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黑猫与自行车 1

楼主: KevinMoleaf (陆坡)   2020-01-09 12:19:44
很久以前想写得坑,应该是短篇(?
小小提醒:希望不会对某些读者带来不适
---
沙漠中的猫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l4x_TvBKiw
“你小子运气倒也真的差,被弄到这来。但说不定也算运气好……”
周遭黄沙滚滚,阿图坐在拖车上听着比他大上几岁的班长说。班长嚼菸草,将那晒干发黄
的老叶用嘴咀碎,手拿张月桃叶压卷成管状,刷了根火柴就看烟袅袅起,呼了口,人就摊
在干草堆的车上。阿图看着班长把那破军帽子拿下来,眼神呆滞的看着班长,人什么也没
想,也不懂班长刚刚的意思。
阿图,本名张钢图。老家于泉州,是个挺年轻的小兵,家中有个大姊和大哥排老三,下头
还有两个弟妹。但人多家中养不起,大姊早早在自己十三岁那年就嫁人,嫁给谁阿图不认
识,只知道那个人年纪几乎和父亲差不多。大哥在家田跟着父亲和爷爷干农活,自己和小
弟也帮忙,母亲则在家照顾小妹做手活贴补家用。
阿图没读多少书,顶多试几个大字,他的父母也不懂只懂耕地农作。会踏上军旅是某次阿
图听到邻居几个同龄的人说:隔壁镇上有军干部招兵,听说当了兵后睡得好、吃得好、还
有钱拿,一旁阿图听了心动,想做个拿枪的兵不想当个农耕子弟。
当年国共内战,解放军大胜,国民军节节败退到只能死守海上小岛。眼看胜利在望,解放
军希望更多民众投入战事为毛主席理念人民共产尽一份力,阿图被几人煽动了,瞒着父母
偷偷想当个兵,而如今阿图也真成了个兵,但却有些后悔的想法。
的确自己现在不愁吃穿也有着微薄的军饷,但人却离老家越来越远,从水田到高山、湖川
到现在的黄沙,阿图不断的被调往不同的地方,原本有人说他会上战场、调到厦门对隔着
海峡的国民军开炮、杀那些国民兵,听到打仗阿图的确有想过,但真要上战场一介农民的
他又害怕起来,在军中木讷的他老是慢半拍,跟不上班长的要求,没少打骂挨揍过,等到
他好不容易学会了却又有更多新东西等着他学,而现在这样的他要上战场?这让阿图每晚
都怕的睡不好。
当然最后张钢图没有赶上砲战,而人被丢到了内蒙,离老家千里远。虽然庆幸自己不用上
战场杀敌,但阿图对于这次又走显得无力,他不知道自己哪时候可以回家,而当家里的爸
爸妈妈大哥弟妹看见穿着破军装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想家,但现在人却跟着大队班长坐在别人家牲口的拉车上搭便车。
“我们这挺松的,就守门房,一个班连我五个人轮流站岗,你来就第六个。离城也不远半
天就到,不缺粮,要说就真他妈有点闷和每天看着干草堆和沙子烦,是个没啥作为的地方
,年轻的想当兵,想必都想上战场当英雄立功,我们这没啥功劳,但也算个“重点”地带
,你自个琢磨。”
下了拉车班长这样对阿图说,两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个小营,虽说是个营老实说也只有丁点
大,像是个三合院子。班长找了一个跟阿图差不多年纪的兵带着阿图认识认识环境,那兵
叫古宁荣,个头矮小对人亲切,班长喊他小玲珑,而阿图不知怎么喊,古宁荣笑笑的要他
也称他叫玲珑就好,他不是很在意别人怎么叫他。
认识了宁荣,阿图也认识了其他队上的学长,刚到队上他最菜,有许多担子就落到阿图上
,站烂哨当然不用说、整理环境、做饭、还得帮班长铺床整内务,阿图虽然也觉得这感觉
怪,但自己一个新兵没啥说话的权利,只得服从。但因为是边界地带,队上来去就那些人
,整个松,故这些早来的学长与班长也没多为难阿图,事情做个样就好,阿图来得第一晚
就被他们唤去打牌。
比起之前在内地的连队,这儿事情不多,阿图也很快就上手。而古宁荣也跟他说著这边的
一些规矩,例如哪时上城买菜或储水和限水月份,其中有一件重要的就是帮哨兵送饭。
“送饭?”张钢图看了看寝里的小窗远处的那小山坡,古宁荣指了指那坡上一个矮小的小
屋子点头说:“那也是我们必须看守的一个据点,离著有点远要走个二十多分快半小时,
在张罗好菜摆好碗筷后,你要记得将打饭菜给那的站岗的兵吃,大家都不喜欢那个位子,
因为又远又闷,你大概也会站到就知道有多期待放饭了。”
张钢图听宁荣这样说不懂,而自己真实际站过几次后大概就知道宁荣的意思,那个哨只有
一间没人用的房,里头有张上下铺的军中小床铺着军绿色破就的床垫,周遭堆著一些每用
和用不太到的工具和个不稳的木桌和小凳椅,阿图不知道守着地方是做啥用?但既然是规
矩那自己就守规矩才不挨骂。那天站哨,他的确只能想着晚饭吃什么?而帮他送饭的学长
迟了。
一九六五年一月某晚,刚下哨瞇眼睡得正香的阿图被班长给摇醒,要他赶紧穿好衣服带上
头盔、拿好枪,他们这出大事了!
