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角色登场
这天早膳一用完,郁远就被白桐约去比试,这场比试是皆大欢喜。裘今衍成功地用郁远写
的术法把郁远所谓的“实况转播”和“延迟观看”都搞定了,这次比试就帮魔道省了许多
灵石,魔道修士也很满足,他们有的没看到郁远和肖飏那战,有人没看到郁远和双胞胎那
战,但如今郁远和白桐的比试,却是几乎所有魔道修士或先或后都看到了。
白桐并非像郁远一样用剑,身为千年桐妖,她使的是暗器、飞镖和鞭。
手腕间的桐花暗器如漫天飞舞的花瓣,然而一朵朵被电掣击中,花瓣却无坠落,反而被剑
力一勾,重新回到白桐的腕上。
白桐遇到强者心情更好,她改为用飞镖。那飞镖为叶形,中心有着尖刺,片片朝郁远射去
,却无一不被郁远击坠。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桐最后改为软鞭,她鞭子灵动如蛇,滑溜刁钻,郁远手上电掣反
而极为缓慢,以不变应万变,剑剑化去鞭子的攻势,最末若有似无地轻点了一下鞭尾,看
起来更像是不小心碰到的,白桐却感觉一股强大的劲力从鞭尾袭来,她手一震,鞭子脱手
而出,郁远准确无误地接过,微笑有礼地将鞭子还给白桐。
谁胜谁负,高下立判。
白桐很乐,比试后立刻拜托郁远帮忙她指点一下魔道修士。
一般魔道修士修的是阴柔功法,跟郁远当时修的阳刚之法并不一样,然而万法归一,真像
郁远修炼到这等级,对哪种功法都能融会贯通。
郁远看向肖飏,“我能去吗?”他这几天打架打出一点乐趣,觉得没手机可以滑,打打架
消磨时间也好。
“你想去就去。”肖飏淡淡留道,“这里可没有太出色的人就不许出头之事。”
“尊上这话说得真是深得我心。”杜自迩笑吟吟地出现,“我们难得这么认同尊上的话。
”
杜行远没说话,淡淡点头。
他们两个倒是没明著跟肖飏相认,但这几天私下跟肖飏聊过,当时郁远为什么不曾收徒,
反而是教了他们这对双胞胎。
又为何,当初双胞胎不是记到郁远名下。
“当初程定山未明说,但师兄他曾对我们说过他未曾动过收徒之念,显然他当时已极担心
抢走程定山的风采。”杜行远说道。
“程定山也希望你们师兄教教你们,能耗尽他的心神,让他自身修炼反而变缓吧。”肖飏
回道。
当时的苍山,已经需要郁远去端起天下第一门派的名号,毕竟如今优秀的人才,仙门中再
找不到第二个。
程定山既要郁远出色,又容不得他太显眼。
双胞胎刚进苍山时虽然年幼,但从小失怙让他们很敏锐,他们甚至比郁远更快也更清楚意
识到郁远与程定山,甚至整个师门的矛盾。
但他们毕竟还势微,而且亦是程定山的弟子,只能忍耐直到白虎来到栖霞峰,他们双方什
么都能吵,但对苍山的态度却异常一致,当然,双胞胎比白虎含蓄许多便是。
肖飏问道:“你们觉得,苍山除了程定山外,谁想杀你们师兄的欲念更强一些?”
让他看来,除了眼前这对能把命给郁远的双胞胎以外,谁都去不了嫌疑。
杜行远说道:“我们更想知道,师兄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
*
郁远不知道肖飏和双胞胎早就私下谈过,对于他们三位会酸苍山,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也觉得他们酸得极有道理,过去的郁远因情因义,实在也活得太小心翼翼了。
他现在便爱如何就如何,一点点都不要藏。
所以白桐邀他去指点魔修,他自然也去了,每日早上用完早膳便去过招,打得一干魔修明
明痛哭流涕,却又面色崇拜,一直想来再被多打几下。
中午肖飏肯定会带一堆点心来找他,双胞胎大多时候也会来,双方吵成一团的同时,胡蝶
和白桐往往也在不远处摆个垫子,默默吃点小食,笑得各种神祕。
郁远去邀约过几次她们一起过来吃点心,毕竟魔尊和双胞胎的点心大车拼十足夸张,再多
两位女性应该还是够吃的,胡蝶却代旁边那咳到满头通红,没办法说话的白桐一起说道:
“盟主,属下不忍破坏眼前美好画面,让属下二人在此即可。”
郁远满头问号地回到三人面前,肖飏一脸你看吧,都提醒你不必过去了,她们是不会过来
的。
他很怀疑肖飏曾威胁两女不许过来,但看起来两女完全是自发性地维持这种奇妙的社交距
离。
腐女无论在哪个年代果然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生物!
