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看应该还好!不用特地回去看前篇!反正就撒糖!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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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玉佩那事,齐陆熙趁唐子衿出府时在房里翻找,想瞅瞅有没有别的某人偷偷
送的玩意。他怕自己翻出怪东西,还特地让二雅及水杨在外头等,齐陆熙偷偷摸摸地左摸
右拨,终于在衣柜里边找到一个衣箱,这可让满头大汗的人瞬间咧开笑意,因为他记得,
这是他从齐家带来的。
虽然记得衣箱是自己的、也记得料子是紫檀木,但里头装了什么是毫无头绪。箱子又
大又重不好挪动,因此齐陆熙起初是想直接打开,可细看才发现锁扣方向朝内,他只得使
劲捧起衣箱,将衣箱从柜里搬出,因为实在太重,搁到案面时还碰出好大一声。
“没事、没事。”气喘吁吁的齐陆吐出长长一息,边拍搓著被弄脏的手边喃喃自语,
不知这话到底是说给外面的人听还是自己听。待气息较平,再度兴奋起来的人绕了一圈走
到箱子正面,垂首打量锁扣──结果,这是需要钥匙的锁!
“哎!”齐陆熙见状一恼,忍不住唉了声,他还以为只是卡扣,不料得要钥匙,可是
钥匙、钥匙他收哪去了呢?又没头绪的人碰的一下坐上凳子,一双大眼睛在房里扫来晃去
,想藉景忆起东西所在;但是苦坐老久依旧空空,什么都没想起,于是最后他叹了口气,
起身去翻。
后来来不及找到钥匙,唐子衿就回来了。齐陆熙只好打消念头,赶紧让外头的二雅进
来帮忙把箱子放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花了这番心力却什么都没找著,累极的人暂
且揭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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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的帕子掉了。”某日,齐陆熙才刚踏出房门,等在一旁的鹿鸣随即迎来,
手里还捧著一条白色的手帕。
“帕子?”疑惑的齐陆熙侧头看去,旁边的水杨同样好奇一探,接在他后面咦了声,
俩主仆对视一眼,看来想到同样的地方去了。上头的确绣了他的名字,而齐陆熙当然记得
这条是娘给他的,只是──这明明不见好久了。
那时他年十一,正是爱玩的年纪,所以手帕的料子只是寻常的棉,搞脏就丢,不心疼
;不过齐陆熙挺乖,鲜少淘气到弄脏,因此他娘亲开始会在帕子上绣名字、刺花样,即使
是便宜的棉,善女工的周栩婉也能刺出栩栩模样,所以齐陆熙特别珍惜,几乎只揣在怀里
,要用还舍不得。可某天回府,想拿帕子给水杨清洗的人在身上摸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
找著。
齐陆熙紧张得连身上衣裳都脱下来翻,但依旧没有看见手帕,他甚至还让府上家丁沿
著回府的路找,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他可喜欢那条了,除有名字,娘亲还绣上一头神气又
漂亮的雄鹿,牠昂起首挺著胸,周身缠绕一朵嫩粉牡丹,那姿态似是护花、也像花拥彩鹿
……可他弄丢了。
总之,他为此难受了好些天,不过东西找不回来,齐陆熙只能怪自己大意,毕竟这是
贴身之物,鲜少可能为外人所拿,况且这是棉作的帕子,并非丝绸罗缎,要被人顺走根本
不可能。
──谁能料到当时的帕子竟会在这里出现!
不欲鹿鸣多等,齐陆熙一脸古怪地接过,随即收进怀里。他站在原地思忖许久,最后
扯开一个笑容,转头问跟着的二雅:“王爷──你们知道王爷在哪么?”
