多,重望明的手段也特殊,人留在这里,蛊门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事
,他还等着重望明帮他下蛊呢。
“郁远哥哥,你知道我睡哪里吗?我每晚都睡树上!”重望明哼了一声,与卜烈植同住第
二晚,他就想说好吧,他来睡一下书房。看着卜烈植在那里摆弄药草,他自然也把他的蛊
虫放出来玩。
没想到,他的蛊虫有几只跑去啃了卜烈植那些药草,才啃咬了一两回,卜烈植眉头立刻皱
起来,“请管好你的蛊虫,他们啃我的药草。”
重望明本来就不是什么温驯的性子,又护着自己的蛊虫心切,圆圆的双眸瞪得大大的,“
我都还没说你的药草会害我家虫子吃坏肚子呢,你说我家蛊虫啃你药草,就啃那么一口,
会如何吗?”
“虫子不会吃坏肚子。”卜烈植淡淡说道:“我乃医者。”
“你最好是医过虫!这些虫都归我管。他们会吃坏肚子。”重望明也是口上说说。
卜烈植看着那些虫,“他们啃第二口了。这叶子很珍贵,被他们吃没了你帮我摘?”
重望明特别不爽,“……我家虫吃坏肚子你去帮我抓虫?”
“嗯,可以。”卜烈植定定地说道:“能吃坏的话。”
重望明气呼呼地收了虫子又跑到树上,后来他到了夜里干脆东西收一收,自动自发到树上
睡。
“郁远哥哥,我突然想到,既然我都要到树上睡,那我能到离你近一点的树上睡吗?”重
望明真心喜欢郁远,不忘先跟郁远商量,“这样我一早就能过来找你跟杜氏兄弟还有尊上
,就不必还要飞一阵子才到这里了。”
郁远立刻想到最近肖飏晚上总爱拉着他亲亲摸摸,尺度愈来愈大的事,脸色微变,立刻回
道:“不妥。”
虽然树离床上很远,但肖飏作案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温泉池、书房、卧房……,偶尔心血
来潮甚至会背他去散步,说好是散步,却在树林里压着他吻得没天没地。
他不想要让重望明再增加胡蝶和白桐创作的题材了,而且他看过他妈丢古代腐女是怎么偷
看男人欢爱的图画,实在不想重望明这一来,让胡蝶和白桐也跟着偷偷来,趴在窗边看他
跟肖飏卿卿我我。
“为何不妥?”重望明不懂。
郁远乱出馊主意,“你既讨厌卜堂主,该去跟他抢床睡,每回都你跑,那不是太示弱了吗
?”
重望明被郁远这样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这样讲也对!”他都敢反噬主人了,本来也不
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就决定跟卜烈植杠上了,“我现在就去!”
郁远心想,现在才夕阳西下时分,是也不必这么急,不过看到肖飏老早就倚在一旁听他拐
骗小孩,他也就不把小朋友留下来了,说不定处着处著,真的处出什么火花也不一定?
重望明收好蛊虫,准备要离开,才发现肖飏已经来找郁远了,他笑嘻嘻地对郁远说:“郁
远哥哥,我先走啦!今晚就不去找你们蹭饭了。”
他说完就一溜烟跑远,也没特别跟肖飏打招呼。
郁远心想,这小朋友是真的完全不粉肖飏了吧,前偶像的心酸谁人知……正想安慰一下重
望明的前偶像,却发现正在收拾桌案的肖飏非但不伤心,还笑得特别迷人。
好吧,魔尊大人这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啊。
郁远看肖飏把他吃的、画的都整理好了,亲暱地去牵他的手,“走了?”
肖飏把郁远的手牵得很紧,轻笑道:“你拐小孩倒是拐得挺顺。”
郁远不无得意,“那是,我本来就很有小孩缘。”
郁远说的是大实话,就不说他那些堂表兄弟姊妹了,连一般孩子都特别喜欢他。可能因为
他眉眼温柔没什么攻击性,又总是说些有的没有的,容易跟小孩打成一片,以前被拉去教
画时,他总是最受小孩欢迎的一个。
肖飏轻轻挑眉,“喔?”
郁远跟肖飏说开后,终于学会把平时在其他地方的敏锐心思放在感情上,听到这声喔,他
立刻知道男朋友需要哄一哄了,“不过我心里就只有小白虎一个小孩。”
肖飏不接受,直接把将人往藏书阁的墙壁一压,“那也不行,我长大了。”
郁远立刻知道他恐怕要做什么,压低声音道:“守阁人在呢!”
肖飏轻笑,“视线死角,不理他。”
郁远也知道这里守阁人看不到,但也不必这么光明正大的啊,“喂!”
