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你说的都好好好 十(6)

楼主: undertheskin (草莓)   2019-03-17 11:56:13
十(6)
这时何梦屏冷淡地道:“不怎样。”停了一停,微皱眉,突然低了声音:“他现在不住家
里了。”狐疑起来似的:“怎么突然问起他?”
我感到不便说,就找个理由敷衍,她还是不信似的,不过没有追问。她的助理在旁边尽催
着她,也就不说了,她便离开。我也不待下去,走出去外面,檀谊沉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
。我预备上去,背后霎时有人喊了一声:“叶先生!”
我回过身去,怔了一怔,见到李钊快步走来。现在他也有点名气,这样公然现身,急匆匆
地叫人,周围的目光一时全被吸引过来。我并不别扭,他倒是好像毫无所觉似的,径在我
面前站定。已经一段时间不见了,前次还是在投资的电影的发表会上,当时也只隔着远远
的距离,互相点了个头,没有交谈。此时看他,与前的样子隐约有点不同,总有的带着生
涩的学生的模样脱去了,那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成熟。
我一时有种久违的心情。又因为他突然出来把我叫住,一时意外,就没有说话。
李钊吸了口气,这才出声:“我听见说您也在这里……。”顿了一顿:“唔,我,我应该
来打声招呼,不然,太没有礼貌了。”
我笑道:“我跟朋友过来吃饭,现在要走了。你听见郎文说的?要不是巧合碰见,根本不
知道都在这里吃饭,你不来打招呼,也没什么。”
李钊却摇头,道:“我一定要来的。”
我还未说话,何莉莉为他请的助理小赵来了。她紧张似的拉了李钊一把,低声道:“你在
做什么!突然跑出来,里面一堆人——”
她才看见我了,顿了一顿:“叶总!”
我点了一个头,便朝李钊看去:“你再上去吧,我要走了。”
李钊不动,就看着我:“叶先生——”
我回过身:“怎么了?”
李钊嘴巴似乎动了动,可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仿佛堵在喉咙里。我并不催促,可是
也没办法等他做好说出来的准备。我笑了笑,道:“抱歉,我的朋友正在车上等着我,我
必须走了,有什么事下回再说吧。”
李钊霎时好像十分消沉。他目光轻垂,不说话,略点了一个头。他的助理小赵在他旁边叫
他,毫无理会,仿佛没有听见。我看了一眼,也还是道别了,转身上车。
车门一关,我扣好安全带,檀谊沉就把车子开出去。他什么也没有问。我自说起来:“刚
才叫住我的,是我公司里新近力捧的新人。”又告诉他,李钊的经纪人正是刚刚也见过面
的何莉莉。
檀谊沉不作声,微微点头。
我偷看看他,那侧面看上去也还是平时的冷静。我便转口,就谈起另一个人,何梦屏:“
我以为你不记得她是谁。”
檀谊沉才道:“也不至于忘记,她又是明星。”
我一听,简直惊讶,倒想不到他竟也会注意娱乐圈的人物。我睁大眼,不禁道:“原来你
也会看娱乐相关的新闻!”
檀谊沉看起来并不觉得窘,他淡道:“不会主动看。”
我便记得了,在诊所里看见过报纸和相关的杂志,那里做事的女孩子时常买回去,有时候
收在柜台里,有时候会放在二楼的房间,可能他因为这样才看见。突然,脑筋一动,未想
清楚,我已经脱口:“那你有没有看见过关于我的报导?”
一问出来,我马上感到不妙,关于我的那些报导从来夸大,不真实,要是他看过,已经忘
记了,倒正好叫他想起来,简直不该问!但一方面也有点期待,十分想知道他对我过去是
怎样的看法。我两只眼睛立刻紧盯着他。
檀谊沉却道:“没有。”
这声气平静,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我顿了一顿,可是又想,也算是好事。至少最初认识
的时候,他对我们进一步抗拒,完全出于我跟他在血缘关系的方面。我便不追问这个了,
再说回前面的事。
我道:“何梦屏也记得你。”
但是我不打算说出何梦屏查过他的事。看看他,又问道:“你跟她哥哥何梦臧现在有没有
联络?”
