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先看过语音信箱
#1Sc8Zjrt (BB-Love)
※简宁书视角
※没有成熟的人 只有一个幼稚鬼
简宁书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他还没想好要去哪,可是他脚步不能停,一停眼泪就会落
下来。
交往六年的男朋友,现在是前男友了,他要结婚了。
简宁书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他点开电话簿,把名称是‘10’的联络人删
掉,google搜寻了附近最便宜的旅馆。
他的存款不到5万,得找住的地方,还得重新买不少东西。
简宁书所有和张予实有关的东西都没带走,那些一起买的日用品、电器、寝具、带不走
的家具,他动都没动,就收拾几件旧衣物,连行李箱都没放满。
六年的生活扣除掉张予实的痕迹,剩得很少。
其实他有点后悔没拿那件外套,是张予实在交往第二年生日送他的,全羊毛,很暖,他
一直都很喜欢,但想想看到外套就会想起张予实,他便还是放了回去,别人送的终究不是他
的。
想要什么还是要靠自己。
他在一晚600的旅馆睡了两天,迅速找了新的房,一个月4500,去上班的路程和以前是
相反方向。
他一个人去了卖场,添购需要的日用品,挑最便宜的、最划算的,再也不用顾虑张予实
会不会用不惯。
简宁书用最粗暴的方式,把张予实剥离自己的生活。
谁一辈子没碰过几个人渣呢?
简宁书哭了几个夜晚,悟了这个道理,尽管他自己心里压根不信。
两个月后,有学长联系他,他跳槽去了新的公司,薪水多了不少,也不再需要大量的加
班,日子变得好过许多。
他却觉得时间有点太多。
多到会让他在家里面拿着手机四处寻找讯号最好的位置,测试是不是因为没有讯号,才
没有收到来电,但每一个角落都是满格,没有人打给他。
有时候只是广告短信的提示声,都会让他惊吓,然后失落。
简宁书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他应该要走出失恋的阴影,去享受他的新生活,可他依旧
时不时的去查看手机。
这状况在他发现新公司的老板女儿是李利莲的时候,变得严重了。
一个城市那么大,分手后他从未在街头见过前男友,一个城市又那么小,换工作换到抢
他男友的女人底下。
简宁书也曾经想过,自己是女人会不会好点,后来发现也不是,他还必须有钱,两个条
件都太难了,他只是个没有钱的男人。
他在吃中餐时,一边查看手机里所有通信的应用程式,一边侧耳去听,他的同事们正讨
论著关于李利莲的八卦。
“李利莲本来打算结婚后就在家相夫教子,当贵太太。”
“那为什么又回来工作了呢?”
“听说是家庭失和。”
“不是才结婚两个月吗?”
是啊,不是才结婚两个月吗?张予实个性那么好,我们都交往六年了,肯定是李利莲个
性太差了吧?简宁书咬著筷子,不自觉地替张予实辩解。
“宁书,吃饭干嘛不找我?”推荐他进来的学长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打开自己的便
当。
“你刚刚不是在忙吗?”简宁书笑笑地回话,悄悄地往旁边移了一点,拉开些距离。
刚进公司一个礼拜他就有点后悔,因为他发现学长似乎在追求他,虽然职务上不直接影
响,三天两头的邀约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他不是不能有新对象,可是不是现在。
“你找我随时都有空。”学长伸手要去握他的手腕,被简宁书避开了。
“我想起来还有个客户没联系,我先走了,经理慢慢吃。”简宁书迅速收拾剩几口的餐
盒,保持温和的微笑,努力让自己逃跑的模样不太明显。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叹了气,其实学长人很好的,是他总是觉得自己是有男朋友
的人,应该要和别的同性保持距离。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是没有任何讯息。
冬天过去,天气开始转暖。
简宁书工作能力不差,又有意让自己保持忙碌,工作表现让上司相当满意,也直接表示
下半年有个组长缺,让简宁书好好把握升职机会。
薪水加了,存款簿的数字变多了,他查看手机的次数减少了,想起张予实的时候也少了
。
简宁书答应了几次学长的邀约,生活不再只是公司跟租屋处两边来回,去过小巷子里的
咖啡馆,也去排过大排长龙的回转寿司,学长是个很懂享受生活的人,和他出门是愉快的事
。
只是简宁书始终无法接受学长碰触他。
学长第一次想牵他手的时候,被简宁书激动地拍开,学长表情很受伤。
简宁书无法解释,只能说:“对不起。”
学长没说什么,之后对待简宁书的态度如常,两人还是会一起出去,但暧昧的氛围少了
许多。
其实简宁书是有考虑过学长的,学长在工作上帮他那么多,人比张予实温柔、也比张予
实体贴,而且他家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恋,简宁书也不需要担心再次上演“新郎不是我”。
简宁书理智上明白学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可是当学长碰到他时,他是本能地用全身的
力量在抗拒。
他想,也许是还没准备好迎接下一段感情吧。毕竟他也才刚分手半年。
才半年。
怎么可以就和别的男人出来喝酒呢?
