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TS/V糖&果糖] 白焰(转)花样AU

楼主: karencc53 (Karen Chen)   2019-02-09 20:08:26
再次新年快乐~(挥手
其实白焰(以及其他相关篇章)一直有在写的,只是越写越长(喂
今天才终于写完整转的情节(囧
根本可以是两篇的量了吧XDDDDD
故事依旧很虐,好像不太适合在年节期间观看(但还是希望各位能看看啊OAQ)还请各位
多担待了(下跪拜年(?
另外,虽然应该不需要说明,但以防万一(?)还是澄清一下,
这篇会是V糖HE、果糖BE的发展,请大家不要哭也不要寄刀片给我?
【金泰亨X闵玧其】副 果糖
【花样年华AU】
【短篇未完/清水向】
另附上前篇连结:
https://bit.ly/2SiGUt3
———
“爸,我回来了。”闵玧其到家的时候,对着半掩的书房,向里头的男人打招呼。
只得到一声低沉简短的回应。
的确是亲生父亲,可却陌生。他们已经这样好几年,自从妈妈意外离世以后,这个家就总
弥漫一股死亡气息。
他想,大概不是妈妈的魂魄,如果是她,这家许会萦绕温馨的,暖热的,纯白透亮的氛围

死透的比较像是他和父亲,还有这整个家。
葬礼结束,将妈妈的祭坛迎回家以后,仿佛把死神也一并带了回来。
家中再没有生气。明明一切如常,却觉寸步难行,无法自在呼吸。时间流逝了,带走伤痛
,却积起无尽的郁,在这个家的各个角落堆叠。
起初,他搞不清这些郁闷感受何来,却无时不刻体会。他会因此被感染上某种情绪,很空
洞的那种情绪,不是无,不是虚,而是感觉自己被丢入一片至白,他在里头融化,肉色渐
变成透明,与白混为一体,然后他们共同被烧灼,如同妈妈那时候一样。
只是火焰的颜色不同。
当时,他们家变成了通红的橘,变成过于曝亮的、太刺眼的颜色,他讨厌那个颜色,真的
很讨厌,却别不开目光。
他像是被困在了原地,整个人扎进柏油地里不得动弹。
住在附近的大婶问他话的时候,没能听清对方的提问,好像是问他里面有人吗。
“没有,没有人。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在那里头,哪能有人呢。
可是后来所有人都告诉他,自己的妈妈丧身在那片火海里了。简直像场无稽的谎言骗局,
可却是铁铮的事实。
那场大火从此划分了他的心理时区,将他退化成另一种模样。在那之前的闵玧其成了另外
一个陌生的闵玧其,他的爸爸也成了不同的父亲。他们都经历过一场灭亡,并且毫无重生
办法,因是成为类似于行尸走肉的麻木存在,在日日夜夜当中维持活人作息,伪装成自己
还活着,还正常。
他当然也想恨。
可他能拿什么去恨,他不知道。于是只能将恨意,将所有情绪都投到火里,他因此变得冷
,非常非常冷,所有热量都奉献给了火,成为燃料、打火石、助燃剂或其他的什么。
火后来更加过分地,跟着入梦。
他从没有梦见过妈妈,却总是梦到那幢被火舌吞噬的家。
火以各种形状窜向天际,化成他辨别不出的妖怪的模样,挠疼他身躯,刺疼他双眼,并且
三番两次致使他在浑身汗液中惊醒。
今天也是如此,有些久违,他再次梦了那些艳色的火。
于黑暗中睁开眼时,闵玧其想起来,金泰亨的双眸也有那种火的颜色,原来因为这个他才
别不开他的眼神吗,打从一开始就。
这个想法令胃部翻腾,他倒回床上,整个人裹进棉被里,严严实实,侧身躺着,双脚蜷起
,以一种尚未出世的婴儿之姿把自己保护。
明明这张床还有空间,他却硬是缩成小小一个,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最好能够永远不被
注意到的那种低存在。但偏又暗暗希望自己能被谁发现,或被需要,或被索求。
不住思考妈妈与火与金泰亨与梦境之间的关联性时,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他没有办法不去
