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改编故事。
(虽然写了之后觉得跟原童话差得有点多)
冰雪女王
铎尔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其实他是个彻底的不劳动主义者,所以他一直打算到这个小镇后
,就舒舒服服地找个村庄,把主子给他的出差费换到最好的床舖
,洗个热水澡,叫个特别服务,顺便喝杯可以让心情放松的葡萄
酒,然后好好地睡到第二天教堂打钟为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半路就是让他遇上了那样的美少年。
他有什么办法,那少年这么美、这么娇弱,蹲在地上看着他,两
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而且重点还一丝不挂。
铎尔除了懒惰之外,也是个美学主义者。他平生最不能抗拒的东
西,除了软绵绵和圆滚滚的东西外,大概就是美丽的东西了。
所以即使白痴都知道正常来讲路边绝对不会有个天上掉下来的美
少年脱光光蹲在那边等他,他还是上勾了。
而且还上勾的很彻底。
他发誓自己原本真的只是打算把美少年带回自己下榻的酒店,用
陛下的出差费给他洗个热水澡,然后让他喝杯小酒,就打发他上
床,自己在旁边唱摇篮曲,顺便在他睡不着时说声:‘哥哥讲个
床边故事你听完就要睡喔否则哥哥会生你的气喔。”然后就帅气
地到一楼大厅打地铺。
但是意外总是发生在人生意想不到的地方。首先是他要打地舖时
才发现加棉被要加钱,其次是他要离开床边的时候,美少年的小
手抓住了他的衣䙓,把那头柔柔软软像小狗一样的金发赖到他的
腰枝上,满脸红晕而且还发出呻吟声。
更大的意外是,铎尔在把他带回来洗过澡后,还来不及替他穿上
衣服。
结果就是他从陛下的出差费中省下了叫特别服务的费用,然后把
那笔钱花在又叫了一次洗澡水上。胖胖的老板娘把新的洗澡水拿
上楼时,他刚好把不断呻吟著的美少年压在枕头上乐呵呵地说著
:‘难道是这边吗?’所以他又自己垫钱付了封口费。
照铎尔的个性,一般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亏特自己的事情。但
是他想一定是太久没离开陛下身边,所以一下放松过来才会连脑
袋都残了。
总之,当他终于从暖绵绵的棉被中醒过来时,铎尔发现自己被捕
了。
他是个裸睡主义者,当然被发现时也不会穿衣服。绑他的人还很
尽职地用棉被把他的重要部位裹起来,然后才用铁链五花大绑,
他醒来时棉被还留有余温。
“我以绑架王子殿下的罪名逮捕你!你被捕了,请不要抵抗!”
平常铎尔在自己的家里,是非睡到太阳晒屁股不肯起来的那种人
。所以他相信自己脑袋一团浆糊绝不是他的错,而是那些看起来
彬彬有礼的士兵逮捕他逮捕得太早了。
“……我被补了?”铎尔歪了一下头确认。
“是的,刚才我们搜过你的旅行袋,你似乎是外国人,并没有本
国的通行证。所以很抱歉,我们必须请求你和我们一起到对外户
政局一趟,再面见女王陛下。”
铎尔很想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可惜他的手和棉被一起锁在铁链
里。
“嗯……我先确认一下,这里是你们的国家?”
“是的,请不要抵抗,我们会依照女王的律法保障阁下的权利。
”
“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士兵?”
“是的,我们是女王直属的禁卫军。”
“而我被你们逮补了?”
“是的,很遗憾。”
“罪名是什么?”
“诱拐王子。”
“……我耳朵不好,麻烦大人再说一次。”
“诱拐王子。阁下被发现与我国王子殿下,同时也是尊敬的女
王十五岁么子出现在同一张床上,而该王子殿下在一个月前失
踪,诱拐的犯人不明。”
铎尔看着这位认真报告的士兵,两只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其实还长得挺英俊的,如果再小个十岁,说不定他会考虑。
“等一下,说不定是你们家王子自己爬上我的床。”铎尔耐心
地辩解。
“我想这不可能,王子被发现与阁下的身体部位紧密相连,而
该部位必须要阁下凭借自主意识放入王子体内,才有可能造成
现场的状况。”
士兵顿了一下,又补充:“我们在发现现场时,已经请王国最
好的画师画图存证,阁下不必担心。”
铎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士兵已经一挥手,两个高大魁梧、同样
穿着制服的士兵就上前来,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
虽然铎尔平常也很喜欢制服,他相信制服一定是开国英雄的某
种阴谋,不过那仅限于在床上。
“先、先等一下,你们不能就这样把我带走。”
那个领头的队长还真的停下来,很有耐心地回头看他。
“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有权利保持缄默。”
“至……至少让我见见王子!对,没错,至少我有权要求对质
吧?”