简宁书气得全身发抖,连学长都察觉出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简宁书没有回答,只是瞪视著对面桌的男女,男的手搭在女的肩膀上,女的脸贴在他身
上,怎么看都像是情侣间才会有的亲暱。
学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不是李大小姐吗?”
“旁边那个是他老公?”
才不是!
“看起来感情真好。”毫不知情的学长说。
那不是他老公!简宁书想尖叫,他想把手中的啤酒泼向李利莲,想质问她身边的男人是
谁,更想知道张予实人呢?
才结婚半年就出轨?抢了他男朋友的女人是凭什么?他为什么要把张予实让给这种人?
简宁书几乎要冲上去前忽然冷静了。
他要用什么身份呢?
她老公的前男友?还是公司的下属?
简宁书从皮夹拿了两张千钞放在桌上,和学长说:“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
在情绪崩溃前,逃离餐厅。
简宁书坐在出租车上,手中握紧的手机迟迟按不下播号键,萤幕上10个数字他不用思考
都能凭直觉打出来,剩下一个步骤他却迟疑了。
打给他要干嘛呢?
告诉张予实他老婆出轨了吗?告诉他简宁书可以去安慰他吗?告诉他简宁书其实还喜欢
他吗?
简宁书,你怎么那么贱啊?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模糊了简宁书的视线,只剩萤幕刺眼的白光照着简宁书通红的眼
眶。
他为什么接受不了学长,因为他还爱着张予实。
就算张予实跟别人结婚了,他也还是爱他。
那通电话最后没打出去。
因为另一通电话打过来了,是学长。
简宁书接了起来,学长很紧张,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简宁书抹掉眼泪,和学长说:“我没事,谢谢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挂了电话,他把萤幕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删除,把手机收回口袋。
夏天走了,晚风开始有点冷了,简宁书想,应该要在冬天来临前买件外套。
他的升职很顺利,学长还顺势拗了他一餐很贵的庆功宴,带着他正在热恋期的男友,两
个人甜甜蜜蜜的,丝毫不顾虑单身的简宁书。
学长硬是要和他干杯,“祝宁书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简宁书碰了杯,说:“你们也要幸福。”
他其实早就找到幸福了,只是被自己搞丢了,简宁书想。
简宁书走进百货公司,挑选过冬的外套,还不到冷的时候,选择很少,他觉得不错的,
就翻看看洗标。
“您要找什么款式吗?”
听见销售员的询问,简宁书回:“我想找一件全羊毛的。”
买好了新外套,简宁书顺路去银行刷了存摺,看着上面的余额,他拿出手机,在通讯簿
里找到了房东,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您好,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简宁书,去年跟您租房子的……对,想问那间
房现在还能租吗?”
“卖掉了?”
“卖给谁?……之前跟我一起承租的张先生?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挂掉电话以后,简宁书久久无法回神,张予实买下那间房,是什么意思?
他想回去看看,可是又不敢。
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那天半夜响起铃声的时候,被吵醒的简宁书接起电话是打算破口大骂的。
“宁书……”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的传递有些失真,简宁书一时之间以为还在做梦。
“我好想你喔。”张予实的声音有浓重的鼻音,咬字含糊,简宁书听出来他喝了酒,还
喝不少。
张予实说对不起我太懦弱了,我好喜欢你、好爱你,他没什么条理的说起那些点点滴滴
,索然无味的小事,两个人一起去买杯子、简宁书被狗吓到不敢走路被一路抱回家、他第一
次下厨烧坏一个平底锅的黑皮煎蛋、他们去过的地方、吃过的饭。
他没有提到李利莲、没有提到现在的生活,像还活在过去,那个和简宁书还相爱的过去
。
简宁书没有回应,静静地听,任凭眼泪在脸上恣意流荡。
张予实的声音渐渐变小,呼吸变得绵长,几句呓语似的我爱你后便沉沉睡去。
简宁书听着那端怀念的打呼声,轻声的回应:“我也爱你。”
他听了快半小时的呼吸声,才挂了张予实的电话,不知道张予实起床后,看到通话会不
会马上打过来呢?如果张予实要跟他偷情,简宁书肯定会马上答应的。
从正牌男友变成小三,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张予实爱的是他啊。
简宁书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很快便陷入梦乡,做着和张予实在一起的梦。
简宁书听到声响,从床上弹起,发现只是闹铃,他有点失望,点开来电记录,只有半夜
那一通,大概张予实还没睡醒吧?毕竟他昨晚感觉喝了不少。
睡醒的简宁书刷著牙,理智开始回笼,酒醉的张予实,说的话能信几分呢?
