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南(甜梦),噗浪上面的噗币委托
.到国外演出的solo歌手国&国外酒吧老板俊
.第N次搬运,看过是正常的
.BGM:Waste it on me(理所当然的)
.没有明确的性描写但还是防爆一下
《不夜城》
这座城市的夜晚比田柾国想像的还要喧闹一些。
他并不是没去过其他深夜如白昼的城市,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韩国新生代solo歌手,
田柾国的足迹已经走遍了各大洲,自然也见过无数通宵达旦的不夜城──纽约、巴黎、香
港,他也曾去过让大文豪海明威无数次流连的马德里。事实上他出道后所定居的首尔本身
也是如此。
田柾国觉得自己嗅得出某种属于夜晚的都市的味道,他很难清楚地阐述那是什么感觉
,不是香菸,不是酒精,不是脂粉,只是某种属于夜晚的味道。也许那味道本身只是种概
念也不一定,像某首歌的旋律那样的东西。那些不会随着天亮而真正消失,一些浮光掠影
之类的,夜晚总会留下某些足迹。
但这座城市和那些不夜城并不完全相似。这里没有那种味道,从他踏出机场的那瞬间
他就感觉到了。
田柾国来到这里当然是为了表演。这是他头一次来到这座城市,过去的几次巡回他并
未涉足于此,这让他感到新鲜。听起来也许有些骄纵,但田柾国确实是有点厌倦他去惯了
的那些都市,这些地方已然没有惊喜;当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摸透哪个城市──他连
首尔都不敢说自己了若指掌──但某种气味总是一样的。
而新的都市到底是不同的。有人靠性爱,有人靠酒精,这些东西都能把脑内某些闸门
打开来,而田柾国则仰赖新鲜感──人生地不熟和语言不通组合成了某种荷尔蒙,而他还
年轻。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更准确的说,“现在”,指的是当地时间十一点三十
四分,而“这里”,指的则是一条他不断依循先左转再右转的规则寻到的小巷,遍地是温
润的鹅卵石,左右的墙上攀满爬山虎,几间店家的灯还亮着,里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
,而一盏盏昏黄路灯像凡高的《夜晚露天咖啡座》。
明天他休息,而这座城市尚未完全睡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深夜在外游荡的理由吧
?
田柾国压低了帽沿,扫视著左右还流连于夜晚的人群。他们多半年轻,打扮得轻松而
简单,手上有咖啡或酒或菸,吃吃笑着一边说田柾国听不懂的语言。这里现在是夏天,田
柾国在白T-shirt外套了件衬衫就出来了,深夜里他也没打算特意做什么变装,于是现在
完美地融入了这群夜不归宿的人群里。
突然一个女孩走上前来搭讪他。她搽著桃红的唇膏,眼睛在路灯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
出是清丽的蓝色。女孩飞快地说著英文,田柾国没有完全听懂,但隐约透过她指向身后的
一群朋友可以看出大抵是在邀他加入。他摇摇头,端著乖巧的笑比手画脚,用有些别脚的
英文婉拒。
女孩大概懂了,看起来有点失望,但也笑着和他挥挥手,重又回到了她的朋友群里。
田柾国望着她的背影,忽地寻思起他是否也该找个落脚的地方度过这个夜晚──理想点会
是个酒吧,不过咖啡馆也不要紧。
当田柾国真的寻到一个酒吧已经是隔一天的事。说是隔一天但也只不过是约莫半个钟
头,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横越了国际换日线就能回到昨日,短短一秒钟便能让一日消失。
酒吧名字是《Moonchild》,被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在一块木板上,挂在一盏小油灯旁
边,边上还有一盆他认不得品种的雪白的花。酒吧的正门落在一个旋转楼梯下,田柾国伸
手去推便发出了“咿呀”的声响,门内的谈笑嘈杂与轻快的英伦摇滚乐自门缝铺天盖地淹
没了他。
一般都说柏林的酒吧热闹,巴黎的酒吧典雅,这儿大概算是各半,和散落于世界各个
角落的其他酒吧唯一的共同点是灯光昏暗。店里的红砖墙壁上挂了几盏柔黄的灯泡,被悬
在割开了瓶底的酒瓶里,在空中晃荡,屋内还有几盆和门口一样的白花,分布在店内厚实