鹿鸣顿首,抬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呼吹出响亮声音。齐陆熙被这突来的动静吓得一抖
,倏地撑大了眼睛瞪视,他从没看过鹿鸣这样,惊吓过后便觉新鲜,不住扭头左看右看,
期待起这声以后会出现什么。
“少爷。”总待在王府里的郑风闻声翻下,半跪在众人眼前行礼,齐陆熙这才恍然大
悟,他赶紧让郑风起身,接着便问王爷去向。
“今日无事,下朝应该就回府了。”一风彼此知道唐子衿的动向,尤其郑风最为清楚
,就是为了这时刻派上用场,于是他不用多想,三两下交代了一切。
齐陆熙晃晃脑袋再算算时辰──王爷不就快回来了么?这让他表情猛地一凛,挺直身
子,一手横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朝着郑风道:“待王爷回府,唤他来趟书房。”语带
轻慢,说完转头就走,颇有骄纵少爷的风范,但藏不住自己的跃跃步伐,另有意图的模样
昭然若揭。郑风领命,翻上墙盯着外头,等唐子衿归来。
齐陆熙一进书房,随即让二雅退开,水杨盯着在房中转起圈的他,左思右想以后开口
揣测其心:“少爷,您觉得是那位拿走的么?”
“是吧?不然还会有谁呢?”齐陆熙闻言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立即回了话。在这王
爷府中,和他自小一块的只有眼前的仆役和唐子衿,要从两人里挑出会拿走帕子的人根本
不需思量,唯一只可能是那位!不过——虽然开怀自己再度揪中唐子衿早早上心的证明,
可齐陆熙一想到待会儿得面对如此情深义重的人,他是既喜悦又赧然,不住因为有幸遇见
此人而沾沾自喜。
水杨眼见没他的事,自个儿退了出来,绕去庖房备茶,在他端上茶水走回书房的时候
,被等在转角的鹿鸣拦住。
“王爷快到了。”原来鹿鸣是来转达郑风的话,水杨颔首道谢,接着便想走开,但看
平时雷厉风行的人依旧拄在原地,很有眼色的人同样顿下脚步,等待后话。
“那东西……”鹿鸣踟蹰再三,终于问出口,但因为觉得过于僭越,话只说了一半不
敢再言。他们实在太想弄清楚齐陆熙的举止到底是好是坏,一干暗卫可不知帕子是失而复
得,只懂上头是陆熙二字,可这又不是寻常带在身上的那块,正当想听听帕子主人如何说
时,竟是直接要王爷特地去书房找……这连环相扣的一切,他们完全看不懂,看不懂便算
了,只怕是那位惹了他们主子不快,因此特别担心。
“没事,这不就那两位的乐子么?”机伶的水杨明白他的意思,随即接上语末,甚至
有些出言不逊,不过知道主子个性的他不怕降罪,说完便离开了。毕竟再不快点,说不定
茶都还没送去,王爷就先到了。
鹿鸣目送水杨远去,呆立良久才抬步赶上身影,继续今日护人的活。
*
“果然还是让他坐着吧?这样我气势才好?”
“不不,可这样的话,好像错在我身上似的?”
再度走进书房的水杨瞥了眼依旧转来转去的人,不出他的所料,齐陆熙还在想要怎么
诘问唐子衿。于是他静静地将托盘里的茶杯和茶壶搁在桌上,等一切布好便盯着人,待齐
陆熙发现自己的目光再发话,提醒他唐子衿即将回府。
“……嗯。”眼儿瞠得圆圆的齐陆熙顿了下才回应,他垂下脑袋,好似在思索,水杨
不欲打扰,迳自退出书房。等他回过神,这里已经没了别人,他往旁一跨坐上凳子,歪头
瞧向窗外。
不得不说,等过了兴致,好像就只剩下无措,不停懊悔著自己为何一时嘴快──齐陆
熙干脆起身,脚步一踏一停,心里想着现在逃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过就是这么刚好,
唐子衿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来,停在他的面前。
唐子衿起初听见传话时挺怀疑的,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传话,还皱起眉头轻叱传话的幽
风;不过就算听错,现下也无从确认,况且他后来一想,如果齐陆熙真是这么说的话,大
抵发生了好玩的事,于是他一扫疑虑,加紧脚步回府。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发呆的齐陆熙,唐子衿悄悄勾唇又随即压平,一脸慎重地问:“
季乐,何事唤我?”
