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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来喝一碗热热的鱼汤吧！
【第四回。春教引】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三年之间，宋怀瑾和周宁远暂时不对董延松大动干戈，董延松也稍有自制，不起太大
冲突，但彼此暗中拉扯的小动作不少，双方都想削弱对方的力量，等三年孝期过后再彻底
铲除敌人。
　　此消彼长，互有胜负。
　　昭安元年，国殇期间大家都按兵不动，表面上只有些小吵小闹，表面下暗攒实力，蓄
势待发。
　　昭安二年恰逢十年科举大试，先帝晚年朝廷的人事缺口不少，恰好可透过科举选用才
识俱佳的能者来填补空缺，双方都想让自己属意的士子获取功名，进而安排入朝为官或分
发各地，加强及扩大己方势力。
　　除了文举，还有武举，武举由聂破军负责，宋周二人鞭长莫及管不了，只能在文举这
边下功夫。
　　大殷科举由一名翰林大学士和吏部尚书当主考官，再遴选数名同考官和监笔官进行执
行和督视考场。
　　不幸的是，两名主考官是偏向董延松的老派大臣，会试录取的第一批贡生六成是董派
的人，三成是宋周派的人，一成则是不站边的中立者，大多自栩清高，看不惯党系斗争。
　　宋周二人观察情势，如能拉拢那些中立者，或能与之抗衡一二，便指示门生私下交好
。
　　今年参加会试的考生计有三万多人，会试初取三百名贡员得功名，已可听候分发官职
，排行前一百名者可进入殿试，取得更高一等的发展机会。
　　殿试虽由皇帝和摄政王亲自监考，周宁远也到考试的文昌殿中关注，然主导权还是在
主考官的手上。
　　基于皇帝尚未亲政的原因，取消策问，全改为笔考，殿试结果主要由主考官和同考官
们共同评选，最后呈上前十名进士名单和其卷子给皇帝和摄政王过目，让他们选定名次，
其余的贡员则是同考官们负责排名。
　　大殷未有另行誊录的制度，直接评阅考生写的试卷，主考官和同考官可依笔迹或从某
些字的特殊写法来认人，进而录取之。
　　录取排名愈前者，能获得愈好的官职，对这些有心官场的读书人而言极其重要，周宁
远一看名单，排名前者几乎是董派人，宋周派及中立者大多排名在后。
　　他身为宰辅大丞相，拥有领导和监督百官的权力，却不好直接干涉甚至否定科举结果
，免得被说是挟权弄势，只能在朝会时上奏建议，破例同时加开恩科，再录取一百名贡员
，以充裕政务人手。
　　董延松出列反对：“此举不合科举法度，以往从未破此例，不可坏了圣祖钦定的规制
，乱了朝纲秩序。”
　　周宁远据理力争：“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董延松大力反驳：“三百名新人足矣，多录取只是增加冗员，滥芋充数罢了。”
　　“老臣附议董相之言。”
　　“老臣也附议，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一堆董党朝臣和半数老臣跪下附议，跪成一片。
　　站着的宋周派和中立朝臣显得鹤立鸡群，你瞟瞟我，我瞄瞄你，几个较冲动的年轻一
辈忍不住和老臣们争论起来。
　　几个老大臣搬出祖宗的规矩来骂嘴，呵叱年轻人不懂创业难艰守成不易的道理，只想
破坏祖制倒行逆施，甚有想当廷撞柱死谏的，说若坏了规制宁愿一死。
　　这些个老人不是收了好处的，就是抱残守缺食古不化，他们对宋怀瑾当摄政王本已心
怀不满，更不愿让他把持科举，大量选用他的人，否则日后他们将无立锥之地。
　　这是宋衍登基后举行的第一次科举，众老臣们威势犹盛，姜是老的辣，闹起来连新派
都斗不过，总不能直接回骂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想死快去死，别总占著茅坑不拉屎！
　　底下吵吵嚷嚷，宋衍小声问宋怀瑾：“皇叔，你看怎么办？”
　　宋怀瑾面沉心冷，淡淡回道：“既成定局，任人唯才便是。”
　　科举制度是透过层层考试以才取人，不是想用谁就能用谁，二百多年来制度僵化，衍
生出不少弊端，却仍不能任由皇帝和摄政王专权作主，至少现在还不能。
　　新皇帝地位未稳，毋能置喙。
　　摄政王立基不足，不便干预。
　　第二局，宋周败！
　　周宁远事后私下对宋怀瑾说：“不急，人多不一定是好事，董延松用的大多是趋炎附
势之辈，人多错愈多，到时全算到他头上。”
　　“这老头老奸巨猾，总有推诿的办法。”宋怀瑾撇了撇嘴，忽然想到：“聂大将军那
边倒无什问题。”
　　“武人通常性情耿直，胸怀一腔尽忠报国的热血，流着驰骋沙场的血性，他们手上的
刀和剑，利不过文人的笔和舌。”
　　“是啊，文人用笔杀人，上下嘴皮子动一动就能诛心，可比武人的刀剑厉害多了哈。
”宋怀瑾又讥讽又感慨的笑道。
　　这回的攻治角力令他再次体会到朝堂坑坎难行，不是当摄政王即可随心所欲，往后每
走一步都要更如履薄冰，唯恐一步不慎，堕入万劫深渊。
　　昭安三年，长寿山挖出一块形大如狗、状似异兽的汉青玉石，玉纹宛如“玉成三火”
四个字。
