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暗潮(限)

楼主: nacht236 (茫茫)   2021-01-14 15:55:23
只有一点点不过还是标个
那可能是在那之后十天开始的事情,有那么早吗?他记不清楚了,一切都很模糊,他想不
起来,昨天做了什么事,今天吃了什么东西,要回忆总是很难,莫名其妙地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拽著身下人的腰,而且用的力道很大,那人的皮肤腰间都是
红的,可是似乎并不觉得痛苦。对方叫得放浪,都破音了,还命令他,要他再用力一点再
深一点,干哭他,他要高潮。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摆腰的速度愈来愈快,狠狠在对方体内冲刺,进出之间肉体碰撞声不
绝于耳──这真的很爽啊,他有些恍惚,不明所以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自己可以如此快活,
他之前的性爱有比这个更好的吗?
不不不──他怎么会这样想,这个一定比不上的吧,完全进不了排行榜,毕竟他们之间又
没有情分,就算认识很久了,关系只能说是还可以;甚至更精确来说,他应该讨厌他才对。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热气源源不断,将他的胸腔都快要撑爆了,还有欲望也是,他
多想停住时光,永远不要结束,最好一直待在对方体内,那里真的太舒服了,这个妖孽,
这个王八蛋──他气喘吁吁地想,口干舌燥,欲壑难填,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性欲面
前只能低头,将所有难以言喻的心情化为行动。
“真骚。”他摀住对方的嘴巴,将他所有的呻吟呜咽强势锁在口腔内,同时加大操干的力
度,重重地进重重地出,不肯给对方一个痛快,“这么爽吗?”
对方发出几声无法分辨的闷哼,热气喷在他的手上,还有汗珠与泪水──这家伙竟然爽到
哭出来了啊,他叹为观止,心底也升起一股得意与自满。他微微松开手,“你说什么?”
“哈啊……呼呃……”对方喘息不止,字不成句,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词,“想要……”
“要什么?”他说得不为所动,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渴望得要爆炸了。他恨不得狠
狠挺入对方的身体里,干得对方欲罢不能,只得求饶臣服。
“要你……要你的屌……”那人呻吟著,用乏力的手勉强攀住他汗湿的手指,将之纳入口
中。“给我……拜托……”
他的口腔温暖,舌头灵活,明显讨好与侍奉的行为满足了他的骄傲。
于是他又动了起来,是与刚刚完全没有得比的速度与力道,每一下都很深,毫不保留,彷
彿要将睾丸也干进对方体内一样。
对方再度甜腻地浪叫出声,嗓音充满喜悦,与他一般,他低吼著,与对方同时到达顶峰。
方才有多热情,现在他就有多冷静,随着呼吸渐渐回归稳定。他撑起压在对方身上的身躯
,俐落起身,扯下保险套扔进垃圾桶,走入浴室冲洗身躯。他一向好洁,性事过后连一秒
的黏腻都不想容忍。
当他出来的时候那人还是维持着一样的姿势,满是自己掌印的屁股撅得高高的,脸孔埋在
床单中,一根指头都没有动过。
“起来,回去了。”他将毛巾扔到对方身上,“不然你待会自己回家。”
“不要,宿舍好远……”对方咕哝著,蓬松的发丝轻微晃动了会儿,只是面容依然朝下。
“那就起来。”
“动不鸟……”那人口齿不清,磨磨蹭蹭了半晌终于把脸转过来了。他双颊上的红潮仍未
退去,鼻头眼眶也红通通的,看起来便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不禁勾起嘴角,“有这么爽?”
“你比我想得会干人。”那人笑了笑,一边扭动肩膀将自己翻回正面。
“我比你想得常做Top。”
“真的假的?”对方猛然挺起身,方才的奄奄一息宛若幻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瞪过
来的眼珠闪闪发光,“你干过学长?”
那个称呼令他皱了一下眉头,反射性地,他一点都不想表现出来,他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影
响。他很快地将眉毛舒展开来,云淡风轻地轻轻嗯了一声,“当然。”
“真的假的?很多次吗?他怎么样?”
