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人人都爱摄政王(六)限

楼主: cocoi0122 (清蒸妖子)   2021-01-25 19:32:48
上菜囉!
【第六回。双枝缠】
  
  假使说宋怀瑾有仙圣护佑,那肯定是聂大将军和周大丞相这二位救美的英雄了。
  当小皇帝在皇宫中急得团团转时,聂破军正抱着人家亲爱的皇叔共乘一马,在山林中
飞驰,想带他到驻扎落霞山下的小军营中。
  周宁远骑马紧跟在后,不难看出宋怀瑾十分不对劲,恐怕董延松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例如下药。
  “嗯哼……”宋怀瑾抑不住一声闷吟,生理欲望愈发强烈,磨擦间甚至引发一道道酥
骨电流。
  他跨坐在聂破军的身前,身子上下颠动,臀部不停蹭到身后人的胯间,体内的热流源
源涌出,他错觉屁股可能已经溼成一片了。
  “你怎么样了?”聂破军关心问道,发现他咬唇极力忍耐的异状。
  “可能快来不及了……啊……”宋怀瑾难耐出声,肠道深处又刺痛了一下,一股暖流
随之汹涌泌出。“我可能……会死……”
  聂破军急了,恰好前方有间猎户小屋,立刻驰到屋前停住,跳下马抱人大步跨进屋内
,放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这种小屋不住人,是猎户上山打猎来不及于傍晚下山时,用来过夜的临时居所,除了
可避风寒,主要是避免遭遇到野兽攻击。
  “他如何了?”周宁远急奔入内,冲到床边关切检视。“宋弟,你何处不适?是否有
受伤?”
  “我没受伤,只是……董延松在我身上下了一种蛊……”宋怀瑾摇了摇头,困难的说
:“必须以大量阳精喂食,否则我会肠穿肚破而死,如果我不想死的话……需要你们……
江湖救急……”
  话至此,需要救什么急,任谁都能听出是何意思。
  “嗯……”宋怀瑾又闷哼一声,蹙眉闭眼,淫潮不只在后庭处泛滥,似流散到四肢百
骸去,浑身欲火如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著,肠道酥痒得厉害,令他难受得要命,恨不能
拿根棍子捅入身后挠痒,不自觉的拉扯著纱衣呻吟:“好难受……”
  聂破军顿了顿,再度不说二话,迅即解起身上的军甲,军甲侧边用好几条系带绑着用
以固定,因此无法立刻解下。
  周宁远脸色大变,瞥见聂破军的动作,陡地翻身上床,飞速脱下外袍扯开裤带。
  “你干什么?”聂破军大喝一声,猛地撕下解到一半的军甲丢在地上。
  “帮摄政王。”周宁远拉下亵裤,大剌剌的掏出阳物以手勒动,助其赶快充血勃起。
  “滚下来!”聂破军想扯他下床。
  “你才滚开。”周宁远击开他的手,冷声道:“你看不出来吗?再不快点,他可能真
的会死。”
  “我先来。”
  “你先把裤子脱了再说吧。”
  “都别吵,谁能快射谁先上!”宋怀瑾忍不住大叫,他都快死了还在吵谁先上的顺序
,等他们争完了,他大概也凉了。
  反正都豁出去了,为了保住小命,不管谁先上都一样啦!
  现在在他眼中,他们就是热心的捐精人士,如能渡过这一劫,他之后再好好感谢他们
的热血(精)相助。
  是男人都不想当快枪侠,但这时不快不行,可说是分秒必争,周宁远努力让下身坚硬
,聂破军唰地一声再撕开裤子,胯下巨物一柱擎天,其实在马上时,他的阴茎早给蹭硬了
,蓄势待发随时可上阵杀敌。
  “让开!”聂破军脱掉身上的亵衣,浑身赤裸著把周宁远推下床,换他上床,撩开宋
怀瑾的赤红纱衣,用手打开他的双腿,挺腰而上。
  宋怀瑾的后庭溼漉漉的一片水润,聂破军的龟头在穴口滑来溜去,加上宋怀瑾不自主
的微微扭腰,好几次不得其门而入。
  “你到底行不行?”周宁远看得又妒又急,阳物已坚挺而立。“不行就让开换我来!

  是男人都不能说不行,聂破军扶住茎身,顶端对准一张一缩的肛口紧紧抵住,终于慢
慢挤开菊状肛口,破穴而入。
  这是宋怀瑾的第一次,那地方从来只出不进,即使溼得像发大水,依然无法适应巨大
的异物侵入,被迫极度扩张的肛口很是疼痛,然而肠道却像欢欣鼓舞般的缩缩放放,蠕动
着想要快点吞纳侵犯者。
  “啊……”宋怀瑾呻吟,又痛又想要更多,被插得更深,想要被狠狠的撞击。
  “疼吗?”聂破军颇为紧张的问道,忍着想一插到底的冲动,额头冒出汗水,肌肉因
忍耐而紧绷贲起,显得身躯更为伟岸。
  “你……太大了……”宋怀瑾痛归痛,却更希望能快点磨擦止痒,全身细胞似都叫嚣
着他需要被干。“快点进来……”
  聂破军眸光一闪,不再忍抑,缓缓挺入,直到感觉插不进去了才停住,粗壮的茎身尚
有一小截在外头。
  穴口如盛放到极致的花,吞噬著伟硕的阳根,花径被填得实实满满的,彷佛把他的全
身都填满了。
  “啊!”宋怀瑾仰头低喊了一声,似痛苦,似欢欣,挺起臀部迎接,理智全被欲火烧
光了,哪还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爽就是爽,想叫就叫出来。“快点……快点动……”
  聂破军将他的双腿捞在臂弯间,开始挺动腰身,溼润却紧致的肠道包裹着他的阴茎,
如泡入暖热润泽的温泉眼中,龟头一下一下顶着尽头的软肉,一波波快感从龟头冲上脑门

  “啊……”初次被异物侵入的疼痛很快被快感压下,后庭被填塞得充实饱胀,每一次
磨擦都像痒痒处被挠得十分舒爽,骨头都酥了,宋怀瑾不住低吟。“啊啊……就是这样…
…好舒服……”
  乍泄春光靡丽,?啭莺声销人魂魄。
  一旁的周宁远双眼都红了,忍不住凑到床边,俯首亲吻宋怀瑾的脸颊,然后噙住他的
嘴唇吸吮。
  宋怀瑾未排斥,微微张开嘴,让周宁远的舌头伸入口腔中,生涩的回应他,与之唇舌
交缠。
  两人亲吻的画面让聂破军的眼睛也红了,挺动的力劲加快加重,想射精的感觉急速攀
升,阳物快爆胀似的猛一下全根撞入,似撞开了某道软门,龟头好像被一张小嘴包覆吸住
,肠道剧烈蠕动按摩他的茎身,快感刹那间冲上顶点。
  “啊!”聂破军低吼一声,尿口一酸,阳精喷射而出。
  宋怀瑾的身子轻轻颤抖,他的阴茎挺立,尿口清液横流,却没有射精,但后庭传来急
剧的刺激感,仿佛被打开了一个电流的开关,一道道电流从那里荡漾开来,连指尖脚尖都
有种被电得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十分舒爽。
  聂破军重重喘息,额头汗水滴了下来,整根阳茎埋在宋怀瑾体内深处,轻轻跳颤著泄
完精了,才慢慢退出来,放下宋怀瑾的双腿。
  “唔……”宋怀瑾发出低吟,原本饱实的后庭感到一阵空虚,还未感到满足,欲望依
旧在体内肆虐,甚至更疯更狂,引燃了更强烈的火势。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虫子欢快的扭动,一边吞食阳精,一边分泌出更多蜜液,催促著
他喂食更多阳精。
  周宁远的唇舌离开他,轻声问道:“宋弟,我可以进去吗?”