檀谊沉像是瞥来一眼,他答道:“没有。我们本来也不算熟。”
听上去那次之后,何梦臧不曾再邀请过檀谊沉,这大半年来,何家也不是没有办过任何的
晚宴。何梦臧作为何家长子,透过朋友与檀谊沉认识了,势必早已晓得檀谊沉的背景。照
理来说,何家绝不会放过与檀家深交的机会,竟只请了檀谊沉那次。
我立刻道:“是这样的话,当时他怎么会特地带你去参加茶会?”
这样问他,但是我心里也并不是没有答案。听过何梦屏的话,我已经认定檀谊沉当时前去
的目的不为了相亲,不然她兄长对她介绍檀谊沉,却不说出檀谊沉是谁家的人,只讲他是
个医师?
那么,檀谊沉以一个专业医师的身份到何家去,还会有什么目的?我想来想去,只得到一
个结论——他去给人看病。看的是谁呢?当时何先生与他的太太一直周旋在客人之间,何
梦臧和何梦屏更不必说。只有一个了,何梦屏的二哥。她二哥长年不露面,外人也并不是
不晓得何家还有这个儿子,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何家几乎不提起何梦翘。
要不是因为何梦屏对我说过他的精神不好,不然也不会这样猜想。可是记忆里,她二哥虽
然瘦弱的样子,倒不像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当时一瞥,对方那样小心,十分防备的眼神
,使我留下深的印象,又因为他的瘦,纤细似的体态,稍长的别在耳后的头发,假如不是
非常确定他是男人,一不注意,简直以为那是女孩子。
那是三四年前的事。
这时,前面灯号变换了,车子慢慢地停下来,檀谊沉朝我看来,却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顿了一顿,略一笑道:“只是想到了。”
檀谊沉神气不变,就安静地看着我。
我立刻败下阵来。可是要说出来,不免又有点迟疑,怕他感到荒谬。本来也没有联想,自
打过照面,就感到熟悉。不过几年而已,我的记忆不至于就差劲了,就算不曾交谈,然而
深刻,联想起来,简直震惊,一时觉得不可能,但是,不这样想的话,好像也没有更合理
的答案——不然会那么像——当我问孟乔是不是见过的时候,她又那样吓了一大跳。
我道:“何梦屏还有一个二哥,他的名字是何梦翘。”
檀谊沉听见,没有说话。他看上去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看看他,续道:“几年前我看
过他,唔,听见说他精神不好,所以一直在家里不太出门。”顿了几下,与他对视:“那
时候你去,是为了帮他看病。”
檀谊沉维持安静。这时候绿灯了,他掉头继续开车,倒是开口:“这是何小姐告诉你的?

我便要坦白是自己推敲出来的,却看看他,一顿,硬生生地改口:“对的——。”不算不
对,要不是因为听了何梦屏的话,不然也不够肯定。
檀谊沉仿佛就相信了,他平淡地道:“那次去,不算正式的出诊,我也没有见到人。”
我愣了一下,马上听见他说:“何梦翘跑出去了。”
我又愣住。怪不得他后来不久留。那时候何梦屏带他出去,与我碰见,我的整个心思全都
在他身上,并不太留心他们的说话,仔细想想,似乎当时他们之间过于客气,又不太普通
应酬那样的气氛。
又一想,何太太必定知道她长子带来檀谊沉的目的了。檀谊沉与他们母子三人曾经在人群
中消失了一下子,大概他们引他去看看病人。
那邵正又知不知情?或者,根本何梦翘曾经作为他的病人?我顿了一顿,清了清喉咙,道
:“后来你又去给他看过病吗?”
檀谊沉答道:“没有。他也并不是诊所的病人。”在后面仿佛还有话。停了一会儿,他才
又道:“我也不认为他是病人。”
我不解:“什么意思?”
檀谊沉却道:“我有保密的义务。”
我霎时顿住。倒不会不高兴,本来不论怎样问,出于他的脾气,与职业道德,必不会回答
,却透露到这个地步,想想也不是不知道原因,无非因为是我问的——他并没有这么说,
我反正自认定了!