干你屁事。
他想这样回应,难以名状的怒气在胸口翻腾,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喜
欢让他想起这一切的对方;说到底,一切都是对方的错──是他造成的。
一连串的思虑一气呵成却也过于情绪化,因为此刻他更讨厌的是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被
惹恼。
他不想这么幼稚,而且反唇相讥也与他想要表现出来的从容释然相互冲突。尽管如此,他
还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几不可闻的“不怎么样”。
“不可能,学长欸。”那人的语气梦幻,目光也是,仰望着天花板,看起来有点可笑,“
他一定棒呆了。要是我能干他,死也值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口气,虽然他是觉得满好笑的──毕竟对方的愚蠢盲目真的很幽默─
─但另一方面,他依然笑不出来;这也没办法,再怎么样,对方正在意淫的都是他的前男
友。
不过他们分手也快要一年了,他静静感受了半晌,好像没有他想像得那么难受,看来他这
阵子努力想要恢复正常的成果不错。
“真的还好。”他态度挺好的,他想。只是他心知肚明其中有多少微妙又讽刺的醋意以及
不满──他真是受够谢咏旭直到现在对他都还有影响力了。“陈嘉行,你到底多喜欢谢咏
旭?”
“他很帅嘛。”陈嘉行理所当然,一点都不犹豫,“我才想要问你到底多傻才会跟学长分
手。”
“干你屁事。”这次他没有客气,对不懂礼貌的小混蛋不需要温良恭俭让。
“本来就是,帆仔不是我说你……”
“我也是你学长。”还是直属学长,偏偏陈嘉行从来没对他使用过敬称,帆仔叫得自然大
方。
“好好好,帆仔学长。”陈嘉行不以为意,装作没看到路归帆的白眼,“这年头好男人这
么少,颜值高又身高也高的好男人就更少了,遇到一个就要抓紧紧不能错过啊。”
“喔。”路归帆顿了顿,“就像那时你明知道有我这个人也要追他?”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那段过去路归帆记忆犹新,想忘也忘不掉。
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有人脸皮这么厚。
谢咏旭向来很受欢迎,如陈嘉行所说,外型出众个性也好,集万千优点与宠爱于一身,不
论男女人人都可以轻易为他所吸引。而谢咏旭又是一个白目的,跟谁都好得跟什么一样,
于是大家顺理成章,也跟他暧暧昧昧的,多少享受一点恋爱或说是调情的氛围。
路归帆说过他很多次了,谢咏旭也说他知道,也尝试过画清界线,但以路归帆的角度来看
,也许是谢咏旭身边的狂蜂浪蝶真的太多,所以说实在的真没什么区别。
然而路归帆与谢咏旭在一起十年了,平常暧昧吃豆腐是一回事,却也没有哪个人会傻到来
挑战他们的情比金坚。
除了陈嘉行。
光明正大得好像理所当然,每天都找谢咏旭聊天,时不时地送谢咏旭东西,找谢咏旭帮忙
,邀谢咏旭出去玩,老把谢咏旭挂在嘴边,一见到谢咏旭便学长学长唤个不停,甚至来拉
谢咏旭的手或是肩膀。
──这是当他死了?有时候路归帆也在场呢,陈嘉行会一如往常地跟他打招呼,然后继续
对他男朋友动手动脚。行径荒谬到甚至叹为观止,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或是好笑。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嘉行太过坦然,谢咏旭对他竟也没有对其他人的戒心。
就是学弟嘛,嘉行很单纯的,谢咏旭说。陈嘉行是澎湖人,初来乍到北部念书,什么都不
知道,谢咏旭身为学长,照顾学弟是理所当然的。
单纯个鬼。路归帆在心里冷笑,他从第一眼就知道这小王八蛋不简单,事实证明他看人一
向很准。
“对啊。”陈嘉行像是没有听出他口中的讥讽,语气依旧活泼轻浮──其实应该可以说是
欠揍了,“我知道他有你,也知道你们交往很久了,可是这种事情不试试看不知道嘛;而
且学长一直对我很好。”
“他中央空调。”
“是啦,是啊,我知道。”陈嘉行勾勾嘴角,“你那时候是不是很讨厌我?”