大事?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大事?张钢图揉着眼想,但还是赶紧套上衣裤踏着军靴子,整装
的集合看见跟自己一样集合的古宁荣,阿图想问问发生什么事?但古宁荣却也投于疑问的
表情,一群人跟着班长驶那台那没用过几次的野马车,这时阿图看见远处在这昏暗的夜色
中好像闪烁著阵阵红光,随着时间那团红光越发越亮,最后红了一整片天,染成暗红色,
四周还冒起油臭与焦热的浓烟。
“刚上头说有飞机被击坠,说是被防空导弹打的,像是对岸来的。”
班长这样说,让原本昏沉的张钢图睁大眼醒了,周遭其他兵也交头接耳,阿图愣的看着一
脸严肃的班长和看着火光处的古宁荣,立刻着急的问:“是中国民国兵打过来了吗?”
众人听了阿图的话先是静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张钢图傻愣的看着大家的反
应,连宁荣也看着他笑出声,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讲错了什么话转头看着班长,班长拍拍阿
图的头盔一边笑一边说:“阿图,你真相信那些几千里远的国民兵打得过来这?我刚说什
么?对岸的飞机被我们击坠,他们要真过来,就会像那台飞机一样,把我们的飞弹,一发
发打下来。”
阿图听着,一群人来到那团红光的地方四周早有人在那,跟阿图这些破烂每天数砂子的兵
不同,人家那连队的兵各个举著枪带着装备,阿图和班长他们几个就像土包子一样,下车
被其他士官领进去那被打下飞机封锁区。
“欸,你有没有知道,这架飞机听人说是跟美国佬借的,目的是之后反攻时来个先发制人
,先来查敌情的半成品。”
“啥原来是次品,就说哪来飞到一半就掉下来,看这状况那人说不定一起摔死了。”
阿图听到两个走过身边的军人在谈论著那架被打下的飞机,看两人还再说不仅又想去听,
才突然发现自己掉了队,赶紧跟上后头,一群人到了那飞机坠落的残骸,阿图看见一个三
颗星臂章的军官在前头,班长朝他敬礼喊了声连长好,之后两人就走离开他们,到一旁不
知商量著什么事。
“阿图,你看……”古宁荣拍了拍阿图的肩膀,两人一起往那摔烂的飞机残骸看去,这时
浓烟已经散去,而夜空中的火红色渐渐退去只剩下周遭军队的光和天上点点星空。
“你觉得那个对岸的兵还活着吗?”古宁荣问他,阿图摇摇头,看了看漆黑挂满星的内蒙
天空说:“那么高摔下来铁定活不了。”
“我觉得那兵还活着。”古宁荣说。
阿图听古宁荣说,看了看飞机碎片破烂的不成样,就忍不住说:“怎么可能摔成这样还活
?人又不会飞。”
“可是你看这没那兵的尸体,也没有断手掉脑袋。”古宁荣手指划著圈对想不明白的阿图
说:“我村里有个大哥也是军人,是个空军,虽然不开飞机但他跟我说过,他们那些开飞
机的身上都绑着逃身伞,保他们出事时可以活着。你看,没飞机里没见着尸体,我猜那兵
一定是在飞机被打下那刻用伞逃了。”
“真有那么厉害,带伞就能逃?我不信。”阿图听宁荣说,脑袋想着是军中那遮雨的小伞
,要逃还得带伞这怎么用?阿图不清楚的脑子烧烫起来,古宁荣见他不相信就也不想多讲
丢下句:信不信随你。
班长终于回来立刻集合他们说事情,而意外的就像宁荣说的一样,那对岸的军人可能没死
,人有可能还在这沙漠附近,他们得将人找出来,协助连队抓到这国民兵带回,便开始分
配任务,他们五个兵被打散加入这连上的斑队一起找人。张钢图被分进一个七人小班,听
著里面班头号令往东的沙坑下走找寻该区域,阿图一人走在这砂洲上,满满的飞砂黄土,
自己手上只有一盏不亮的手电光,闷闷的光芒只照得清五步路的距离。