　　某个云游道士见之大惊，解读暗指玉是指摄政王，因他的名字中有个“瑾”，三火如
灾字，意义不言而喻。
　　民间出异象之物通常会报知当地官员，官员识情况再决定往上呈报，若是吉祥的东西
也就罢了，若是这种不祥异物，民众议论纷纷，胡乱穿凿附会，易造成人心惶惑不安。
　　甚至不知从谁开始耳语私传，说摄政王美得妖气甚重，不是天赐吉星，而是天降妖星
，下凡来为害大殷。
　　大殷民智未开，迷信的愚民众多，连家里母鸡没下蛋、母猪不生崽，都可以说是被妖
星给吓的。
　　流传到后来，摄政王从妖星再度进化，升级成传说中的魅神。
　　瘟神、饥神、魅神，是大殷人普遍认为的三大祸神，瘟神散播疫病，使人生病；饥神
荒芜农地，使人饿死；魅神蛊惑君主，使其昏庸无道，致使变乱四起民不聊生，乃三大祸
神中最恶的凶神。
　　“噗——谁说我是魅神的？”宋怀瑾乍听此话，一口茶喷出来。“脑洞这么大，怎么
不去写小说画漫画？”
　　“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只多不少，这只是其中一则比较严重的。”周宁远淡定道，已习
惯他偶尔说些别人听不太懂的奇怪话语，什么脑洞漫画的。
　　宋怀瑾并未勃然大怒，反而哈哈笑了几声，不予置评。
　　用膝盖都猜得到，董延松最爱用造谣这招了，继宫中第一妖娆后，再来个魅神之说，
皆拿他的相貌做文章，缺乏新创意，差评！
　　“你不想办法制止谣言吗？”周宁远对他轻忽的态度不以为然。
　　“嘴长在别人脸上，我怎么制止，一个个撕了他们的嘴不成？谣言止于智者，不用多
管，爱说让他们说去。”
　　“人民百姓大多不智而盲信，此流言厉害的地方，是利用鬼神之说意图使人民畏惧猜
忌你，不得民心者，在朝堂上难以立足，先危及你的威信，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威胁皇上
，即使除不掉你，也能让你受到掣肘，政令窒碍难行。”周宁远分析给他听。
　　虽说这招非常老梗，但梗老不老没关系，好用的就是好梗，因为老百姓信呀！
　　历史上曾有挖出石碑、然后打着神授天机的口号举兵造反的人，迷信这种事的确可能
成为一种祸端。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民众确实是盲目的，让我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宋怀瑾这才正
视这件事，思索该如何对付迷信这种事呢？
　　有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对付迷信，就用迷信。
　　“我有一个法子。”宋怀瑾以拳击掌道。
　　“是何法子，说来听听。”
　　“我们都忘了一个人。”
　　“谁？”
　　“钦天国师。”
　　周宁远一听，立刻了解他的法子是什么，点头道：“此法甚妙。”
　　二人多年来是同事亦是政治伙伴，新皇登基后更是合作无间，在公事上默契十足，渐
渐的除了政务公事之外，私下也开始常有往来，终于搭上友谊的小船。
　　尽管，周宁远仍三不五时会用骚话撩他一下：“宋弟聪慧如斯，愚兄望尘莫及，着实
令人倾心慕之。”
　　宋怀瑾早听到麻木了，白眼都懒得翻了，摆摆手随口漫应道：“不要太迷恋我，光迷
恋我是得不到我地。”
　　“哦，那该如何才能得到你？”
　　自从搭上友谊的小船后，两人相处时不再那么拘谨守礼，宋怀瑾偶尔也想皮一下的撩
回去，朝他勾了勾食指：“坐上来，自己动，侍候爷爽了，爷可以考虑一下。”
　　周宁远刷地一声站起来，绕过桌子慢慢走向坐在对面的人。
　　“喂，我开玩笑的，你别过来……周宁远你有病啊！”
　　宋怀瑾落慌而逃。
　　周宁远无声失笑。
　　周大丞相心想，自己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病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之前宋怀瑾在广寒楼酒后乱语后，好一阵子避著周宁远走，周宁远没采取任何行动，
只字未提，似乎完全不把他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他才稍微放松戒心。
　　后来两人互通有无，渐渐的从互婊暗损进化成互杠暗撩，宋怀瑾的警惕心更低了，不
知不觉将周宁远画入朋友的范围，有时扯起淡来会少了点分寸，稍稍恢复穿越前的本性。
　　周宁远喜欢这样。
　　这样的宋怀瑾多好玩呵。
　　三日后，钦天国师下令将兽形玉石搬到九玄宝殿，他要亲自察看。
　　隔日钦天国师发布宣文诏示天下，说这块大石头是天蕴地养的麒麟石，花纹不是玉成
三火，而似圣清祖师爷法衣上的福咒，祥物出世，相映吉星，福光照世间。
　　吉星是谁？
　　是摄政王啊！
　　钦天国师是隆武皇帝的爷爷的同母嫡弟，宋衍要喊他太叔公，是少数几个还活着的正
宗天家亲王，目前宋氏宗族中辈份最高的长辈。
　　传说幼时曾获仙人抚顶，结下仙缘，随仙人上山修行寻求修真大道，道号无心真人，
下山后主掌国教与钦天监，人称活神仙，为人行事相当神秘低调，极少露面及发言，只要
