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回来啦!!!!!
我来填坑啦!!让各位久等啦!!!!(喷泪)
隔太久都需要前情提要了吧TT
总之就是绰号勇柱的世纪末衰男被酷帅又骚的老朋友强迫肉体还债的故事
有没有很简单~
(作者被打烂)
25
位于海上邮轮地下二层,挑高的展示厅空荡地高挂一座水晶吊灯。
水晶幽光折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青铜女神像执著烛火,由上自下摇曳著光影,
展厅周围陈列著即将拍卖的各项珍宝,孤伶伶地璀璨。身着礼服的男女穿梭其中,互相低
语,室内乐与厚重的暗红绒缦压低了谈话,潜藏着一抹腐败的阴翳。
垂帘旁张如勋用拍卖手册掩饰自己的面孔,视线低调地逡巡。在这站了这么久,仍片
寻不著陈杉的身影,他依旧绷紧著神经,无法松懈。
张如勋假意翻阅手册,书面上尽是各类古物珍宝——十七世纪芭蕾双女古瓷、文艺复
兴圣母子胶彩画、十七世纪《勾引罗德》等等——手册上除了标示了作品名、年份、图录
、称号以外,更有惊为天人的起标价格。
他心不在焉把拍卖手册来回翻了几次。玻璃橱窗内的珍宝绽放著莹莹幽光。侍者从他
的身旁经过询问是否需要香槟,张如勋假装欣赏旁边的油画,抬手无声地拒绝。
等侍者离去以后,张如勋才察觉,在他眼前的是正好是拍卖手册页面上的《加略人犹
大》。巨幅落地油画,描述犹大背叛基督以后的悔恨,自尽之前三十枚金币逐一掉落的瞬
间,凝结成痛苦之情栩栩如生。
如此美丽的画作只是富人炫耀的工具,莫名令人惋惜。
片刻以后,张如勋回过神,他冷静地观察在这展览厅流连的各类人物。
艺人、政治家、银行、财团二代,大多都是萤光幕前光鲜亮丽的面孔,他倒能认得出
几个。张如勋无心翻开拍卖手册下一页,却是不着痕迹地察言观色,举凡在场不是政商,
就是名流。其中几个他曾见过面,是他的客户,但张如勋并不太惊讶。
上流社会社交礼节很简单,人脉就是钱脉,他很懂这类人在眼神底下的交流。透过层
层关系,织出一张的蛛网,牢牢凝结金字塔顶端的社会。他们站在顶端吮人血骨,拍卖会
充其量只是种掩护,把台面下的阴私,不着痕迹地抹去。
小提琴流泻出温润絃声,张如勋抬表,再过十分钟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展览厅有人开
始动身,气氛脱去慵懒,暗藏着一股躁动。
啪地合起手册,他跟着人群默默离开展览厅。
拍卖会地点位于地下歌剧院,一座可容纳百人的华丽场域。根据镖仔得知的情报,许
密云就位于最高楼层的包厢内,不用露面就能竞标。
跨出展示厅,廊道的落地玻璃折射出海面的暴雨,远远地张如勋看见了江筱芳与蓝映
月,她们在巨幅玻璃窗前低语。江筱芳背对着夜色,在眼神触及时又撇头错开。蓝映月则
是高傲地露出微笑,接着转身离去,只剩婀娜多姿的残影。
孤单的张如勋站在冰冷的石阶上,像踏在未知的路途,逐步安稳,却充满不安。身为
警察的江筱芳是他们最后的后盾,因此她必须躲藏在黑暗中,像只信号弹在危急时刻发挥
作用。
镖仔跟在张如勋后方不远处,一路和许多人擦肩而过,他像一头隐身黑暗伺机狩猎的
豹,蛰伏在人群中。
在张如勋踏入歌剧院之前,镖仔告诉他,陈杉用假证件替镖仔拟了假名,并且告诉镖
仔在拍卖流程中必须遵从指令,但就目前为止,镖仔只是被下达命令在房间内看紧张如勋
,并等待下一步。
张如勋沿路上他不断思索,所谓的指令又有什么意义?陈杉为何来到这艘船上?