总之他的生活方式有些固定下来,就是早上打个从没输过的架,中午吃吃喝喝,下午去藏
书阁以看书、绘画之名行午睡之实,很快就晚上了。
他写出能录影重播的法术当下,没想到能造福他自己。魔道修士里有些人闲暇时爱玩皮影
戏、布袋戏玩得出神入化,肖飏怕他无聊,便要人录了一些给他看,所以他没过几天就升
级成有剧可以追的人了。
他也知道魔道最后还是同意苍山的来访了,毕竟不让人来,又如何引蛇出洞?他虽然不爱
折腾,也是同意肖飏决定的。
不过他没想到,苍山还没来,魔道就先来了别的访客。
这天早上御厨真的整出了太阳饼和豆浆给郁远当早餐。
御厨人倒是客气,亲自出来跟郁远说道:“您说是这样大小,小的感觉像是正餐,所以拿
来早膳给您换口味,如果您要当点心,那小的能做得小一点吗?”
郁远早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对他来说,这是美食,亦是乡愁,“太阳饼应该也就这样
吧?这实在太好吃了,你爱做什么尺寸就做什么尺寸,不过……”
肖飏微微挑眉。杜行远面色冷凝。御厨冷汗直下。
“都会做太阳饼了,那奶油酥饼应该也不太难吧?我下一次可以吃奶油酥饼吗?”郁远充
满期待地问道。
御厨正要回答,白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尊上,蛊王不请自来,胡蝶正在应付他,但
您也知道,他想见您。”
“蛊王?”郁远注意力立刻被分走,啃着手上太阳饼的同时,目光看向肖飏,唇边还有着
太阳饼细碎的屑屑。
肖飏泰然自若地帮郁远用巾帕擦掉唇角的屑屑。
白桐愣了一下,立刻头往后咳了几下,才又转回来,如果细看,就能发现她藏在袖里的手
正在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别窃笑出来。
“蛊王极仰慕尊上,来跟尊上说过好几回想跟尊上结成道侣。”杜自迩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说道,等著师兄生气。
“……喔?”郁远看着肖飏,心里泛著奇妙的酸意,奋力地咬了好几口太阳饼,“长得好
看吗?”
肖飏看着郁远,似笑非笑地说道:“长得好看,你就要我答应他吗?”
“长得好看,为什么就要答应他?”郁远莫名其妙,气愤地把整颗太阳饼啃光。心想长得
再好看,那能有他长得好看吗?!
“这样就好,你进步了。还要不要?”肖飏又拿了一个太阳饼,问著郁远。
“还要。”郁远点头,“你没回答我。”而且他是进步什么了?讲得好像他以往多差劲似
的。
这回换肖飏剥了一块喂到郁远嘴里,“你想想看你以前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就知
道了。”
郁远边吃边困惑,他哪知道他以前干嘛了?他是能干嘛?
杜自迩看着眼前笑得很危险的肖飏,和一脸莫名其妙的师兄,心想要不是郁远是自己的师
兄,他肯定会笑出来。
毕竟师兄照师兄自己如今的话来说,实在是太直了。
他跟哥哥倒是早早能看出白虎对师兄心有情愫,面上虽总是跟白虎吵吵闹闹,私下再怎么
不甘愿,还是不得不承认除了白虎以外,确实也没有能衬得上他们师兄的人了。
他们虽然没跟郁远和白虎云游四海去,但在苍山的日子里,跟着郁远和白虎出苍山的经验
自然是有的。
师兄的不解风情包括但不限于:看到路上有漂亮姑娘就问白虎喜不喜欢、偶尔遇到猫妖虎
妖,就兴奋地帮白虎凑对、遇到长得不错的女修,便问问白虎有没有意思……
总之若非他们天天跟白虎吵架,他们也是挺想帮白虎掬一把眼泪的。
白桐比较晚才认识郁远跟白虎,她能知道的自然没有杜自迩多,但她毕竟是女性,原就心
细如发,自然还是能猜到些许端倪,心里早已跑过数种版本,但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暗暗
搁在心里,决定今晚不睡觉,再跟胡蝶写一下小段子。
她出声问道,“尊上?”
