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学长说长得好看那句话,夏逢霖内心咯噔一声,知道学长肯定是吃醋了。
他捂住手机收音处,淡淡望向洪恬恬,“我上个厕所。”
也没管洪恬恬到底说了什么,飞快地闪进厕怎,关上门锁好,才立刻说道:“学长,我是
说那只麒麟长得比我好看。”想想好像不够无辜可怜,迅速加上一句:“我怎么知道学长
以前有没有因为麒麟长得好看,多看他几眼过。”
纪云深轻笑出声,他倒没想到夏逢霖学得这么快,才教过他吃醋呢,立刻吃醋示弱都学会
了。
纪云深笑着解释,“没有。看你长得好看,多干几次倒是有。”
“学长……”夏逢霖每次都禁不起纪云深撩,男人随口说几句话,他就要闹脸红,就算躲
厕所里也一样。
纪云深又轻笑:“嗯?”
“橙龙刚刚看到麒麟,把叉子都折弯了。”夏逢霖还是有点在意,“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吗?”
“你要听仙界流传的版本吗?”纪云深笑问。
厕所外头传来敲门声。
“要。”夏逢霖微微皱眉,“但好像有人要上厕所。”
“嗯,我尽量快。”纪云深把故事缩成超级短。
麒麟族的少族长因为深爱纪云深,求而不得,又下跪,又自断一角,最后还远走他乡的故
事。
那故事最后成了好几个版本,连龙族和麒麟族都好多私藏者,说是天底下最凄美的单恋故
事,大多讲得纪云深虽风流却无情,齐燐冷漠却专情。
“学长您没生气?”夏逢霖听到这些倒是有点不悦,他的学长一点都不渣!
“我生气做什么?又不是事实,反正把我写得渣一点,就少点追求者,也不是什么坏事。
”纪云深才懒得解释那些。
厕所外头又有人敲门,夏逢霖怕有人真的尿急,不敢再躲在厕所说话,开门出去。
“那真相是什么?”夏逢霖自然还是好奇的。
纪云深低笑,“真相就是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夏逢霖学会跟纪云深急了,“学长!”
纪云深笑出声,“我说的是实话。”
“那麒麟到底?”夏逢霖原来还没那么想知道,现在可真是非常好奇了。
纪云深逗男朋友,“我当时答应替他保密,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答应不说的,可以随时反悔吗?”夏逢霖纠结了一下,最后果断选择满足好奇心,“求
您。”
纪云深看夏逢霖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有的,选择单纯做自己,遵从心意,终于满意了,“
他有别的喜欢的对象,我是背锅的,晚点告诉你。我们都先忙。”
“好。”夏逢霖原想挂断电话。
纪云深却舍不得挂,“等等,保持通话吧,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
“又没什么好听的。”夏逢霖是真的这样想。
“怎么会?”纪云深反驳,“我听着你声音能硬著工作,哪里不好听了?”
“我听您的声音才真的……”夏逢霖脸一红,不敢再说下去,把手机放口袋里,他知道以
学长的能力可以“听”得到,不纯粹是听声音,而是从传递过去的声音里直接撷取聊天的
内容。
纪云深就这样把蓝鹊对齐燐的毒鸡汤全听得一清二楚,烤鸟心思淡去许多,他就喜欢别人
护着他家小风铃,虽然蓝鹊蠢透了,但未来说不定还能跟霖霖作伴,而且至少不会拐霖霖
做坏事。
纪云深一路忙到傍晚才来到不知处,他到的时候,蓝鹊应该是知道纪云深早晚会到,正襟
危坐跟个小一新生一样,乖乖地坐在那里听橙龙教他读书认字;齐燐一个人静静坐着,彷
彿置身无人之境;夏逢霖则拿着电话,正在叫着店内要用的食材。
纪云深一进门,来招呼他的是洪恬恬:“板郎今天要坐老位子吗?还是要接老大一起下班
?”
纪云深环顾店内,现在应该是甜点早就卖得差不多,也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人并不多,“
帮我整五个人的位子,谢谢,就用他们本来那个位子,再加桌子和椅子就好。”
洪恬恬点点头,手脚伶俐地把座位整理好,她整出四人桌,在侧面再加一把椅子,夏逢霖
正好忙完过来。
纪云深分别为两方介绍——
“齐燐,这是夏逢霖,夏天的夏,正逢甘霖的逢霖,是我伴侣,你要是在这里听到霖霖之
类的称呼,就是在叫他。”
“霖霖,这是齐燐,齐聚一堂的齐,燐是火字旁燐,你就直接叫他齐燐就好。”
两方都不是什么热情的人,只是点头打过招呼。
五位都落座,纪云深和夏逢霖坐一边,蓝鹊和橙龙坐在对面,齐燐则坐在那把加上的椅子
上,他也不尴尬,自己慢腾腾地喝着茶。
橙龙听纪云深这样讲,总算放下心来,太子妃果然还是太子妃,他家太子确实不渣,一点
都不渣。
但是蓝鹊却一直瞪着橙龙,心里很气,橙龙都没帮他介绍,让他自己乱猜,最后还在纪云
深面前出糗。他哪里晓得就连橙龙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
夏逢霖找来洪恬恬端甜点过来给纪云深,纪云深问著齐燐:“不介意我边说边吃?”