说了话则无人敢置疑。
　　人民既然迷信盲从，有什么比找宗教界权威出来辟谣更有效的呢？
　　摄政王坐实天赐吉星的名号，狠狠打肿造谣者的脸。
　　宋怀瑾不想总是被动的挨打，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私下让人放出风声，说
那个云游道士收受某大臣的钱财，暗示诬指摄政王是妖星魅神，此大臣为谁，你知我知天
下知，说他妒恨天之骄子，才使了这种下作手段。
　　此时，另一个云游道士跑到丞相府大门前烧符纸、撒糯米、泼狗血，指称丞相府妖气
冲天，必有妖物藏在其中，甚至已夺舍附身，妄图贪权窃柄，危害苍生。
　　丞相府家丁又急又怒的把道士打走，此事很快在大街小巷中流传开来，民众既盲目又
热爱八卦，话题焦点转至董延松身上，自然又是一顿胡编乱造，路过丞相府时无不指指点
点，偷偷臆测妖物附在董延松身上，不然怎么会与身为吉星的摄政王处处作对，甚至构陷
诬害他。
　　宋怀瑾听闻后乐不可支，笑他活该，不晓得这个云游道士是周宁远命人找来的，故意
给董延松找不痛快，替他出口恶气。
　　董延松快气死！
　　偷鸡不著蚀把米，多年营造的好名声反而沾了污点，曾当着几个心腹门客的面前恼恨
怒骂，说恨不能把这两个臭道士都找来打死。
　　不久后，这两个道士真的都死了，尸体一个被吊在官道旁的路边树上，一个被抛在护
城河中，官府一时找不到杀人凶手，因为牵扯到两个权位极高的人，官府不敢再继续深究
，以杀人劫财为名目潦草结案。
　　人人都猜是董延松叫人杀之泄愤，顺便杀鸡儆猴，名声在百姓中再度蒙上一层阴影。
　　然而有另一派迥异看法，怀疑人是宋怀瑾杀的，嫁祸给董延松，更加损坏其名声。
　　无论是谁杀的，这案子成了无人敢追究的悬案，董延松名声受损，这局算是他输了。
　　昭安四年，皇帝除丧出孝。
　　此时宋衍才十六岁，能力阅历尚不足以完全亲政，宋怀瑾只好继续混得风生水起，和
董延松斗得不亦乐乎。
　　皇帝出孝后，朝堂人心再度暗荡浮动，局势风起云涌。
　　两党博奕的第一件事，就是敦促皇帝立后纳妃，充填后宫绵延皇嗣。
　　古代人平均寿命短，大多早早成家生子，以利传宗接代，大殷法定男女满十五岁方可
成亲，大部份老百姓通常十三、四岁开始相看议亲，满十五岁即可成亲。
　　高门贵户对男子有先立业再成家的观念，对女儿则珍视宠爱，舍不得太早嫁出去，会
留一二年再送出门，太早嫁女反而会被笑说不疼爱女儿，成亲年纪比老百姓晚一点，不过
像宋怀瑾、周宁远、聂破军这样年过二十五还未娶妻的则属稀少了。
　　宋衍不一样，他是皇帝，除了要领导治理国家，更要肩负延续皇祚的重责大任，可能
因为皇家人员的折损率太高，孕期流产的、幼时夭折的、长大后这样死那样死的……如此
这般，最好能多多的生，且生皇子尤为重要，以确保后继有人，开枝散叶。
　　双方人马都想推己方的女子坐上后位，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在国家政治的地位
上至高至重，虽言后宫不得干政，然而影响力确是极大的。
　　仲夏三伏天，外头艳阳高照，太极宫中亦热火朝天。
　　“启禀皇上，微臣力荐董相的嫡亲二孙女，温婉贞顺，秀外慧中，是皇后的上上人选
。”一名大臣推荐道。
　　“启禀皇上，微臣要举荐周氏嫡三女，慧质兰心，德才兼备，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
　　“启禀皇上，恕老臣厚颜，老臣的小孙女知书达礼，娇俏可人，既可辅佐皇上，又能
成为皇上的知心人，成就帝后情深的佳话，才是皇后的最佳选择。”
　　众臣莫不斜睨这位内举不避亲的老大臣，心道果真厚脸皮，哪有人自己推荐自家孙女
的。
　　皇帝微绷著一张俊脸，平声婉拒道：“众卿的意思朕晓得，立后乃社稷大事，然朕孝
期刚满，只愿致力于学习政务，专心治理大殷江山，暂不想分心于此，众卿不须忧虑。”
　　“启禀皇上，老臣提议可先将皇后人选定下，待一二年后再行册立，确实不必急于这
一时。”董延松说，此话恰当周全，一方面可先定下皇后人选，一方面又不会惹恼皇帝，
两全其美，他一定会用尽全力推自己的孙女坐上后位。
　　“摄政王，你觉得呢？”皇帝询问站在龙阶上的宋怀瑾。
　　“董相说的有理。”宋怀瑾转身微揖一下，难得同意董延松的话。“臣建议陛下可先
择选喜欢的女子订下婚约，待您想立后时，再正式迎娶。”
　　皇帝的脸绷得更紧了，微抿著唇，瞪着他。
　　宋怀瑾是赞成宋衍立后的，一旦立后，便表示这孩子已长大成人，可完全亲政了，而
他终于能卸下摄政王这顶铁帽子了。
　　当然，他希望那女孩是宋衍喜欢的，而不是权谋考量的政治联姻，无爱的婚姻双方都
容易痛苦，实在不需要用幸福为代价，牺牲一辈子来换取利益，对宋衍和那女孩都不公平
。
　　“摄政王真是如此想？”皇帝直直注视着他再问。“那你认为谁家女儿适合？”
　　“只要是陛下喜欢的，都适合。”摄政王由衷回答，有种弟弟问他要和哪个女孩子谈
恋爱的感觉，颇替他欣喜，却也有点惆怅，想这孩子长大了呀。
　　“朕还不想立后，此事休要再提！”皇帝蓦然龙颜大怒，起身甩袖而去，众臣急忙跪
