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昔日,他说:“我不跟小朋友谈恋爱。”
他回:“小朋友能让你爽?”
后来,他背抵著树干,单脚勾上他的腰。
他笑:“小朋友体力真好。”
○
他是沉寂已久的老木,他在他身上长出了新芽。
Tag:年龄差、 壮汉X壮汉、台式八点档(?)
防爆。
02
“阿春,吃饭了。”张父的声音由楼下传来,张德春匆匆和网友交代自己要离线,便快步
下楼。
“跑什么?”张父端著青菜上桌,“脚不痛吗?”
“没事啦,爸。”张德春在餐桌前坐下,卤猪脚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好香啊。”
张父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猪脚,“这个胶质多,你多吃点,对筋骨比较好。”
“谢谢爸,你也吃。”张德春礼尚往来,夹了一块猪脚往张父碗里放,张父忽然用手掌挡
住自己的碗,“这胆固醇太高了,我吃菜就好。”
“好吧。”张德春只得将猪脚再夹回来,低头啃食。
他咬下一口,张父期待地问:“好吃吗?”
张德春边咀嚼边说:“嗯,好像可以再甜一点,我记得以前妈做的就很甜。”
张父的神色瞬间暗下。
张德春顿时恨自己嘴快,他笨拙地转移话题:“说到这个,最近学校怎么样?”
张父是一名国中教师,在附近的学校教国文。
“现在很忙,再来要放暑假,就会轻松一点。”张父边说边夹了一把青菜到张德春碗里。
“喔。”张德春想了想,又问:“你暑假有想去哪玩吗?”
“去花莲住几天?”张父笑道,“听说那里风景很美,顺便去看你。”
“好啊。”张德春兴致勃勃地说,“这样我巡检结束后,就可以跟你吃饭,不用等到下一
次我轮休才能看到你。”
“你工作忙,不用管我,自己小心一点就好。”张父微微笑道,低头吃饭。
晚餐后,张德春负责洗碗、洗衣服、倒垃圾。做完家事后,他经过父亲的书房,张父没关
房门,张德春从门口往里看,见父亲扶著老花眼镜,核对桌上的书籍,同时用电脑编写上
课的讲义。
自从母亲离家以后,父亲比往日更沉默,他考上台电后,又经常不在家,整个屋子空荡荡
的。
“咳。”张父轻咳一声。
张德春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他敲了敲房门,将温水放到父亲桌上。
“阿春长大啦。”张父瞇起眼,慢慢地喝。
“爸。”张德春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看见不错的女老师?”
张父呛了一口,“你说什么!”
“我是说,”张德春搔了搔脑袋,“你看,我也不在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要不要考
虑交个朋友之类的?”
他想得很简单,母亲离家超过三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他担心让父亲独自一人住在家
里,既孤独,又没人照应。
他现在的工作,即使是铁饭碗,却风险性高,若父亲有找到好对象,有朝一日他出意外,
未来还有一个人可以照顾父亲。
“咳、咳。”张父咳了几声,终于顺过气,不禁失笑道:“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张德春还想再劝,张父微微笑道:“你不要想太多。你妈啊,一定会回来的
。”
“喔。”张德春不忍打破父亲的幻想,“那你放假的话,也不要闷在家里,记得找几个朋
友联络感情。”
“知道啦。”张父边笑边叹,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对了,这个行天宫
的平安卡你拿去吧。”
张德春接过小布袋,见里面放著一张金色的平安卡,他感激地问:“爸,你什么时候去行
天宫?”
张父随口说:“就你之前去工作的那几天,我们有去台北校外教学,我顺便去求的。”
张德春意外地问:“校外教学去行天宫?”
“嗯,就去附近的博物馆。”张父挥了挥手,似乎不想他多问,“总之你要带好,这特地
求的,祝你工作平平安安。”
“好。”张德春识趣地收起平安卡,“那我先回房间。”
张德春走出书房,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他从小布袋里取出平安卡,收到钱包里。
桌上的电脑萤幕已经暗下,张德春懒懒地瘫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现在课长在做什么?