  宋怀瑾眼神迷濛,脸晕绯艳潮红,纱衣大敞,白玉般的胴体布满香汗,秀润无瑕,魅
色如仙如妖,叫人死在他身上都欢喜。
  “不够……还想要……再给我……”呢喃著,难捺得扭著身子,发出诱惑的邀请。
  “殿下说那蛊需要大量阳精喂食,看来只有你的还不够。”周宁远对聂破军说。
  宋怀瑾看起来确实还难受着,聂破军无法立即再给他第二次,只能不情不愿的下床让
位。
  周宁远轻轻翻过宋怀瑾的身体,让他面向下摆弄成趴跪姿势,高高挺起臀部愈显浑圆
完美,宛如一颗饱满得快爆汁的桃子,忍不住在上面轻咬一口。
  “啊……”宋怀瑾现在浑身哪儿哪儿都敏感,尤其是下半身部位,包括屁股,肌肉本
能收缩,嫣红穴口这才挤出一滴白浊,可见刚刚聂破军射得很深,或者被那只蛊虫吞了许
多。
  这一口咬得轻轻的,仍咬出个粉红印子来,让雪白的屁股显得极其秀色可餐,穴眼儿
如露滴牡丹心,白露摇摇欲坠,活色生香。
  周聂二人皆呼吸一窒,心脏冲击著胸口似要破胸而出了。
  “你做什么咬他?”聂破军不悦皱眉,认为现在的宋怀瑾细皮嫩肉,应该要温柔小心
的呵护,不可粗暴对待,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弄坏了。
  “呵,真是不懂情趣。”周宁远嗤笑一声,也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衫,裸身跪立在宋
怀瑾身后,双手掰开夹紧的臀缝,抵上形状三角分明的龟头,慢慢插入微弯上翘的硕长阴
茎。
  他虽是书生,胯下这话儿却不输给身为武人的聂破军,虽不如聂破军粗壮,却胜在形
状又好又长,是能让许多男女趋之若鹜的极品上弯刀。
  宋怀瑾的肠道溼滑温润,紧致而富有弹性,之前已被开发过一次,不难接纳周宁远的
入侵,龟头刮过肠壁的感觉更加敏感,徐?贯穿肠道直到底部,停了下,再一用力,穿过
阻档的二道门软肉,进入更深处被称为花壶的地方,顶上最敏感的花心。
  宋怀瑾的身体打了个激灵,颤抖起来,甚至能敏锐感觉到那处被顶得微微凹陷,光只
是这样顶着,一道刺激的电流快感直窜脑顶,阴茎暴胀,尿口涌出大量清液,后穴也更加
溼润,他想呻吟出声,声音却都卡在嗓子眼了。
  周宁远轻轻抚摸他的背部,慢慢开始动作,长进长出,每一次尽根插入深处都直抵花
心,重重碾磨一下。
  “……嗯……”宋怀瑾终于发出声音,然后就制止不住的连连呻吟起来。“啊……不
行了……我快不行了……”
  “出来,他不舒服。”聂破军沉声对周宁远道,误以为宋怀瑾十分痛苦。
  “你错了,他舒服得要死。”周宁远双手抓住宋怀瑾的腰,不预警的快速抽动起来,
一下下都撞到底处,顶到花心。
  “啊啊……”宋怀瑾仰头喊叫出来,和聂破军给他的饱实舒爽感不同,周宁远像把利
剑不断攻击他的要害,尖锐的快感直逼得他快要疯狂。“我快不行了……太刺激了……啊
啊啊……”
  “他说他快不行了。”聂破军还是有点担心,轻抚宋怀瑾的脸颊。
  “闭嘴,看着!”周宁远不耐,开始加重力道,下腹部拍打着臀部,拍出臀肉波浪荡
漾,啪啪拍的皮肉拍击声交织著娇呻浪吟回荡在小屋中,一室春声荡漾。
  宋怀瑾看似表情痛苦,然而却不自觉的扭动腰部,抬高屁股主动向后迎接撞击,头皮
一阵阵发麻,前面发大水,后面也在泛滥,下身溼得像洪水溃堤,快感一浪比一浪高,几
要将他灭顶了。
  周宁远愈快速有力的进攻,插得宋怀瑾的阴茎和后穴都淫水四溅,舖在木板床上的披
风濡溼了一大片,甚至有一小块都溼透了。
  “你看他是痛苦还是爽利?”周宁远喘息著问。
  宋怀瑾忘情的浪吟声说明着他爽到不行,腰枝乱摇,双手不由自主的在木板床上抓挠
,整个人陷入性欢的浪潮漩涡中,几近窒息的快感令他错觉快溺死了。
  聂破军见此纵情淫媚的情状,气血再度汹汹翻涌,阳根粗壮青筋盘?,巨硕如蓄满弹
药的大炮。
  “啊……我快到了……啊啊啊——”宋怀瑾的性器在没有触碰射出精了,后穴跟着剧
烈收缩,身子微微抽搐,后穴也荡开绵长的高潮快感,整个人飘飘欲仙快去见上帝了。
  “嗯哼……”周宁远闷哼一声,狠狠捣开窒碍难行的痉挛肠道,再冲刺十数下,尽根
抵凹了花心喷发而出,阳物一跳一跳的射尽了,俯身亲吻宋怀瑾汗水淋漓的背脊。
  宋怀瑾身子一软,瘫趴在床上急促喘息,不止脸,连身体肌肤都泛出淡淡的粉樱色了
,极为美艳夺目。
  当周宁远缓缓退出来时,带出一丝白色浊液,但仍不多,射得深,大部份都留在宋怀
瑾体内。
  “够了吗?”聂破军呼吸粗重的问,刚毅俊脸都是红的,身体肌肉贲张。
  “我也不知道。”周宁远轻轻抚摸宋怀瑾的背,帮助他慢慢顺平呼吸。
  喘息了好一会儿,宋怀瑾从双重高潮中略略回神时,再度感到体内热潮涌出,欲望又
蒸腾而上,浑身麻痒难耐……天啊,到底有完没完,他会不会还没被那只虫子咬死,就可
能先精尽人亡了。
  “宋弟,你现下觉得如何了?”周宁远在宋怀瑾耳边柔声问道。
  “我觉得……”宋怀瑾犹豫了一下,牙一咬,说:“可能还不够,要麻烦你们再来一
次……”
  宋某人自暴自弃的想,好吧,干脆精尽人亡吧!