铎尔觉得自己好疲倦,而且想睡觉。
那个队长还没有开口,酒店的门口就慢慢地走进一个身影。铎
尔睁大眼睛,虽然初遇的时候对方是没穿衣服,他记忆力也很
差,常常会被昨天上过床的人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床边的脸吓一
跳,不过因为那位美少年是特级的,所以他记忆犹新。
昨晚一丝不挂、蹲在路边哭的美少年。现在穿得像个他祖国摆
在中央广场上的英雄塑像,腰间甚至还有把剑,站在一大群准
备把他拖走的士兵间看着他。
铎尔承认自己小小地赞叹了一下,还好自己的重要部位已经被
层层棉被包裹。
“王子殿下,请你和他们解释。”他冷静地说。
美少年露出迷惘的表情看着他。
“解释什么?”
“……解释我不是什么诱拐你的犯人。”
美少年又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出了让铎尔太阳穴更痛的话。
“你是啊,为什么不是?”
“……我们,昨天晚上,在路边,才刚认识,记得吗?”
铎尔怕是自己的外国语说得不够好,字斟句酌。
“不记得。”
“有个好心的大哥哥,把脱光光蹲在路边的你拣回旅馆,还温
柔地替你洗澡、喂你吃晚餐,还很有良心地把你送上单人床,
唱摇篮曲给你听,顺便用他的身体抚慰你破碎的心灵,这么善
良好心的大哥哥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忘记了吧尊敬的王子
殿下?”
美少年又露出那种会让铎尔心痒的迷惘表情,然后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
“我不太记得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直到刚刚看到希律他们
才恢复神志。但是不管怎么想,没有人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
…在床上……做那种事吧?”
王子露出些微尴尬的表情,大概是想起刚被发现的样子。
铎尔发现王子的表情虽然困惑,但对他倒是没有生气的表现,
甚至还有点羞涩,铎尔想起昨天晚上和美少年云雨巫山时,发
觉他对这样的事情很熟稔,明显不是第一次。
“你放心,只是诱拐我而已,不会是太重的罪名。”
王子殿下忽然脸色微红地瞥过头。
“女王陛下已经习惯我被诱拐了,所以……荣誉法庭应该不会判
太重。下次你还有机会见到我,不用诱拐的方式也可以。”
铎尔绝望地看着王子背对着他走出酒馆,取而代之的是彬彬有礼
的亲卫队队长。
“就是这样,请和我们走一趟吧!阁下。”
*
“……帅哥,冒昧让我问一句,贵国的王子殿下是不是常被诱拐
?”
既然抵抗无用,铎尔一向是和平主义者,他顺从地坐上队长为他
准备的马车。其实女王的国度真的名不虚传,是个有礼貌又讲理
的国家,连囚犯也不会受到殴打。
那个队长看了他一眼,开口:
“我叫希律。”
“希律队长。”铎尔会意地点头。
“嗯,王子在出生时就被预言,母子缘份很薄。”
“所以他到底被诱拐过几次?”