肖飏说道:“把蛊王带到议事厅,我等等再过去议事厅,先让烈植去应付他吧。”
白桐眼睛为之一亮,“是的,尊上。”说完她人飞快走了。
郁远就是那种自身感受迟钝,但看别人却极为敏锐的人,虽然他弄不懂为什么,“她怎么
笑得那么高兴?”
难道是白桐变心,想把肖飏和那什么蛊王的配一对?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笑得那么高兴?”肖飏想起他们最初认识白桐的时候,郁远还曾经
乱凑过配对,心里也不愉快起来。
郁远有点紧张,“她是你属下,你怎么不关心她?”
肖飏冷哼一声,“我关心她做什么?”
“噗。”杜自迩忍了半晌,忍俊不禁,被杜行远用力地踩了一下脚。
“师兄。”杜行远虽然也是笑着的,然而他比杜自迩稳重许多,还是想帮他们解开这个有
些好笑的争执,“有些人会闹别扭,原因可能是吃醋、可能是觉得他人不在意自己、或是
被乱点鸳鸯谱……”
他为了郁远,难得话多,说完就拉着杜自迩把桌上东西收拾好,去灶房善后了。
郁远怔住,消化了半天,才惊觉自己刚才那点情绪,似乎就是吃醋,而魔尊刚才那样阴阳
怪气的表现,好像就是闹别扭,至于原因……
他看着肖飏,“我以前有要你跟白桐发展人与人的连结吗?”
郁远这话完全就是现代用语,而且还是后疫情时代的名言,他只是想来想去,觉得这句话
最能表达他的意思。
肖飏想了一想,大概能懂郁远要表示的是什么,“你说呢?”他笑着反问,水蓝瞳眸蕴著
危险。
“……”听到肖飏这么回,郁远再怎么迟钝,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他有点抱歉,毕竟这几
日相处之下,他已对肖飏有了非比寻常的好感,“那个……我都吃饱了,你要去见蛊王了
吗? ”
他心想,不管蛊王是什么原因来找魔尊大人,能担得起王这个字的,必定不可小看,总不
能把蛊王晾著。
肖飏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直截了当地问出口,“你要撮合我跟蛊王?”
“没没没,我撮合你们做什么?我要撮合自然是撮合我……”郁远想到要说撮合自己跟魔
尊大人,还是不好意思。
没想到肖飏完全误会,他看郁远犹疑不定的神色,说道,“你跟蛊王?”
“啊?”郁远一脸懵,“我要撮合我跟蛊王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肖飏听他这样说,笑靥如花,“那是我囉?你我不需要撮合啊宝贝,因为我们原来就是一
对。”
谁跟你本来就是一对?谁又是你的宝贝?郁远身为垃圾话魔人,直觉地就在内心吐槽,但
一想就觉得……就算本来不是,那现在呢?
他微微一愣,肖飏的唇已近在咫尺。他才想说些什么,肖飏已亲了下来。
清新的林木香陡地浓郁数倍,这回肖飏跟以往的每一次不一样,温柔却强势地含着郁远的
唇瓣,随后舌头窜进唇缝,舔过牙齿,撬开齿缝,纠缠勾动柔软的舌头。
郁远脑袋仿佛停止运作,桃花眼漫上雾气。他先前也被他妈逼过帮她画男男接吻图,被迫
画了好几张给她,却总是被她骂得一无是处。
“郁大画家!这是接吻!接吻!你画得有一点点接吻的感觉吗?!你这叫两个人唇毫无感
情的把唇碰在一起。”
郁远被骂不明所以,整个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妈那些本子在两男接吻时总要人画得那么难
以抗拒,那么沉醉,不就是吻而已,是有什么好脸红耳赤的。
现在他懂了。
而且他似乎就是那个被吻得投入不已的。
肖飏满足地离开郁远的唇,还用手指暧昧地揉过郁远的唇瓣,“一下就红了。”
“红个屁!”郁远有气无力地辩驳道:“你等等明明要去会蛊王,还来惹我!”
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双胞胎看到,靠北!被看到他这师兄尊严何在?!
“走吧。”肖飏微笑拉着他的手,“一起去见蛊王。”
“见他干嘛?”郁远还有点闹脾气,“他是来见你的,又不是来见我的。”
肖飏笑问:“你不想管管我?不害怕我跟蛊王有些什么吗?