他此举的远近亲疏很明确,他问的不是橙龙或夏逢霖,而是齐燐。这小举动夏逢霖发现,
微微扬了扬唇角。
橙龙没想到那里去,对祂来说,齐燐就算离开麒麟一族,那也始终是麒麟的少族长,麒麟
一族从不曾立新的少族长,所以纪云深问齐燐是情理之中。
齐燐淡淡答道:“你吃。”
纪云深舀了一口蜜柑蛋糕送进嘴巴,感觉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怎么想开了?终于愿意过
来找他了?”
“算到他有一劫。”齐燐回道,“算到跟你们有关,想找你帮忙。”
纪云深笑了笑,笑容有些漫不经心,“所以,你要躲在一旁默默守护?他过了这一劫呢?
”
齐燐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纪云深没多讲话,蓝鹊是不敢讲话,夏逢霖是心想纪云深总是会跟他解释清楚,就只有云
里雾里的橙龙跳了出来,“请问你们在说的他到底是谁?!”
“好好猜吧。”纪云深微笑地说道,“你有点熟又不太熟的一位人士。”
橙龙:“……”这样最好是猜得到。
白白和小鹿终于忍不住了,一直交头接耳偷编故事,他们没指名道姓,却是从高危师尊猜
到相爱相杀又猜到渣攻回头,纪云深跟齐燐讲这短短几句话,他们已经帮齐燐编了好几个
感人肺腑的故事。
蓝鹊跟着听到都进入情境,差点就要跟着哭了。
橙龙也听到了,整个不懂那两只精怪下午明明在看书,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讨论起师尊徒弟
、仙人魔头……美丽的小鹊儿还一脸快哭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哭的吗?
夏逢霖有些尴尬,他自然听出来那两只小精怪到底在聊什么了,他们怎么就那么确定那是
男的呢?说不定是女的。这么猜并不合适,正想要制止白白和小鹿,让场面缓和一下。
纪云深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他还是懒洋洋地挖著蛋糕吃,不甚在意唇边微微沾上的奶油,
“白白和小鹿说的倒是挺动人,而且还真蒙对了一些。”
“嗯。”齐燐点点头,淡漠的脸上丝毫没有愠怒之色。
白白:“???”
小鹿:“!!!”
两只被这样一说,反而不敢继续聊了。
纪云深又含进一口蛋糕,慢慢咽下,这次他改成用意念说话了,没打算让人们听到,“我
觉得那两只精怪比你还知道该怎么做,你要不要留在这里听他们聊天。”
齐燐答道:“我不会聊天,但能留在这里。”
白白鼓起勇气:“……你留在这里我们不敢聊天。”
小鹿猛点头:“真的不敢聊天。”
石虎睁开整个下午几乎就没张开过的眼睛,瞪了旁边两只精怪一眼,“你们傻吗?你们听
不出来纪云深是在暗示齐燐,他要等的对象很可能会来这里?”
白白和小鹿:完全没有听出来。
蓝鹊也是一脸懵,这暗示也太浅薄了吧。
夏逢霖倒是能猜上,他明白纪云深在重要时刻,很少讲废话。齐燐刚说跟他们有关,纪云
深又让齐燐留下来,基本上应该就是对方很可能会到这里来。
橙龙:“尊贵不凡的太子,您真的有这样暗示吗?”
纪云深慢条斯理地塞下最后一口蛋糕,“你猜?”
橙龙就是一介武夫,祂不像纪云深那么全才,一直都是身体比脑袋好使非常多的那种龙,
带兵打仗祂可以,但这种猜测对祂来说太困难了,完全没有猜出来的可能性,于是非常茫
然地看着纪云深。
“霖霖,我们走吧。”纪云深把夏逢霖拉了起来。
齐燐也跟着起身。
橙龙和蓝鹊还在迷惘,只是蓝鹊看着夏逢霖要走,也飞快站起来。
纪云深笑问洪恬恬,“我带你家老板和朋友一起去吃饭,没问题吧?”