他阖上眼睛,郑万木裸著身体站在水中的模样清楚浮现,水珠从男人健硕的胸肌滑过乳头
,淌下腰腹,垂在体毛之间的性器又粗又长,还滴著水。
如果勃起的话,应该很可观吧。
真想趴下去舔。
张德春想得口干舌燥,他伸进四角裤里,抓握著自己半勃的性器开始套弄。
他还没跟父亲坦承,只有身体健壮的男人才能让他硬,尤其是像课长这种每一处肌肉都结
实的男人,在太阳下工作时,薄薄的棉质上衣会黏在男人的皮肤上,汗水淋漓,又湿又热
,浑身男子气概。
手心里的性器更烫了。
张德春的呼吸急促,他闭着眼睛,想像自己跪在溪流之间,用嘴含住课长粗长的性器,反
覆舔吻性器顶端,单手握著柱身下方,另一手握住自己的欲望,同时套弄起来。
“啊、哈。”他喘着气,听见课长兴奋的低喘,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往自己胯部
压,陌生的性器强硬地挤入他的嘴里,抵到他的咽喉,他一边呛咳,一边加快双手套弄的
速度。
嘴里的性器愈发膨胀,柱身的血管相继浮出,搏动的速度愈来愈快,忽然间,柱体在他嘴
里喷发而出,他一口气将男人的精液全吞下去。
然后,课长扯着他站起来,从身后拥抱他,宽厚的手掌握着他挺立的性器反复套弄,同时
将粗长的性器挤进他的大腿之间摩擦。
他夹紧双腿,主动挺起腰,感觉课长带茧的指掌摩弄自己的性器顶端,他兴奋地颤抖,双
手包覆住课长的手背,用力摩擦自己的柱身,课长用另一手抚弄他的乳头,他大声呻吟,
更快速摩弄课长的性器,黝黑的性器忽然一抖,喷出精液,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滑进水流。
“唔。”他闷哼一声,四角裤顿时湿透,他抽出手,随手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拭手心,房里
全是放纵的腥躁味。
他心虚地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打开窗户,微凉的夜风吹进房间,稀释他可耻的幻想。
一阵音乐声响起,搁在床头的手机发出震动,来电显示“郑课长”。
张德春吓了一跳,更加心虚,他冲进浴室匆匆起手,又冲出来,在铃声结束的前一秒接电
话。
“喂,课长。”他的心跳快速,微微喘息。
“你在运动?”郑万木意外地问。
“没有啦,课长什么事?”张德春连忙转移话题。
郑万木也没多问,“我来问你的脚伤怎么样?可以出队吗?”
张德春连忙保证:“我已经没事了,我会准时集合。”
“嗯,我们这次要走清水机组,路更难走,你的脚如果还没好,不要逞强。”郑万木仔细
叮嘱,话里全是暖意。
张德春精神一振,“啊,是清水机组,我一定会跟队的,课长放心!”
清水机组是木瓜溪流中最艰难的巡检路线,同样是四千多阶梯,却号称天梯,难进难出,
传说要走这条路线的水工队员都要事先签下生死状。
谣言或许夸大,但对他而言,能走清水机组是一项里程碑,他不愿错过机会。
“那你早点休息吧。”郑万木又叮嘱几声,便收线。
○
男人伏在地上,趴在头顶处的手背包著纱布,他颤声道:“这次、这次一定没问题。”
一缕白烟窜出,丁点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记住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
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落,张德春垂著头,跟上学长们的脚步,一阶一阶往上踏。这次他特
别谨慎,就怕自己再度成为负累。
“好,这边停。”郑万木指示道,“等一下十四墩有个小爬坡,比较陡,大家先把安全带
挂好。”他拿出安全带,向前传递给前方的水工班员,水工班员们纷纷在腰间绑起安全带
,顺着山势缓慢爬行,爬到压力钢管旁。
“课长,阿春第一次来这里,不然先让他在旁边看?”王树一建议道,“这一墩比较危险
,下一墩再给他做。”
郑万木想了想,“好吧,阿春,你在旁边看一下他们怎么做的。”他将手上的安全带放回
保管处。
张德春原本跃跃欲试,却不能下场,顿时有些丧气,他照郑万木的指示在一旁观摩,时不
时提出问题,让在不远处监工的郑万木搭理他。
“阿春,我手上这个不太好用,你帮我去箱子里面看看有没有别的。”李庆泰举了举手上
的工具。
“好,泰哥等等。”张德春转身走到放工具的纸箱里,翻到李庆泰要的工具后,他回头大
叫:“泰哥,有了!我拿过去!”
他拿着工具走回阶梯边,李庆泰慢慢爬过来,“帮我放在那边就好,我过去拿。”
“这边吗?”张德春往前踏两步,忽然脚下一松,整个人顺着陡峭的山势滑落。
“阿春!”监工的郑万木率先扑过去,伸手抓住张德春的手臂,另一手抓握阶梯尾端的栏
杆,张德春下坠的力道大,郑万木被他拖着往下滑,锈蚀的铁栏杆底座不稳,跟着滑动。
两个人挂在陡峭的山坡上,危险至极。
“课长!阿春!”李庆泰爬行着朝两人靠近,他朝张德春伸出手,铁栏杆忽地发出刺耳的
倾轧声,栏杆顶端的接缝处严重锈蚀,应声断裂,仅剩一端接缝处,栏杆顺势向外倒,郑
万木的抓握处外滑,栏杆被两人的重量拉得弯曲,两人顿时下降一大截。
李庆泰又扯著安全带向下走,他再度朝张德春伸出手,叫道:“阿春,你先抓住我的手。
”
张德春奋力向前方一扑,他目测的距离不对,没抓住李庆泰的手掌,情急之下,张德春在
空中回身,郑万木反应极快地张开大腿,让张德春抓住自己的脚踝。
张德春这一抓,重量加剧,栏杆的接缝处猛然断裂,两个人再度下坠,滑下山坡。
“课长!阿春!”水工班员的叫唤在山谷之间回荡,向下沉淀,逐渐被谷底吞噬。
○
恢复意识的那刻,刺激性的疼痛让他瞇起眼,缓了一阵,才逐渐习惯折磨人的疼,郑万木
低下头,他的右手臂不自然地肿大,一根粗壮的树枝绑在右臂上,与手臂平行。
“课长,你醒了。”张德春精神抖擞地朝他走来,他灰头土脸,全身都是泥沙与草屑。
“这你弄的?你没受伤吧?”郑万木试图坐起身,一动便牵扯到右臂的肌肉,他疼的眉眼
一抽,张德春机灵地上前,撑住郑万木左侧,扶他起身。
张德春笑得一脸得意,“我觉得我跟课长很有缘,上次我扭伤,也是课长帮我。现在你手
臂骨折,一切就交给我吧!”