  此次再度换聂破军持枪上阵,在周宁远的指导下,采用观音坐莲的姿势,与宋怀瑾面
对面拥抱而坐,因为都各射过一次精了,这回的交媾的时间延长。
  “啊啊……好深……我快死了……”宋怀瑾双腿交缠在聂破军的腰后,身体被颠上颠
下的耸动,这个姿势能让聂破军尽根深入,两人的下身密密贴合。
  宋怀瑾在激情中疯狂,双手在聂破军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红抓痕,阴茎夹在聂破军的腹
肌上磨擦,前后同时受到刺激,低声尖叫着在聂破军身上射得乱七八遭。
  聂破军抓着他的腰往下重重一压,自己用力向上一挺,尽根没入最深处,挤进花壶完
成第二次捐精任务。
  接着,又轮到周宁远攻城掠地,摆弄另一个姿势。
  宋怀瑾深深觉得,如果不是董延松给他强灌那碗补身汤,他可能早就体力不支昏死过
去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侧躺着身体,被周宁远抬高一条腿,由身后进入抽插,姿如隔山
探穴,高捧金枝。
  周宁远似乎喜好背后进入的姿势,而这样的姿势所产生的快感,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被操干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周宁远用这个姿势,是故意让聂破军能看到他和宋怀瑾交合的地方,宣示著现在
占有宋怀瑾的人是谁,玉茎不疾不徐的出入菊门,穴口嫩肉随之陷入翻出,像一下子含苞
,一下子怒放。
  “我不行了……嗯啊……快死了……”宋怀瑾无力的嘤咛求饶,肠壁被贯进贯出的感
觉敏锐得能描摹出周远宁的阳具形状,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这里了,恨不能快给他最后的
痛快。
  “是欲仙欲死吗?”周宁远叨住他的耳朵问,语气又婊又邪佞。
  聂破军情不自禁捧起他的脸,轻轻吮去他脸上的泪痕,实在见不得他哭,心里软得一
踏糊涂。
  “聂将军,要不你躺下,让他趴在你身上。”周宁远又出新花招,做得不亦乐乎。
  聂破军默默依言躺在床上,宋怀瑾顺势趴在他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
颈侧,娇弱的呻吟声近在耳畔,聂破军听得那话儿又硬了,如铁咯著宋怀瑾的肚子。
  周宁远双手掐住宋怀瑾的屁股,开始激烈得几近暴力的狂抽猛插,小木床发出吱嘎吱
嘎的摇晃声。
  “啊啊……我又到了……真的不行了……”宋怀瑾沙哑的哭出声来,前面又射了,后
面高潮连连得觉得真的快要死掉了。
  周宁远像要弄坏他一样,继续狂野抽插已松软靡红的后庭穴口,贯穿过内部的绞缠肉
壁,狠狠捣着花心,最后使尽全力重重一击。
  碰!
  他射出来了,小木床也应声塌了。
  幸好有聂大将军在最下面当肉垫,三人皆愣了一愣,宋怀瑾喘息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出来,浑身乏力,身体总算获得满足感了,隐隐感觉到肠道深处塞了个什么东西,不是周
宁远的阳物,应该是那只吃饱喝足的虫子。
  身下是聂大将军,背上是周大丞相,被夹在中间的他当真是满身大汉呵。
  “还有力气笑,表示还能再来呵?”周宁远轻咬他的耳垂呵笑道,退出他的身体,拨
开他的臀瓣,检查他的后庭有没有受伤。
  或许是蛊虫分泌的润滑足够,并有催淫功用,致使宋怀瑾的身体轻易适应交媾,也或
许是天赋异禀,天生体质就是适合操干的名器,除了菊门被操得有些合不拢,嫩肉有些松
软外,未出血或撕伤痕迹,射进去的阳精终于汨汨流出,看来那只蛊虫已经喂饱了。
  “别看……够了,吃饱了……”宋怀瑾菊花一紧连忙道。“我是说那只蛊吃饱了,咳
,不用再麻烦你们献身了。”
  他的身体和声音都绵绵软软的,欲望餍足后,产生出另一种旖旎的诱人风情。
  浓密如羽的睫毛悠懒轻垂,一缕汗溼的黑发贴在绯红脸颊上,吐气如兰,呼在聂破军
的胸口上,挠得人心痒痒,胯下蠢蠢欲动。
  聂破军心中一动,蓦然低头吻住他的唇,温存的与他亲吻,然而顶在肚子上的硬物却
生龙活虎,跃跃欲入的在他臀缝间磨蹭。
  这家伙是几百年没开过荤了,怎么会比他这个被下蛊的人更饥渴,暴饮暴食有害健康
,况且他吃饱饱了。
  “我真的够了……别……进来……唔唔……”
  “殿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下官很乐意再献身一次。”
  真的要精尽人亡了啦,救命!
  简陋的猎户小屋中,但见三燕飞,双枝缠,一身蚀骨魂销散。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宋怀瑾前有饿狼后有恶虎,人生初体验就体验到乒乓叫,最后
终于支撑不住,生生在狂乱不绝的高潮中晕眩了过去。
  晕眩过去的前一秒钟,内心闪过一句话——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你们倒是让我好好的躺下啊啊啊!