侍者推开剧幕般高耸的隔音门,映入眼前的是偌大华丽歌剧院,仿造古典巴黎歌剧院
的设计灵感,放眼皆是金碧辉煌。大厅正中央高挂一座雄伟水晶吊灯,挑高天花板围绕着
天使浮雕,金烛台上焰火通明。张如勋踩在鲜红如血的地毯上,薄影晃荡,镖仔在他身后
如影随形。
张如勋出示了邓安邦的邀请卡,门旁专门检验身分的工作人员是一名年轻男性,他用
手机扫描上了卡片上的ID,旋即对张如勋微笑。
“缺席竞投?”年轻的工作人员说:“是邓先生的代理人吗?欢迎您莅临。”
张如勋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张带笑的伪装,诡谲的异样感在内心不断滋长。在引导之下
,张如勋和镖仔穿过狭长蜿蜒的楼梯,来到楼层较低的单间包厢。
半开放式的狭长空间仅能容纳四人,镖仔替张如勋脱下大衣,挂在一旁的帽架上。包
厢围栏只有半腰高,张如勋整理著袖扣,抬头往上瞧,根本无法觑见上层包厢的动态。
拍卖会冗长且无趣,只有结束时才会转变成交际作用,艺术品最后的落槌价代表着收
藏者的背景与身家,雄厚的财力与品味将成为人们崇敬对象。参与这场拍卖会的人并不多
,但来者非富即贵,考量隐私及人身安全,全程不得联外。张如勋打开手机,已无任何讯
号。
他从西装内衬中拿出两枚如小指甲盖般大小的隐形收音器,一枚递给镖仔,自己再凭
著江筱芳告诉他的印象戴入耳内。
“你们在哪里?”
张如勋对着空气说话,搞得像自言自语一样略为侷促。他调整耳机,可以听见收音器
传来细碎的杂音与江筱芳的声音:‘没被怀疑,顺利进来了,位置在前四排左侧,和蓝姐
一起。’
江筱芳靠江力费尽心思从某某议员手中得到邀请函,并伪装假身分混入拍卖会当中。
他们四人当中,只有蓝映月是持着自己的护照踏上这艘船。
镖仔替张如勋拉开舖有绒布的椅凳,他从座位往下瞧,观众陆陆续续就坐,犹如蝼蚁
的众生分不清面目,深红色的柔软皮革座椅稀稀落落地被人群掩盖。
底下几名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员已陆续定位。
‘方才我刚看见艾莲,’收音器传来江筱芳微弱的音量:‘她和罗信行一起行动,走
VIP通道上楼。’
“许密云与罗信行是不同包厢,只有许密云单独一间。”镖仔拿出手机,冷光照在他
的脸庞上:“我接通了工作人员沟通频道,他们会互相通知客户的需求,包含有人中途离
场也会通知。如果罗信行离开包厢,我也会知道。”
收音器的另一头并没有任何回应,张如勋也不吭一声。
许密云单独一人?
‘嘶——这东西怎么这么难用?痛死我了。’蓝映月的喃喃自语从收音器传了出来。
‘你们有看见三爷吗?’
“没看见。”镖仔用一贯的口吻说,“我只知道三爷在这段时间内会和一个男人碰面
,至于是谁、以及在哪,三爷都没有说过。”
‘真没用。’蓝映月忍不住掩嘴抱怨。
镖仔不满地嘟嚷了声:“问了三爷也不会告诉我。”
张如勋抿著唇,蹙起了眉头:“知道曾佳妍在哪吗?”
镖仔摇摇头:“她被软禁在十三楼的VIP套房,状况不明。”
歌剧院舞台前男性拍卖官走上台,第一件艺术品被推上众人面前,一如熟悉的流程,
张如勋在包厢内由上往下俯视,整场拍卖会毫无不寻常之处。因应客户的要求,他见识过
不少拍卖会,无论是万众瞩目的首度拍卖抑或是极富隐密性的夜间拍卖会,但对于这场拍
卖会,他总有说不出的异样感。
掌握多数资源的富人角逐落槌,这种游戏为何需要许密云亲自到场?
盘根错节的因果在他脑海里交织,张如勋估算著各种可能性,最优势的、最低劣的,
似乎只是等着他去验证。张如勋想起了那一张泛黄的照片,夏逢生的面孔,他从没见过这
个男人,但全数的线索都因这个男人冥冥之中牵引。
拍卖会的槌击声敲下,掌声响起,艺术品成为了某位收藏家的地位。张如勋沉默地看
著台下的一举一动,思索自己是否错失了哪个环节?