地送驾，面面相觑。
　　嗳，不是，怎么突然生气跑掉了，难道是因为害羞而恼羞成怒吗？宋怀瑾疑惑，又想
，男孩子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追女孩子呢？
　　周宁远望了眼一脸问号的宋怀瑾，眼神深沉的闪了闪，看来小皇帝对他皇叔也另有妄
念。
　　哎，人人都爱摄政王，但看谁能夺得先机了呵。
　　接下来三日，宋衍都给宋怀瑾摆脸色，爱搭不理的，拗着劲儿发小脾气。
　　宋怀瑾只当他孩子气性，过几天自然好了，没太在意，每天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在
商议完正事后顺便哄一两句。
　　“我们先在宫中举办赏花宴，邀请一些姑娘来玩，陛下可在暗中观察，瞧瞧有没有上
眼的女孩儿，如何？”
　　没想到这么一说，宋衍更生气了，一摔手中的折子，别扭冲口道：“是皇叔自己想看
那些姑娘吧，你也二十五了，为什么还不娶妻？”
　　“臣想先看着您长大，等到您亲政了，臣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皇叔以后想做什么事？”
　　“嗯……先游遍大江南北，看完五湖四海，然后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每天早
上睡到自然醒，舒舒服服的混吃等死。”宋怀瑾充满憧憬的老实回答。
　　宋衍小嘴一扁，眼眶微热，皇叔的未来里竟然没有他……他才不会让皇叔如愿的离开
这里，皇叔永远都不能离开他，哼！
　　宋怀瑾见他眼眶红红的，脸颊都鼓起来了，活像只气噗噗的小河豚，不解这孩子又怎
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对哦，身为皇帝，几乎一辈子得关在皇宫这个金笼子中，能外出远游的机会少之又少
，身不由己也是可怜，难怪听他这么说会不高兴。
　　“陛下，等大殷国富民强，天下太平时，您当可离宫出游，看看人间美景，巡视大好
河山。”宋怀瑾安慰他，根本画错宋小衍的内心重点了。
　　我才不管什么人间美景大好河山，只有皇叔在的地方，才有美景！
　　宋衍忍住想对他大叫的冲动，随手抓起一本书，打开来遮住脸。“太师给我布的功课
我还没看完，皇叔请回吧。”
　　“……陛下，书拿反了。”
　　“你别管我，出去！”宋衍喊道，没将书翻转过来，脸反而都要埋进书里了。
　　宋怀瑾看出他脾气闹得大，此时只能顺着，揖礼退出御书房，继而听到里头传来摔摔
打打的声音，摇了摇头心道，青少年的情绪起伏较大，大约是叛逆期到了，鞭炮一样一点
就炸。
　　宋衍之前表现得太懂事早熟，害他都忘了，十六岁的本质还是个中二屁小孩，理应拥
有年少轻狂的权利。
　　当天晚上，用完晚饭后坐在庭院中摇扇纳凉，夜空银河如带，星辰如织，这景象在那
个世界已经极难见到了，有几颗星星硕大如拳头，彷佛快坠下来似的。
　　陡不期然，一名下人快步跑来禀报道：“王爷，宫里又来人叫您进宫了。”
　　“拿件外袍过来。”宋怀瑾放下扇子，起身走向大门，毫无不耐之色。
　　来接他的人竟是汪喜子，并未显得惊惶或焦急，只是表情有些担忧，应该不是太大的
事。
　　“喜子，皇上怎么了？”宋怀瑾关心问道，打从接下摄政王这位子起，他宛如成为宋
小衍的法定监护人，无论大事小事或公事私事，只要有事都得来找他处理解决。
　　“殿下，恕奴婢冒然打扰，实在是皇上这回闹得厉害。”汪喜子神情烦恼的答道。
　　“闹什么？”
　　“这……您还是先进宫看看吧。”
　　摄政王三不五时的于夜晚入宫，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皇宫入口守卫见到他立刻退到一
边，畅行无阻。
　　紫微宫外跪满宫女太监，看来全被赶出来了，宋怀瑾扫一眼，看见其中两个眼生的嬷
嬷和两个衣装不同的宫女，停下脚步指着她们问汪喜子：“这几个是谁？”
　　汪喜子凑到他耳边：“是教习嬷嬷和侍奉女子。”
　　宋怀瑾没听过。“做什么的？”
　　汪喜子小声回道：“教导皇上人伦之事。”
　　原来如此。
　　宋怀瑾恍然大悟，总算明了这几天屁小孩到底闹的哪出，大人们催促他结婚，现在又
叫来健康教育的女老师，还得真枪实弹的的上阵实习，男孩子在害臊呢！
　　好整以暇的走进宫殿中，物品书本散落满地，一本书陡地腾空飞出，啪答一声落在他
脚边。
　　“出去！朕说过不需要！”
　　“陛下，是臣。”
　　静默一阵，宋衍更暴躁的大叫：“我才不要见你！你也出去！”
　　宋怀瑾弯腰捡起几本书，绕过地上的东西，慢慢走进内殿。“既然陛下不想见臣，那
臣回去了。”
　　“站住！”宋衍气冲冲的冲出来，双眼圆睁的瞪着他。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已可与他平视，想必以后会长得更高，头好壮壮，宋怀瑾深感欣
慰，好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哄他一声“乖，别闹了。”。
　　他当然不能去摸皇帝的头，摸了，就会变成他的头呱呱落地，哦，他保证头在落地前