  #
  皇宫中,汪喜子在紫微宫外迟疑徘徊,直到另一名太监出来说道:“汪公公,皇上喊
你,快进来。”
  汪喜子叹口气,走入内殿。
  “怎么样?找到皇叔了吗?”宋衍焦虑询问。
  汪喜子掩手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宋衍的脸色勃然大变,抓起伸手可及的东西开始用力摔砸,汪喜子伏跪在地上动都不
敢动半下。
  直到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再无物可砸,他才渐渐冷静下来,眼神狠戾的喃喃道:
“皇叔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阴鸷沉思许久,冷冷开口道:“喜子。”
  “奴婢在。”
  “你说,如果我杀了周宁远和聂破军……”
  “陛下万万不可!”汪喜子急声劝阻道。“二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亦是陛下不可或
缺的左膀右臂,万不可取其性命。”
  “可是他们怎么能……怎么可以那样……”
  “陛下,凡事皆事出有因,或有迫不得已的缘故。”
  “我才不管有什么缘故,他们就是不能对皇叔那样……那样……”宋衍愤恨到哽咽,
说不出话来。
  “陛下,二位大人或许是情非得已……殿下应不会受到伤害的……”汪喜子愈说愈小
声,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抚他了。
  “他们已经伤害皇叔了!”宋衍恨恨吼叫,颓坐在满地碎片之间,哇的一声,像个最
心爱的宝贝被抢走的孩子般,伤心愤怒的号咷大哭起来。“他们都该死!该死!”
  汪喜子不顾满地碎片割伤膝盖,爬到主子身边,心痛的抱住主子说:“陛下别伤心,
奴婢一定会帮您得偿所愿,得到殿下的。”
  宋衍抱着汪喜子哭得不能自已,这辈子除了出生时、父亲驾崩时,这是第三次放声大
哭。
  他恨自己身为皇帝,又庆幸身为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皇叔也应该是他的……
  “喜子,我要皇叔……我只要皇叔……”宋衍呜呜咽咽,哭得都抽噎了。
  “会的,陛下。”汪喜子不停软声安慰他。“殿下一定会是您的。”
  宫深似海,人心比海更深,有人想要得到一切,有人愿意付出一切。
  #
  当宋怀瑾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人已回到王府中,干干净净且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床
上,只是浑身肌肉酸疼加屁股痛。
  他终于脱处了哦耶!而且人生初体验竟然就是火辣辣的3P……他想当咸鱼,但不想被
一鱼二吃啊嘤嘤……
  仔细想想,周宁远儒雅秀逸,聂破军刚毅俊朗,都是英俊的当代美男子,青年才俊里
的人中龙凤,能一次睡到他们两人,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崇拜他们的少女和少男哩。
  况且幸亏他们愿意挺身而出,热血捐精,牺牲肉体拯救他于水火,他应该好好感谢他
们才对,虽然最后被操得歪七扭八的人是他。
  原来做爱真的能让人……爽到飞起,咳咳……
  聪颖如他,当然能察觉出聂周二人对他的情感非比寻常,聂破军无疑是喜欢他的,原
因应该跟前宋怀瑾有关,而周宁远则有点捉摸不住了,这人城府太深,不做无用功,说不
定另有所谋,是不是真心实意很难说。
  再加上一个宋小衍,暗恋他的人这么多,他又不能开个后攻团全收了,真困扰。
  唉,万人迷的烦恼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夹了夹屁股,肠道内隐隐约约有异物感,除了做太多次的后遗症,可能是那只虫子,
想到有个定时炸弹埋在他肚子里,就禁不住毛骨悚然,总不能当做塞了个情趣跳蛋在里面
,一般跳蛋顶多会漏电,不会爆炸。
  他思索著该如何解决这只虫子,大殷的医学技术虽有外科,却只限于外伤治疗,没有
发展到可剖腹取物的手术技术,听说妇科有种扩张阴道的工具,好像叫鸭嘴钳,要不找技
艺好的工匠打造,再找御医帮忙把虫子用镊子夹出来……
  光想像那个画面,宋怀瑾就头痛屁股更痛,那虫子肯定在结肠里,没有内视镜这种东
西,得把肠道扩大到手能伸进去,才有办法找到虫子并夹出来,这种蛊说起来就是一种寄
生虫。
  “啊啊真是烦死了!”宋怀瑾抱头烦恼大叫。“早知道我就让大老板上了,干嘛穿到
这个鬼地方啊!”
  卧房门打开,一名小厮端著一盆水走进来,赶紧过来侍候。“王爷您醒了,先擦擦脸
,饿不饿?小的去给您端碗热粥来。”
  自从那个丫鬟自荐枕席被宋怀瑾拒绝后,王府总管把贴身婢女换成小厮,王府里的人
都说王爷不近女色,不过也不好男色就是了,下人们都称颂主子自爱自重,洁身自好。
  “嗯,等等,谁送我回来的?”宋怀瑾问。
  “是聂大将军昨天半夜送您回来,特地嘱咐小的不要声张。”
  “没错,我昨夜回府的事不可声张,这几日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病了,我只见周大
丞相和聂大将军,其余人都不见。”
  “是,小的知道了。”
  “还有,你知不知道董延松怎么样了?”
