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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宵夜时间若是内用的客人太多,并桌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一个人吃顿宵夜了不起半个小时,不会有人那么矫情连这么点时间都不愿意和陌生人
在一张桌子吃东西。
凌晨三点半,李元慕在家盯着WORD也敲不出半个字,索性穿着T恤短裤夹脚拖,顶着
一头洗好澡后直接放著自然风干而显得特别狂野的造型下楼,豆浆店阿姨看见他上门,确
认过眼神,熟客就是如此任性连一句话都不用多说,结帐时从口袋里掏出妳知我知的铜板
,他这才回头用目光在店里巡了一圈,相中了角落的座位。
呼朋引伴的人坐在路边大声喧哗,李元慕在阿姨送上他点的咸豆浆和一套夹了颗蛋的
烧饼油条上桌时,他正低头滑著脸书比常人还要慢了一个晚上的时差补完前一天夜里的各
种时差,右手拿汤匙舀著一口咸豆浆喝了再拿起塑胶袋,等吞了嘴里的东西接着咬烧饼油
条,一顿宵夜吃得极不用心,连后来有个人端著一碗热豆浆坐到他面前时,他都慢了几拍
才抬起眼神朝对方瞄了一眼。
一副被社会摧残蹂躝的模样,不知道是哪间公司这时候才放出来的可怜社畜。收回眼
神,李元慕又喝了口豆浆,注意力已经离开手机摆在那人身上,对方正低头喝着豆浆,浑
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沧桑,活脱脱就像是李元慕几年后的预想图。
社畜的动作慢条斯理,一汤匙豆浆不知道是温度太烫还是对方意识涣散,喝了快半分
钟都还没喝完,脑袋也几乎要垂到碗里,李元慕有些看不下去,伸出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
,那人才如大梦初醒,脑袋一顿,剩下那半勺豆浆全吞了下去,抬起头那瞬间李元慕有几
分恍惚。
这画面怎么这么眼熟?
“不好意思。”
那人大概也觉得吃东西吃到一半打瞌睡很难堪,可能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眼前的食
物,中间还因为豆浆太烫被烫到几回,端著托盘起身离开时都还微微噘著嘴吹气。
李元慕想,对方没认出他。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现在觉得很尴尬,剩下的宵夜吃得没滋没味,吃完之
后离开豆浆店,他下意识地看向刚才那个人离开的路,有点庆幸那人住的地方至少和他家
是两个方向,不然要是哪天他们不小心遇到的话,一定会更尴尬。
回去的路上,李元慕试图挥散浮现在脑海中的回忆,一阵凉风吹来,他在十一月下旬
的无人巷弄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02
John被总经理助理喊进去,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盯着他们两个,一瞬间John产生他可能
正在走星光大道的荒唐错觉,好巧不巧,办公室的地毯也是暗红色的。
助理把人带到门口后离开,他也知道总经理是为了什么事情叫他过来,内心了然地推
开门迈进总经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头的总经理正低头皱眉读着手中的资料。
地毯吸收了脚步声,“总经理。”
总经理抬头看他,表情更加凝重,“你在东西出去之前,为什么没有向Jay再做一次
确认?”
确认过了。他在心里这么想。
这次的问题主要源自于统整资料的同事打一开始就弄错了厂商那边给的数据,整个TE
AM根据那些错误数字跑到了最后,他才是那个发现BUG为什么老是无法排除的人,但向老
总报告是Jay的事,谁都知道Jay对他们小组的专案助理有意思,帮忙揽下这个锅再悄悄推
到他身上,说是备没在第一时间将问提回报给所有成员,才会导致成品交给厂商之后立刻
被发现了这个最基础的问题。
当初所有人都想着“照理来说不该是这样”的样子,却也想着“厂商给的就照做”的
心态,没有人质疑数字的对错,他成了整个小组的替罪羔羊。
大概一个小时后他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部门,那些一路盯着他的人像心虚一
般把目光收回前方的萤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桌上多了一盒切好的水果,他站在座位前
低头看了一会儿,推高滑下来的眼镜再拿起那盒水果走到茶水间。
视线如影随形,有人好奇有人感到事不关己,他只是等著茶水间里聊天的人全走光了
,才掀开垃圾桶盖子,松开手里那盒新鲜水果连同保鲜盒,“咚”一声,响亮得仿佛能传
回办公室。
随后他去了趟洗手间上完厕所再次回到办公区域,其他人该干嘛的干嘛,刚才的插曲
像是不存在,他坐在统一订购唯一只有高度是随个人喜好调整的办公椅上,点开outlook
里刚收到的信件开始处理。
今天他的状态很抽离。
表定的下班时间来临之前,厂商来了通电话,Jay接的,说是希望能在明天之前得到
修正过的成品,这一天早退的人特别多,留下来的只有他跟Jay和另外两个人,再一回神
,最后一班捷运都没了,办公室也只剩他这里的灯还亮着,其他人像蒸发一样不见了。
打卡时间两点五十几,电梯锁了,只能从十六楼走安全梯下去,推开后门时呼吸著深
夜的新鲜空气,他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疲惫,勉强拦了台出租车回到他家附近,他在路口
停了车,脚步虚浮地经过这时间还很热闹的豆浆店时,回过神他已经端著餐盘站在人满为
患的店里,花了点时间才看到一个角落的座位,另一边已经坐了人,他还是走了过去。
一日的累积在情绪放松的瞬间涌上,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放空脑袋,放著放著连意
识都飞远了,他竟然吃宵夜吃到一半睡着,但被坐对面的客人以委婉的方式叫醒,尴尬地
连忙吃完东西离开。
这才没留意后来跟着他的那双眼。
03
星期五下午,专案负责人把档案寄给厂商,收到对方窗口的回馈后,专案小组所有人
当即发出响彻整间办公室的欢呼,就算是俞仲江也随着弯起嘴角,顺着气氛高呼一声,马
上就开始有人揪庆功宴。
Katie问到他这里时,俞仲江正低头和人聊天,画面不是常见的Line还是Messenger,
总之Katie认不出来。俞仲江注意到旁边有人,不慌不忙将手机按回桌面。
“怎么了?”