归因,自己也许是被诅咒的,或是命中带有什么会致人于不幸的可能,否则为什么妈妈,
为何爸爸,还有金泰亨......。
不能再去归纳了,必须停下来。他知道这一连串思路的尽头是什么,可他不敢前去证实。
于是想像自己在这张床上被加速分解、碎裂,化身为一种无机物质,自燃,起火。那会是
一捧白色的火光,他属于白色,他明白。
拉开冰箱,闵玧其从里头摸出一听啤酒。关上时犹豫了几秒,迟疑起被爸爸发现的可能性
,最后还是带着一点决然,将冰箱门阖上。
他先是开了一罐,尽可能小声地拉开拉环,接着咕嘟咕嘟往嘴里灌。在醉意和酒热上头前
先一步喝干。抬头模模糊糊看了眼墙上的钟,刚过十二点。他决定出门。
去哪?不是很确定。走在巷弄的时候他没怎么在意方向。
等意识到之后,才发现自己站在那栋房子前。
房的外观已经不同,墙被重新粉刷,甚至大概重建了。里头的主人也理所当然不再一样。
他试图回想他们家以前的模样,砖块的排列方式,客厅窗帘的颜色,外头放的盆栽数,可
大概是酒精使然,脑袋迟钝得拼凑不出半点记忆。
连门牌都换了新。
如果没有从前小区报纸上一小篇幅的新闻报导,他大概会以为错记地点所在。
不清楚自己站在别人家门多久,直到某个夜归的路人经过,感应路灯忽地亮起以后,他才
回过神,喝掉最后的啤酒,继续漫无目的。
接下来他是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
酒吧音乐的鼓击声令他脑仁发疼,怎么进来的这里也摸不著头绪,咬字含含糊糊,闵玧其
向吧台调酒师要了两杯酒,囫囵吞入,被乐声吵得头晕脑胀,终于乏力地顺着水泥梯子一
阶阶爬出店门。
-
他吐了一地。
感觉胃本身在位移。
它要移去哪里?搞不清楚。只是感觉上上下下晃得他又想再呕一次。
身子靠上路边铁卷门滑了下,瘫坐在地的时候莫名其妙又想起金泰亨。
也许是因为头顶闪烁的霓光,也许是因为断断续续飘入耳际的金属音乐,也许是因为那片
铁卷门上的涂鸦。那些强烈的、五光十色的声符形符在脑内变换成金泰亨的轮廓,他想去
触碰,却在指尖接触的前一秒飘散成烟。
在此后,他看见自己站在马路中央,一辆车呼啸而过。
他回过头,听到声非常猛烈的撞击,那台车一定撞上了什么,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有些胆
颤,碎玻璃片在地上散落得愈加密集,长长两条深色的煞车纹怵目,还有,血迹。
地上有血迹,这表示那车撞了什么生物。该不会是人。不可以是人。
接着在路的尽头发现一件眼熟的连帽外套。
是田柾国的。
人呢?
那孩子呢?
他在原地慌乱起来,发了疯似地扭头张望。
却怎么也看不到人。
他去哪了?地上这些恐怖的残余碎片、血迹,看起来不可能让他走远,他到底去哪里了?
“哥。”
“...清醒点!”
谁?谁在叫他?柾国吗?这孩子没事吗?
吃力地睁开眼,闵玧其才明白自己刚刚是恍神、又做梦了。
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最先是连帽衫。
“柾国......”你没事啊,太好了。
“国儿,小国......”
“我不是......”什么?什么不是?这孩子又闹什么鬼脾气?
“田柾国......”浑小子,你可让哥担心死了,知道吗。
“我不是田柾国......你他妈闭嘴!”
在这声怒吼之后接续而至的是一次激烈冲撞,某个温热的东西贴上闵玧其的唇,他感到有
些疼,无论是被撞在墙上的脊椎,或是被咬破的嘴,都疼。
神经传导慢了半拍,正想出声喊痛,却感觉有什么湿热柔软滑进口中。
操。
是谁?
这不是田柾国。
他使劲睁了睁眼,才发现原来喊他、同他接吻的人都是金泰亨。
认清事实令闵玧其加倍慌乱,使力气想推开对方,却怎么也挣不开。
妈的,完蛋,真的完蛋......
