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时,他把手机带进浴室。睡前,将手机放在另一颗枕头上。
但一直到隔天早上六点,手机都不曾响过。
梳洗之后,游郡祈依然有些烦燥。他很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却也清楚照苏品宁的个性,
是不太可能打电话请他买东西过去的。
但他仍然期盼著那一点点的可能性。
带着不太好的心情,饭店早餐也不太合他胃口,游郡祈早早离开饭店前往医院。
他循着昨日的路线找到护理站,问了一位埋首打字的护理师,谁是苏品宁的主护。
那位护理师抬头,瞇起眼,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他的状况如何。”游郡祈看着面露不信任的护理师,又说:“我昨天送他来急
诊,虽然打了抑制剂,但他看起来还是很不希望我靠近他,所以我只能问妳了。”
护理师点点头,说:“他目前一切正常,虽然有点发烧,但在正常值内。”
“谢谢。”
得到答案后,游郡祈走到单人病房前,看着紧闭的灰色拉门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拉开那
扇门,默默举步离去。
回到公司大楼的游郡祈没有直接前往办公室,他在祕书室为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
继续等电话。
因此,第一个踏进祕书室的罗祕书吓了好大一跳。
现在还不到八点,老板为什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罗祕书敲了敲门,道:“总裁早
。”
“早。”盯着手机的游郡祈头也没抬,只回了一个字。
罗秘书小心翼翼回到自己位置上,等电脑开机的空档里,摸出手机联系同事们:老板已经
在祕书室了!不知道在等谁。
第二个踏进祕书室的是蒋寻芹,他一说完“总裁早”,游郡祈便起身走向办公室,经过蒋
寻芹身边时扔下一句“你进来。”
罗祕书闻言低头传讯息,解除其他人的警报。
“有什么事?”蒋寻芹一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两手抱胸,挑眉看着显然心情不太好的上
司。“你这么早来公司,脸色还很凝重,难道只为了吓唬外面的罗祕书?”
“刘再宁院长。”游郡祈当然没回答对方,迳自说:“他出国了对吧?”
“是,”蒋寻芹思索不过一秒,说:“薛副院长在国内。”
“品……苏品宁在他们医院九楼的单人病房,你跟薛副院说,我会请四个保镳过去轮流站
岗。”游郡祈拿着笔,在桌上点了两下,又说:“不,每班三个,三班制。一小时内我要
看到名单,全部都要是Beta。”
“是。”
“还有,我看苏品宁昨天睡着时……”游郡祈顿住,没再说更多细节,只道:“你再买一
床棉被过去,记得先洗过。这些事,你要亲自做。”
蒋寻芹一一记下游郡祈之后的交代,在半小时后递上清单给他,等总裁选好人选后,他立
刻带着清单下楼找人顺便去买棉被。
十一点半时,蒋寻芹带着烘干的棉被与游郡祈挑的午餐,抵达单人病房外。
忙了一早上的蒋寻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最后关头被拦在门外。
“我是第一祕书,总裁要我拿这些东西过来。”蒋寻芹耐著性子解释,“你们不放我进去
,我要怎么拿给苏特助?”
“总裁给我们的指令是,除了医护跟苏特助的家人,谁都不能放进去。”保镳伸出手,示
意要接过蒋寻芹手里的东西。
“谁都不能?”
“对,包括总裁本人。”保镳再次伸出手,在蒋寻芹不甘不愿的动作下接过棉被与午餐。
蒋寻芹拿出手机,正想打电话给病房里的苏品宁时,突然瞄见了站在门口的几位保镳。
全是Beta,而且已婚。
蒋寻芹瞇起眼,想到那句“包括总裁本人”,最后憋著笑,交代保镳们把棉被摊开放在苏
品宁床上,午餐要是他醒来想吃就吃,不吃就算了。
病房里的苏品宁沉沉睡着,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自然也不知道蒋寻芹来过。
十二点多时,护理师叫醒他并为他量了体温。
苏品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将触手可及的棉被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确保自己被棉被包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