洪恬恬已经习惯她家老大谈恋爱后早退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甜点都卖完了,做饮料她
很拿手,而且还有另一位工读生帮忙,她不至于忙不过来。
“板郎赶快把老大带走吧。”她笑道,“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夏逢霖收拾了一下物品,一行人走出不知处的大门,纪云深直接就选了橙龙的反方向。
橙龙一头雾水,“太子,您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吃饭?”
纪云深挑眉,似笑非笑,“我有说包含你吗?”
橙龙可怜兮兮地看着纪云深,“我们不是朋友吗?”
纪云深毫无负担,“你不是我奴役的对象吗?”
橙龙哭丧著脸,“尊爵不凡的太子……”
纪云深没给橙龙好脸色,“你自己带傻鸟去吃饭。”
蓝鹊那声可是我想跟霖霖一起去吃饭,不敢说出来。
橙龙听到这里,眼神反而一亮,飞快地把蓝鹊拎走了。
还能听到蓝鹊一路抱怨可是我想跟霖霖吃饭不想跟你吃饭,又听到橙龙说你想跟太子妃吃
饭那不是想被烤吗美丽的小鹊儿别做这种傻事……一龙一鸟吵吵闹闹地愈走愈远。
“橙龙将军都没变。”齐燐淡淡说道。
纪云深勾起唇,“说不定他也还是没变,齐燐,你在怕什么?”
齐燐没回答,只淡淡跟夏逢霖说:“等等要打扰你那些小精怪了。”
夏逢霖点点头,“你不在意白白和小鹿总是在看小说和吵架就好。”
“霖霖,走吧。”纪云深拉走夏逢霖,“去吃饭了。”
他们两个直接走去停车场,开车回家,纪云深现在请阿姨打扫完后连晚餐都做好才走,回
家吃饭对他们来说最方便。
熊熊的事情是纪云深最早说的,纪云深原本说的轻描淡写,夏逢霖却很快地猜出来纪云深
肯定用了一些特别的方法。
“你去找阎罗王了?”夏逢霖问道。
十殿阎罗他曾经见过一、二,都是他因为受不了恶鬼骚扰,绑起来直接痛揍一场,逼着签
约修炼,因为情节重大,打包好叫阴差来领,没想到来的却是阎罗王,说是阴差在忙,判
官们也没空,阎罗王自己过来领,倒是非常客气,说那恶鬼是从冥府偷溜出来的,还谢谢
他帮忙,感觉阎罗王坐在那位置也不怎么轻松。
“本来只是想找生死判官,但却见到七、八个阎罗王,也不知道祂们在紧张什么。”纪云
深轻笑,“祂们老以为我会拆冥府,我有那么傻吗?冥府还是我们扶持创立起来的,拆了
那么多鬼哪里去学习?我才不想多工作量。”
男人讲得很轻松,夏逢霖安安静静地听完,望着男人开车的侧颜,忍不住就侧身过去吻了
一下对方的脸颊,“谢谢。”
纪云深笑了笑,“没什么,熊熊是我老丈人,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夏逢霖愣了下,倒不意外纪云深看得出来,
“那时候脑伤,真的太难受,熊熊出现,我觉得好像有了父亲,先前一直不敢认。”
“熊熊今天才答应我婚礼时会陪你进场。”纪云深勾唇说道,“你们早就是父子了。”
夏逢霖沉默了一会儿,纪云深平静地开着车,等待青年整理好心情。
车程很短,一会儿就到家了,夏逢霖下了车才问纪云深:“你们家跨年是怎么过的?”
纪云深很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以前各过各的,毕竟我家望出去就是101,看久了实在是
很无趣,但我姊那对双胞胎生出来之后,我爸妈我姊跨年夜就会在家一起吃饭。我还在德
国读书时,没什么回来过。”
纪家在信义区有块几百坪的土地,自己盖大楼,留下三层楼,其他卖了出去,纪父纪母一
层、纪姊一层、纪云深一层,纪云深在出国前还住那边。
两人边聊边进家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东西放好,立刻去洗手。
“所以还会有双胞胎是吗?”夏逢霖一双手搓得全是泡泡:“我忘了帮他们准备礼物。”
纪云深边洗边说道:“你跟他们更不熟,要准备他们的礼物更难,我早买好了。”
夏逢霖过意不去,“可是不是我买的。”
“那你转帐给我就好。”纪云深回道。
夏逢霖没多想,正要说好的同时——
纪云深又加了一句:“床上转。”
夏逢霖把泡泡仔细冲干净,非常难得地小声说道:“您能正经一点吗?”