从第一件拍卖品开始,随着时间流逝,各式各样的珍宝一件件往上呈,落槌声拍出了
天价。富人用象征性的仪式将艺术品攀升至金钱也无法比拟的至高无上,张如勋恍然想起
了曾善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记着,金钱只是帐面上的数字,权力才是阶级的武器。’
手心微微冒汗,张如勋感受到胃部一阵酸涌,这些回忆一点也不令人怀念。他翻开拍
卖手册,掩饰心头如巨石重压的厌恶感,不希望镖仔察觉了他的异状。
——曾善之嘲笑着说,这是有钱人的游戏,不是谁都玩得起。
‘张如勋,’江筱芳低声地喊了他的名字,‘不太对劲。’
他回过神,由上往下俯视,舞台上的工作人员正将一幅巨型画作搬离,台上的拍卖官
换成了一名年轻的女性。
四周也换上数名穿着防弹衣的蒙面武装警卫,腰上皆配挂着手枪,戒备十足森严。
“欢迎各位贵宾莅临,”女性拍卖官穿着一袭黑纱贴身礼服,完美的身材表露无遗,
半张容貌隐藏在蕾丝底下,只露出如火的红唇:“我们第一件商品,将用最完美的姿态呈
现在您的眼前。”
‘什么东西……’蓝映月错愕地说。
接着,一对双胞胎幼女被带上了台前,她们穿着白色洋装,双手被黑色皮绳綑绑,下
颚皆被套上了嘴具,女孩们有着一头漂亮的褐色长鬈发,水汪的双眼露出恐惧,不断地流
泪。
“编号第四十六号艺术品,芭蕾双女古瓷。”拍卖官笑颜逐开,欢快地说:“自出生
就未取得任何身分证明,无国籍、无身分,最适合豢养、调教,或是——满足您的欲望。
”
张如勋浑身血液发寒,如临大敌,他迅速翻开拍卖图录,第一件拍卖品的名称就是十
七世纪芭蕾双女古瓷。
原来这场虚有其表的拍卖会只是一种形式,隐藏其背后,专门满足富人黑暗,才是真
正的竞标物。
“原来如此,”张如勋失笑,手却在发抖,“我实在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江筱芳的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地颤抖:‘你想做什么?’
他不认为许密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包含让他踏上这片用人血金钱铺成的场域。
张如勋起身,面无表情地套起大衣,冷静地说:“你们待在这里等我。”
“勋哥!”镖仔慌张地阻拦在他面前:“你要去哪?”
“没事,你在这里等,不要跟着我,”张如勋对他笑了一下,眼神却没有任何感情:
“许密云不喜欢别人打扰。”
拍卖的落槌随着如天高的价格,趋近疯狂,张如勋头也不回转身踏出包厢,只留镖仔
一个人在内,外头走道已经有一名侍者在一旁等候。
“张先生,”侍者穿着合身的烫金白西装,掌心朝前比了个请,“许先生在上头等您
。”
‘张如勋!’江筱芳急促阻止:‘不可以,你无法预料到跟他碰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
“没事。”张如勋礼貌性地拒绝侍者领路,同时也给江筱芳暗示:“我一个人就可以
了。”
他单独一人踏在长廊地毯上,明白了他想不透的这份诡谲。打从他踏入这座华丽的歌
剧厅,不,也有可能是自从他登上大船的那一刻,许密云早就知晓了。
无非是堕天使引路,否则怎能用假身分轻易地闯入恶魔巢穴?
暗红长廊两侧的金烛台燃烧着乳糜气息,火光耀眼又恍惚,张如勋有种错觉,好似还
穿着笔挺西装,依旧是个替人办事会计师。他推开木质大门,迎面挑高的包厢,两侧高挂
的刺绣黑绒幔用金色垂穗束起,中央开阔的视野可俯勘整间歌剧院。
烛火通明的包厢中只有两个座位。
许密云敲了敲另外一架花梨木质沙发:“坐吧。”
张如勋别无选择。
许密云一身简易的轻装,挽起的衬衫袖口露出苍白脆弱的手腕。他笑了笑,拿起矮几
上的红酒杯,心情似乎特别愉快:“你果然来了。”
张如勋平静地说:“如果不过来见许先生,镖仔他们就会成为人质,对吧?”
透过收音器,江筱芳、蓝映月与镖仔都听见了这句话,霎时就明白了张如勋的想法,
不由得屏息,心寒浸透了全身。
“不会的,他们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许密云用一贯地优雅打开红酒,替自己斟
满,“能陪我玩游戏的,只有你而已,不是吗?”
剧院的大型舞台上,一座巨大的牢笼被推上前,牢笼内是瘦弱貌美的年轻母亲与壮硕
畸形的儿子相拥。
“不要这么防备,”许密云啜了口红酒,也给张如勋斟上一杯:“放轻松,看看这场
拍卖会,很有趣吧?”
拍卖官红唇如吞噬般高亢地尖叫,台下疯狂地嘶吼——第二件展品,是为圣母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