“得让你把心思放回大人身上才行。”肖飏轻轻抚著郁远的脸,手指最末轻抬着下巴,冰
蓝色瞳眸含着清浅的笑意,“否则,你满心都是小白虎,不成。”
郁远正要说哪有自己跟自己吃醋的道理,肖飏的吻已舖天盖地落了下来。他已经很习惯跟
肖飏接吻,肖飏身上那林木香气此时会陡然增加数倍,非常好闻,唇舌纠缠着,他明明不
会乏力,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往肖飏再靠近一点,恨不得整个人跟肖飏黏在一起。
因为吻得太激烈,他身上的某个东西有反应了。
“主人,你硬了,我帮你弄。”肖飏自己自然亦有反应,但还是想照料郁远。
他很贪心,知道让郁远帮他,是不会满足他的。他要就要完整的郁远,因此现在他帮郁远
弄就好。
“不可!”郁远情急之下真的把电掣取出,只未出鞘,然而电掣完全感觉不到郁远的战意
和现场的危险气息,待在郁远的手里,有点莫名。
感觉到电掣满剑问号,郁远也很无奈。
“主人,有那么危急吗?”肖飏低低笑道。看着主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便是格外可爱。
“再不拿出电掣,让你……在这里那什么我,我便声名狼藉了!当然危急。”郁远硬扯。
“我看电掣一点也不兴奋。”肖飏用手指轻轻抚著电掣的剑鞘,逗著郁远,“说不定我真
弄你,它也不会对我如何。不然我们试试?”
“不行。”郁远飞快拒绝,“回去再试。”
肖飏拉着郁远,“你电掣都拿出来了,那我们立刻御剑回去试?”
郁远光想到就头皮发麻,“不行,双胞胎不是在帮御厨打下手准备晚饭?回去人更多。”
肖飏打定主意要试,“那我们再去溪边试一下,御剑也只转眼即到的功夫。”
郁远找个理由拒绝,“不行,飞到那里,我懒。”
“那便旁边的树林里试了,反正天色已暗,没人能看到你我。”肖飏蓝眸渗上些许危险笑
意,“再说不行,我便在这里就把你办了。”
郁远毫不怀疑他面前这只化为人形的白虎真的说到做到。大猫没在跟你讲什么礼义廉耻的
!大猫想办就办!确实很帅,但当他是那个被办的人的时候,岂止一个惨字可言。
肖飏强硬地把郁远拉出藏书阁,拉进旁边一处树林之中。
郁远本来早已平息下来的欲望,立刻又耸立起来。肖飏蹲下身去,藏进衣䙓下,扯下里裤
,唇舌并用地让郁远释放在他嘴里。
郁远腿软得不像话。心里一直想,这成年白虎的口技怎么能这么好呢?!
电掣乖乖待在肖飏手里,跟死了没两样。
肖飏为郁远擦拭好并打理好衣着,才起身道,“主人,你看,电掣也认为我对你没有危险
。”
郁远咬牙切齿,心道肖飏才是最危险的好吗?!别人他还能拿剑便砍,肖飏呢?整日谋划
著早日解决苍山一事,拿身下的剑捅他!这不危险吗?就没比这个更危险的了。他届时肯
定腰疼屁股疼哪里都疼,这不要命吗!
“傻剑,不要也罢!”

苍山即将来访,正道那边也有事得处理。最近杜行远先前带着玹山修士到了苍山,他对苍
山本来就熟门熟路,要假扮成其他弟子亦很容易,直到把药下给喻劭,见到对方喝下那药
,都没被发觉,杜行远懒得再把玹山修士扛回魔道总坛,便把他随意找好苍山一处给扔了
,任他自生自灭了,反正蛊王那边的蛊很有效,玹山修士若要招出魔道,便会先七孔流血
而死。
修士运气实在不算好,他终于快逃出苍山的范围,却刚好被苍山外门弟子给发现,这下玹
山有人去苍山投毒一事又闹开了。
玹山坚持这是被苍山给栽赃了,他们从未做出这事,苍山却说这人已经认了自己是玹山之
人了,何来栽赃一说?苍山便是在这状况下,正好派出人到魔道来。
苍山还浩浩荡荡地弄了一个送别大典来,程定山亲自主持,他人已呈老态,此时看起来慈
眉善目,轻拉着喻劭的手,轻声慰藉著。
喻劭笑靥如花,不停地点头。
典礼上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私下却暗潮汹涌。
程定山的眸光不断飘向某处,像是在探询:这也是你安排许久的棋子?
那人气定神闲,笑笑地回视。
程定山瞬间便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当初处心积处,一再而再地谋划要弄死郁远,
自然不会没料到身后还有人虎视眈眈,但是他那时极盛,并无畏惧,待他衰败之后,真把
郁远除了,起初也是不断试探,一转眼多年已过,他失了戒心。
这是他残破已衰的证明。这具身体,已一脚踏入棺材里了。
无妨,他并不是全无准备。危机即是转机。
那人会如此自曝,不也是听到郁远复活的消息吗?但他都已经是快离世之人了,郁远复活
,指不定对他才是好事。
仅数个时辰,也够他理清一些事情了。喻劭到底是谁的棋子?他从前以为真是阴差阳错入
仙门的,如今细思,便知有异。
那人如何控制喻劭?他左思右想,得了几种答案。
待礼成,喻劭和曲映歌正欲离去,苍山几个中心人士私下送行,程定山笑笑地拿出一个血
红色的玉镯,轻轻套进喻劭的手腕上,“乖孩子,师祖赠你此物,愿你此去心想事成。”
“谢谢师祖。”喻劭点点头。
曲映歌站在喻劭身边,眸中含笑,“师父,你就这么偏心,只给喻师姪不给徒儿,徒儿这
不也要陪着师姪去魔道吗?”