“还好,就一个跳梁小丑。”
真过分欸,陈嘉行笑了笑,“但我听说你们因为我吵过架。”
“跟你没关系,是谢咏旭白目。”
陈嘉行与谢咏旭每天都聊天,路归帆已经忍耐很久了,他知道对谢咏旭而颜对方只是个学
弟,他也想要相信谢咏旭懂得分寸,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与自己的男朋友打着朋友的名
义愈来愈亲密,他没有办法再假装大度豁达,说服自己这没什么。
而且谢咏旭越界了,他聊天之余还传了自拍照给陈嘉行,路归帆当然不可能再忍受。
然而在谢咏旭看来路归帆也越界了,厉声指责就算他们是伴侣,路归帆也不应该擅自看他
手机讯息,窥伺他的隐私。
所以这句辩驳并非赌气,尽管陈嘉行的确是他们吵架的导火线,但真正让他们吵起来的原
因太多了。新仇旧恨,包括双方对于感情的看法对未来的想像,以及他们的人格与自尊,
互相不肯退让。
“我觉得学长没有想太多啦,他说他在阳明山上,山景很漂亮。我说那我也要看,我要看
风景也要看他,他才拍那张照片的。你也知道他不太会拍照,所以那张照片才没什么景,
只有他一张大脸,你大概是这样才误会。”
路归帆斜了他一眼,“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不需要你帮他说话。”
“我不想你还生气嘛。”
“没什么好气的,反正也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挽回啊?”陈嘉行坐在床上,圆滚滚的大眼睛望着他。
这家伙脸真的长得挺骗的,路归帆心想,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说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即
便他自认见过大风大浪,也跟对方不是三五天的交情,还是会不经意地为对方所展现的样
貌感到迷惑,以为他是真的无知懵懂。
他侧过首,抽出一支菸却没点燃,只求闻个味道过过干瘾,“我是被甩的。”
“被甩也可以挽回啊,抱紧他,求他不要走,必要的时候跪下来,抓着他的手不放,帮他
含,这样他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我不是这种人。”路归帆想像那个画面,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像也是。”陈嘉行跟着想了想,也觉得一股恶寒,“你不抽吗?”
“没要抽。”
“那我要。”他说,一边伸出手掌,掌心向上。
“小孩子抽什么菸。”
“帆仔,我25岁了。”
“还在念书都是小孩子。”
“我在念博士欸。”陈嘉行笑出声,“好啦,给我嘛。”
“想都别想,到时候你气喘发作,麻烦的还是我。”
陈嘉行是开朗乐观的稀有人种,什么话在他嘴里都是正面的,鲜少听闻他说过阴影或是不
开心的回忆,就连他干谯自己很衰老师很贱,内容都是荒诞好笑的,因此直到认识第三年
,路归帆才知道这家伙有先天性气喘,并且小时候为此住院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身体这么差你还跟我们夜冲。路归帆将人送急诊的时候差点没气死,他们前一个周末心
血来潮,想去看难得一见的狮子座流星雨,于是一行人说走就走便冲合欢山了。仗着年轻
气盛,装备不足衣服也没带够,在山上冻得手脚几乎没有知觉,他们也苦中作乐,坚持要
看到流星雨在下山。
当时他就觉得陈嘉行脸色不太好看,但没引以为意,却没想到会在隔天接到电话,对方气
若游丝,声音小到都快听不到,说我要死了,帆仔救救我,这才知道这家伙的肺功能有多
糟糕。
陈嘉行戴着呼吸器说不出话,眨巴着眼睛,目光还是那样的无辜。
你遇到这种事才会来找我,怎么不打给你“学长”啊。路归帆冷哼一声,暗讽陈嘉行把他
当工具人。
陈嘉行移动手指来拉他的手,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垂下的眉毛和嘴角莫不卖惨卖委屈,对
不起啦我错了,像是这么说著。
路归帆当时终究没有甩开他,就算对方光明正大地觊觎著自己的男朋友,他都没有真的凶
过他。路归帆也搞不清楚,面对陈嘉行他总是不明所以的心软。
“快穿衣服,我要回家了,明天要上班。”早起是所有社畜共同的悲哀,还没踏出校园的
小屁孩大概不会懂吧。路归帆晒了陈嘉行更加凶狠的一眼,夹带着社会人士的恨意,后者
终于磨磨蹭蹭地起身着装。
只是还是在碎碎念,“所以为什么不去你家做嘛……”
“你这么想躺谢咏旭睡过的床?”路归帆吐出一口菸,“放弃吧,我不住那里了。”
“蛤,你那里很好欸,又便宜,大安区租房子没有这个价钱的吧。”陈嘉行瞠大双眸,不
可置信路归帆竟然会搬离家。
路归帆与谢咏旭的租屋处曾经是他们这群人学生时期最爱去的据点,交通便利空间又大,
他们最喜欢的是那张摆在餐厅内大到夸张的餐桌,宛如图书馆的长桌一样,坐上十个人都
没有问题,堪称讨论报告作业读书打游戏最理想的地点。即使路归帆和谢咏旭毕业,他们
依旧时不时地会去造访,更是他们逢年过节的御用场地。
直到路归帆和谢咏旭的关系在春天结束,去年的跨年他们甚至不敢提起要去路归帆家开趴
,各自找个另有邀约的理由过了一个物是人非的新年。
虽然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陈嘉行没有想到路归帆竟然会舍得放手,不管从各种角度
来说都是上上之选的房子,还情愿自找麻烦忙搬家。
“欸,帆仔。”
“嗯?”路归帆转过头,没有预料到陈嘉行靠得这么近,两人的鼻头几乎撞在一起。他吓
了一跳,反射性地将身体向后仰,肩膀却被陈嘉行拽住了。
干嘛啊。路归帆想要这么说,但他说不出话来,视野之中是陈嘉行那张情绪过于复杂的面
容。
“你还喜欢他吗?”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认识他和谢咏旭的人多多少少都在
心里想过吧,只是有没有勇气宣之于口而已;而陈嘉行一向言语无忌。
不过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了,“不喜欢。”
“你骗人。”陈嘉行手上抓更紧了,用力掐住路归帆的肩头,似乎想用疼痛逼迫。面对现
实吧,就算你再想否认都一样,你就是放不下他,为什么你要欺骗你自己呢?自尊心这么
高能干什么,你明明就过得很不好很悲伤啊!