，他一定会先呱呱大叫。
　　“太师若见你这样扔书，肯定又要心痛捂胸，以头抢柱了。”宋怀瑾奚落道。
　　“才不会！”宋衍顶嘴，脸面一红结巴道：“你……你自己看看那都是什么……什么
破书！”
　　宋怀瑾低头看看手中的书本，蓝面硬皮精装，书名《房经》，好奇打开来看，前两页
写满字，很正常，再翻，扑眼一张女性生殖器的描画，画得十分详细写实，画上标注各部
位名称，金沟、封纪、谷实、搓仙台……
　　咳，先教导认识女性生殖器官是正确的，再翻一页，扑眼一张男性阴茎半插入女性阴
道的局部图，旁注“玉茎入玉门，阴阳正道矣。”
　　咳咳，曾看过一则医学小新闻，报导一对夫妻结婚三年都没怀孕，去妇产科检查才知
每次行房都插错洞……所以这也是正确的知识教育。
　　再翻下一页，是男女性行为的姿势，特地把双方的性器官都夸大描绘……
　　是有多怕插错洞？
　　咳咳咳，草草再翻了翻，全是性行为的姿势图画，画旁写着说明文字，连灵魂为现代
社畜的宋怀瑾看了都略微咋舌，古代的健康教育课本真开放。
　　这是古代的A书，因为没有A片可看，只能找真人来实际操作了。
　　宋怀瑾面不改色的合上书，好歹是看过不少A片G片的人，灵魂的年龄严格算起来快四
十岁了，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一本连A漫程度都比不上的性教育课本哪能打败他。
　　“陛下，人伦之事乃阴阳常理，关乎子嗣与龙体康泰，您已经十六岁，确实该晓人事
了，毋须难为情。”他正正经经的温和劝说，不使宋衍感到尴尬。
　　“我知道……”宋衍微垂著头，红著脸，臊得不敢直视宋怀瑾。
　　“嗯，那叫教习嬷嬷她们进来，这是她们的职责，会适当教导陛下，陛下放心，我会
回避的。”
　　“我不要她们！”宋衍大声拒绝。
　　“因为她们是女人吗？那先找御医来教你基本之理，这样可好？”
　　“不要别人……”
　　“那要谁？”
　　“……要你……”宋衍抬起头看他，忽变得理直气壮道：“皇叔，你教我！”
　　宋怀瑾不由一怔，要他替这孩子上健康教育课不是不行，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晓
得宋衍十分依赖他，但不至于依赖到这个程度，连这么私密的事都要他手把手的教？
　　“陛下，臣对这事儿……不甚擅长，不适合教导您。”宋怀瑾委婉拒绝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学。”宋衍眨巴起小奶犬般的双眼。“皇叔，好嘛，你教教
我吧。”
　　宋怀瑾不禁囧囧有神，换他感到尴尬了，他的性向是双的没错，对象可男可女，但和
像亲弟弟般的年轻男孩子一起看色情书学性知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持不住，冲动的把皇
帝给怎样了，他的头真的就要呱呱落地了。
　　或者，青少年精虫冲脑，控制不住的想把他怎样了，他从或不从？
　　从了，贞操不保，但保住小命。
　　不从，保住贞操，但小命不保。
　　无论他和宋衍的感情再怎么好，仍是君权无上，不可违逆，帝王一朝翻脸无情的历史
多不可数，伴君如伴虎，纵使还是只小老虎，依旧是货真价实的老虎，想咬死个人易如反
掌。
　　思来想去，寻找能全身而退的推托之词，小心翼翼的再道：“这于礼不合，陛下莫要
为难臣了。”
　　“是吗？喜子进来，朕有话问你！”宋衍叫唤道。
　　“奴婢在。”汪喜子马上进来。
　　“一般百姓家里，男子如何学习人伦之事？”宋衍问。
　　“回皇上，若有上私塾学堂，夫子会替年满十五的学子开堂授课，略教导一二，若没
上学，则大多由同辈的年长男子教导，例如哥哥教导弟弟，还有就是……”
　　“是什么？”
　　“至青楼走一遭，自然就学会了。”
　　“这绝对不行！”宋怀瑾严正反对这方法，年纪小小就学会召妓还得了，青楼女子擅
长床技媚术，如果宋衍不慎沉迷酒色温柔乡，他岂不是要愁死了。“还是让教习嬷嬷或御
医来，如果皇上尚不愿亲身体验，那侍奉女子就不用了，纸上谈兵即可。”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来才是王道，他实在不想教个中二屁小孩如何和女人上床，他自
个儿都还没脱处哩，教屁教，教他如何利用十指姑娘撸管打手枪吗？
　　“喜子说哥哥可以教弟弟，难道我和皇叔的感情不如亲兄弟吗？”宋衍执拗了起来。
“如果不是皇叔教，我就不学，哼！”
　　“陛下莫任性。”宋怀瑾突然很想巴这个臭小孩。
　　“殿下，您与皇上比亲兄弟更亲，由您来教，于礼并无不合。”喜子一脸乞求的望着
宋怀瑾，用眼神说，您就行个好教教皇上吧。
　　宋怀瑾禁不住有点头大，古代没有电脑和网络就是不方便，不然老子下满整个硬盘的
片子让你看到翻过去！
　　“算了，如果皇叔不愿意，我何能勉强。”宋衍表现出失望的样子，像只耷拉着脑袋
的小狗。“喜子，不如你来教朕吧。”
　　“求皇上饶了奴婢！”汪喜子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奴婢是个残贱非人，如何教导皇