“我一直都很正经。”纪云深也把手冲好,擦干后摸了一把青年的脸,“正经地逗男朋友
。”
夏逢霖脸微红,却没回答男人,迳自去盛饭了。
纪云深看着夏逢霖的背影,勾唇笑起来,小风铃现在学会无视他撩,进步了啊。
两人到餐桌,倒是没人再提刚才的事,夏逢霖心想就依纪云深,大不了他做一些饼干糖果
过去给双胞胎。他心里还是记挂著齐燐的事,便开口问纪云深白白和小鹿的故事到底哪个
蒙到了。
“你猜?”纪云深笑问。
“仙尊魔头相爱相杀吧。”夏逢霖随口乱答。
“你故事听多,都跟着会猜了。”纪云深笑道:“齐燐的故事还真的就很像白白和小鹿他
们最常看的小说,最公式化的那种。”
纤尘不染的麒麟少族长,自封灵力下了人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们,然而藏在人间的也
不只他一个,魔族少主早就被扔在人间更长的时间。
这魔族少主原来并非生活在魔界,他是魔君到人间邂逅人鱼妖的混血,两方只是萍水相逢
,人鱼也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没想到这胎儿竟除不掉,她仔细去
查才发觉自己邂逅的男人不简单,恐怕是魔族里能力最高的魔君,便想方设法到了魔界,
请魔君除掉这个妖魔混血胎儿,她是真没想要这个孩子。
魔君子嗣不少,却很好奇这个混血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给了人鱼药丸,说是能流掉孩子的
,没想到胎儿没流掉,反而更迅速成长,人鱼一回人间立刻在海边产子,生完孩子就暴毙
了。
这孩子因为本身就是人鱼魔族混血,加上魔王那药的缘故,一出生外观就是人形,被人类
给捡到收养,他也幸运,父母疼爱,一家和乐。
但魔君那些儿子,老子都还在,就急着想要争权夺位,不是彼此互杀,就是被魔君杀了,
短短十数年间,众多子嗣竟只余他一个。
魔君还想进攻人间,想到了这位留在人间长大的孩子,设套让他众叛亲离,终于带他回了
魔界,给予他无数的试炼,彻底唤醒他血液里的魔性。
魔君却不知,他这儿子却始终还是亲人类的,就算后来众叛亲离,恨的还是魔君,不是那
些对他曾经温柔友善的人类。
魔族少主不愿一直待在魔界,便也隐匿魔族气息,回到人间。
齐燐就是在人间与魔族少主相恋,最后知道彼此的身分,齐燐希望魔族少主想办法灭了魔
君,魔族少主却拒绝他。
并不是魔族少主不愿这么做,而是他早就试过无数次,他打不赢魔君、也骗不过魔君,他
甚至知道魔王已经又有别的子嗣,他很快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父王他还让我领兵呢。他以为我很想活吗?你来杀我吧,死在魔君手下我不甘愿,但在
你手下我觉得挺好。”
齐燐没办法下得了手。那是他第一次去跟纪云深跪的主因,纪云深是前锋,他求纪云深,
若能解决得了魔君,就先杀魔君,留魔族少主一命。
纪云深没有拒绝。
但是战场上一切都很难说,纪云深要除掉魔君前,魔族少主被抓来当肉盾,死的是魔族少
主,虽然到了最后,魔君还是被除掉了,而且最末是死在齐燐的手里,但魔族少主却也留
不下来。
魔族不像人类还有灵魂,死后灵魂仍存,魔族只要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魔族少主比较不
同的是他还是半妖,还能有些许魂魄,但却因为先前魔族血脉觉醒,已经不到本该有的一
半的魂魄,纪云深当时是把魔族少主的残魂收好,待回到天界才去找齐燐,将那残魂交给
齐燐,齐燐的自断一角是用自己的灵力重塑灵魂,换魔族少主的轮回。
然而魔族少主的灵魂太残破,就算用齐燐的角补好,依旧需要更多次的轮回一点一滴地补
得更加完善,这一轮回,就是九十九世未曾活过二十岁的宿命。
夏逢霖听到这里,问道:“所以这是那位少主第一百世的轮回?”
纪云深点点头,“这次他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他是鱼,已经成妖应该一百多年了。”
夏逢霖又问:“齐燐知道?”
“齐燐怎么会不知道?齐燐断角还在鱼妖灵魂里,齐燐永远都能知道他在哪。齐燐早就知
道这世他终于活超过二十岁,而且还成妖了。”纪云深想起那段在德国跟齐燐喝酒的日子
,两方都心有所系,才会凑在一起拼酒。
他想夏逢霖,齐燐则是挂念著这一世的鱼妖。
夏逢霖又问,“那为什么齐燐不来找他?怕人事全非?”