他彻底绝望起来,放弃挣扎,只求这场荒诞的亲吻能够早一秒结束。
金泰亨松开他的时候,跌坐在旁。隐约感觉擦在身上的微热体温,他又开始害怕。一切都
太超过了,太失控了,他们不该在今晚遇见,也不该接吻,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回想对方将
唇贴上自己时的感受。太...扰乱他了......金泰亨这个人,总是。
他就像一潮不知停歇的、汹涌的热浪,打在滩上,并且不死不灭。他乘着一波又一波的海
水,将南端某个不知名国度的热意带上岸,冲刷到自己面前,击打在脚踝。
热的,海水竟是热的。
热攀上皮肤,侵略,蔓延,攻城虏地,或其他这类动态词,极具主动性,向他发动攻势。
顿时之间,他感觉被纹上了金泰亨的名,遍布全身,无所遁逃。
他忽然明白过来,幡然醒悟。
这是金泰亨爱人的方式,这是金泰亨爱他的方式。
“滚开,金泰亨,”他太害怕了,只想逃跑,“替我打给柾国,叫他来接我。”
用仅存的理智开口,一方面想确定田柾国真的没事,另一方面,他真不能再和金泰亨多待
下去,否则他要发疯。
这个人怎么能爱他,他们之间怎么能谈爱。
他俩都是满身伤痕的兽,蛰伏在林里、洋里,他们是如此破碎不堪,一无所有,缺心、缺
爱、缺乏一切平凡人所轻易拥有的生活,凭什么相互舔舐,又拿得出什么交换承诺。
特别是自己。他再不能承受又一次失去,他没有本钱失去任何事物了。
醒醒吧,闵玧其,你们不能,也不该。
“他说马上到,让你等他。”金泰亨的表情很难看,几乎要将刚刚那句话咬碎。
“我不跟着等了。”
是啊,离开吧,快走,不要再接近我了。
可临走前那人却脱下连帽外套,盖到自己身上。
动作很轻,与几分钟前的暴厉不同,几乎可说是温柔。
金泰亨应该是将自己仅剩的所有柔软都用在替他捂好外套这事上了,每一分动作都变得缓
慢,变得温驯,变得充满仪式性。
他看明白了,他在同他道别。用最纯然无掩的情感去阐明自己的心迹。
这是最后了,闵玧其,那孩子没有开口,可他却听得见,这是我最真实的爱和喜欢,没有
掠夺,只有奉献,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我只配给你这么多了。
再见了。
他依然没有说出口,他俩都。
可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金泰亨好像还替他拨了拨额前的浏海才离去。
他没能想清楚自己究竟被牵扯的哪条痛感神经,泪水就哗哗滚落。
本来,他的脆弱绝非显而易见,而是己经婉转,捏在手心里翻著揉着扯著千千万万次以后
,才终于不小心泄露一点点的那种,脆弱。可现如今,他再也控管不住水阀,只能任其冲
刷,将无数藏掖已久的所有正的、负的、激烈不已的情感一一倾倒。
他终于在陌生的街头,独自一人,卸下全副武装,只剩下疲惫不堪的躯体,对应着斑驳的
心。
-
“哥!你还好吗?”是柾国啊...这次终于不会错认了吧......
闵玧其在冷风中尽力回溯意识,让自己冷静,低低嚅了声,“柾国啊,你没事啊。”太好
了,幸好你没事。
“我没事啊?但是哥,你怎么喝成这样?”他将哥哥的一只手臂架上肩膀,试图扶人起来
,披在肩上的薄外套因是滑落。他认出那件外套。
“泰亨哥人呢?”
“不知道。”
“他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路边啊。”
“我要他走的。不怪他。”闵玧其在心里哀求,柾国啊,问到这就停吧,拜托了。
“是我就不行吗?”
“什么?”
“一定非得是泰亨哥吗?”田柾国的眼睛还是那样清亮,他像在对他问一道数学题,或是
一翻两瞪眼的历史提问。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却刻意作了误答。
闵玧其并非不明白弟弟的意思,这夜以后,他突然能向后一步,看懂很多事实,可正是这
些清楚可循,令自己陷入更深的囹圄,自愿躺进铁处女棺之中,让那些细小的钉子扎进他
的每寸肌肤,深点,再深一些,再痛些,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哥......”