上人伦之事，您这是……是在诛奴婢的心，不如叫奴婢死了吧！”
　　说著，浑身颤抖，压抑著哭泣声。
　　汪喜子是去势的太监，一辈子不能人道，叫他教导男女交合之事，简直是在他的伤口
上抹盐，非常用力的抹。
　　宋怀瑾看着心里很难受，太监无疑是古代皇权制度下，最残忍无道的产物之一。
　　“汪喜子，你在责怪朕？”
　　“皇上……赐死奴婢吧……”
　　“连你都忤逆朕，朕如愿让你死！”宋衍大发雷霆，抬脚作势要去踹他。
　　宋怀瑾连忙横身过去阻挡，扯住暴怒的宋衍，忙不迭说道：“别别，我教就是，你不
要刁难喜子，喜子，你下去吧。”
　　“哼，不用你教了！你走吧，你们都走吧！不用理我！”宋衍倔强的撇开头，忿怒的
表情透出一丝哀伤，一副让我自生自灭好了的模样。
　　哎，不过就是上个健康教育课，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陛下，臣来教您。”宋怀瑾握著宋衍的手腕，拉他一起坐到窗边的榻上，把刚刚看
到的那本书翻开来，正儿八经的唸出前两页序言，不外乎阴阳相合，蓄精养身之道云云。
　　宋衍撇著脸不看宋怀瑾，噘高高的嘴巴还能吊两斤猪肉。
　　“咳，陛下请看这张图。”宋怀瑾翻开女性器官的那页。“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
胜，男女之事道理相通，需视床上如战场，要通晓自己，也要通晓对方，这样行起事来才
能攻防得宜，两相欢喜。”
　　宋怀瑾说著，觉得自己真是太能掰了。
　　宋衍依然不看他，犟著小脾气。
　　“陛下，您若不想学，那臣就不白费口舌了。”宋怀瑾合上书淡淡说道。“您迟早一
日必须娶妻生子，臣希望您的婚姻是美满幸福的，所以才会叫你选择喜欢的女子，而不是
适合的女子。”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先和这小子谈谈心好了。
　　“皇叔，我……”宋衍这才转过脸来看他，欲言又止。“其实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见……”
　　“梦见什么？”
　　“梦见……奇怪的事……”宋衍羞于启齿貌。“然后我就……”
　　“咳咳，陛下可是在梦中遗了精？”宋怀瑾直白问道。
　　“……嗯。”宋衍把话吞回去，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是他抱着皇叔，行着不知羞
耻之事，一个激灵惊醒后，胯下溼濡成一片，他呆坐在床上好久，猛然才醒悟了什么。“
后来，有时候我会憋得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陛下可曾自行抒解过？”
　　“如何自行抒解？”宋衍一脸懵懵懂懂，天真无邪。
　　哎哎，还是先教小孩儿打手枪吧，十几岁的青少年正是贺尔蒙暴走的年纪，适当自慰
是件正常健康的事，免得憋坏身子或压抑到心理变态了。
　　“就是自己摸那个……龙根。”
　　“如何摸？”
　　宋怀瑾左看看，右看看，在九宝阁上看见一把长形玉如意，走过去拿来当教学道具，
一边动作，一边说明道：“把这个当龙根，先握著这里，然后这样上下动。”
　　宋衍看得直瞪瞪的，忽抓过玉如意丢出去，清啷啷碎了一地。
　　“嗳，你干嘛呢？”宋怀瑾快被这臭小子搞到没耐心了。
　　宋衍陡地抓过他的手，按到胯下。“皇叔，你直接教我怎么摸。”
　　“喂喂！”宋怀瑾大吃一惊，下意识要将手抽回来，却给抓得牢牢，手上感觉到温热
坚硬的条状物……
　　靠北，这个死小孩竟然勃起了！
　　“皇叔，我好难受，教我。”宋衍可怜兮兮的央求道，眼神充满无知与无助，手却更
用力的按向那里，一声声叫唤：“求求你……皇叔……皇叔……”
　　别叔了，换我叫你叔行不行？
　　宋怀瑾给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又于心不忍，宋衍看起来对这事真的不懂，想想毕竟
身边都是太监和宫女，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蒙昧无知也是正常的。
　　再说前三年他在守孝期，更没人胆敢教他或引诱他，如果有宫女妄图爬龙床引诱他，
直接拖出去打死都是轻的。
　　宋怀瑾心里叹口气，要教干脆教到底，他一个成熟的大人，何必比一个乳臭未干的孩
子更害羞，说出去都嫌丢人。“陛下，您先放开我的手，我教您。”
　　宋衍慢慢松开他的手，睁著亮晶晶的双眼注视他，脸红红的，又羞臊，又期待。
　　宋怀瑾解开他的裤带，缓缓拉下亵裤，一根直挺挺的龙茎乐颠颠的蹦出来，形状尺寸
皆已发育得很好，至少毛都长齐了。
　　“这里通常叫龟头，这里叫阴囊，也叫子孙袋，能让女子怀孕的阳精就积存在这里面
。”宋老师表情认真的教学。“一般人都说阳精是很珍贵的，能忍则忍，不可轻易泄出，
这其实是错误观念，阳精积存太久太多，没有适当宣泄出来，也可能会导致发炎而生病。
”
　　“如何才能宣泄出来？”宋衍不耻下问。
　　“您的手过来，像刚刚我用玉如意示范的那样握著。”