齐陆熙见唐子衿这副模样,再度有了勇气,他抬起下巴,举起手碰上对方前胸,推著
他后退、要他坐在椅子,等一坐好便绕着人转圈,还一边上下扫视全身。
“你知错么?”等转回原位,齐陆熙哼了声,怪声怪调、语焉不详地逼问人。
“知错。”唐子衿虚心受教,扬起脸诚心回应。
“何错?”看他这般实诚,齐陆熙反而意会过来,他眼珠子一转,好笑反问。
“不知,可季乐说错就错。”唐子衿也挺坦白,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回,顺便说了
一嘴的顺从,让齐陆熙顿时被安抚得熨贴,眉眼弯了起来。
“那,兴许是本少爷误会了……”故作遗憾的齐陆熙一边说一边从衣里抽出那方帕子
,他还怕对方没有看见,直接拿在手里把玩,不住摩娑绣著名字的地方。看清东西的唐子
衿猛地瞪圆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那帕子他可藏了好久!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除了平时用的,唐子衿怀里其实另有一条,但那条平时没什么作用,只是看个心安。
他今日出府时要摸就没摸著,原以为是没细找的缘故,看来是早掉在府里,还正好被原主
发现。
当年,那帕子被齐陆熙漏在桌上,留心到的唐子衿原想拣起还人,但他已经对伴读怀
了别样心思,再三挣扎过后没舍得送回,将它悄悄藏起,带在身边当作心上人的陪伴。事
后,愧疚的人为了赔罪,甚至用上各种名义给齐府送去绸缎布料,搞得摸不透他心思的齐
汶紧张不已,以为龙座上的那位在暗示什么。
因为将带着帕子这事养成习惯,后来就算已经把人迎回府也没想过要丢掉或收起,才
会发生此时这般棘手景况。脸色一变的唐子衿思及此,眼神开始左右飘移,寻常聪明的人
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齐陆熙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新鲜,嘴边的笑意更甚。
“你为何如此?嗯?”齐陆熙向前靠去,笑瞇瞇的脸在面色怪异的人晃来晃去,话音
听来特别愉悦,语尾随着晃动一起一落,格外俏皮。唐子衿见状叹了一声,双手捧住对方
的脸并道:“别动了。”
“王爷你说呀!你为何这般?”不料齐陆熙是不依不饶,干脆整个人贴上去,腿一跨
坐上唐子衿的腿,捉紧他的衣襟继续问,那人不发一语,两人便这样四目相对。良久,唐
子衿首先收回手,接着撇开脸闪避目光,齐陆熙跟着歪头看去,随即留意某人似乎脸红了
。
“思青,你害臊了!”齐陆熙低呼出声,换他捧起唐子衿的脸,对方起初不从,死死
扭著脖子与他角力,齐陆熙哪有那个力气,见自己赢不了便靠上去撒娇,要唐子衿正眼瞧
瞧自己,那人顿时没了辄,转正脑袋,两人再次眼对眼。
“思青,你说呀!你怎么拿着我的从前的帕子?”齐陆熙眼嘴都笑得弯弯,拿起那方
帕子在两人眼前晃。
“……我拾到的。”满脸无奈的唐子衿向后靠去,摊在椅子里说著瞎话。齐陆熙听完
噗嗤一笑,边摇头边拍了拍他的胸前,示意人别编这般谎言。
“反正我就是捡的,只是没收好又掉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一风。”终于稳住心神的
唐子衿恢复了伶牙俐齿,毫无破绽地睁眼说瞎话,他还略略睁大双眼,要齐陆熙好好看看
他眼底的诚心。
“你骗人,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好了。”唐子衿语气笃定,表情又正常,要不是齐陆
熙记得挺清楚,差一点就被人唬住,气不过的他伸手掐了把眼前正经八百的脸,发下狠话
要他赶紧招来。听见胁迫的唐子衿无奈一笑,扒开他在颊上作乱的掌,嘴里念叨著:“好
、好,我说便是了。”
“是我收著的,然后不小心掉了,行么?”既然都说了出来,唐子衿没什么好再顾忌