“我骗你干嘛。”竟然可以读懂陈嘉行的心声,而且心声还这么让人一言难尽,路归帆哭
笑不得,“如果我还喜欢他,就像你说的,我就会去把他追回来了吧。但我没有,一直都
没有,直到他有新欢前他甩了我三个月,我也想过要挽回,但事实是我没有行动,完全没
有。”
“所以这也就是说,也不过如此吧。”路归帆耸耸肩。
“但你还在难过。”
“当然会难过,我又不是没有心,我还被甩的。”路归帆白了他一眼,“但是‘还在’难
过……可能有吧,我觉得比较可能没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虽然我跟谢咏旭走了很久,
也有过很好的回忆,但就是到此为止了,我不会眷恋伤心。”
陈嘉行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与迷茫,“……我不懂,你是很难过但在说服你自己不难过吗?”
“……我也不懂,你老把我想得这么委屈干嘛。我是有难过的时候,但我现在不难过了,
我们分开都要一年,他向前走我也向前走了。虽然是很可惜因为我们很合,我大概这辈子
都不会再遇到想法心灵相通的人了,但是他甩了我,他还有了新对象,我当然不喜欢他了
──应该说我喜欢他是想怎么样?”
“……你没想怎么样,所以你不喜欢他?”
“对。”路归帆呼出一口气,感慨陈嘉行终于听懂了,“可以走了吗?我这间房只订到一
点。”
陈嘉行还是呆滞的,“你的逻辑好怪,哪有人这样倒因为果的。”
“行动才是最重要的,在力行之前,什么想法都没用,所以说你还是小孩子。”路归帆戳
他的太阳穴,“好了,从我身上起来,你好重。”
原来说话之间陈嘉行不知不觉坐到路归帆的大腿上了,他只套了上衣,便不知道发什么疯
与路归帆来了这一场雄辩,屁股与双腿还是光溜溜的。路归帆只瞄了一眼便别开了目光。
“帆仔。”
“……你还有什么事?”路归帆一叹。
“那我呢?”仿佛察觉不到对方的无奈,陈嘉行锲而不舍地继续发问,“我对你来说是什
么?”
路归帆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反问,“你说呢?”
“炮友。”陈嘉行对性事本来就荤腥不忌,床伴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也从不上心,因此当路
归帆和谢咏旭掰了的消息传来,他勉强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想说先忍一段时间好了,那两
人在一起这么久,肯定没有这么容易忘怀彼此,自然也不会考虑他。
殊不知路归帆先找上了他,于是约莫一个月两次的频率,他们的关系一直走到了现在。
一开始的路归帆很可怕,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像要杀人──至少他每次都想过不知道自己会
不会哪次就死在宾馆床上──让他满腹的话却不敢讲,他们只做爱不说话。直到两个月前
才好了一点,至少路归帆又变得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了,虽然有点机掰,但幽默感回来了
,他也才终于敢跟他喇赛。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什么?”
“博士生,我警告你有问题就好好问。”虽然他也没有好好答,但是本来问问题的家伙姿
态比较低就是理所当然的,路归帆霸道地想。
“你为什么找我当炮友?”