一边走阿图一边算著自己下哨、上床到被班长摇醒的时间到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看
著黑茫茫不见人的沙漠,阿图只看得见一盏盏不亮的光线在不远处,而自己也是其中一盏
发著光的火萤,漫无目的地在砂上找一位可能还活着的敌军士兵,不知道方向,只能徒步
搜寻。
搜了一整夜,中间阿图忍不住打盹,偷偷的瞇了几眼,但一月的风砂刺骨在外头实在不是
个好休息的地方,阿图只得提起精神吃点藏在大衣的干粮再走,他越走越远,忘了看远处
是否还有其他人的亮光,而继续往东,突然他脚一滑,整个人随着沙坑跌了跤,滑了下去

糟糕!阿图心想却在砂堆上打滚了好几圈,手电筒弹掉眼前一片黑,最后又滚了几圈躺在
砂上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张钢图来醒过来,他坐起身,现在自己全身军服都进了砂,阿图吐出口里的砂,
用水壶的水洗眼睛,跳抖下身上的砂粒,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亮点,走了过去才发现是自
己弹出去的手电光。他用手拍了拍耳朵想将砂子弄出来,而这时眼见四周的景色渐渐清楚
,阿图看着天空比起晚上的深黑现在转成清清淡淡的蓝,夹杂着黄光,看来已经到了隔天

这可不好!自己竟然昏睡到了隔日?
张钢图着急的想往回走,既然天慢慢亮了,就表示现在已经是早上,五时、六时、还是七
时?阿图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得赶紧回到部队上,说不定班长或他小队的学长们正换在
这沙漠中找他。
他提着装备跑着,也不管自己军服上沾了一堆黄砂或有没有找到那敌方的士兵,阿图现在
只想赶快归队,别让自己惹出什么麻烦,就在这一想时,阿图人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他以
为是枯枝或什么突出的岩石块,没多在意想爬起来再跑,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的又回头望
去,他才惊的人又跑了回去。
“喂!你没事吧?喂!回个话啊!”
一个男人穿着连身服的人竟然就倒在砂地里头,阿图见状急得去摇,手指放到那人的鼻前
想看看这人是不是死人?而当阿图感受到这人鼻孔阵阵呼出的气息时,阿图立刻喊到:“
喂!你还好吗?别睡快起来!你是谁!哪里来的!”
见自己怎么叫也没反应,张钢图有点着急,他摸摸那男人的手,冰冰冷冷的在看这人只有
一件连身服和破烂的防风夹克,阿图也不知怎么想得,立刻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批在这人身
上,然后把这男人揹起来,往前一步步走,像沙漠前喊到:“有没有人可以帮个忙!喂!
有没有人啊!”
喊了好几声,见没人答复,阿图喘着气继续扛着人往前走边喊人,就在好几分钟后,阿图
又喊了一次,这时他全身因为背着个人已经快没力气,人跪了下来,只见四周越来越亮,
太阳探出头来,阿图的汗珠滴到砂上因为被自己的影子遮住而看不清楚到底低落下多少汗
珠,就在此时阿图终于听到人声,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叫着他名字张钢图。
“张钢图、阿图!你这浑蛋人在哪!”
“阿图!有听到就回我啊!”
“班长、宁荣!我在这!这有个人!他昏过去了!我们在这、在这里!”