的,他懒懒靠回椅背,歪头瞅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
“不──行──你这坏东西,为何藏我的帕子?”齐陆熙珉抿唇偷笑,拽着他的前襟
要人给个说法。
“……明明是你落在我房里,还是帕子,我看是你有什么意思吧?”唐子衿掀唇一笑
,一改原先的态度,理直气壮地颠倒是非,意图混淆当年之事。他反手捏著齐陆熙的手,
使力一拉,那人便扑到自己胸前,他再接着牢牢搂住腰,不让齐陆熙轻易起身
“……我?我才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弄掉的,明明是你藏的!”齐陆熙闻言露出不敢
置信的表情,不住挣扎着想闪躲,可唐子衿压得死紧,害他扭了半天依旧爬不起来。
“我都懂的,季乐。”唐子衿拍拍怀里人的背,要他放松、别再乱动。齐陆熙没料到
唐子衿这么能说胡话,说得好像是自己有意留下表示心意的帕子,整个人气极反笑,使力
掐了把对方的腰,再趁人吃疼的时候爬起,往后退开;可练武的人反应极快,随即跟着站
起,伸臂攫紧他的手,把人困在自己和桌子间。
“别气,是我。是我拿走、是我藏起来的……是我,舍不得还你。”低下头的唐子衿
盯着气呼呼的人,笑笑坦白了真相,他见人似乎真气著,以唇轻碰齐陆熙的脖子及眼脸,
接着缓声认错。
瘪著嘴的齐陆熙一开始还不领情,左扭右动地不让他碰,甚至伸手推开赖在身上的大
脑袋,是唐子衿一声声轻喊他的名,喊得又软又黏,再加上他整个人几乎摊在自己身上,
完全没有刚刚坏心眼的模样,佯怒的人才没能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你干么拿?干么拿了又不认!”齐陆熙再度捏上他的左颊,后来觉得不够连右颊边
都揉了两下,唐子衿轻哼了声,更加圈紧腰的手,在腹里编排著等等要说的话。
“我……我这不是心悦你么──”贴在齐陆熙胸前的唐子衿露出半张脸,垂著眉看起
来可怜兮兮,他改变了主意,决定使苦肉计,希望对方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但齐陆熙似乎
没什么反应,僵著身子动也不动。偷偷瞄了好几眼的唐子衿虽仍在心里想法子,但齐陆熙
气嘟嘟的样子实在可爱,害他没忍住,话说完就先昂头亲了下嘴;可他戏依旧演得可好,
满脸痛心疾首,好似对自己当年的举动懊悔不已。
“哼,你呀!小姑娘才稀罕这种东西吧?你羞不羞?”齐陆熙见唐子衿难得服软撒娇
,早兴奋得两颊都赧红了,接着又迎来他讨饶的一亲,顿时消了气还反倒腼腆起来,因此
不自在的他噘起嘴碎唸,想用这种话消弭臊意。
“因为是你的才稀罕。”深知其性的唐子衿知道差不多没了事,于是他勾起嘴角,再
度凑过去亲了几口才应声。
后来帕子依旧给了唐子衿,不过齐陆熙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只道那是某人的东西,不
与他相干;可是唐子衿不让人得逞,时不时就拿出来在齐陆熙眼前晃,惹得他受不了这般
招摇,直接从眼前这人怀里抽出另条塞进自己前襟,这事才真的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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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的点文,tag是少爷追问王爷的小秘密(王爷要害羞(?)
当年的确是陆陆是自己弄掉的
但讲起来还是有点偷东西的嫌疑
偷心上人的东西虽然有点变态 但 因为是手帕啊 感觉就很定情物溜
所以请原谅王爷好吗? 他还是有送了一堆东西去齐家ㄉ(齐汶表示瑟瑟发抖
后面拿手帕是交换的概念啦,你有我也有的话,就公平了
好久没贴文了啦ㄚㄚㄚㄚ
大概是这样,感谢阅读及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