“我怕什么?我管你做什么?!”郁远这么说,却没甩掉肖飏的手。
肖飏轻笑,把人带了出去。
*
御剑飞行时,郁远趁机问了一下肖飏蛊王到底是谁,是不是自己的旧识?
“不是,重望明你并不认识。”肖飏回道,“他是后来才出现的人物,货真价实的蛊王。
”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郁远想了数秒,眼睛微微瞪大,“你的意思是,他是蛊虫成妖?”
“嗯。”肖飏点点头,给郁远介绍了一点重望明的来历。
蛊王看字面上意思,为擅长用蛊的王者,是蛊门之首。先前在修真界一直独立于正魔之外
,在天道盟时期曾经也归顺过,然而郁远出事没多久,蛊门亦恰好出事,原蛊王竟被他自
己所养的蛊中之王反噬,占了他的位置不说,还血洗蛊门,直到肖飏一统魔道后,新蛊王
重望明对魔教十分感兴趣,直接来说愿意成为魔教一分舵。
肖飏无可无不可,重望明便自称是魔教分舵了。
但事实上,蛊门连颗玉球都没有,是不是真魔道分舵,也是很明显了。
肖飏没明著拒绝重望明,是因为对一般修士来说,蛊还是让人忌惮的。
“这样啊,那你怕吗?”郁远好奇。
肖飏笑看着郁远,“你觉得我怕吗?”
“看起来是不怕的。”
郁远没多给评论,笑笑地说道,“我能在旁边画图吃点心就好吗?”
郁远被蛊王来访之事一打扰,确实吃得不多,肖飏笑了笑,“吃糖?”
“好啊。要包梅子的那种。”郁远还指定上了。
到了议事厅,郁远看到很有意思的阵仗,他们使用的依旧是那张长方型桌子,胡蝶坐在中
间,左边坐着卜烈植,面无表情摆弄着他那些草药,右边坐着重望明,面前放著一大堆虫
蛊,漫不经心地摆弄著那些虫蛊。
“尊上。”胡蝶看到肖飏就看到救星。
白桐是一把卜烈植找过来,就先去练兵了,剩胡蝶一个人应付这两位祖宗。
胡蝶心里又愉悦又烦恼。
卜烈植在仙门被称为毒医圣手,医毒两者均是他的强项,他与白桐一样是植物妖,只是他
的原身更特别,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猪笼草成妖。
他会成妖,是他吃过几只误入他腹中的昆虫妖和蜘蛛妖,便吸收了他们的灵力,跟着成了
妖。
成妖之后他还是想吃妖精,但却再也没吃过,实在是他不吃的太多了,例如他不吃女的,
所以对胡蝶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吃认识的,所以当初才会说郁远他不能吃,还有,他不
吃丑的,丑的实在难以入口。
当时他看到重望明第一眼,便很嫌弃地说了一句:“丑。”
重望明身为能化人的蛊王,当然不可能丑,至少他的人型仍是好看的,一点都没有虫子的
可怕,略有婴儿肥的圆脸配上圆滚滚的双眼,个子不高,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蛊王的气势,
反而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重望明那时候眼巴巴地看着肖飏,根本没听到卜烈植这么说话,白桐和胡蝶倒是听到了,
两人暗暗地在内心把这两位拿来配对一下,接着就嗷嗷叫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真的凑在一起的时候,很令胡蝶头疼,因为双方互看不顺眼,互不理睬。
卜烈植从一进厅就抬眸看了一下重望明,他倒是没说话,只不过眼里写着“不好吃”,他
对这种看起来像小孩子的食物没兴趣。
胡蝶头有点疼,她心想尊上又不是让你来吃的,不过卜烈植根本没理,简单打过招呼后就
坐在那里摆弄草药。对他来说,尊上叫他来,他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整理这些草药罢了。
重望明也没理卜烈植。卜烈植长得还是好看的,个子虽高却很削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
的。
重望明也不想跟他攀,会医毒了不起吗?他的蛊玩得比谁都好,而且没有虫子不听他的话
。
重望明会这样想,是因为卜烈植的真身为何,仅有少数人知道,重望明也属于不知道的那
位。
他在这里坐得无聊,胡蝶怎么跟他聊,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双脚晃着荡著,一看到肖
飏来,他眼睛都亮了。
肖飏的脸孔明明白白写着冷漠。郁远本来还有些吃醋,看到是真正国中生模样的小孩,醋
一时之间有点吃不下去。
至少他没那兴趣跟中二生吃醋就是了,他大大方方笑了笑,在肖飏旁边坐下来。
肖飏怕他无聊,问道:“你要画画吗?”