　　“用皇叔的手，亲自教我一次。”
　　宋怀瑾额头青筋跳了跳，心忖我可以打死这个死小孩吗？
　　猛一把拽住龙茎，热得有点烫手的错觉，充血得更硬更大，已达到成人的标准尺寸了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皇帝的人每天吃好喝好，加上各种食补药补，再过几年定能成
为真正的“龙傲天”。
　　宋衍嘶一声倒抽口气，身子抖了一下，俊脸通红。
　　“像这样动就行。”宋怀瑾缓慢上下勒动两下，手中的龙根更亢奋得不行。“再来依
照感觉动作就行了。”
　　说完，欲撤开手，却给宋衍一把握住，包住他的手一起滑动，刚过变声期不久的少年
音嗓微微沙哑，问：“这样动，对吗？”
　　“请陛下自行尝试，可以放开臣的手了。”宋怀瑾挣扎着想抽手，怎么挣都抽不开，
被迫握住龙茎，手背感受到宋衍的手心又热又烫，微微出汗，微微颤抖，其实异常紧张。
　　两人的手交叠著，一起亵渎龙根的画面又煽情又色情，宋怀瑾忍不住颊面泛红，他两
辈子都不曾与别人这么亲密过，生平第一次摸别人的鸡鸡，或许对方是熟视且视如弟弟的
人，竟然不会反感排斥，甚至有一点点隐晦的兴奋。
　　宋衍忍不住加快速度，宋怀瑾的手被迫带动，龙根尿口泌出清液淌下，濡溼了他的手
指手心，滑动得更顺畅，发出咕溜咕溜的水渍声。
　　宋怀瑾的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下腹部隐隐骚动起来，抑不住给挑起了情欲，腿间那
物悄悄的勃立半起。
　　不期然脑中想起国中时，头一回被邀请到同学家看A片，那时一共是四个人，看着看
著，其中两个同学竟扒下裤子彼此互撸，熟练的动作看起来不像第一次这么做。
　　那时他吓了好大一跳，一股热血冲上脑子，精神更加亢奋了，忍不住冲到厕所解决，
那是他第一次自慰，射精后的舒爽快感仿佛飘浮在云端。
　　此时此刻的感觉颇类似那个时候，很久未惊慌过的宋怀瑾有些手足无措，教学方向好
像歪了，而且歪得厉害。
　　“啊，好舒服……皇叔，再快一点……”宋衍呻吟出声，闭上双眼享受异样的快感。
　　速战速决！
　　宋怀瑾决定快速结束这场荒唐的性教育课程，主动加重劲道，快速有力的勒动，姆指
拂过微张的尿口，一股温稠的精液瞬即喷泄而出。
　　“啊！”宋衍低喊一声，浑身颤抖著接连射了好几股阳精，把两人的手全打溼了。
　　“就是这样抒解，懂了吗？”宋怀瑾故作平静道，总算能抽开手，看看手上沾满精液
，这时倒是嫌弃脏了，站起来走向角落一只插著鲜花的花瓶，用干净的左手拔掉鲜花，倾
斜花瓶倒出水来清洗右手。
　　他没发现，这个洗手动作才真正惹怒了宋衍。
　　宋衍坐在榻上微微喘息著看他，双目光芒哆如猛虎，沉声问道：“摄政王嫌弃朕的龙
精脏手？”
　　“臣不敢，是怕不小心摸脏了陛下。”宋怀瑾边说边甩手，甩掉手上的水渍，明明就
是一副嫌弃的样子。“时间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臣告退。”
　　“摄政王莫急，朕还有话想问。”
　　宋怀瑾停顿脚步，这才察觉气氛不对劲，宋衍私下是不喊他摄政王的，通常自称我，
不称朕，口气也一反平常，不由得本能的提高警觉，站在原地回身打揖道：“陛下与臣明
晨皆须早朝，有话明日再说不迟。”
　　“朕想现在说，摄政王请过来。”
　　“恕臣先行告退。”宋怀瑾反而后退一步，转身准备落跑，未料汪喜子用身体挡住他
的去路。
　　“殿下，皇上叫您呢，请您暂且留步。”汪喜子脸上白白净净的，哪有半点泪痕。
　　宋怀瑾霍然有种误入陷阱的直觉，推开汪喜子逃走不是，回去找宋衍更不是，进退皆
无路，心里不禁啐了声——
　　妈的，老子是不是被设计了，去他的性教育！
　　“摄政王，请过来。”宋衍再道。
　　“殿下，请。”汪喜子做出请的姿势。
　　宋怀瑾不得不硬著头皮缓步走回榻边，给自己壮胆道，不相信宋衍真敢把他这个摄政
王怎么样了。
　　宋衍笑着注视他，在他看来，宛如小奶狗露出尖利的獠牙，转身变成一只能噬人致死
的猛犬了。
　　“陛下，有何话且快说，天色不晚该睡了。”宋怀瑾不畏不惧的回视他，从小看着这
孩子长大，有几斤几两重还不清楚吗？
　　猝不及防，人就被推倒在榻上了。
　　宋衍压住宋怀瑾，一手箝住他的双腕按在头上方，一手快狠准的伸进他的亵裤里，握
住他仍半勃起的阴茎，不紧不慢的上下滑动，微笑问道：“皇叔，你看我这样做得对不对
？”
　　“对对对，做得很对，快放手！”宋怀瑾边说边挣扎扭动，讶异的竟然挣脱不开，且
要害被狠狠攒住，几近动弹不得。
　　宋衍的身材属于高瘦类型，看起来并不特别强壮，岂料力气大得很，应该和每日训练
武术和骑马射箭有关，自古皇帝都被要求文武双全，这点宋衍做得很好，自我训练得很严
格，未敢一天懈弛怠惰。
　　宋怀瑾却不一样了，尽管也有练武健身，然有时会偷懒一下，心想人生苦短，偶尔放
松一下无妨。
　　这下子就晓得无不无妨了，而且看来是低估了这个中二屁小孩，老子贞操危矣！
　　“皇叔，可是你的表情说我做得不对，我得再努力加把劲儿。”宋衍的眼神显得很危
险，像头初尝血味的小狼。