  “听说董丞相犯了大罪,被抓进天牢了。”
  “去吧,给我端碗粥来,顺便告诉管家我刚刚说的话。”
  “是。”小厮啣令而去。
  “现在是谁轮值?”宋怀瑾问道。
  “属下宋六,参见王爷。”一名黑衣暗卫旋即现身,单膝跪地行礼。
  “说说董延松的事。”
  “是。”
  董延松是在逃出山庄密道时当场逮获,官兵及时灭了刚放的火,并在山庄花圃下挖出
多具尸骨,在冰窖找到三具以人皮制作的人偶,人偶如生前般仍有血有肉,应是活活给制
成人偶,无比残忍,丧心病狂,依法押入天牢,交由刑部审理判决。
  刑部受命尽速审理,在审理过程中又查出几起贪渎罪证,最后以收贿贪渎、草菅人命
、滥使禁药、凌虐奴仆、损毁尸身等大大小小的罪名定谳,上奏予皇帝,并无提及私掳摄
政王一事。
  宋怀瑾心想,应该是周宁远建议皇帝刻意隐瞒下来,殊不知宋衍本来就想隐瞒,一方
面有所计算,一方面不想让外人知晓皇叔曾被捉去那淫窟,以免玷污清誉。
  被残杀与凌虐的受害者全是花钱买的奴藉贱民,不享有平等的公民人权,且董延松乃
三朝元老,有功于社稷,功过相抵,最后只判罢官免职、褫夺功名、补偿受害者家属这三
项罚则,这中间难免有私相授受的利益交换,以及董党之人对刑部官员暗中施压。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特别是在阶级严明的社会中,高官显贵总是享有特权,公平二
字有时只是好看的两个字罢了。
  皇帝看了定罪奏折后龙颜大怒,叫来刑部尚书训斥一顿,说董延松知法犯法须从重量
刑,给天下人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当下把奏折扔到刑部尚书脚边,下令重新
再判。
  皇帝亲口下令,刑部尚书不敢违悖,改而重判董延松除了夺黜官位功名之外,并抄没
家产贬为庶民,三族赶出皇京千里外,非死不能回,子孙五代内不得再取功名。
  性命还是保住了,但董氏家族几无喘息余地,更别提和周宁远再斗,董延松反复考虑
后,决定拿出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换取减轻刑罚,只罢黜官职,免去贬级抄家与离京之
罚,心想今日虽败,明日犹可再起炉灶。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他没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自信必能重回官场
,不用多久便能再度夺回权势。
  然后,一定要弄死周宁远和聂破军。
  他要代替他们成为新的辅政者,再掌至高实权,将整个大殷握在手中。
  董延松畅想美好,低估了这两个人,低估了皇帝,更低估了宋怀瑾。
  ——除恶务尽。
  陈同矩那日对宋怀瑾说的话犹言在耳,宋怀瑾清楚绝不能放过这个人,否则恐怕日后
会重振旗鼓,成为更大的祸患。
  董延松被捕后的第四日,刑部尚书带着判决书来到天牢的审判大堂,宣布审判结果和
刑罚,皇帝也来了,脸面冷肃的坐在判桌后的椅子上。
  董延松和三个被他牵连抓进天牢的儿子一起押出牢房,手镣脚铐身着囚衣的跪在皇帝
前,昨日还明堂高坐,今日却成阶下囚,天理循环,总有报应的一天。
  刑部尚书展开判决书,宣告道:“经过审查,本官在此宣告判决,罪人董延松罪证确
凿,念其有功社稷,并缴回免死金牌,将功折过,判其黜官免职,禁足自省一年,若无异
议,律令即行。”
  “草民无异议,叩谢皇上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董延松及他的儿子们磕头谢恩。
  “这面免死金牌朕收下了,来人,拿去烧了。”宋衍取出董延松缴回的金牌交给随身
侍卫,侍卫当场将金牌丢入一只燃烧的炭盆中。
  狱卒卸去他们身上的镣铐,当他们重新站起来时,堂外蓦然传来宋怀瑾的声音:“等
等,臣有状要奏。”
  在众人注目下,宋怀瑾偕同周宁远进入大堂,二人齐向宋衍拜礼:“臣见过皇上。”
  这几日以来,摄政王府对外宣称摄政王生病,告假在家休养,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董延松听闻时心想人必定没找到,死在黑屋中了,无人知晓是他抓了宋怀瑾,对于他的
失踪,皇帝和周宁远只能暂时隐而不宣,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董延松眼目大睁,藏不住惊惶之色。
  “摄政王何事要奏?”宋衍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刻意想隐瞒的事,宋怀瑾却想掀开
来。
  他已计画在董延松的禁足期间,暗中寻机杀人灭口,屠他满门,他要董延松用鲜血付
出代价,并保护宋怀瑾的清白名声,可宋怀瑾显然与他的想法不一样。
  宋怀瑾要正大光明的治董延松的罪,让天下人都看到此贼的下场,不留能使人非议与
诟病的话柄。
  “臣要状告罪犯董延松,于十月初一私掳本王,意图谋害皇族亲王,欺君罔上,祸乱
朝纲。”宋怀瑾的指控掷地有声,亲自揭发董延松最大的罪状。
  谋害亲王和欺君罔上这两项罪名比贪贿渎职、草菅人命重逾百倍,以大殷律法可连坐
三族。
  “摄政王无凭无据,莫要信口雌黄!”董延松梗著脖子大声辩驳。
  “董延松,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讶异?”
  “哼,堂堂摄政王为求活命,甘愿雌伏于人下当男妓……”
  “住口!”宋衍拍桌怒喝,打断他的话。“掌嘴!”
  一名狱卒领命上前,劈哩啪啦的狠狠打他巴掌,打得他满嘴是血,脸肿如猪头。
  “住手!不要打我父亲!”董延松的大儿子董成德大喊哀求道:“求皇上饶恕家父!

  “够了。”宋怀瑾说,狱卒才停手。“董延松,你认不认罪?”
  “我无罪可认,呸!”董延松呸一声,将被打落的牙齿吐向宋怀瑾。
  宋怀瑾闪过,令道:“把人带上来!”
  三个人随即被兵卒押进大堂中,一个是对董延松忠心耿耿的山庄管家,两个是那日绑
走宋怀瑾的心腹待卫。
  周宁远开口道:“他们三人已经都坦诚招供了,董延松令那二人掳走摄政王,山庄管
家则在山庄中看见殿下。”
  “你们……你们竟然背叛我?”董延松脸色铁青。
  “老爷,我也是逼不得已……”管家瑟瑟伏跪在地,为自己开脱:“皇、皇上……私
掳摄政王皆为董相一人所为……跟草民无关呀……”
  “草民只是受到董相指使,绝非主犯,求皇上开恩!求摄政王开恩!”另二人重重磕
头。
  “我不服,他们说谎!”董延松不服气的大叫。“他们一定是被严刑烤问,屈打成招
的,而且没有证据!”
  周宁远再道:“来人,带余姑娘上来。”
  一名纤瘦美丽的年轻女子被领进来,怀中竟抱着监国宝剑,是那个在山庄中捉住宋怀
瑾衣角的女子。
  “民女余宛月,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说话。”宋怀瑾道。
  余宛月盈盈起身,卑恭的低垂著头。
  周宁远问道:“妳可知妳怀中是何物?”
  “民女知晓,是摄政王殿下的监国宝剑。”
  “为何在妳手中?”