张予实还爱他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但张予实为了和他在一起,能放弃现在的生活吗?
简宁书清楚知道,张予实为什么会结婚,他其实没怪过他,张予实和他有太多差别,市
井小民的生活,张少爷是纡尊降贵的在过。
张予实会怕,简宁书也会。他怕他和张予实的感情会被现实全部磨光。
当张予实和他说要结婚的时候,其实简宁书松了一口气,他不用再看着存摺发愁,不用
一块、两块的去计较支出,不需要再担心是不是哪里又委屈了张予实。
是张予实自己要走,不是简宁书不够好,不是他先放手。
他们只是败给现实,不是因为不够爱彼此。
简宁书吐出了口中的泡沫,漱了口,想着:‘如果张予实清醒后打来和我说爱我,就把
人追回来。’
简宁书没有接到那通再打来的电话,开完会看到手机提示未接来电,他不禁气自己怎么
没把铃声开到最大,管他会议必须转静音呢。
张予实也太不会挑时间了,简宁书气得牙痒痒的。
同时还有一封短信告诉他,语音信箱有留言,简宁书照着步骤操作,心跳怦怦怦地加快
。
然后他听见,十多秒的沉默。
‘妈的,张予实真的是喝醉了才打给我的吧。’简宁书面无表情地想。
大概是看到来电,想道歉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就挂了电话。
简宁书想拿把刀回到过去捅那个因为一通电话就小鹿乱撞的自己,有够白痴。
两个星期后看到张予实打来他其实很讶异,看着那10个数字在萤幕上亮起,他也不晓得
自己怎么了,明明很想接,却又赌著一口气,最后震动停了下来,他也没拿起手机。
简宁书想,再一通,下一通就接。
结果等了一分钟,张予实都没打来,简宁书放弃矜持,决定自己打回去,还没按下重播
键,短信就进来了。
提醒他语音信箱里有未接来电的留言。
简宁书点进去听,这次张予实没有沉默了,他说:“宁书,我刚刚错过垃圾车了,现在
提着垃圾袋走回家,下次会提早五分钟出来等。”
听说话的语气还很委屈。
简宁书只想回他:“喔。”
前男友是个智障不要留了吧。
但简宁书还是下载了个录音app,把张予实的留言录了下来。
张予实的下一通留言,报告了他晚餐吃什么。
再下一通留言,是他打翻了茶杯,没有烫到,自己有拿抹布把地板跟桌子擦干净,可是
爬起来的时候撞到了头。
张予实的留言都没什么意义,好像他只是想讲讲,不是很在意另一头有没有人听,时间
也不太一定,有时候一个星期三四通,有时候半个月一通。
简宁书好不容易改掉查看手机通知的习惯,又上了瘾。
每一通留言都被他录了下来,反复著听,好像听着张予实生活的片段,张予实就还在他
身边,他把张予实的电话号码存了‘老公’的名称。
简宁书知道自己不要脸,有时候看见李利莲的时候会想,你老公刚刚才打了电话给我,
问我吃饭了没。
他一直觉得张予实应该会在电话里跟他说“我爱你”,只要张予实一说,简宁书就会飞
奔到他面前,跟他说:“我也是。”
结果张予实没有。
打了快两年的电话,一次也没说过,连“想你”都没说。
对,简宁书已经把标准下降到“我想你”,张予实还是没答对通关密语。
甚至已经要四个月没有打过来了。
简宁书要气炸了,他开始怀疑张予实是不是变心了,为什么过这么久一通电话也没有!
又遇到公司最忙的时期,下了班都要将近十二点,累得跟狗一样,只想回去赶快睡觉,
没有力气去逮负心汉。
‘等我忙完就去收拾张予实!’在捷运上被手机震醒的简宁书正巧梦见张予实搂着另外
一个女人说又要结婚了。
掏出手机一看,正是那个刚才梦见的王八蛋。
简宁书这次不打算管他说什么了,捷运门一开没看是那站就下了车,出站去拦出租车。
他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他也不知道张予实隔了四个月要跟他说什么,万一是要跟他说别
再联络呢?
