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场合,看袁先生搞事XDD
3.手伸出来
约三个月前的某个周五夜晚,吕怀深在下课回家的路上,捡到一个喝醉的人。
他本来是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
他住的地方有点偏,捷运站出来得骑十分钟的U-bike才会到家,而且也没有停车的地
方,所以他一般都靠步行。
周遭都是办公大楼,金融、外商贸易及科技产业等等诸如此类。一旦过了下班时间,
人车一离开,把喧闹一并带走了,附近简直静的不像话。
接近凌晨十二点,路上橘黄色灯光衬著夜色,铺在空无一车的大马路上,路上一位行
人也没有,入冬的风吹过,有点冻人。
吕怀深穿着棉质运动外套,双手好好地待在口袋里,不愿伸出来吹风。
走到家至少要二十分钟,但真的好冷,他把自己缩著走,想减少受风面积,得到点温
暖,这天气冷的让他有点丧。
周围静悄悄的,右手旁是每天必经的小公园,公园里同样有几盏橘黄色的暖光,但黯
淡程度简直如同没有灯。他经过时随意地瞥了一眼,里面很暗,只能隐约看见几棵树、健
身器材、溜滑梯及跷跷板。
照理说,这个时间是不可能有人的。
他猛地煞住脚步,愣愣地看着被暧昧黄光笼罩着的公园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动,伴随
著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在极静的夜晚送入他耳旁。
他靠近了一点,站在低矮的花圃前,瞇着眼确认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现看不清楚,
犹豫了下,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直接抬脚跨进了公园中。
他走的很慢,小心翼翼地,唯恐这亮光刺激到了前方的未知物。待越来越靠近时,吕
怀深松了口气,举起手电筒晃了晃,大树旁,站着一个人。
男人背对着他,对洒在后方的白光一无所觉,他身高很高,身形有些摇晃不稳,看样
子是个醉汉。
还是个跟树聊天的醉汉。
醉的有些夸张了,吕怀深想。他又靠近了几步,出声打断了醉汉跟树的交谈。
“呃,你还好吗?”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晚,足够让人听清。
醉汉愣了下,扶著树缓慢转过身来,瞇着眼,看着那抹刺目白光,好像不太开心。
他很年轻,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长得不是普通的好看。
这醉汉好像还能沟通,吕怀深便又凑近了点,关了手电筒,就著昏黄的灯光打量眼前
的年轻醉汉,询问:“你需要帮忙吗?”
醉汉摸著树,垂着眼睛看着矮了他半个头的人。
“需要帮你打个电话还是什么的?”
醉汉歪头,思考了下说:“冷。”
男人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袖子卷起,胡乱地团在手肘的部分,看着真的挺冷的。
“你的外套呢?”这种天气,一般都会带件外套的,只是不知道被这人丢哪里去了。
吕怀深左右张望了下,发现一件疑似是外套物体落在旁边的泥土地上,看起来皱巴巴
的,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脱衣服的。
他转身想过去捡起那件外套,才踏出半步,手腕倏地被捉住往回扯,吕怀深整个人往
醉汉怀里撞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腰后就被对方双手紧紧搂住,直往胸前摁。
小半张脸卡在对方肩膀处,呼吸差点都停了,吕怀深瞪着眼睛,浑身僵硬,心跳很快
,脑中一片空白伴随着头皮发麻,差点整个人抖起来,内心在咆哮。
这个人是怎样?是认错人吗?还是根本是个变态?
醉汉温热且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他耳尖,吕怀深傻了会儿,开始挣扎了起来。
“你也太醉了吧?快点放开,我要揍人了我跟你说!”他要崩溃了,这是个什么画面
。
醉汉被他闹得有点委屈,被掐了把脖子,还被踹了几脚,手劲儿反倒紧了几分,慢吞
吞说:“别动,冷。”
吕怀深服气了,做了几次深呼吸,冷静了会儿,双手推著对方身体,试图把自己拯救
出来,他把头仰高说:“我帮你拿外套,你松手。”
“不放,暖。”
“穿外套更暖。”
“唔。”醉汉思考了一下,有点动摇。
“我再说一次,快放开。”
醉汉迟疑了几秒,双手略松了几分,但仍是把人梏在身前,略低头,迷茫醉眼对上一
双带着怒气的眼睛,含糊说:“我被甩了,好可怜。”
“............”我才可怜好吗。
“我缺爱......”委屈巴巴的。
“......”吕怀深有点放弃跟他沟通了,直接跟人抬杠了起来:“我也很缺。”
“......喔。”醉汉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喔个屁。”火气都上来了。
“怎么这么凶......”语气软呼呼的。
“你好烦。”
“想睡了。”醉汉说罢还打了个呵欠,头就直接挂在了吕怀深肩上,也不嫌这姿势实
在很不像话。
吕怀深已经被这人弄的有点佛系,趁着他困,扯开搂在他后腰上的手,直接往后一跳
,速速远离这如同灾难的年轻男人。
怀中暖意突然消失,醉汉觉得又冷又困,一屁股直接坐在公园地上,开始耍自闭。
吕怀深有点不敢靠近他了,迟疑了下还是走到一旁捡起了沾上不少土渍的西装外套,
拍了拍后,递给了醉汉。
“......穿起来。”
对方乖巧地接了过去,又艰难的穿了半天。
很棒,这人右手穿进了左边的袖子里,看着他说:好冷。
能怎么办,他到底能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吗?
