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多年前了。”曲业退到自家团员身旁,笑道:“我还以为凌辰放弃了,没想到
坚持至今啊。”
站在方宥弘身后的凌辰州只当自己没听见曲业说什么,拿走方宥弘手里的红茶,自顾自的
喝起热饮。
既然方宥弘回来了,跟曲业寒暄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他。凌辰州整理好情绪与表情后,便转
头向一脸尴尬的总监说起正事。
薄荷酒的其他团员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见凌辰州不冷不热的,这人不管身分是公司前辈还
是摇钱树,都不是能得罪的。既然人家在谈正事,自己还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的好。
薄荷酒的团长率先跟方宥弘说:“师兄,那我们先不打扰了,不敢浪费你们的时间。”
方宥弘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客套了几句,等他们走后,才加入总监与凌辰州的讨论
。
总监与灯光师等人本就是很细心的,更何况,凌辰州跟曲业见面时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得
出来有问题。之后的彩排,总监都尽可能让这两组人完全错开。
巡演开始的前一天是总彩排,薄荷酒彩排完离开后过了半个小时多,总是提早到的梁旻湖
才抵达会场。
接着是欧阳治雪。
“不是吧?”欧阳叼著棒棒糖,左右张望后发现还有人没到,立刻开口发难,“我在上上
个街口有看到方宥弘的车耶,他还没到?”
“你看到方宥弘的车?那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欧阳撇撇嘴,说:“我是看到他的车尾,他应该要比我早到吧。”
被鼓手及贝斯手热烈讨论到底又跑去哪的那两人,其实早该到。只是凌辰州突然嚷着想再
买一份早餐,出门前吃的那份已经消化完啦,他需要有反式脂肪与精致淀粉的下一份早餐
,才能熬过残忍的总彩排。
此话一出,车子转了个弯,驶进速食餐厅的得来速车道,让主唱开开心心的又点了两人份
的早餐。
在方宥弘开车驶进演唱会场地的停车场前,一群歌迷认出了方宥弘的车,激动地朝车子挥
手并大喊,音量之大,连车子里的两人都能明确听清。
方宥弘本想加速离开,但凌辰州突然降下车窗,朝歌迷们挥挥手。方宥弘只好降低车速,
配合凌辰州的俏皮举止。
凌辰州靠在车窗上,笑着问:“明天是演唱会,你们知道吧?”
歌迷们兴奋著大喊回应:“知道!”
凌辰州说:“你们是来逛街的吗?”他见歌迷们一部分点点头,一部分却猛摇头,又问:
“所以是一部分来逛街,另一部分不是?麻烦要逛街的那团把我领走好吗?我想翘班!”
方宥弘闻言立刻伸手往凌辰州的后脑勺轻轻巴了一下,歌迷们见驾驶座上出手制止主唱翘
班的是吉他手,便开始下一轮的尖叫与讨论。
“好啦,我去总彩了。你们慢慢逛街,过马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把歌迷们齐声喊著“知道”的高分贝当背景音,凌辰州关上车窗,笑容可掬地转头向自家
吉他手道:“我先说啊,等等总彩完我想吃咸水鸡、猪血糕跟小笼包。”
“演唱会前一天不能吃包你知道吧?”说归说,方宥弘还是把这要求默记于心。
“拜托,我要是出包,他们才开心咧,”凌辰州扁了扁嘴,在方宥弘大笑时接着说:“上
次我忘词,底下开心到好像中头奖一样。”
“有喔我记得,后来还有人发演唱会心得,说多年来难得一见,底下一堆羡慕嫉妒恨的。
不然我们干脆把练团的花絮做成演唱会特典,保证要多少包,就有多少包。”
凌辰州撇过脸,假装自己心灵受创。“好啊,来啊,没在怕的!我顶多是忘词唱错,欧阳
穿海滩裤来录音才蠢!”
“哦还有小湖打到一半鼓棒飞出去插到披萨上。”
两人边说边笑到了后台,在欧阳跟他们打招呼时无视欧阳不解的眼神,两人搭著肩,笑到
前俯后仰。
“你们是约会去了喔?”欧阳调侃后瞥见方宥弘手里的纸袋,啧了声,“哦,去买早餐?
”
“是啊,为了我们嗷嗷待哺的主唱,他要是吃不饱就会忘词。”
凌辰州朝吉他手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满是笑意。
“睡不饱也会忘。”来自贝斯手的补充。
不过,贝斯手得到的不是白眼,而是一记飞踢。
然而,笑容没在他们脸上待太久,毕竟总彩几乎就等于各种意外的集合体,从灯光到音响
,再从乐器至场控,无一不中奖。
彩排了四小时后,方宥弘看着凌辰州似乎连一丝微笑也挤不出来,只能带着不好发作的怒
气看向突然坏掉的巨型LED萤幕。
欧阳跟小湖在跟工作人员沟通询问,他和凌辰州则负责继续彩排,确认灯光及走位。
“还好吗?”
“还好,只是有点饿。”
方宥弘捏了捏对方僵硬的肩颈,说:“想想你的咸水鸡、小笼包跟猪血糕,一切的磨难都
是为了让宵夜显得更好吃。”
“我现在觉得还要追加卤肉饭,大肠面线跟全糖珍奶。”凌辰州咳了两声,接着自嘲地来
了句“喔,还有澎大海。”
“好,都买。”
忙乱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稍停,将近晚上十点,总彩才全部结束。散场时,凌辰州跟梁旻湖
在舞台左侧跟最后一批离开的灯光师与技师们道谢,方宥弘则跟杨槿棠说一些突发状况,
以及凌辰州想要一壶澎大海,要麻烦助理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