路归帆没有马上回应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深不见底的眼眸直视著陈嘉行的双眼
,后者也直勾勾地回望着他。当路归帆的手环住陈嘉行的腰,温暖的手掌也放上了他的脸
庞,路归帆还是这样看着他。
“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要你去找他,所以我先下手为强。”路归帆说,眼神坚定嗓音沉
稳,这是他的真心话。
没有闪躲没有含糊,他诚实地面对了他,这也许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陈嘉行
看到了路归帆的真实。
这件事情令他感到喜悦,因此他笑了,“你看、你不是什么都没有行动嘛──你明明有在
铺路。”
“路是铺了,但人还是没追。”也许他也累了吧,他和谢咏旭在一起十四年,人生一半的
光阴都是彼此的身影,那是最熟悉最心安的,路归帆承认,跟谢咏旭在一起肯定是最轻松
的。
但是他与谢咏旭对关系的分歧是多么的不一样,那个问题永远都会在那里,难道只图著轻
松便要他视而不见吗?
他不想,而谢咏旭也不想,所以他们放开了手,就此别过。
路归帆并不后悔,事到如今虽然偶尔回忆或是情感风起云涌时也几乎无法忍受,但他依然
不后悔,他相信谢咏旭也是,而他的日常继续运转,没有真的什么地方非改变不可,他觉
得生活这样就很足够。
当然,与这家伙也是。路归帆看着陈嘉行夹着他的赤裸长腿,难以否认地有些蠢蠢欲动─
─马的,他们明明刚刚才做过。
陈嘉行突然搂住路归帆的脖子,唤回他飘散的意识,“你刚刚说,是一开始的时候,所以
现在不是这样了对吧。你跟我当炮友,是因为你喜欢跟我做爱吗?”他说著,眼眸中再次
闪烁著光芒。
那光很耀眼,耀眼到路归帆无法装傻,说真的也没有装傻的必要,所以他轻轻嗯了一声。
“以后也会想跟我做爱?”
路归帆又应了一声。
“那就好。”陈嘉行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开心地抱紧了路归帆。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反正都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索性把想知道的都问一问。
路归帆抱住陈嘉行的后脑勺,轻柔地抚了两下。
“问啊。”
“为什么会同意?”这个问题莫名地竟然让他有点口干舌燥,路归帆吞了口口水润喉,“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谢咏旭。”
路归帆是认真感到不解的,毕竟陈嘉行声名狼藉,流连花丛放浪形骸,身边人一个换过一
个却也从不见他对谁上过心。只除了谢咏旭,他认认真真明目张胆地追求了他好几年,直
到路归帆与谢咏旭那次争吵后谢咏旭明确地拒绝他。
尽管如此,陈嘉行也没有因此避开过他们,分寸是掌握了,却依旧亲亲热热地跟在他们身
边,满口的学长啊帆仔的,一点都不以为意。
因此当他们分手之后,路归帆第一个防范的就是陈嘉行,他笃定这小子一定不安好心。
却没想到陈嘉行没有追在谢咏旭身后跑,倒是上了他的床,现在还为了他不像样的告白开
心得跟什么一样。
“学长跟我不可能啦,他说过他对我没有意思了。”
“我以为你是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会想试的类型。”
“我是啊,我想知道如果尝试了,说不定对方的眼中就会有我了。”陈嘉行收拢手臂,将
路归帆的头颅抱向自己,“学长的眼中没有我,但是帆仔的有,我很高兴。”
“……真没洁操。”路归帆嗤笑了一声。
“才不是,学长是很好的对象,但帆仔也是啊,而且我一直都很喜欢帆仔喔,每次跟帆仔
做爱的时候喜欢的感觉更强烈了,觉得好舒服好喜欢。”陈嘉行嘿嘿笑着,倾身向前吻上
路归帆的嘴唇,“帆仔也这么觉得,对吧。”
“嗯。”路归帆抚住他的脸庞,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静静亲吻了好一阵子,陈嘉行先退了开来。
“要去延长时间吗?”他垂下视线,看着路归帆腿间的帐篷。
“不。”然而还不待陈嘉行感到失望,路归帆接着说,“回我家。”
陈嘉行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漾出了大大的笑脸,光速跳起身来去穿裤子,却被裤管
绊了好几下,原地乱跳以免摔倒。
看着他前所未有的敏捷与笨拙,路归帆也浅浅地笑了。
The end
* 逻辑是,路归帆没有想和谢咏旭再有可能→路归帆没有行动
所以路归帆想跟陈嘉行继续做爱→路归帆对陈嘉行有好感/喜欢陈嘉行
有点隐晦,虽然我就是想要隐晦,但未免看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补充在这里
* 路归帆跟谢咏旭的过去可以参考《倘若人生只如初见》和《四乡五岛之旅》
虽然是谢咏旭视角的故事
*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作者: ootanipretty (DOM)   2021-01-14 17:01:00
看到陈嘉行一直想到焦糖哥哥XDD
作者: nocturnetear   2021-01-14 23:06:00
喔喔 九日前男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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