我不说话,檀谊沉似乎不觉得奇怪,他也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突然提起何梦翘的事。就算
听见何梦屏说出他当时去是为了给人看病,已经半年多前的事,说起来与我又没关系,却
特地问,普通情形怎样也应该起疑,然而他看上去淡定的样子,像是全无其余联想。
我脑筋转了转,便道:“何梦翘这个名字,听上去不错。”
檀谊沉不作声。我又道:“他们这一辈取名用的是梦字,梦境的梦,女孩子还好,男孩子
的话,唔,不够刚硬,男性的应该视情况改成同音字。”
我道:“你觉得怎样?”就看住他:“我倒觉得孟乔小姐的孟字不错。”
檀谊沉看上去还是不为所动,他淡道:““这是他人的事,外人的意见不重要。”
我话锋立转:“差点忘记孟乔小姐的孟字是她的姓,不过作为名字,又是女孩子,听上去
很适合。不知道邵正和她怎么认识的?唔,他告诉过你没有?”
檀谊沉道:“没有。”
我不死心:“那你有没有问过他?”
檀谊沉已经把车子开进公寓里的停车场。他将车子停妥,看来:“我不觉得需要问。”
我对上他的目光,顿了顿,浮起一个笑容:“确实不需要。”
檀谊沉把我看了一看,才道:“到了,下车了。”
要再问下去,他还没有生疑,大概也会先不快起来。我只好抛开念头。很晚的时候,躺在
床上,还是忍不住想了一通。对何梦翘的情形,要想知道的话,除非问本人了,不然只好
向他周围的人打听。但是,我也不能够问何梦屏,过去她谈到她二哥,都是不经意,有些
避重就轻的。……要是问邵正的话?我想了想,更感到不便。我跟他的交情普通,无缘无
故地打探他女朋友的事,简直不礼貌。我便作罢了,反正也不需要挂住的事。
想不到,不去想了,倒反而容易地知道了实情。
就在隔天,在荣薪园有个午餐会,我去了,大家说说笑笑,吃了很久也没有散。我感到无
聊,不打算再待了,趁机溜出去。我没有通知成叔,沿一条马路走着,经过一家咖啡厅,
正好三四个男女推门出来,便等了一等。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话,走在最后的一个女人一面答著,微转头看来,与我打了照面,她与
我都是怔了怔。她脚步慢下来。在她前面的几人似乎是她的同事,他们预备坐上路旁停著
的一部汽车,其中一个回头喊她:“孟经理?妳不上车吗?”
孟乔仿佛才回过神来,她瞧我一眼,朝他们走过去,不知道说什么,又走回来,在我面前
站定。我有些意外。她看起来很有点别扭似的。今天她穿了浅色的套装,短裙下的两只脚
踩着一双高跟皮鞋。她挽住皮包,左右看看,开口:“只有你一个人?”
现在这样看,我感到心里的熟悉更盛。昨天见过何梦屏,又才顿悟过来,这份熟悉有一部
分正来于她与何梦屏的相似。我越过她看去,她的同事们全部上车了,汽车并没有走,大
概在等她。我掉回目光,笑了笑。便答道:“是,只有我一个人。唔,孟小姐有事?”
孟乔半天道:“唔,没有。”马上补了一句:“对了,邵正回来了。”
我一怔,笑了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报告,我和邵正并不到互打电话的交情,似乎她
自己也觉得这样做奇怪,面色有点窘起来。我笑道:“妳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我已经听见
说过了。”
孟乔必定也知道谁告诉我的,无非檀谊沉。她听见,脸色略消沉似的。口吻生硬地道:“
我要说的是,就算以后他出差好几天,猫也有我来照顾,不会再麻烦你们。”
听上去她还是十分介意邵正和檀谊沉之间的友谊。我想了想,便道:“其实妳不必要担心
,他们之间没什么。”
孟乔愣了愣,口气马上冷下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对上我的目光,忽顿住几下
,改口:“没什么。”
我一笑,就告诉她:“我知道啊。”
孟乔又一愣:“你知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们交往过,一个月吗?其实我觉得可能不到一个月。唔,这也没什
么,谁没有过几段。”
孟乔仿佛很吃惊,她看着我:“但是没有多少人结束了继续住在一起,一起养猫,如果不
是旧情未了,又为什么?”