的木头地板上。
店里大概坐满九成,大多半开放式的包厢座位都被占走了,成群的年轻人窝在里头嬉
笑打闹。放眼望去还剩下一些零散的座位,田柾国在门口踌躇了会,最后还是走到吧台边
的高脚椅落了座。这间店瞧上去是没有酒单的,白衬衫黑马甲的酒保上前来问他要点些什
么,他想了想有些为难起来,最后还是先随便点了杯Old Fashioned,经典款总是不会出
错。
田柾国百无聊赖地盯着酒保替他调酒,没头没脑地想起第一次进酒吧是十九岁的某个
夜晚,在首尔的某条小巷里的露天酒吧。他被一群惯常跑吧的朋友簇拥著,服务生上来问
他想喝些什么,他盯着琳瑯的酒单说了不要龙舌兰酒,顿了一下又说给我杯玛格丽特。
酒保将酒杯放到了他的眼前,打断了他的回忆。玻璃撞上木头桌面的轻脆声响在那一
个瞬间和老旧木门的“咿呀”声同时撞进了他耳里。田柾国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吃惊地看
见一个年轻的亚洲男人在英伦摇滚乐里推开了门。
男人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拎着一个塑胶袋另一手推上了酒吧的大门,嘴上絮絮叨叨
地和电话彼端的人说著话──那是韩文。是他久违的母语。田柾国没料到会在异国听到熟
悉的语言,这次旷日弥久的欧美巡回让他几乎要忘记原来韩文听起来是这个样子。
男人迳自走进了酒吧里,几乎每张桌子都有人同他熟稔地打招呼,田柾国听见一些人
喊他“RM”。他捏紧了手上的酒杯,指尖不住地摩娑杯缘,看着男人拎着袋子进了吧台,
放下了手机切换成英文和酒保开始谈话。
被称作RM的男人生了副让人趋之若鹜的英俊面孔,他戴着一副斯文的细框眼镜,眉骨
上却穿了个银亮的环,左右耳还各戴了三四个,浏海被向后梳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墨
水在他修长的颈项上开了一簇鲜丽的玫瑰花,往下一路烧灼到T-shirt领口下的阴影里,
也像烧进田柾国的视网膜里。
吧台边的几个女孩嬉闹著对他招手。RM走过去,和她们说了些什么,田柾国听不见,
但她们掩著嘴咯咯地笑了。他看上去确实有放浪的本钱,而田柾国并不否认自己是个外貌
协会,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男人身上确实有某种能让人内心沸腾的因子。
田柾国的视线魔怔似的流连在他身上。男人对那几个女孩摆了摆手,转身又走了回来
,而女孩们吃吃笑着给他抛了几个飞吻。嘈杂的喧嚣嬉闹里背景音乐的男声唱着By now
you should've somehow realized what you gonna do,田柾国抿了抿嘴唇,在男人走过
他眼前时终于忍不住用韩文开了口。
“──你是酒吧老板吗?”
RM转过头来,在对上田柾国的双眼时有些讶异地瞠大了眼。田柾国尴尬地耸耸肩,“
抱歉,我刚刚听到你用韩文讲电话。”
对方笑了,稍微倾身靠在吧台前:“不必道歉,我只是太少在这儿见到韩国人了,毕
竟不怎么有观光客走进这条小巷里。”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朝田柾国伸出手:“我是
Moonchild的老板,我叫金南俊,不过这边的人都叫我RM。今年二十五,你呢?”
Moonchild的年轻老板笑起来有酒窝,又甜美又温软,让田柾国有些恍惚。他握住那
只手,轻轻地晃了晃:“可以叫我JK,二十二。”他最后还是没报上本名──正在巡回演
出的自觉他还是有的,何况面对这样叫人目眩神迷的男人本就该谨慎些。
“不是真名啊……”这种场子里用化名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所以金南俊并没有追问,
“JK比我小呢,那叫我哥就可以了。”
他收回手时田柾国才留意到他上臂也有一串字母,漂亮的钢笔字体工工整整刺在了蜜
色的肌肤上。C'est la vie,薄薄一层汗珠让那件白色T-shirt的袖口伏贴在线条流畅的
手臂上,第一个字母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田柾国猛然意会过来,仓促间红了脸,连忙拿起
半杯Old Fashioned又喝了一口。
金南俊没有发现异状,单手支著下颚柔声道:“怎么会来这里?观光吗?但你不像跟
著旅行团的人,是背包客?”