不久阿图被他班上的宁荣和班长找到,他只记得班长和古宁荣将他和那个他找到的男人扶
到一旁,等了一阵子,当他们听到阵轰隆轰隆的引擎声,军车缓缓滚著黄砂朝他们行驶而
来,阿图就被拉上了车,因为太累在车里睡着了。
等到他在醒来时,自己不是在车内而是在那熟悉连队的小寝室,阿图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情,就看见睡他上铺古宁荣那双大脚。古宁荣听到床下的动静,就往下看,看见阿图人起
床呆呆地看着他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笑了下就跳下床不知怎么的就勾起阿图的颈
子说:“你干了件大事,阿图。”
“啥?”阿图不懂宁荣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颈子被宁荣弄得发疼,人扭动挣脱出来。
宁荣见阿徒不懂,就随手去翻阿图的内务柜,掏出件军内衣扔到阿图身上说:“你都睡到
出汗了,换件新的,班长要你起床后去班长寝找他。”
“为啥要找我?”阿图问,想说是不是自己今早出那事又要挨骂了,但人还是听话的把身
上衣服脱下来套上这件军内衣。但古宁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嘻嘻说:“你去了不就知道
了。”
“报告!”
“进来!”
推开门的张钢图,原本以为寝室内只有班长一人,没想到连昨天的连长也在里头,忍不住
紧张起来,做了标准的敬礼动作队两人喊到:“班长好!长官好!”
“没事,你放轻松。”班长笑着对阿图说,阿图有点疑惑。
他第一次看班长笑那么开心,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张钢图,你知不知道自己立功了?”班长问他,阿图一脸懵然看着班长的笑脸又转去看
见连长的笑脸,搞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就回答:“报告,不知道。”
“不知道?你抓到那对岸开飞机的飞官你不知道?他一直是这样子吗?包班长。”
“报告连长他一直是这样子,傻愣傻愣的。但能抓住敌军就证明他是个好兵不是吗?你看
我们一群人找了一个晚上都找不到,原本我还担心这傻小子会不会是在沙漠走丢跌到哪个
沙坑里晕过去了,没想到却扛了个我们都要找的人回来。”
“这叫什么?傻人有傻福?还真是……哈哈、喂!你叫什么名字?”连长起来摸摸阿图的
头,像是摸狗一样,阿图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连长说:“报告,张钢图。”
“张钢图?怎唸起来有点绕口。”
“连长,我们都叫他阿图。”班长说,连长听见这名字在看看阿图那好欺负的脸就点点头
说:“的确是像这名字的脸,挺好的、挺好的……”边说边拍著张钢图的脸颊。
班长说阿图抓到那个被飞弹打下来飞机的飞官,本来以为只是抓到战俘,后来才发现背后
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上头表示他们必须要暂时把战俘安定在张钢图他们这个单位等候北京
发落。阿图一旁站着听连长和班长说著北京跟上面更高一级长官谈论的事情,他听得不是
很懂,只听见几个关于美军、渗透、侦查行动等等。
自己营区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砂,就连枪杆子里一发子弹都没有,有什么值得敌人的飞机
大老远飞过来看的吗?阿图想不通,他不懂飞老远来这最后飞机被飞弹打穿人又被抓的那
个开飞机的军官在想什么?他也听不懂为何班长和连长说他傻有傻福。自少张钢图觉得自
己不傻,当军人怎么可以傻,自己傻就不会抓到人了,你说对吧?张钢图。
张钢图在心中自问自答起来,没发现长官在叫他。班长吼了他一声,阿图才吓得回神,然
后就又看到连长跟班长对他惊吓的样子窃笑,班长一边笑一边说:“这没你的事情你些出
去吧,喔!忘了说,你等等中午送饭到那山丘上时,顺便多打一个盒饭。”
“多打个盒饭?”推开门要出去的阿图听到班长这样说转了头。
“唉,上头把人丢在这里,就算是战俘也不可不吃饭吧,你随便弄点什么喂饱他就好。”
说完就把阿图打发出门。
阿图回到寝室,里头早一个人都没有,阿图想学长他们大概不是上哨就是在饭厅偷玩牌,
穿好自己的军服,阿图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下班长说的要多打一个盒饭送到山丘上。
山丘、战俘、多个盒饭?