吕怀深拖拉着步伐,走到醉汉面前半跪着,满脸沧桑,声音有点虚弱:“外套脱下来
给我。”
他把外套放在一边,又命令对方:“手伸出来。”
醉汉现在倒是很乖了,眨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帮他卷下袖子。
风吹过,叶片交叠特有的沙沙声回荡在这暗夜小公园中,醉汉是真的冷,还颤了下,
吕怀深没理他,专心将另一只卷到手肘处的袖子放下,末了还釦上了扣子。
跪的累了,他索性就坐了下来,拿起外套,像帮小朋友穿衣服似的,一个口令一个动
作,过程中醉汉非常配合,用张帅脸傻呼呼地笑,看起来很笨。
他是真的困了,穿好外套后就闭上眼,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吕怀深用手戳他肩膀,“要睡回家睡。”
“你......算了你手机呢?我找人来接你。”这种天气睡在公园,明天可能会上报。
“......没......电了。”
“......”真的事很多呢这个人。他想,反正都这样了,自己只能好人做到底,送这
尊酒醉的大佛回家。
“你不能睡在这里,你家住哪?我带你回去。”
醉汉现在眼皮打架的厉害,他勉强睁着眼,在身上摸索了下,两分钟后,吕怀深得到
了一张名片。是家他听过名字的金融控股公司,上头还印着职称,跟这醉汉的名字。
“袁初?”
“唔。”
“这上面没有你家地址......”随手将名片收进了口袋中,顺道看了手机,发现已经
接近凌晨一点,吕怀深想叹气。
“快给我住址,不然我要打你了啊。”他又戳了袁初几下,把人给戳醒,见他缓慢摸
出了皮夹打开,抽了张卡递给吕怀深。
他得到了一张身分证。
吕怀深觉得袁初以后绝不能喝酒了,要什么给什么,一点警戒心都没有,怕是哪一天
一醒来,会穷哭。
他翻到身分证背面,用手机拍了地址,又拿过袁初手里的皮夹,将身分证收好,看着
倒在花圃边缘的后背包,起身将它拎了过来。
“这你的背包吧。”吕怀深边说边把那个皮夹扔进了包里。
袁初抬头看着他一连串动作,茫然地点头。
“包包背着,站起来,回家。”吕怀深也困了,心里更疲惫,伸手拉起了袁初。
袁姓醉汉整个人仍是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若是现在让他走直线,估计可以走出一朵
花,吕怀深只好揽着他手慢慢地走。
袁初得了暖,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老想往人身上蹭。
吕怀深拧著眉,边走边说:“你再不好好走路,干脆不要回家了,我们去警察局好了
,那里比较适合你。”
他讲了一大串,袁初听得也不真切,只觉得对方声音有点凉,还很凶。
“......凶屁。”袁初咕咕哝哝抱怨。
“......”吕怀深告诉自己,要佛系。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可能招得到出租车的,他俩站在马路旁吹着风,打电话叫了
车。
要求醉汉听话那是不可能的,此时佛系男子身上挂著个比他还高的人,没骨头似地,
脑袋窝在他肩膀,一呼一吸都喷在他颈间,头发搔着他下巴,又刺又痒。
深深抬头看着如墨般一点星亮也无的夜空,想表演一个原地过世。
他经过公园时怎么就停下来了,怎么就走进去了,怎么就捡了个醉到不行还特别麻烦
的家伙。
十分钟后,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塞进了出租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和司机
报了地址后,往窗户挪动了下,不想再理袁初了。
车内广播正播著歌,是一出偶像剧的片尾曲,他小时候曾陪着他妈妈看过,有点印象
,吕怀深闭着眼听了会儿,意识逐渐朦胧,在正要睡着之际,只觉得肩膀一沈,一颗脑袋
又靠上来了,对方身体也紧紧挨着自己,暖烘烘的。
“......”深深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小剧场
袁先生:ZZZZZ
深深:好气,想扔路边
袁先生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在警察局
然后全剧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