纪云深点头,“是,所以我才跟他说,也许鱼妖没变呢。也说不定变了,他们仍然最合适
彼此?谁知道。”
夏逢霖好奇,“那鱼妖你认识?不然齐燐为什么说鱼妖会有一劫,还会跟我们有关系?”
纪云深摇头,“我不认识,但你知道为什么齐燐不去学校找我,要到不知处找我吗?”
夏逢霖摇摇头。
纪云深笑问:“你以为你不知处能有这么多台湾特有动物精怪,又加上台湾蓝鹊这种妖都
会找上你,真的是偶然?”
“不是我那些靠不住的长老,把他们带来我身边的吗?”夏逢霖对长老们就像学生对某些
老师,虽然亲近,但还是三不五时会酸一下。
“那为什么是你?”纪云深问道。
夏逢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你有能力,又对动物们特别温柔。你本身就是个稀有动物吸引机。”纪云深说道。
夏逢霖总算听出些况味了,“所以,鱼妖也是稀有动物?不会刚好就是我想的那个吧。”
纪云深笑问,“你想的是哪个?”
“既然是鱼妖,又是稀有动物,那就是两千元钞票上面印的鱼了?”夏逢霖微笑。
纪云深故意不讲,“宝贝,我才刚从德国回来不久,很久没拿过两千元的钞票了,上面有
什么?”
“您明知故问。而且您也不是很久没拿过两千元的钞票。”夏逢霖回道。
这时的他们早已用完晚餐,也把餐碗都丢洗碗机里,正坐在沙发上吃著水果。
纪云深眨了眨眼。
夏逢霖一咬牙,“我去把您的钱包拿过来。”
他们两个同居后,纪云深就说他实在懒得管钱,每个月薪水设自动转帐,全转进夏逢霖的
户头。助理教授的薪水说低不低,但说高也绝对算不上高,甚至比不上不知处一个月的净
收益。就是因为金额不算高,夏逢霖没拒绝。
纪云深把钱丢给夏逢霖后,还真的就不管了,每天等著夏逢霖发零用钱给他,之后连等零
用钱都懒,好几次身上都故意放到没钱,走去不知处借钱或是赊帐,乐得把没钱当成情趣
玩。
夏逢霖倒不是不能接受纪云深到处放闪,而是真怕他人在外头开会或应酬的时候没现金又
不能刷卡,当下还不方便无卡提款,干脆每天帮他检查皮包,添现金进去。开始往男人钱
包放钱的第一天,就添进一组五色钱,从那天之后,纪云深的钱包里永远都有一组五色钱
。
“您看,这里明明就有两千元的钞票。”夏逢霖像是怕男人发现不了,把薄薄五张钞票挑
出来,数给纪云深看。
五色钱。
纪云深忽然沉默下来,他原来以为钱包里的那几张钞票,只是巧合,也没多问,日子久了
他太忙,看到钱包里的钱太多,也没空都拿出来算,他倒是比较想钱包里都没钱,可以再
去不知处放个闪。
但现在知道确实是青年有意为之,“小风铃你还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夏逢霖顿了一下,说道,“您说五色钱吉利,我记得。我的钱包也还
有,一直是当年那份,从来没有换过,新钞都变旧钞了。您没翻过我的钱包,不然您就能
看到。”
那是他们刚交往的时候,纪云深知道夏逢霖家境不太好,总是变着法给他钱,五色钱也是
其中一个方法。
当年的纪云深笑着把一百、两百、五百、一千、两千元钞票都往少年的钱包里塞,说这是
钱母、是五色钱,能讨吉利,未来你一定能很有钱。
纪云深回忆著过往,笑着摇摇头,“怎么没花掉?那就是要让你花的啊。”
夏逢霖回道:“怎么可能花掉。再怎么没钱也不会花。”总是有些东西,得要珍藏一辈子
的。
“明明就只是五张钞票,你至于吗?”纪云深失笑,“小风铃,你当时花了,我会再添上
,就像你现在一样……”
他不说话了,他们中间还横隔着那七年。他永远没办法像如今的青年为他做的这样,天天
帮当年的少年添钱。
夏逢霖微笑,“我知道您肯定会的,您那么好,怎么可能跟我在意那些钱。更别说,我有
钱了啊,我现在不是有您了吗?”
青年笑弯了眼睛,他在别人面前,从没这样笑过。
“五色钱真好用。”
—
抱歉又来迟了,从三级后我就很难保持原来的速度啊(跪)
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