　　“宋衍，我可警告你，别做傻事啊！”宋怀瑾狠声警告他。
　　“真好听。”宋衍低沉应道，目光如火的俯视他，无视他的警告和反抗，手上的动作
不停。“皇叔，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我去你的……”宋怀瑾顿声抽了口气，一阵刺激感从龟头荡开，宋衍模仿他用姆指
抚摩光滑的顶端，甚至轻轻抠弄敏感的尿口，懂得举一反三，学习能力很强。
　　“皇叔……皇叔……皇叔……”宋衍不停用略沙哑的嗓音唤他，透著一股又性感、又
病态的迷恋。
　　“别叫了……叫魂啊……嗯……”久旷的身子抵挡不住被撩起的汹涌欲潮，宋怀瑾抿
唇闷声喘息，挣扎的动作渐渐成了欲拒还迎，身体的快感比自己来更刺激。
　　宋衍不错眼地盯着他的脸，见他颊面嫣红，紧抿著唇，蹙著眉心，极力忍耐的痛苦样
子透出艳丽的欲色，散发出勾魄动魄的魅惑，引人想侵犯他、占有他、在他身上痴乱癫狂
，至死方休。
　　看着看着，体内的热流左冲右突，龙根再度挺立，极度想要插进皇叔的体内，可是皇
叔不是女人，没有玉门，该从何处插入？
　　“皇叔，你很痛苦吗？”宋衍压抑著强烈欲望，明知故问。“你刚刚教我的，宣泄出
来就舒服了。”
　　“你这个臭小子……唔……别这么用力……”
　　宋衍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手劲加重，让他略觉疼痛，性器不但没萎软，反而更坚硬
敏感了。
　　“皇叔，那你再教教我，该使多少力？这样？还是这样？会不会太快？还是慢些的好
？”
　　“……”
　　宋怀瑾深深觉得宋衍根本故意在玩他，生涩的动作忽轻忽重，忽快忽慢，有时把他吊
得高高的，有时又让他跌了下来，十分不得要领。
　　欲潮忽高忽低，难受得要命，顾不得再衿持的恨恨叫道：“就这样，快一点，对……
再快一点……啊……”
　　嗯哼……快出来了……出来了……“啊！”
　　宋衍的手沾到阳精，未褪下的亵裤漫溼一片。
　　宋怀瑾闭上眼呼呼喘息，没想到竟给个屁小孩给弄射了，遏不住对宋衍感到气忿，对
自己感到懊恼。
　　“皇叔，你舒服吗？”宋衍轻声问道，口吻显得撒娇讨好，似乎是恢复理性了，发觉
可能干了件会让皇叔想拿监国宝剑砍他的大事，仿佛刚刚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后悔极了。
　　宋怀瑾忿忿然的默不作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舒服是真舒服
的，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皇叔，你生气了吗？”宋衍问得更小心翼翼，像是害怕了。
　　气，怎么能不气，健康教育课哪有老师被学生搞到高潮的，这都什么乱七八遭。
　　“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宋怀瑾的心不由自主的又软了，心想这孩子太会抓他的软助了，了解他吃软不吃硬的
个性，特别是吃卖乖装可怜的这一套。
　　生气归生气，却有更多的无何奈何，如果这真是个圈套，也得怪自己不够谨慎，顺着
舖好的路走进来作死。
　　唉，不想跟小孩子太计较了，心里叹口气，懒洋洋的睁开眼，想跟宋衍说道说道，瞬
间又给他的动作吓一大跳。“你在干什么？”
　　宋衍小狗儿样的伸出舌头，舔著沾染在手指上的精液，回道：“我在尝皇叔是什么味
道，香香甜甜的……”
　　“别舔了，脏死了！”宋怀瑾弹坐起来抓住他的手，简直快疯了，谁的精液会香香甜
甜的，我又不是他妈的会分泌蜂蜜的蜜蜂！
　　“不脏，皇叔虽然嫌弃我的龙精，可是我不嫌弃皇叔的。”宋衍神色认真。“要不，
皇叔下次也尝尝我的？”
　　“……”
　　想得美，再有下次我把蛋蛋给你当弹珠玩！
　　宋怀瑾用力丢开他的手，跳下榻连告退礼都没做就跑了，心里呐喊著——
　　妈呀救命，这里的神经病太多了，火星太危险了，我好想回地球啊啊啊！
　　小皇帝目送摄政王狂奔而去，眸光烁烁，若有所思。
　　今晚其实一半故意为之，一半则是意外，他本来只想试探皇叔是否会排斥甚至嫌恶他
的触碰，结果意外尝到皇叔的味道，美味至极，令人回味无穷。
　　这样好吃的皇叔，就算吃一辈子都吃不够，要如何才能完完全全的吞吃入腹呢？
　　“陛下，您洗洗手。”汪喜子走进来，双手捧著一个盛水金盆，盆边挂著一条白布巾
。“是否要再沐浴？”
　　“要凉水。”
　　“御医说凉水伤身，有碍龙体，要不用温水？”
　　“好罢。”宋衍思忖了下，再交代道：“喜子，朕想看看关于龙阳的书。”
　　“是，奴婢给您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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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还要再一碗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