“从三岁到现在,发生过九十九次。”
“所以我刚好是第一百次?”铎尔挑眉。
“即使这样,也不能免罪。”
“……我知道,又不是在集邮。在我们国家第一百次在国家邮局
购买邮票,可以得到邮政局长的香吻。”
“那真是个好国家。”
亲卫队长不改认真地说。他们不再交谈,原因是马车队经过了一
个城镇,铎尔认得那是女王国度的首都,其实也是他原本的目的
地,主子给的出差费又省了一笔。
亲卫队停在城镇的驿站休息,希律到前面的马车确认王子殿下还
安在后,就向其他队友打了招呼,到驿站里拍电报向女王报告王
子已经找到的消息。
铎尔再度确认女王国度真的比他那个独裁的主子好太多了,而且
很注重个人隐私,希律不在的时候,其他亲卫队员只是在马车口
守着,连偷看一眼他漂亮裸体的迹象都没有,害铎尔有一点自尊
心受损。他觉得更累了。
“利西儿,利西儿,帮帮我吧。”
铎尔懒洋洋地打了个喝欠,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漆黑的蓬车里忽然出现一抹微光,然后是一团看起来白白软软的
东西,白白软软的东西在空中慢慢变大,从里面掉出一只小鸡。
“……父亲,假如你下次再用这种快睡着的语气召唤我,我就和
你解约!”
“今天是鸡啊……”
铎尔看着自己的召唤兽拍著鹅黄的小翅膀,气急败坏地在地板上
转来转去。
“总之,帮我忙吧,利西儿。”
“我要怎么帮你忙?”小鸡说。
“说的也是,一只鸡面对这种情况也太勉强你了……”
“也不想想我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小鸡气愤地挥舞著翅膀。
铎尔想起自己刚从主子那里拿到蛋的时候,他要他想一个自己最
喜欢的模样,是美少年还是萝莉都没有关系。
没想到铎尔竟然说:‘我懒得想,变成怎样其实都没关系。’
照理说一般人就算这样说,脑袋里应该也会有个既定的形态。
但是铎尔的个性就是能不动脑时绝对不动脑,他最擅长的就是脑
袋放空,最高纪录曾经发呆三天半。结果他的“蛋”就变成了每
次出现的样子都不同这种可悲的情景。
“不要这样嘛,至少有三十分之一的机率会变成美少年啊。”
“我不救你了!”
小鸡真的怒到,转身就要走。铎尔赶快叫住他。
“是我不好,你下次变成扫帚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把你拿来扫地。”
“……”
利西儿心里也知道,和铎尔生气只是浪费自己的生命。他于是转
过来面对着下体被五花大绑的“父亲”。
“我得在日落之前办好那个人交代的事情,所以非脱困不可。”
铎尔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每次出差都会出事?不是被误会成小偷脱光光吊在城
门口,就是被当作采花贼还差点被未婚少女的老爸丢去喂鲨鱼,
要不就是人被杀时你就拿着菜刀在现场。该不会那些事情其实真
的都是你干的,其实你是智慧型罪犯吧你!”
“我也不想啊,只是这些事情好像都会找上我……”
铎尔幽怨地说著,利西儿只好跟着他叹了口气。
“但是这次不需要我吧!你是‘歌者’吧!”
“我的歌谱忘在酒馆里了,在床上。”
铎尔佣懒地靠在马车的壁上,利西儿有时候会觉得,他的“父亲
”这样懒洋洋地笑着时,真的很有魅力,虽然下一秒这种心情马
上就会因为想起他挂著这种笑容对他做的事而烟消云散。
“歌者没有谱,是无法歌咏的,利西儿。”
小鸡还来不及回答,马车壁却传来敲击的声音。跟着一块木板被
人拆了下来,马车后露出了一长苍白漂亮的脸,正是那位王子殿
下。
“嘘。”
王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看了眼守在马车口的亲卫队员。
小鸡慌慌张张地藏回白白软软的“蛋”里,王子却似乎没发现他
,手脚并用地从马车口爬进来。
“王子殿下,好久不见。”铎尔说。
“小声一点,我……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王子低下了头,苍白的后颈显得有些绯红。但他很快地抬起头,
用纤细的指尖触碰绑住铎尔的铁链,链子应声而消失,铎尔就这
样软倒在棉被里。
“‘诗人’啊……也对,你是王位继承人嘛。”
铎尔静静地旁观著,露出淡淡地、有些复杂的微笑。王子羞赧地
点了一下头。
“我还不成熟,女王陛下说,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
“谢谢你。”
铎尔从棉被里站起身,完全不在乎自己一件衣服都没穿。王子却
仰起头。
“等、等一下!”
“嗯,有什么事吗?”
铎尔转过身,这动作让王子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跨间。
“我……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