“真不是,你别多想了。”别问了,真的,求你了。他满目疮痍,只能拿出最后的一丝力
气祈求。
田柾国最后真没再逼问什么。只是沉默地将人架起,一路扶着他走近便利店,让哥哥先坐
著休息会,自己到里头买醒酒液。
等人的时候闵玧其重新忆起那个梦,后来又一次确认弟弟是不是真的没事,却不敢向他述
说那个可怕的梦境。
田柾国有些不明所以,只点点头说没事,哥你没事我就没事的,他这样补充。
闵玧其假装听不懂那句话的含义。只说了没事就好,然后说要回家,让人也赶快回去,别
陪自己了。
“哥,你别......”别什么?田柾国到底没说完。
“没有,没事,哥回去小心。”
-
自上次在路边大哭一场,闵玧其发觉自己的喜怒哀乐等情感一点点渐次恢复,不知是好是
坏,但总归有了些活着的实感。
家长日那天,从教室窗户看见父亲西装笔挺走向教学楼的身影,一股强烈的恶寒向闵玧其
袭来。他那正尽力实践家长义务的爸爸,踏着平稳却急促的步伐,将会走进这栋建筑,踏
上楼梯,来到三楼左转,数到第五间教室,抬头确认班级牌,然后进门。
他会在那之后和父亲相见,并且待在同个空间至少两小时,期间男人会试着扮演好一个关
心儿子的家长,而男孩,必须同样努力出演乖巧的孩子。
真是恶心。
他的家庭明明已经残破,那个家从来安静得诡异,沉默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却要在外人面
前假装他们之间拥有温馨。
他逃出教室,避开爸爸可能经过的那个楼梯,下楼,绕道至旧教学区,逃进废琴房里。
翻开琴盖,弹琴。
此刻好像只有琴声能稍微缓和他的情绪。
沈浸在乐音里的时候有人推开门,恍惚间他竟以为是金泰亨。
“哥。”田柾国向他打招呼。
他点点头,没再表示什么。
琴声笼罩,他开始有些忘我,一瞬间仿佛看见金泰亨先前所说的,颜色,他的曲子,那些
音符,全都染上色。
灰黑色的,乌云的颜色。他猜金泰亨会如此形容。
那金泰亨会是什么色呢?
他变换指法,试着反过来让音符去配合色彩流动。
第一次。他第一次这么做,也是第一次想着某个特定的人去创作。
想想,金泰亨成为好多他的第一次。
可以后大概不能,也不会再有了吧。曲调因此又悲伤起来,海水从钢架底端涌出,漫过弦
组,从琴键缝隙漏出来,淹过指节,淅淅沥沥泼洒在地,逐渐漫延至整间教室。
水流因墙壁的阻隔翻起小潮,拍打成一波波白色裙带,他不知道田柾国有没有看见这些海
水。他只是好希望能让金泰亨看看。
然后问问他,你觉得这是什么色,是海的颜色吗?是你的颜色吗?还是我的颜色。
门被一声巨响晃开,田柾国的班导师闯进来,甫看见人便狠狠砸下一个耳光。那孩子被打
了在地。
事件发生得过快,他俩都愣了,只听见老师高声辱骂,扬言让他们的父母都过来瞧瞧自己
儿子在干什么下流事。
闵玧其突然明白那个嫌恶的目光代表什么,对方口中的下流事又是什么。大概是哪个同学
去打的小报告,也许说了他和田柾国是一对同性情侣,说他们老黏在一块儿,说他们总翘
课到旧教学楼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一切都太过荒唐可笑。
他上前用力推了一把那个老师,然后在挥拳之前犹豫下来。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只不过他的对象不是田柾国罢了。
脑袋在须臾之际现过许多想法。
如果今天是他和金泰亨被撞见,如果他俩真在这儿做了什么,比方说接吻,金泰亨他爸大
概会把人打死,听金南俊说过那个人老将金泰亨揍得浑身是伤,事实上他亲眼见过一两次
人背上的瘀痕,那是真往死里打的痕迹。
他在胡思乱想中也被搧了一巴掌,老师对上那副挑衅神情后气得脸色铁青,抬脚狠狠踹向
他腹部。
靠,真的痛。
金泰亨也这样承受过吗。每一次。
越想就越觉恼火,于是扑了上去,将那个老师按在地板,抡下一拳。
揍人的时候他也觉得疼。指关节痛得还以为自己折了,拳头落在那家伙脸上的时候有种怪
异的感受,听见肉块被挤压上骨骼的声音,看见嘴角溅出的血沫,还有对方拧在一块的面
部表情,他都觉想吐。