  “民女是在藏秀山庄董相房中的床上找到的,民女曾听闻过此剑,一看即知,民女便
斗胆取了,以期能物归原主。”余宛月双手高举呈上宝剑。“殿下,民女以卑贱之身取此
御宝,乞求饶恕不敬大罪。”
  “此剑乃为护百姓苍生而造,妳即是百姓苍生,不但无罪,甚且护剑有功,理当论功
行赏。”宋怀瑾对她温和说道,伸手拿回宝剑。
  “她胡说!”董延松死不承认。“说不定是她偷了监国宝剑,先栽赃予我,再谋求赏
赐。”
  “民女对天发誓,绝不敢说半个虚字,囚于山庄的其他兄弟姊妹亦可做证,亲眼看见
那日摄政王殿下被押入山庄中,董相强灌殿下不明汤药,逃走时下令将摄政王关入黑屋,
并放火烧山庄,幸好官爷来得及时,否则山庄中的人如今都成亡魂了。”
  证人供词详尽,无作伪嫌疑,人证物证俱在,董延松纵使再如何的巧口簧舌,亦无可
辩驳,无从抵赖,只会不停重复大叫:“她胡说!我没有!我是被陷害的!”
  “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董延松的儿子们也哭着替父亲喊
冤,大堂一片喊冤哭号声。
  “圣上在此,不可造次,肃静!”刑部尚书大声喝止,免得惹皇帝更不高兴。
  几个人转而低低呜咽,场面凄苦,董延松见儿子们受自己牵连,内心悔恨不已,后悔
没在山庄当场杀死宋怀瑾,怨恨周宁远使计害他,他没有错,全是别人的错,他绝对不能
就这样认输,必须想办法开脱和反击。
  “监国宝剑不是我拿的,必是这贱婢怀恨在心诬陷我,不能光凭这几个贱民的一面之
词和一把监国宝剑就定我的罪,放法不合,我不认罪!”董延松咬死不承认。
  “皇上,大殷律法确实明定需犯人认罪,方能定其罪则。”刑部尚书向皇帝禀告道。
  “如果一直不肯认呢?”
  “可斟量用刑,或者,有更有力的证人出面指认。”
  “那就用刑。”宋衍眼神狠戾道,想让董延松先吃足苦头再杀了,以消心头之恨,若
非董延松,皇叔也不会……愈想愈生气,迁怒道:“来人,上刑!”
  “家父年迈,承受不住大刑,求皇上放过家父,草民愿意替家父受刑!”董成德跪地
哀求道。
  “草民愿意替家父受刑!”董延松其他二个儿子也跪下喊道。
  大殷律治隆刑峻法,宋怀瑾和周宁远早料到会有此发展,就看董延松的心有多狠了,
亲眼看着儿子们替他受过一遍酷刑,甚或干脆牺牲儿子,保全他自己。
  “这是滥刑,天下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草民恳求皇上千万别被奸人蒙蔽,行事无道。
”董延松昂首不屈,更为理直气壮。
  “大胆!”宋衍龙颜大怒。“你在指责朕昏瞆吗?”
  “皇上,您年纪尚轻,难免识人不清,天下人皆知您身不由己,受制于摄政王,草民
祈请皇上切勿因此做出万民所指的错事。”
  董延松当堂指控小皇帝受到摄政王的箝制,大胆反制一招,倒打一耙,绝不会束手待
毙。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宋怀瑾见他还有脸摆出冠冕堂皇之貌,真想给他点个赞,不愧为能在官场舞威弄势数
十年的老家伙,老奸巨猾巧言善辩,心道麦克风给你,话都给你说就好了。
  周宁远不愠不火的说道:“臣要奏,董延松的罪状再加一则,挑拨君臣,卑侮王室,
败法乱纪。”
  周大丞相也不是吃素的,是个抢麦小王子,哪能让董延松把话说尽,顺势再让他罪加
一等。
  “大丞相向来与摄政王通合一气,此罪草民更不认,皇上,朝堂由奸佞之徒把持,您
叫先帝在泉下如何安心?”
  哦哦,放大绝了!
  宋怀瑾也料到董延松会搬出先帝来,提醒宋衍他是先帝重臣,如果敢动他,那就是不
孝于先帝,企图把无道又不孝的帽子扣在宋衍头上。
  宋衍怒火更盛,最恨这些老头子动不动就拿先帝来压他,他却无法当众驳斥。
  宋怀瑾心里也烦,最讨厌玩政治的人这一点,无时无刻无地都要举办辩论赛,大家都
想光凭一张嘴就能喷死对方,不论是古代现代,或这世界那世界,全都差不多的德性,吵
得烦人,还不如打一架,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大声说话。
  不过以年纪和身材比较起来,周宁远的拳头绝对比董延松硬一百倍。
  你有大绝,我也有,无道不孝的帽子由我来戴。
  宋怀瑾正欲举起监国宝剑时,大堂外不期然传来聂破军的声音:“末将聂破军参见皇
上。”
  说著,小心掺扶著一个老太太慢慢走进来。
  宋衍和宋怀瑾见到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宋衍连忙站起来绕出桌子,与宋怀瑾一起
跪下道:“孙儿拜见太皇太后。”
  在场所有的人全愣了愣,刷地一声齐齐伏跪磕头,同声道:“微臣(草民)叩见太皇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该起来的起来,该跪着的跪着。”老太太语调平淡,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仪。
  宋衍和宋怀瑾先站起来,宋衍伸手掺扶老太太坐到堂桌后,然后恭敬站在她身边。
  其他人陆续站起来,老太太又发话了:“老身刚说了,该跪着的跪着。”
  明指董延松等人,董家人只好惶惶不安的全跪回地上,包括那三个招供的下人。
  “怀瑾,来这儿。”老太太对宋怀瑾招招手。
  “老祖宗,您怎么来啦?”宋怀瑾站到老太太的另一边,态度恭敬却显得亲近。
  “董延松的事都传到山上了,老身有话得说,就来了。”老太太拉过宋怀瑾的手拍了
拍,比对亲孙子更亲。“怀瑾别怕,堂伯娘给你做主。”
  太皇太后自称宋怀瑾的堂伯娘,不仅有抬举之意,更明明白白的告诉外人,她是宋怀
瑾的靠山。
  而她,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皇帝见了都得跪她,她说的话何人敢违逆。
  她一个人的话,可抵千千万万人的话。
  董延松心惊胆颤,身上冒出冷汗,心中生出大不祥的预感。
  “皇祖母,您有何话要说?”宋衍恭声问道。
  “是这样的,老身十月初一那日在园子里浇花,突然看见好几个蒙面人跑进来,老身
问其中一人说,你们是谁啊?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老太太慢条斯理的问道。
  老人家说话慢吞吞的,总喜欢卖卖关子,大家心里着急,却都得耐住性子,宋衍问:
“孙儿不知,请问皇祖母,那人是怎么说的呢?”