田柾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又低头啜了口酒。他知道自己没必要抖出来到这里的真
正目的,反正对方多半也是客套。
“那你多半没遇到好的民宿老板。”金南俊耸了耸肩,“一般人不会推荐自己的客人
来Moonchild,外头的大道上多的是更道地的酒吧,也许我可以推荐你几间。你还会在这
儿住多久?”
田柾国摇摇头:“不,这儿很好。我喜欢这里,如果能在这里多待几天,我想我会愿
意再来。但我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
金南俊挑了挑眉,又笑了,“这很少见。第一次来Moonchild就喜欢上这儿的人很少
,我想让这里足以容纳夜晚,而真正喜欢夜晚的人并不多。你在这里看到的那些成群的人
大多都是在这儿认识彼此的。”
田柾国并没有完全听懂他想说的是什么,只得沉默地将问题跟着杯中剩下的酒一起咽
了下去。他还来不及开口,金南俊便伸手越过了吧台将他的空杯子收了回去,在那一瞬间
指尖碰在了一块儿。田柾国的手顿在半空中,抬头对上了金南俊的笑容,他的耳里听见清
亮的男声还在唱着There are many things that I would like to say to you。
而他眼前的金南俊拿起了另外一个杯子,朝他露出一个笑:“我请你一杯酒吧。想喝
点什么?”
田柾国想了老半天还是不知道要点些什么,最后还是让金南俊随他的兴致自由发挥,
权当惊喜。走进Moonchild是惊喜,遇见金南俊是惊喜,他不介意再来杯惊喜的调酒。
金南俊双手支在吧台上,“有喜欢的基酒吗?琴酒?龙舌兰?威士忌?还是其他的?
”
“……琴酒吧。”田柾国随口道。他看着金南俊从吧台前的一排酒瓶里拣出一支,又
伸手勾了个玻璃杯和搅拌匙。他食指上的戒指反射出纤弱的光,纤长手指像勾在他心脏上
。
“这几年很少调了,”金南俊注意到他的视线了,朝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会调出
些什么。”
田柾国摇摇头,盯着金南俊依序拣选材料。“你真的很放心让我调酒。”金南俊一边
往酒杯里头倒冰块一边道,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万一我是坏人,调了一杯酒打算放倒
你怎么办?”
“南俊哥会吗?”田柾国忍不住笑了,“那我好像不亏。”
这话出口得太过自然,等他意识过来才发现这话几乎是调情,所幸金南俊没有留意。
“说不定会。”他继续倒著酒一边道,“你有点像那种第一次来酒吧不知道该怎么点酒,
最后只听名字就点了长岛冰茶的大学生。”
“我知道长岛冰茶是什么。哥觉得我是小孩子?”田柾国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
盯着金南俊拿着汤匙搅拌的动作,一滴汗珠滑过了那丛玫瑰,下意识地喉结滚动。
金南俊又笑了笑,往玻璃杯里头倒苏打水,答非所问地道:“或许我该直接给你一杯
可乐?”
“哥别闹了。”田柾国轻哼道。和金南俊讲话时总让他想起十九岁那年的露天酒吧,
他说出想要一杯玛格丽特的一瞬间。他很久之后才知道为什么那时朋友们忽然笑得乐不可
支,服务生又为何尴尬地反复和他确认没有点错。玛格丽特的基酒是龙舌兰,就算再一个
十九年他大概也不会忘记。
让他回过神的是玻璃杯被放到木头桌面上的轻脆声响。“试试看。”金南俊说,笑容
在酒吧昏黄的灯光里显得眩目。那是杯雪白的调酒,上面缀著绽开的薄荷叶,气泡在里头
浮动。“哥调了什么?”田柾国忍不住问。
“你说让我随便调,我就真的随便调了。”金南俊顿了顿,又补充道:“刚刚是和你
开玩笑的,这杯度数不高,别担心。”
他才没在担心。田柾国想反驳他,但又觉得反驳似乎就输了。他盯着那杯酒半晌,伸
手端起来喝了一小口,酒的味道并不重,甚至还有些甜,带着薄荷的香气,微弱的气泡在
他口腔里炸开,像仙女棒前端的花火。田柾国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金南俊后来点了根菸,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一边抽一边和他漫无边际地闲聊,不知
不觉菸也快烧到了滤嘴。他们聊了喜欢的乐团与艺术家,聊了几款经典调酒与相关的趣事
,聊了Moonchild又聊了文学和人生。金南俊说话的口吻老派又前卫,任何琐碎到了他口
中都带上了某种摇曳的风情,像诗又像歌。他不敢说自己完全听懂了,可那奇异地让人著
迷,他怀疑有哪位来到Moonchild的迷途者能不为之倾倒。
田柾国小口小口地啜着手上的酒,一边听金南俊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迟来的作用
,他逡巡的视线也放肆起来。如果可以让他把那件T-shirt褪去,下方那丛于他胸膛生根
的玫瑰会是什么样子?