去他的吧!那至少也要当面甩他一巴掌。
简宁书递了三百块给司机,说“不用找了。”就急匆匆地开车门走了。
他其实一直还留着大楼的磁扣,三年来像钥匙圈一样一直跟自己钥匙挂在一起,也不知
道还能不能用。
“滴——”铁门开了。
简宁书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不敢和管理员对视。
看着数字一层一层往上加,简宁书的心跳也跟着加快。第一次接吻大概都没这么紧张。
他站在门前深呼吸,走廊没有开灯,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像是大家都在睡觉
,只有他简宁书像神经病一样,跑到别人家来。
按了一下电铃,蛮大声,可是可能吵不醒睡着的人,简宁书想了一下,连着按了起来,
一下比一下大力。
他听见张予实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按得更凶了,让电铃声掩盖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明明开了一道锁,张予实又在门内问:“谁啊?”
谁啊?还有别的人会来这里找他?
简宁书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碍事的门给踹坏了,好把张予实揪出来狠狠踹在他身上。
他抬脚,“碰!”脚有点痛,可是还是要踹,又连踹好几脚,门总算开了。
张予实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呼呼的,等了好久才喊了他一声,“宁书。”
简宁书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说:“我加班到刚刚。”
讲完有点懊悔,语气怎么这么冷淡呢?他到底是来吵架还是来复合的?
简宁书还在想该怎么表达,张予实就抱住他了。贴著宽厚的胸膛,温暖包裹住他的身体
,一路赶来的那些紧张,就这么松懈在怀念的臂弯之中,他甚至想什么都不用问,只要张予
实一直这么抱着他就好。
可是该问的还是要问,他狠下心,掐了张予实一把,打断温情的重聚。
简宁书瞪了张予实一眼,质问他:“大半夜打什么电话?我不用休息睡觉?有能耐打我
电话,怎么不有种一点直接来找我?”
张予实没有回答问题,就往简宁书身上凑,“宁书……”
简宁书没听到他想要的回答,没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伸手挡住不怀好意的嘴唇,冷著
脸说:“我还没问完话呢。”
张予实一脸委屈,像是不被允许吃饭的狗狗。
“带人回来过?”简宁书被挡在门前,心里有些不踏实,越过张予实肩膀打量没开灯的
客厅。
张予实马上摇头。
简宁书放下心来,语气不自觉地添上骄纵:“那还不让我进去,我才刚下班,是要让我
站多久?”
简宁书进了门,边脱外套边环视整个客厅,客厅除了桌上放著几个啤酒罐以外还算干净
,看来这两年少爷也是有所长进。
“家里还有新牙刷吗?”简宁书问。
“有。”张予实听话去柜子拿。
简宁书走进了主卧,房间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床上还是两个枕头。他开了衣柜,那些
没带走的衣服都还占据着另一半,他很喜欢的外套也还挂著。
简宁书本来要拿自己的衣服,想了下,拿了张予实当睡衣用的宽松绵衣和他的内裤。
张予实在背后看着简宁书的动作,默不作声。简宁书又开始乱想,为什么自己都送上门
了张予实没有扑上来?难道是看见快三十岁的他突然幻灭吗?如果洗完澡出去人不在了怎么
办?
他加快了冲水的速度,想说万一人在门口还能拦一拦。
开了浴室门出去,幸好,人还在。
简宁书盯着张予实的背影,直挺挺地,忽然想通了,张予实也和他一样紧张。
简宁书嘴角上扬,几乎憋不住笑,问:“为什么还不躺好?”
张予实用最快速度躺下,躺在床的边边,把大半床铺留给简宁书。
简宁书关了灯,摸著黑上了床,伸手去勾快要掉下床的张予实,张予实呼吸很轻,简宁
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用手去摸,真的太久没见了,当初怎么舍得放手。
“最后一个问题。”简宁书把人抱进怀中,轻声开口,问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张予实最喜欢谁?”
张予实紧紧回抱简宁书,任由眼泪沾溼简宁书的衣领:“简宁书,一辈子都只喜欢简宁
书。”
简宁书温柔地亲吻了张予实,“正确答案,晚安。”
隔天是简宁书先起床的,张予实还死死抱住他,也不知道一个晚上过去,手麻了没有,
简宁书硬是把自己的枕头挤到手臂之中代替自己,才得以脱身。
下床时张予实还喃喃地叫了他的名字,不晓得这样的人怎么和别人同床共枕。
想到李利莲,简宁书就有点愧疚,这下真的是要做第三者了。
但他现在不想去想以后了,只想和张予实多过一天是一天,他拿出手机,点开昨天还来
不及听的语音留言。
张予实说他离婚了。
说想他。
叫他宝贝。
张予实又是他一个人的了。
简宁书想,不能再等了,看是张予实来跟他住,还是他搬回来吧,他们不能再分开了。
浪费了三年,得快点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