程定山也赠了一个手镯给曲映歌,色颜却显得寻常许多,仅是一般莹润的白玉。
“师父,您这便是有徒孙,徒儿就不值钱了。”曲映歌娇笑道。
阚晁认真地回道:“毕竟劭儿此去任重道远,师父难免惦着他。”
“师兄,你这样说便不对了,我难道就没有要陪着去吗?说不定魔尊被我打动呢。”曲映
歌笑道。
“好了,你们这样,师姪该尴尬了。”傅安甯出来圆场。
“去吧。”程定山眉眼含笑,目送曲映歌和喻劭坐上飞行法器离开。
他们都能御剑飞行,然而此行甚远,还是乘坐飞行法器较不费事。
这飞行法器比一般的要奢华许多,是一艘飞舟,舟舱虽不大,然而两人在里头端坐休憩却
足够了,喻劭轻垂下眼眸,凝视着手上的红玉镯。
这红玉镯看起来并不寻常,透著太过血红的光芒,戴在手上令他有点窒息,下意识地便觉
得恶心,内心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那红玉镯招下手,碎了它。
但他竭尽心力忍耐著,他猜想师祖将这手镯交给他,绝非善意。他想起昨夜下半夜空荡荡
的床舖,隐约有着猜测,那人该不会跟师祖摊牌了?师祖猜到了吗?否则为什么会送他这
个?
师祖肯定别有用意,因为师祖为他配戴镯子时,另外塞了一条纸张进他袖口,只不过他现
在不能看。
曲映歌的眸光也注视著那红玉镯。
他们既为修习仙道之人,眼力不可能差,师父送她这玉镯只是上等的玉镯,然而送喻劭那
玉镯,指不定是什么法器。
他们同时都注视著那红玉镯。
曲映歌突地轻笑,轻轻说道:“看起来美得很,真衬我肤色。小师姪,要不,就送给师叔
我吧?”

关于迎接苍山一事,原来肖飏是想直接到议事厅去等着人过来就好,毕竟正殿唯他有位子
可坐,郁远没有位子能坐,也没有地方放吃食,他难以忍受。
前一晚,肖飏一边帮人烘著头发,一边问著郁远的意见。
郁远无所谓,“我又不急着第一眼见到他们,你不是要让玹山以为你跟苍山不错吗?你就
去敷衍两句,我会乖乖坐在议事厅里等你。”
“不当了。”肖飏突然说道。
“啊?”郁远愣了一下。
“这魔尊我不做了。”肖飏脸色闷闷地说道。
郁远一时间不知道他家大猫猫哪里生气炸毛了,“怎么?哪里不高兴了?不就是我乖乖坐
在议事厅等你吗?你都等我那么久,我等你一下又何妨?”
肖飏眨了眨眼,看着郁远,主人最后那句话,让他更脸色更难看。他有个全天下最温柔的
主人,这人现在是他的了,而他却不能给他最好的。
他继续帮郁远烘头发,“这个魔尊,要是不能让你风风光光地站在众人面前,我还当什么
?”
郁远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忍不住转过头去,亲了肖飏的唇一下,“我以前就够风光啦,
现在还要风光?我好累呀。”
“一定要。”肖飏就喜欢郁远在众人面前,那样耀眼的模样。他花尽心思拿到这一切,就
是要让他家主人能够在众人面前再度闪耀。
郁远不懂肖飏的执著,“可是你也知道我就喜欢坐着当废柴吃点心啊,正殿又不方便。”
肖飏烘干后,还一丝丝地将郁远头发梳顺,“我搬张桌子让你同我坐在位子上一起吃。”
“别吧,那感觉好像罚我坐在司令台吃点心。”郁远怕他没听懂,还讲了一下司令台大概
是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很羞耻,感觉被当众处刑。”
“当众处刑?”肖飏都弄好了,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我就爱看你吃食。那只
虫还说要吃你碗里的蛋饼呢。”
“不是都说开了吗?干嘛又说到他?”郁远有些紧张,“你还生气?”
肖飏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想说每个人看你吃东西难免都会觉得香。”
“被你讲得我以前就该去当美食直播主,不该当什么画家。”郁远花时间解释了一下直播
主的意思。
“那也不是不行。”肖飏听郁远的解释,都期待起那种画面,“我肯定砸最多的礼品给你
。”
自己的男人砸礼物给自己,虽然很高兴,但还要被平台抽成,怎么想都不太对,郁远才想
回,突然惊醒他的思绪已经无限发散,“停,这话题太远了。明天就你出面接待一下,再
让他们送到议事厅?”
“不想。”都绕了一圈,肖飏还是不乐意。他想念著当年意气风发,一柄电掣就这样插进
别人山门前的郁远,“主人,你家电掣许久未出场了,不寂寞吗?”

芋圆:电掣这把破剑!谁爱理谁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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