他轻晃着半空的酒杯,踌躇了会还是问出了口,“所以,为什么?”
“什么东西为什么?”金南俊轻吐出一口菸,柔声问。雪白的烟雾在酒吧的灯光里氤
氲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孔,田柾国只能隐约看见他的酒窝。
“为什么会开Moonchild?”田柾国顿了顿,“为什么会选择这儿?在这座城市里?
”
金南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一会轻笑出声,“你听过宇宙膨胀理论吗?”
田柾国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噎著了。“呃,应该有吧。”他保留地说,“什么宇宙其
实一直在向外扩张之类的,是吗?”
“对,差不多,所以事实上,所有星系都一直不断在远离地球。”
田柾国有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金南俊指尖啣著菸,在桌上头敲下几许菸灰,
“地球上能看见的星星都在光年之外的宇宙,他们的光线可能旅行了好几十年、甚至也许
几百年才来到地球。”他说,眼里有火光,田柾国觉得自己好像还看见了他所说的广袤的
宇宙,“可是因为宇宙在膨胀,所以有些星星的光芒一直没有办法抵达这里。但他们不是
不存在,你能想像吗?在我们所看到的没有星星的夜空里,其实还是有光存在的。”
“……”田柾国微微瞠大了眼。没有光线的夜空里其实有着光线,听起来矛盾而荒唐
,可又无比合理。
“抱歉,讲了些不合时宜的话。”金南俊小声地笑了,“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
我嗅到了这样的味道,那很迷人。所以我想要在这里创造一个足够容纳黑夜的地方,我想
让每一个走进Moonchild的人可以安心爱上这样的夜晚。”
背景里的英伦摇滚在他们聊天中不知不觉地一首换过一首,田柾国听见那个轻柔的男
声唱着A feeling sleeping deep inside, You hide it so I'll never find。他不确定
此刻在胸口膨胀的是什么,他并不相信偶发的激情,也许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
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
“我现在忽然好想唱歌。”他说,感觉某些东西逐步失去控制,可他不怎么在乎,甚
至有些兴奋。
“JK会唱歌吗?”金南俊故作惊奇地道,田柾国听得出里头并没有多少讶异的成分:
“也许你该试试看,在Moonchild谁都是自由的,我们的舞台随时为任何渴望的人开放。
”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刚刚他们闲谈的内容,也许是其他别的东西。田柾国轻轻摇了摇
头,抬眼看向金南俊,“我只想唱给南俊哥听。”
那足够直白,可金南俊却只是笑。他把菸慢条斯理地捻熄在一个空了的酒杯里,“
Moonchild凌晨两点半关门,你等得起吗?”