我耸耸肩,道:“我知道他们之前住在医院宿舍,宿舍是双人房,那一个人捡了猫回来,
养在宿舍,另一个人也不可能完全不照顾吧。”
孟乔慢慢地垂下眼睛,仿佛正在思考。
我把她看了看:“我猜你们为了这个,吵了好几次吧。”
孟乔立刻横来一眼,低声道:“不关你的事!”
我笑了笑,道:“那妳为什么不走,又回头跟我说话?”
孟乔神情一顿,道:“回来打招呼而已,我要走了。”
我叫住她,问道:“妳为什么怕猫?”
孟乔怔了一怔。我走上前,道:“这是邵正告诉我的,有一次他给我看你们的合照,他抱
著宝贝,妳不站在他旁边,却站在他的斜背后。”
孟乔牢牢地盯住我,不发一语。
我又道:“宝贝很乖的,偶尔闹点脾气,但是牠绝不会咬人。”
孟乔轻哼出声,她看我一眼,忽道:“以前我家里养过一只金吉拉,脾气很好,有一次我
喂牠吃点心,一直好好的,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咬了我的手背一大口,流了好多血。”
我看看她,道:“我没有听见何梦屏说过她家里养过猫。”
话一出口,马上看见孟乔脸色白了下来。我道:“我记起来我们以前在什么时候见过。”
孟乔扯住挂在手臂上的皮包,别开目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道:“本来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每次我们目光不小心对上,妳对我总好像很防备的样
子,也不会奇怪起来。上次我问妳,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要是真的没有,否认就好了,
可是妳吓了很大一跳的样子,又很紧张。”
孟乔紧闭着唇,眼睛半点不朝我看来,那神情倒有点恍惚似的。路旁汽车上的她的同事们
又在叫着她了,她才回神,喊道:“再等等!”
她往我看来,目光闪烁。低声道:“我们确实没有见过。”
我点点头,可道:“以前确实没有正式像是这样的见过面。”便告诉她了。她看上去像是
震住了。又道:“还因为妳的名字,其实想一想,不难猜出来。以及我昨天见过何梦屏。

孟乔神情微变:“她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道:“她没有说,她只说你现在不在家里了。”
孟乔安静了好几下子,她轻垂着眼睛,开口:“她跟大哥,以及我爸爸一样,全都不理解
我。”
我并不出声,就听着她说下去:“我是天生的,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我的样子,作为
男人的一切,全部讨厌。我很羡慕我的妹妹,她拥有我最想拥有的,光明正大的化妆、打
扮,柜子里有许多漂亮的衣服裙子、皮包、皮鞋,每天只要漂漂亮亮的。”
她的声量放轻,道:“我不是长子,但是,我也必须学会作为男人应该会做的事情。”便
抬起眼来,看着我:“中学的时候出去唸,我看了一些书,接触了一些人,我决定不再骗
自己。”
她一方面去看了精神科,一方面做起女性打扮。她自己转校,从男校到男女合班的中学,
这期间她很少回家。她大学毕业,精神科医师认定她的心理状态成熟,她是出于天性以及
意志决定改变性别。她回国之后,对家里人坦白了。
其实她的父母、兄长与妹妹,对她这几年来的变化,不会半点没有察觉,但是当面听见她
的剖白,也还是非常震惊。她父母亲不让她出门,强迫她穿回男装,剪掉她的头发,逼她
去看病。……那段时期的事,她说的口吻平淡,可是也可以感受到当时她心里巨大的痛苦

另外除了她父母亲,她的兄长妹妹也不接受。尤其何梦屏。孟乔道:“以前我没有烫头发
,又留长,我们太像了,大概她觉得很恶心。”
就这样抗争了几年,倒是她母亲看见她痛苦的样子,软化了,背着其他人偷偷地了解像是
她这类的人是怎样子的,甚至为她更换医师,使她进行贺尔蒙治疗。直到半年多前,她终
于成功离开家里,就是因为她母亲私下的策划。
她一出去,马上改叫她自己孟乔,以女人的身份生活,她透过以前大学一个同学帮忙,找
到现在做的事情,此后自主独立了。现在,她家里对她完全不管,只有她母亲,她们隔着
一段时间会在外头见面。
又因为她女装的样子与何梦屏相像,她跟何太太在一块买东西,好几次被人误认。她也不
便解释,使她妹妹对她更不高兴。
我想不到何梦屏对她二哥这样仇视,又想不到,原来何太太看上去苛刻,竟容易心软的人
,为了她自己的孩子,改变了固旧的想法。我问道:“那妳现在……唔,我是说,之后妳
打算怎么做?”