  “那人说,少管闲事,如果我大叫或跟别人说看见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
  “好大的胆子!”宋衍大怒骂道。
  “而且凶的很,老身害怕,只好回他们我不叫,好心跟他们说这里是白鹤神宫,擅闯
进来如果被抓到,是要吃罚的。”老太太详细描述道,再问一次:“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
吗?”
  宋怀瑾听着,觉得老太太的神智和记忆力都好着呢,完全没有老年痴呆的问题,顺着
她的话笑问:“老祖宗真爱吊人胃口,他们怎么说的,您且快讲,可真急人。”
  “他们说呀,我们是董丞相的人,爱去哪儿去哪儿!”
  登时一片静默无声,针落可闻。
  目前大殷只有一个董丞相。
  董延松隐隐发起抖来,汗溼背脊。
  宋怀瑾心里忍不住笑道,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董老头把他的
猪队友养得真好呵。
  这下不用祭出监国宝剑了,董延松的人把主子卖得彻彻底底,真叫人怀疑其实是和他
有仇。
  “……太皇太后,您听错了吧,那些人说的肯定不是……不是董丞相。”董延松开口
强辩。
  “我耳朵好的很,没听错,我又问董丞相是哪位呀?他们说,说出来吓死妳,就是当
今丞相董延松。”老太太拍拍胸口,佯作心有余悸的说:“哎呀,还真是吓我一跳,是董
延松啊,我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当年就是他向皇上提议,废了我这个皇后的。”
  大堂中更安静了,炭盆陡地剥一声,烧红的木炭爆起一朵火花来,这声响如雷鸣,惊
撼人心。
  “董延松,听说你私掳摄政王,你敢不敢当着老身的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老
太太的表情严肃起来,不怒自威。“老身就是人证。”
  “……不……不是……”董延松抖如筛糠,仍死鸭子嘴硬的不认。
  “老祖宗,您从山上一路坐车下来,累不累,微臣让人侍候您回宫休息可好?”宋怀
瑾温声问道,哄她:“慈安宫一直为您打扫得干干净净,园子里的金桂花开得可好了,香
气可飘十里远呢。”
  他想,董延松可能还要大闹一场,接下来的场面必然一片混乱,还是不要惊吓到老人
家的好。
  “真的吗?那我可得回去瞧瞧了。”老太太欲站起来,宋衍扶她起身。
  二名贴身侍候她的道姑从门外走进来,左右掺扶她,慢慢走出去。
  全部的人再度跪地:“恭送太皇太后。”
  待老太太走出大堂了,众人才起身,不包括董家人,他们一个个瘫跪在地上,万念俱
灰。
  “董延松,如今你可知罪?”宋衍冷声睥睨他。
  “我……我……不……”董延松整个人抖得说不出话来。
  “张大人,太皇太后的话是否可当证词?”周宁远问刑部尚书。
  “当然可,当然可。”刑部尚连声回道,用袖子按著一额头的汗。
  “人证物证皆已确凿,那就判吧。”
  “我……我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董延松猛地跳起来,冲向炭盆,金牌早烧得不
成样子了,他急得顾不得炭火伸手去捞,双手给烫得凄厉痛叫一声,废金牌掉回炭盆中,
根本拿不住。
  “董延松,免死金牌在你刚刚谢恩时,即已作废。”周宁远说。
  他与宋怀瑾合谋时,推断董延松会交出免死金牌,换取东山再起的机会,而这才是他
们最终的目的,让他自个儿放弃最后的一线生机。
  这个计画走了三年,慢慢的悄声无息的布下陷阱,引诱老鼠一步步走进笼子中,今日
终于能将老鼠牢牢捕捉住,彻底除杀之。
  “刚刚不算!”董延松此刻才惊觉再次上当,忍痛抓起烧黑变形的废牌,大叫道:“
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在此,你们不能轻易动我,皇上,先帝令我当顾命大臣,您不能随意
处置我!”
  高温的废金牌烫粘他的手心,发出一丝难闻的焦肉味,刑部尚书目不忍视的撇开眼,
吓得两股战战。
  “董延松,你又想拿先帝来要胁朕吗?”宋衍不悦斥道。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不服,草民有免死金牌!”董延松仍企图强词夺理,做垂死的
挣扎。
  “来人,把那块废物扔了。”宋衍下令。
  侍卫上前,硬生生从董延松的手掌皮肉上撕下废金牌,董延松再度发出撕心裂肺的痛
叫,痛晕软跌在地,他的儿子们焦急围在他身边。
  周宁远不理他,询问刑部尚书:“无免死金牌,当如何判?”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回答:“可判罪人午门立斩,其父、子、孙收押天牢,择时斩于
西市,并抄没全数家产,三族亲眷贬为贱籍,流放三千里。”
  一人犯罪,父子孙三代男子全遭连累,而贬为庶民和贬为贱籍是不一样的,庶民于后
世尚有翻身之机,贱籍则子子孙孙世代为奴,永世遭人践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朝廷两大党系的撕杀斗争,胜者为王,败者唯死。
  幽幽苏醒的董延松面色如死灰。
  “我不服!这一定是污蔑,是栽赃!”董成德绝望哭吼道。“我父亲一生忠义,时时
告诫我们要以贤德处世,以仁慈济天下,他不可能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不相信!”
  宋怀瑾略带怜悯的看看他,再望向脸色比死人难看的董延松,说:“连你儿子都说你
丧尽天良,董延松,你怎还有脸苟活于世?”
  撕开董延松在儿子面前忠义仁德的面具,最后一丝尊严荡然无存。
  太皇太后的出现令他再无生路,无论如何申冤辩解,都挽不回颓势了,高塔轰然倾倒
,砖崩瓦碎,再砌不起来了。
  他输了,死局已定。
  太不甘心了,死也要拉人一块儿死!
  “贱人,是你害我!”董延松睚眦尽裂,倏忽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刀,高举刀锋冲
向宋怀瑾。“我要杀了你!”