田柾国陪着金南俊收拾了Moonchild,真正离开酒吧已经是三点多的事。即使是夏天
深夜里的空气还是发着凉,他们默不作声地并肩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巷里行走,偶尔能和几
个年轻的男孩女孩擦肩而过。
哥没有车吗?他问,而金南俊耸耸肩:为了道路安全着想所以并没有。田柾国忍不住
笑了,忽地觉得原来金南俊也有些孩子气。
他们去最近的一间旅店开了房间,柜台把钥匙推到田柾国眼前时他还没半点真实感。
直到金南俊把钥匙插进房门的锁孔时,田柾国才终于真正的吻到了这个让他徬徨了一整夜
的男人。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金南俊的嘴唇很柔软,是适合读诗的一双唇。田柾国一脚
踹上了门,换来金南俊低声抱怨小心些不然隔壁房待会要客诉了。
这简直荒谬至极却又不可思议。田柾国和Moonchild的老板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吻,互
相扯著彼此的领口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脑子竟还有余裕思考。在一个异国都市里的一个
不像夜晚的夜晚和一个像金南俊这样的男人ONS并不在他对今夜的预期中,很显然也不在
他人生的规画里。
“还说要唱歌给我听……”金南俊在一个吻的间隙里喘息著笑道,“你唱一夜多少钱
?我得算算我亏不亏。”
会的,会唱的。田柾国一边吻着他一边想。也许他会为金南俊写首歌,他要在遥远的
大洋彼岸唱给金南俊听,唱给全世界听,他曾在异国的某个夏夜里遇见了一个男人,男人
给自己调了一杯酒,他们用了一整夜聊天喝酒亲吻做爱。那是他的euphoria。
当金南俊脱去了那件T-shirt时,田柾国终于如愿以偿地看清了那株在他颈上绽放的
玫瑰花,他们烧遍了金南俊漂亮的蝶翅般的肩胛骨,根茎像攀附着他的脊椎而生。金南俊
轻轻柔柔地对他笑着,俯身亲吻他的嘴唇,他能在男人眼底的宇宙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让他感觉像漂浮在无边无际的真空中。田柾国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推开
Moonchild大门的瞬间便被吸引。
那是属于夜晚的味道,这个城市所没有的夜晚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可又像他说的里头
有着还未抵达地球的光。金南俊眼里盛的广袤宇宙或他手上的那根烧尽的菸或他给自己调
的那杯甜甜的酒,全都成为了他灵魂里某种神祕而不可知的摇曳的风情,那可能会带来疼
痛或烧灼,可田柾国觉得沦陷并不是什么坏事。
进入金南俊时田柾国不断亲吻他颈上那丛灼烧的玫瑰,直到每一片花瓣都被染上艳丽
的红。田柾国的脑海里仍旧有着英伦摇滚的旋律,他反复哼唱着Because maybe you're
gonna be the one who saves me,温柔的一个男人用一间酒吧收容了这座城市的黑夜,
现在用他的亲吻与柔软的身体拥抱了田柾国。
要不是你两天后就要走,也许我会想聘你替我们酒吧表演。高潮时金南俊搂着他轻声
道,声音破碎而颤抖却满含笑意:柾国,我能这样喊你吗?
隔天田柾国在落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清醒。手机萤幕显示现在是早上十一点二十三
分,身边的床位早已经空了,他缓缓坐起身,忽地感觉自己也许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胸口
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T-shirt与牛仔裤落了一地,田柾国抓了抓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无奈地伸手想捞,
却忽然在自己的掌心上看到了一串字。田柾国怔怔地摊开自己的手,那是一串用水性笔写
下的数字,字迹十分随性,甚至因为汗水而有些模糊,可还看得清楚。他算了一下,位数
不多不少和这个国家的手机号码格式相同。
田柾国忍不住笑了。地球又转了一圈,在外头浪掷黑夜与青春的人们于晨光中入睡,
这个城市的夜晚消融在盛大的白昼里,可仍有些吉光片羽遗落在了他的掌心。
也许他今晚会再去一次Moonchild。他会推开酒吧那扇老旧的木门,在英伦摇滚乐里
走到吧台前,问那位老板愿不愿意聘他一夜,他愿意为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而歌唱。韩国
新生代Solo歌手田柾国的出场费不低,不过没关系,只要金南俊愿意为他再调一杯酒,
Moonchild的老板不会亏本的。
如果金南俊愿意,田柾国会再给他一个吻。也许,也许,他会在黑夜里见到微光。
-fin-
-文中歌词摘自绿洲合唱团:《Wonderwall》、《My Sister Lover》
-”It is awfully easy to be hard-boiled about everything in the daytime, but
at night it is another thing.”——海明威
嗨大家好,对不起又是我,N度洗版真的很不好意思。
附上委托人里欧老师的原图,真的很美请大家务必点进去:
https://twitter.com/rio_monnie94/status/1055852603337101312?s=21
BGM除了Waste it on me,反复出现的绿洲合唱团,还有朋友当时大力推荐的The Rose,也推荐给大家~
以及,这个故事在我心中其实有几个原型城市,是他们的remix,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保留了大家自己决定这间酒吧在哪里的机会,希望人人心里都有一间自己的Moonchild。
以上,谢谢阅读,祝大家有个愉快的端午连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