“还真有些构想,不过我下午或晚上再画就可以了。”郁远很自然地对肖飏伸出手,“给
我糖好了。”
肖飏真拿出一根糖来,处理好了拿到郁远面前。
郁远笑笑地接过,开始吃著糖。
他跟前郁远还是有一点点不同,他自然也要面子,但他毕竟是现代人,许多古代人重视的
礼教,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从前的郁远会吃糖,但绝不在生人面前这样大刺刺地吃糖。
可是此时的他是个从别的时空来的郁远,参加类似相亲的场合,不吃吃喝喝怎么成?
重望明这是第一回看到郁远,他不得不承认,郁远确实生得极好。
那张脸蛋果然足以颠倒众生。
个性……他本来很想批评,然而似乎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个性慕强。而肖飏横空出世,打遍魔道无人能敌,唯我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理
会他人的性格,实在太吸引他,他愈看愈喜欢,才大大方方地跟肖飏告白。
肖飏也直截了当地说他心之所系,唯有郁远一人。
他不是不信肖飏的话,但并不放在心上,毕竟郁远都死那么久了,肖飏这喜欢是能坚持多
久?
所以他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他既自称魔教分舵,当然还是想办法弄了魔教的玉球来,这几日便知道了郁远确实复
活一事。
郁远闻名修真界之时,他还不过是一只蛊虫,愈被喂养愈得灵性,修为无形中愈来愈深,
最后突然发现,若要蛊,谁能赢得过他,这蛊王,谁说只有他主人能当得?他难道便不能
?
他再不愿意受人束缚,于是便吞噬主人,自己成为蛊王了。
也因此,他对郁远并无啥好感,实在是弑师之举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他并不能懂为什么
郁远要拖到那么晚才弑师,而且还弑失败!弱者!十足的弱者!
没想到肖飏竟然喜欢一个这么弱的人,就算剑术厉害、修为高深又如何?连师父都能杀失
败的人,如何能算得上强者?
所以他很快决定来会会本人,如果可以,他还要偷给郁远下个蛊。
可是现在看到郁远本人,发现好像不太一样?!
强弱看不出来,但能这么随心所欲吃糖的郁远,像是那种不敢弑师的人吗?
重望明陷入疑惑。
不过他的目标自然还是肖飏,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尊上,我是来请问您,是否愿意与我
结道侣的。”
“你觉得呢?”肖飏并不是回重望明,而是看向正自得其乐含着棒棒糖的郁远。
郁远原先是有点醋意,但看到重望明本尊之后早就醋意全消,毕竟在他眼里重望明就是个
小朋友,跟小朋友宣示主权实在太费劲,存著看好戏的心思慢慢吃糖,没想过这把火会烧
到自己头上来,眼睛瞬间睁大。
“我觉得?”郁远本来还想回人家是问你,你干嘛要问我,但看到肖飏那灼灼目光,突地
一凛,会过意来。
原来魔尊大人要他表态。
郁远终于意会过来,正要说话时,手上的棒棒糖已经被肖飏趁着他发怔的空档抢了过去。
肖飏作势要舔一口。
郁远飞快说道:“我觉得不行。”
肖飏这才含笑地点点头,把糖重新塞回郁远手上。
胡蝶使劲地掐自己的大腿,才没有露出迷幻的笑容,白桐不在没关系,她能当白桐的眼睛
!
卜烈植像是自设结界似的,完全没在意郁远和肖飏究竟发生什么事,从头到尾都专心致志
地弄他那些药草。
重望明能从肖飏和郁远的互动中看出他们两个关系确实是真的好,而且看起来魔尊更在乎
郁远,反而郁远看起来对魔尊可有可无的。
他被肖飏拒绝,倒是不难受,反正他被拒绝过好几次,都习惯成自然了,但郁远这么无视
肖飏,他不能忍。
“连个师尊都杀不死,反而被杀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尊上结道侣呢?”重望明向来有话
直说。
“等等,我有说要跟他结道侣吗?”郁远心道他刚才从头到尾没说这句话吧。
魔尊大人再度抢过郁远手上的棒棒糖,这回他泰然自若地舔著,薄唇两三下便郁远一样染
上糖的油亮,他双眸微瞇,似笑非笑地看着郁远。
“你不跟我结道侣,还想跟谁结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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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生气.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