没法不去想像金泰亨受了伤的脸,或他承受过的所有疼痛。
田柾国将闵玧其拉开的时候他还在喘息,老师极其狼狈地和他怒目对视。
房内的海水早已干涸退去,四周似有烧灼过的残迹。
父亲和自己的班导也随后而至,在骂咧声中,在一阵拉扯当中,他最后望了眼那架琴,不
住去想,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
-
被强制参加临时开的评议委员会以后,翘掉十多天课以后,闵玧其预料之中收到退学通知

盯着那封制式的通知信函,觉得有些好笑,他竟一点也不在乎是否能读完这义务教育。
他的时间早在四年多前就停滞下来,他的时区停止了,不能前行。
那么读不读书,活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当然知道,这期间那些关心他的人们,父亲、他的朋友、他的弟弟,他喜欢的那孩子,
全都曾努力踏入这个时区,或想陪伴他,或欲将他带离,可自己全数推拒,将那些好意划
开,隔绝于外。
其实明白的,原来,“别靠近我”的补语一直都是,因为我会受伤......
-
闵玧其将那封通知塞回信封袋,尽可能抚平其上的折痕,将信件摆在餐桌上,父亲固定落
座的位置。
回到自己房间,抓了件外套、戴顶帽,拿上钱包,翻几格抽屉,最后决定带走那只白色打
火机,出门。
他绕至附近杂货店,买光架上所有的黄色棒棒糖,一共是七根。
然后提了桶汽油,在杂货店大叔疑惑的眼光中补了一句,爸爸让买的。
后来,他去到一家不会过问他年龄目的的破陋旅店,开了间房。
坐在床沿的时候,他拆开一颗糖,咬在嘴里,口中的甜腻味和密闭空间的陈年霉味令他终
于有一种解脱感,他终于不用去伪装,终于不需奋力将善意推开,终于,成为一个人。
闵玧其咬碎糖块,起身,从袋子里提出汽油,旋开扭盖,倾斜角度,绕着床缘一步步走动
,泼洒在地的油醺起一股浓重的耗味,将空气密度大大提升,他嗅了一口,差点呛出个咳

剩下三分之一他全倒在了床上,油缓慢下渗进床垫,让布幔颜色深过一层。
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投向地板上那一大滩油,火苗瞬间燃起,顺着寸寸上窜的火势,他抬
头。
意外地看见火光映照在天花板上,将灯的影打出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的形。
他坐到床头,靠墙,脖颈依旧上仰,对着黑色的巨大的蝶愣神,接着忍不住落泪。
好美,死亡原来这么美。
他同时带着绝望和希望的念想,去想像,妈妈当时是不是也看见了那么漂亮的蝴蝶,是不
是因为这样,她才跟着它一去不返。
抬手,他让手背上那只彩色蝴蝶向上和黑蝶团聚。
火将房内的温度快速拉升,他逐渐感觉恍惚缺氧。
好热。火光令他瞇起双眼。
他开始产生幻觉。海水为何不来了?
每次梦境的尽头都是温热的海冲刷进来拯救自己的,而今却没有了。
他想,那片海定是金泰亨,那么自己就是这些恶火。
水火不容,但为何他总是为那些热潮抚平,又为何,那人明明是海,却总在眼底闪烁火光

在这些模糊的意识之间,他忽地明白,原来金泰亨和闵玧其,并非截然相反的存在,他们
该是互为对方的灵魂变体。
可来不及了。
纵使他终于想清看透,蝴蝶终将殒损于此。
手下落,他平静地,阖上双眼。
作者: lamoon   2019-02-09 20:33:00
呜,玧其啊啊啊啊啊啊啊(泪
作者: lilyanli (其实不是这样的)   2019-02-10 00:23:00
呜(捂嘴
作者: roi1114 (八点的逆袭)   2019-02-10 03:24:00
老师你这……唉 我不说了 我哭去 只能等下篇了QQ
作者: r30178824 (O Water~*)   2019-02-10 09:19:00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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