郑万木失笑,“小朋友,哪是什么有缘?这工作就是这样,到处都是危险。”
张德春自顾自地说:“课长,我刚刚看过了,这附近树林多,很难找方向。”
“没关系,阿树他们有经验,一定已经叫搜救队支援。我们不要乱跑,等他们来。”郑万
木环顾四周,“我们应该没偏移路线太远,你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看压力钢管在哪里。”
清水机组的压力钢管又粗又长,如一条黑色巨蟒,俯卧在山林之中,远远看去,很容易辨
识。
张德春就近找了棵树,三两下爬上树干,向远方眺望。
“课长,你说得没错,压力钢管在我们右前方。”他坐在树干上,声音朗朗。
“好,我们过去。搜救队一定会顺着压力钢管下来寻找,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郑万木
松了口气。
张德春一溜烟爬下树,他拎起暂放在郑万木脚边的两个背包,跟着郑万木往右前方前进。
他们走了一阵,终于看到粗黑的压力钢管。郑万木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寻了一块空地,张德
春拿着树枝敲打草地,确认没有蛇类出没,两人便坐下来休息。
“课长,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张德春殷勤地帮郑万木从背包拿出水瓶,打开瓶盖,递
给郑万木。
“谢谢。”郑万木用左手接过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张德春自动自发地将水瓶接过,盖
上瓶盖,装回背包里。
“我是手断了,又不是残废。”郑万木无奈地笑道。
张德春正色道:“课长是为了救我,手才骨折的,我会负责。”
郑万木“呵”了一声,“我是课长,你就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不过是出自对工作的责任心,但听起来却颇为熨贴,张德春更想亲近郑万木,他想
了想,选了一个看似安全,实质打探的问题。“课长,你小孩多大了?”
郑万木瞥他一眼,“我没结婚。”
张德春笑道:“那你自己住?”
“我有室友。”郑万木简短地回答。
张德春顿了一下,以郑万木的年纪,不住家里,没有结婚,又在外头和别人同居,那人多
半是他的伴侣。
张德春虽然早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但沮丧还是淹没了他,他讪讪地“喔”了一声,沉
默下来。
少了张德春起头,话题中断,气氛有些尴尬。
郑万木深吸了口气,没有张德春的搭话,他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在断裂的手臂,一直被刻意
忽视的疼痛感再度席卷,郑万木皱起眉,决定随意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家住哪?”
张德春意外地看他一眼,“台中,我跟我爸一起住。”
郑万木又问:“那你妈呢?”
“以前她跟我们住在一起。三年多前,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没有
出来跟我们吃饭,自己窝在房间里。隔天早上,我爸跟我说,我妈趁半夜离家出走了。”
张德春滔滔不绝,将细节一股脑倒出来分享。
“为什么?”郑万木吃惊地问。
张德春耸耸肩,“我不知道,我爸说,我妈有事出门,时候到了就会回来。”
“嗯。”郑万木不好评论别人的家务事,不再追问。
张德春顺势问道:“那课长呢?室友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
“他是学校的助理教授,我晨跑的时候认识的。觉得聊得来,后来一起住。”郑万木没有
说得太详细。
张德春不死心地问:“课长,我也会晨跑,你都跑哪条路线?”
“呵,家里附近的公园。”郑万木失笑,“你放假就回家,跑去我那干嘛?”
“我是外地人,对这附近不熟,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课长介绍一下。”
张德春眼巴巴地望他,郑万木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放假都在家里种花,不知道外面
有什么好玩的,你问错人了。”
张德春找到机会,“什么花?我可以去看吗?”
“各种花都有。你要来看?”郑万木有点意外,“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课长的花一定养得又大又漂亮!”张德春兴致勃勃,“我想去看,可以吗?”
郑万木想了一下,“嗯。你想看就来吧。”
“太好了!”张德春兴奋地欢呼,郑万木不懂他的兴奋,也由他去。
“对了,课长。”张德春这才想到,“平常我们出队,要在外面过夜的时候,有人照顾课
长的花吗?”
“我室友会帮我浇水。”郑万木停了一下,轻轻叹道:“希望他不要忘记浇水。”
他的神情出现某种深远的意味,好像被远方的谁吸引了,张德春读不懂,却敏锐地感觉到
课长的情绪变得低落。他想了半晌,叫道:“课长。”
“嗯。”郑万木拉回注意力,轻轻应了一声。
张德春面色凝重,神情严肃,“是我的话,是你的花,我一定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