“大家晚上打算去吃霸味庆祝一下,等下弦姊会先过去占位……John我记得你应该也
是A班的吧?”
“是没错。”俞仲江的手掌覆蓋在手机上,萤幕又亮了亮。
“有人找你的样子。”
“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有点重要的朋友。”他看向其他人都围着满弦报名,接着道
:“请妳替我向他们说一声。”
Katie一脸失望地走回去,向满弦回报俞仲江不出席晚上的庆功宴,附近几个人纷纷
将目光投给他,他没兴趣接下,抓着手机尿遁到厕所去。
缘木:今天晚上?这么急?
John:你不是一直想约我吗?
缘木:幸福来得太美好,我吓到了嘛!
John:所以?
缘木:约约约! 地点你决定还是我决定?
俞仲江想着他还得回去换套衣服洗个澡,约的地方不能让人联想到他的住处与地址,
跳出对话程式google了一下别区的HOTEL,靠评价直接订了房。
John:悦满HOTEL,地址你查一下,306,八点。
缘木:OKOK,我一定不会迟到!
俞仲江轻笑一下,他知道这个和他聊了两个多月的大男孩一直想约他出来,当初一连
上聊了几句他就对这个缘木很感兴趣。
缘木也是个挺有经验的人,在他直白地说自己是个三十六岁的纯零时,还毫不犹豫地
说没问题,只提出了能够接受的体态要求,他就干脆站在家里的全身镜前拍了张在胸口写
下ID不露脸的全裸照。
缘木很诚实,说他用那张裸照撸了几发,最近还梦遗,难以想像这是一个三十六岁大
叔的身材。
John:你就没想过上面接了颗金正恩的脑袋该怎么办吗?
缘木:我会建议你整形。
John:你这外貌协会还敢在网络上约?没遇过雷?
缘木:运气挺好,J哥你要知道一很抢手,知道我是一的连掰屁眼的露脸照给我了,
我甚至还收过屁眼插著按摩棒的。
John:你在暗示什么?
缘木:哪有!
缘木:那些全都没答应,还守身如玉等著J哥宠幸我。
John:什么鬼话?
缘木:圈子里谁不知道J哥大名?
John:叫John的GAY你可能在台北市随便扔个花盆都能砸一片。
缘木:其实我见过你,不过我忘了是在哪间GAY吧,是我朋友指着你说“那就是我们G
AY圈鼎鼎有名的John哥”。
John:谣言止于智者,你的行为决定你的智商。
俞仲江提早到达悦满,来的路上他随意又查了一下讯息,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圈
里人,开的是就算两个男人搂搂抱抱上门,柜台也会面不改色给钥匙 的HOTEL。服务好房
间又干净,在圈内深受好评。
进房后他还是又洗了一个澡,随后打开电视坐在床头,看着看着电视反客为主,开始
在看累得睡在床上的人。
醒来时房间有很多细碎的声音,俞仲江挣扎地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年轻男人经过锻炼
的结实肌肉,不会太过夸张,精实是最好的形容,仿佛把手放上去就能感受到潜藏其下的
爆发力,光是这副极具魅力的青年胴体就让他的下身起了反应,撑起遮敝度不高的浴袍,
站在巧妙的角度就能看见俞仲江勃起的性器。
第一次这么近地与传说中的John见面,李元慕心里多少有几分紧张,有经验的人起身
下床,走向李元慕的同时拉开裕袍腰带,挺翘的阴茎随着俞仲江的呼吸以微小幅度摆动。
这样的画面很美。
俞仲江脱了浴袍全身赤裸,两手按在浑身僵硬的李元慕肩上,带着调笑,“紧张了?
不是很有经验吗?”说完,他直接握住李元慕光看他裸体就立正的性器,手指感觉到一阵
黏滑,他只问一句:“洗过了?”