  “皇叔小心!”宋衍大叫着冲到宋怀瑾身前,张开双臂想替他档刀。
  宋怀瑾迅捷一把推开宋衍,下意识的拔出监国宝剑做自我防卫,董延松冲上前,胸口
撞上剑尖,削铁如泥的利剑穿胸而过。
  刹那间,天地一阵静默,仿佛冻结了。
  直到董延松手上的刀落地,发出铿锵声响。
  宋怀瑾抽剑踉跄退后两步,双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杀人了…

  监国宝剑血过无痕,银白剑身光洁照人,谁都料不到第一个剑下亡魂竟是纵横三朝的
元老重臣。
  董延松左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瘫倒在地,伸长右手抓住宋怀瑾的衣䙓一角,口吐
鲜血嘶声诅咒:“宋怀瑾……你以为皇帝真的容得下你吗……他总有一天会弃你如蔽屣…
…我诅咒你……千人骑万人压,沦落为天下人的娼妓……不!得!好!死!噗——”
  董延松噗地喷出一口血,溅染宋怀瑾团龙蟒袍上的祥霞瑞云纹,双眼凸出大睁,死不
瞑目。
  变故突如其来,情势急转直下,他们什么状况都先预想到了,却完全没料到这一幕,
特别是宋怀瑾,怔怔俯视著董延松,有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呆若木鸡

  摄政王以监国宝剑格杀董延松,董延松血溅当场,临死前诅咒摄政王,在场之人无不
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聂破军神色讶异,周宁远表情错愕,两人都想过去关切呆愣住的宋怀瑾,却比宋衍迟
了一步。
  “皇叔,你还好吗?”宋衍伸手扶住他,神情充满担忧。
  “我、我没事……”
  不,他不好,他有事……他杀人了……亲手杀了一个人……
  上可斩昏君邪神,下可杀恶民凶鬼的宝剑,说穿了,不过是把杀人的凶器。
  宋怀瑾回神后,面无表情平声道:“罪者已经伏诛,毋须累及无辜之人,愿陛下宽宏
仁慈,饶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他不想再因他而流更多的血,增加更多无辜的亡魂,杀董延松一人足矣。
  宋衍斟量了会儿,说:“那就抄没家产,三族贬为贱民,流放西北三千里,至死不能
离开流放之地,皇叔以为如何?”
  “嗯。”
  董延松的手死死抓住衣角,抽不出来,宋怀瑾用宝剑割下衣角,收剑回鞘,转身离开
这弥漫血腥味的地方。
  走出刑部衙门,阳光虽刺目,然冬风已萧瑟,不由感到一阵凉意侵身,是从心底涌出
来的凉意。
  这场恶斗他赢了,他亲手杀了董延松……他杀人了……
  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掌心,洁净无瑕,然而早已不知沾染了多少无形的鲜血,董延松恶
贯满盈罪有应得,而他,也不完全是正义而无辜的。
  争权夺利,钩心斗角,他其实和那些人一样泥足深陷,不知何时才能拔出来,即使脱
身而出了,依然甩不开一脚浑泥,哪有什么出污泥而不染。
  “殿下。”
  宋怀瑾循声转头,望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聂破军,问:“周宁远叫你去请太皇太
后来的?你和太皇太后是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是我表舅的姐姐,按辈份我得唤她表姨母,有时我得空时,会去探视她。
”聂破军回答。
  “亲戚关系真复杂,皇帝都无法请她下山,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皇太后听是关于你的事,便答应下山了。”聂破军淡淡说道。“董延松罪孽深重
,死不足惜。”
  “或许吧,但应该由法律制裁他,而不是我。”宋怀瑾神色一黯,不管杀的人是谁,
他终究亲手夺取了一条人命,毫无除之而后快的快意,只有满满的罪恶感。
  “你曾经说过,你若上了战场,誓要杀敌无数,立下赫赫军功。”聂破军再道。
  “年少无知,不识人命可贵。”
  “杀一人,救天下,你没有错。”
  “呵,真的没有错吗?”宋怀瑾讪然自嘲。“当我觉得杀人没有错时,那么,我和董
延松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完,转身走开。
  此时再多的安慰话语都是多余的,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沉淀,思考往后的路该如何继续
走下去。
  董延松因行刺摄政王,被摄政王就地正法,皇帝仍盛怒命人杖其一百,董延松的尸体
被抬出去时,背部血肉模糊见骨,连骨头都打烂了,死状惨不忍睹,当真应验了宋怀瑾说
的死无全尸。
  摄政王用监国宝剑杀死董延松这事震慑朝野内外,很快传遍天下,吵得沸沸扬扬,大
多数民众得知藏秀山庄是用来行淫恶之事,白骨累累令人发指,无不唾骂董延松是个人面
兽心的伪君子,摄政王杀得对。
  也有人说,摄政王被董延松掳至藏秀山庄,遭受淫辱,心生怨恨,才会当众杀人泄愤

  皇帝下令当日董延松的咒骂不得泄漏出去,那诅咒之语恶毒污秽,不堪入耳,唯恐百
姓的议论让宋怀瑾更加难堪,然而多少还是传出了一两句,一句是皇帝总有一天容不下他
,一句是不得好死。
  而这两句,通常是自古以来身为摄政王的最后下场。
  无论如何,曾权倾三朝的董氏家族一夕之间由高峰跌落谷底,摔得支离破碎,董党势
力分崩离析,其党羽为求自保,个个气都不敢喘半下,夹着尾巴谨小慎微的做人,谁都不
想成为第二个祭剑者。
  他们愈发畏惧摄政王,害怕被斩草除根,即使摄政王为董氏一家老小的性命求得饶恕
,已是法外开恩了。
  后来的这些事宋怀瑾都不想管,他管不住天下人的嘴,更管不住命运之神要如何作弄
他,他一步一步走回王府,感觉像赤足踩在结冰的湖心中央,冻人寒意从脚底窜至全身。
  仰头看不穿茫茫苍空,低头是暗潮汹涌的无尽深渊,一旦薄冰裂了、碎了,他将灭顶
于万劫不复的漩涡中,直到溺死了才能解脱。
  回到王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绪从呆滞变成杂乱无章,心想无论计画再如何周
全,终究抵不过世事无常,不是什么事都能完全掌握在手中,总会发生预料不到的意外,
例如董延松在他身上下蛊,例如他失手杀了董延松……
  这日的夜半时分,睡不安稳的宋怀瑾被恶梦惊醒,一身冷汗手脚冰凉,失神抱着被子
喃喃自语:“我是正当防卫……我是正当防卫……”
//////
剧情要走,肉更要有。
第一盘咸鱼料理上桌!
  
作者: AmicablePair (三三)   2021-01-26 01:08:00
这菜好棒,可是后面好心疼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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