孟乔静了几下子,道:“从半年多前开始,我又找了医师,经过这段时间评估,我也做好
了准备,我预备去做手术了,就在新年之后。”
之后,不等我问,她又告诉我,邵正完全知情。
邵正倒不是为她做评估的医师,也不是檀谊沉,是大学医院里另一位老资格的医师,正是
前阵子住院割治盲肠的那位。她跟邵正最初认识,正是她到医院去,在过道上擦肩而过,
两人打上照面,想不到后头又一块在电梯里,她出去的时候没有踩好,高跟鞋的细跟卡进
了门缝,多亏了邵正帮忙。
这之后,她时常要到医院去,看的医师又是邵正的老师,便没有什么可隐瞒。……提出交
往的是邵正,他们很快同居。那时候邵正才从宿舍里搬出来。
我听罢,犹豫一下,道:“邵正他……”
也不知道怎样问妥当,邵正与檀谊沉交往过,不知道他怎么看待孟乔的,他把她当作一个
男人接受吗?或者他本来也会喜欢女人?
孟乔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她道:“他无所谓,他说,他喜欢的不是一些表面就看见的事
情,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他喜欢的我,也还是我。”
后面便不再说下去了……。孟乔自安静下来。她也不得不走了,车上的人一直催促著。
我看着她乘坐的汽车走远了,还又在原地站着。虽然想过了这个可能,可是真正听见本人
说出来,一时也非常震撼,不知道该怎样的心情。我不禁想:檀谊沉会不会也早已经知情
?昨天他便说过,他并不觉得何梦翘是个病人。
檀谊沉的话不错,那从不是病。我对自己一时的好奇感到羞愧。我决定不再挂住这件事。
后面也不会再向檀谊沉问起来,最好不要使他知道今天的事。
我已经没有散步的闲心,就打电话叫成叔开车过来。
一坐上车子,成叔问我到什么地方去,本来我预备回公司去,突然想起上午开会出来,何
莉莉对我报告李钊明天就要去莫斯科拍戏,这一去,需要待上一个月。我又记起,明年李
钊就要从艺术学校毕业的事。
何莉莉今天又告诉我,李钊晚上要到电台节目宣传新近上映的他的出道电影。
我思考一会儿,便吩咐成叔开往东区的一家广播电台公司。
作者: Joju (静心 修口)   2019-03-17 12:08:00
I was completely dumbstruck ...o口o
作者: knd05 (Fish~)   2019-03-17 12:14:00
这消息好惊人啊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9-03-17 12:51:00
哇终于解开谜底~ 虽然有猜到一点但没想到是熟人(?)
作者: stuvfengyu (悠)   2019-03-17 15:39:00
一样没想到是熟人
作者: yumeyume (游梅)   2019-03-17 19:40:00
天啊好惊吓啊~
作者: asteroidR (B612隔壁)   2019-03-17 19:57:00
喜欢小叶会反省自己观念不对的这点
作者: htj10447 (htj10447)   2019-03-17 23:49:00
竟然是这样!心疼小孟
作者: nocturnetear   2019-03-18 01:43:00
心疼孟乔+1 很坚强的人 叶总跟她说不用担心应该会让她放心一点
作者: secretsalot (有话不说)   2019-03-18 08:16:00
邵正对孟乔说的话,其实小叶也是这样对小檀说。只是频繁碰面,因为熟悉而试试看的互动,对于孟乔或小檀好像远远不足。或许真的是要很投入又很喜欢一个人,打动了对方的心,才能真正看到对方的难处和挣扎。越过了这些关卡之后,彼此的交往才真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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