李元慕愣愣地点头,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人原地消失,下一秒他的阴茎进到了一个奇
妙的地方,温暖湿滑,还有灵巧的舌尖熟练地舔他的系带以及冠状沟,他差点软脚,John
像预知一样伸手撑住他的腰,另一手却是虚虚抓着他的鸡巴一脸陶醉地吸。
俞仲江没把李元慕口到射,算了算大概时间,在李元慕的呼吸开始急促,情不自禁揪
着他的头发想要取得主导权,腰也开始向前挺时,用力握住李元慕的根部,抬头看见他的
眼神里有光,还挑逗似地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李元慕有些不满地开口:“有这样咬到一半跑的吗?”
俞仲江已经到床边,单膝跪在床上背对着李元慕,边掰开他紧实的臀肉边说:“润滑
剂在床头上,我洗澡时弄过,不过你还是要帮我再弄一下。”
李元慕挺著一根完全勃起后将近十八公分长的阴茎在俞仲江面前走过来又过去,忙了
几个月工作一直没时间发泄的人感觉屁眼里开始痒,有点想叫李元慕别管那么多,直接干
进来就对了。
二十几岁青年终归是没玩得那么粗暴,俞仲江要他再帮忙扩张他就照做,沾著润滑液
的手指一下就放了四根,好像也没有继续前戏的必要,他拿了套戴上,一手扶著俞仲江的
腰,一手扶著自己的性器,隔着一层塑胶膜的龟头抵著满是润滑剂的后穴差点滑进去,李
元慕礼貌性地在进门拜访前打声招呼。
“我要进去了。”说完便微一挺身,咕噜一下,整个龟头被俞仲江的后穴给吞了,被
半搂在怀里的人全身一颤,发出舒服的赞叹,还把整个人的重心全往李元慕身上倒,一仰
头用带勾一样的桃花眼盯着他,下一秒手就伸过来掰著李元慕的脑袋和他接吻。
一边亲,唇舌交缠,俞仲江的侵略心很重,不仅要取得接吻的主动权,更是开口命令
李元慕干得快一点,“唔哼……你直接,直接全进来也行,我没啊……”他的身体向后仰
著露出颈项间的完美曲线,站着被人后入到底,李元慕的那根够长,直接抵到他的前列腺
,他连脚都软了。
李元慕没动,等John的反应,后者却是带着他倒回床上,趴着,抬高他的阴茎还插在
里面的屁股,见他迟迟没有下一部动作还自己扭起腰。
我操。他真没想过三十六的大叔还能这么骚。他两手抓着John的腰开始动,哑着声音
问John这样的速度行不行。
男人的呻吟声不断,一开始没回答问题,隔了一会儿才要他再插得深一点,还会嫌体
位不对干起来不够爽,最后将李元慕推倒在床上,他骑在上头自己摇。掌握了节奏,每一
次动作都能顶到深处,毫不节制的浪叫声更是不绝于耳,惹得从没和这么奔放的人做爱的
李元慕都面红耳赤,插在John体内的阴茎也像是听到来自深处的鼓励胀得更大。
后来李元慕不甘自己沦为按摩棒,他约John出来也是要自己爽,艰难地在John的让步
下拿回主导权,他让人侧躺着再抬高男人的一条腿,这样的体位也能让他干得很深。
可是才干没几分钟就听到John求饶,他正得意,没想到是中年人上了年纪,筋骨没那
么柔软差点抽筋。
“讨论一下。”俞仲江躺床上环著李元慕的后颈让人不得不低下头任由他亲,李元慕
觉得John可能是个接吻魔,讲没两个字就一定要亲一下,还是舌吻,“就用这种姿势做完
,不然再玩下去我的骨头要散了。”他无奈自嘲地苦笑两声。
李元慕抬头拒绝John接下来的吻,转而低头在John的脖上留下吻痕,之后是胸口,小
腹,两人连接的地方愣是不动,俞仲江不耐烦地又扭扭腰催促,李元慕才撑起身体按著Jo
hn的腿根用力干,干得John叫床的呻吟支离破碎,也没忘了伸手替John撸John已经没有多
余精力理会,不断拍打着两人下腹的阴茎。
濒临射精之际,李元慕还治其人之身地用姆指堵著铃口,又重又狠地狂抽猛送,求一
个同时达到高潮的结果。
射精完他有点舍不得拔出来,他的鸡巴还硬著,继续抽插几下,俞仲江不耐烦地推他
的肩膀。
“拔出去。”声音哑得像刚才参加演唱会嘶吼得太用力。
李元慕拔得依依不舍,John脚步蹒跚进了浴室冲洗,他坐在床边等着人出来再接着洗
。洗好后,房里已经没人了,他眼尖地看见一张放在床头柜的字条。
“今天很舒服。房间钱我付了,要过夜也行,先走了,bye。”
Tbc
我可能得了什么一定要让我家的攻被受渣个几次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