难不成那个飞官被关在那没人的小屋里?阿图想,透过寝室的小窗看了看那山丘上的小房
。那个被自己无意间抓住囚禁起来的军人,不知道此刻会想什么?阿图刚这样想,就听到
寝室外喊他的声音,他赶紧走出去,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到了中午阿图做好饭,他们这班连队加上只有六个人,一人做饭绰绰有余,阿图打理好饭
菜,开始包饭菜放进盒饭,他不知道那被抓住的飞官会不会吃他做的饭?说不定会怕他在
饭里下药,毒死他。阿图想到小时候村里说得那些历史故事,早早吃过饭就送饭去了。
站哨的学长接过饭盒吃起来,阿图拿着盒饭往小屋里看去,学长看见阿图一直往里面瞧,
就边吃饭边说:“人醒来了,在里面你要送饭就拿进去给他就行,这钥匙给你,可别让人
跑掉了。”
阿图接过钥匙拿着盒饭慢慢地打开屋内大门,闻到房里的一股霉味,这屋内四周虽然有许
多杂物,窗户也都装上铁杆子,但在中午大太阳下也还是明亮,阿图进了屋内,却没看见
人,人就呆站在里头,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没人呢?
阿图把门关好,左顾右盼,都没见人影。这时他听见个水声,他朝更里面看去就看见一个
裸著上身男人脸和身上都布满水珠。那人有着一个标准的军人头,就跟自己一样,没有浏
海眼神锐利,神韵让阿图想起那些军队照片里的军人相片。这个对岸的军人还穿着那时候
在沙漠上那身军绿色的连身服,裸著上身起伏的胸腹肌可以看得出来训练有素,阿图虽然
也认为自己体态不差,但看到这飞官的身材还是有点惧怕,钥匙就突然掉到地上,引起那
飞官的注意。
张钢图赶紧捡起钥匙,而那飞官注视着他一手用房内不知哪找到的白毛巾擦著身子,最后
将那军绿的飞行服穿好,坐在床上,这时阿图才发现除了这飞行服外,还有一件破破烂烂
的大的连身衣在床上,阿图不知道为何么会有两件,但有个地方却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忍
不住靠近想看清楚。那是这飞官飞行服胸前的图案,一个红色圆形的底图、白色的边线,
圆形里头有只像猫的图案,并有着又大像是凤眼的黄色眼睛。
“黑…猫…?”阿图看了那军官胸前的图案,有点疑惑,他看过许多军徽章上面不是猛兽
就是枪械弹药,但是“黑猫”?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军人的图腾竟然是一只大头的小黑
猫。那飞官看见阿图盯着瞧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把衣服上的黑猫图案遮住,朝他问:“你是
来审问我的吗?”
“审问?啊不、不不是!我、我不是来审问的,那那个我帮你送饭过来,因为班长说要我
送个盒饭来,所以我就拿来了。”
“盒饭?”那对岸的军官问他,眼神还是一样锐利,没见过这种和敌人面对面场面的阿图
被这眼神吓得不清,连忙就放下饭盒说声对不住,逃到门外去。他逃到门外大口喘气,那
慌乱的声响引来站岗学长的注意,看阿图那糗样嘲笑说:“怎么啦?阿图,连个战俘都可
以把你吓成这得性。”
阿图见站哨的学长拿他当笑话看,不开心的说句自己要回下边去了,人就赶紧走,走着走
阿图却突然想到等等晚上自己还得帮这敌方的飞官在送饭去,想起自己也得面对那人,阿
图就不太愿意。
国民兵的军人都生活在那叫台湾蛮荒岛上的,听人说那边有土著野人,同胞被国民党统治
压榨活得很辛苦都吃不了饭,总有一天我们内地得去解放他们,阿图想起那些长官说得和
外头听来的,又想起了那个飞官的脸狠狠盯着他,让他午觉都不能好好睡。翻了个身,阿
图把自己缩成一团,那军官的脸却还是挥之不去。
健壮的身体、不服输的表情,阿图不知道为何一直想到那军官,闭上眼想啊想啊,就想起
那台湾的飞官胸前的标志,一只小黑猫的标志,才又突然觉得安吻起来,不是那么可怕了

“黑猫军官。”睡着的阿图喃喃说著。
而晚上送饭时,阿图他又被那个黑猫飞官的眼神吓得逃走了,明明晚上可是那台湾军人的
眼睛却亮得跟胸前标签里的猫一样,而且还抓住他的手问:“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不怎样!”阿图甩了手就逃,同样又被站岗的士兵嘲笑。
阿图摸着手臂走下坡,嘟著脸把错都怪在那飞官战俘上,讨厌的黑猫军官!该死的中华民
国军!国民党走狗!边骂边走的阿图那个晚上却没发现自己气得,整晚一直到睡前都想着
那位被他逮到,台湾黑猫飞官的脸。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bhlRmxcf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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