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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的,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当雷木思在第四天早晨打着呵欠,踉跄地走进浴室时,
发现天狼星正从淋浴间爬了出来,身上是非常典型的淋浴之后的打扮。
“哪啊,”天狼星大叫一声,然后立刻跌进浴缸里。
“抱歉,”雷木思差点窒息,然后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一样僵直的站在原地,感觉大概像
是过了整整一小时,双手无用的垂在两侧,双眼紧闭。他听到某人从浴缸里湿湿滑滑的爬
出来,然后是天狼星气喘吁吁的声音说,“老天,我还以为你是詹姆他老妈。”
雷木思的确感觉自己就像詹姆他老妈。“好,”他说,感觉到无限的沉闷。“抱歉。我只
是不知道有人在里面。”
“没关系,月影,就只是我们而已,我们都看过对方没穿衣服的样子,没造成什么伤害。
”天狼星的话互相磕绊在一起,被磁砖墙壁不断放大,蒸腾的热气让雷木思的脸颊发烫,
微微卷起他湿润的发梢。没穿衣服,没穿衣服,没穿衣服变成了我好赤裸,我好赤裸,我
真的、真的好赤裸。雷木思睁开一只眼睛。
天狼星,没有半条毛巾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除了雷木思正围在脖子上的那条以外。
他已经用一条浴帘把自己捆了起来。一只黄色小鸭的印花整齐地落在他的大腿之间。雷木
思感觉到他的喉咙被一颗歇斯底里的气泡揪住。
“好吧,嗯,我可以接在你后面用浴室吗,”雷木思说,往身后探寻门把。
“现在换你了,”天狼星悄声说。“哈…哈。”
“谢了,”雷木思说道,然后他背后的门似乎是凭著自己的自由意志打开了,害他突然间
往后一摔。
“哎呀!”詹姆的母亲愉快地欢呼著,眉毛扬了起来。“抱歉,孩子们!不是有意要打扰
的!早餐是蛋,没有人不喜欢炒蛋吧,有吗?”
雷木思盯着她,希望他的嘴巴能够发出一点声音。
“我最爱蛋了!”天狼星从他身后说。至少他听起来比雷木思感觉的更像。“我喜欢每一
种蛋。我爱炒蛋。我爱魔鬼蛋。我爱煎蛋。煮的。炒的。我已经说过炒的了。我就是这么
喜欢蛋。最棒的蛋。好好吃。等不及了!”
“嗯,那在冷掉之前赶快下来吧,”波特太太嗔斥着,朝他们挤眉弄眼。雷木思的嘴开开
阖阖好几次,最后终于发出一个像是“叶了”的声音,但波特太太已经离开了,关上了身
后的门。
雷木思小心地伸手转了一下门把,然后往外推。什么也没发生。
“它会膨胀,”天狼星用空洞的声音说,“那个门,有的时候,因为水的关系。”
“啊啊,”雷木思呻吟著,又推了一次。然后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这儿,”天狼星终于开口,“让我来。”他仍然紧抓着腿上的浴帘,缓缓沿着浴室的边
缘移动。雷木思把身体贴在另一边的墙上,感觉距离自己的身体非常遥远。他心想,如果
真的有灵魂出窍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他可以想像他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天狼星即将
要开始冲澡,詹姆的母亲愉快地跳下阶梯,没有实际在想为什么她儿子的两个朋友会一起
待在同一间浴室里,直到她开始把蛋敲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捏紧然后一颗可怜的蛋突然
把蛋液炸开在她的脸上然后她基于某种原因由于吸入生蛋而导致沙门氏菌中毒然后必须被
送进医院然后雷木思就会趁著这阵骚动逃进森林里,德文郡附近的随便哪里都好,去跟从
来就不会洗澡而且永远都舒舒服服地把羽毛穿在身上的鸟儿们来往。
天狼星朝另一个方向转了一下门把。这解释了一切。门发出了一个体贴的小嘎吱声然后打
开了。
“好了,”天狼星说,眼睛紧盯着天花板。“打开了。”
“谢了,”雷木思说。“好好洗个澡!你下次应该要锁门的!你的鸭子要滑下来了!”
还没有等到任何回答——这搞不好会把他们两个都弄死——他就逃跑了并且躲到床底下,
一直到詹姆的母亲,她还没有那个被送去医院的好心,喊着他们吃早餐,然后培根的香味
成功地把他拉了回来,离开那个无论有什么污渍在他的屁股上扩散开来都依然爱他如昔的
友善灰尘兔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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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詹姆说,“我们应该要去游泳。”
我在想,雷木思想着,我应该要让你站在我背后把我的头砍下来,在我用一把仪式刀把自
己开肠剖肚以后,把荣誉带回去给我的家人。
“不带苏菲,”詹姆补充道。
“我没带泳裤,”雷木思说。“没办法去游泳了。我得待在家里。抱歉。真糟糕。祝你们
玩得开心!”
“劫盗者,”詹姆坚定地说,“他们不需要泳裤。”
劫盗者,雷木思坚定地想着,就要少一个人了,在我把自己淹死以后。“好吧,”雷木思
听到他自己这样说。
“所以,”天狼星说,他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间,兴奋地搓着手,“今天的菜单是什么?我
们打算进行什么样的大胆尝试?我明天晚上要工作,所以不能牵扯到断手断脚或者是我的
头发,但除了这个以外,我已经等不及要来一场冒险了。”
“苏菲今晚有事?”彼得天真地问。
天狼星微微地泄了气。“她要跟她的表妹去参加女孩之夜。这在我的想像中显然完全不是
真实人生中该有的样子。”
“别让这阻止你囉,”彼得鼓励地说,天狼星看了他一眼。
“我们要去游泳,”詹姆说,“别这么色情。表妹。你们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我们要
去游泳。”
“太棒了!”天狼星说,热情高涨。“游泳!终于。今晚是好几年来第一次没有下雨了。
我讨厌没办法出去三个小时然后不把自己弄得湿湿的感觉。我们可以去我们去年去过的牧
场下面的那个地方吗?喔,詹姆,我可以拿你的泳裤吗,我自己没有。”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在穿泳裤的?”詹姆说,感到极度的困惑。“去年你是这么说的,
我替你转述一下,‘只有大象跟娘娘腔才会穿泳裤。’你是谁?我认识的兽足到哪去了,
到处甩来甩去乱吓小鸟的那个兽足呢?”
“嗯,我现在有别的小鸟了,”天狼星说,满脸通红。“可不能就这样到处乱跑,跟所有
人分享这份财富,不管三七二十一。”
“好吧,我没有多的,”詹姆暴躁地说,“所以你就只能跟你平常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
像个正常人一样。你们两个都是,”他加了一句,朝着雷木思伸出一只充满指责意味的手
指。“拜托!衣服!再来还有什么?”
“从来没想过你会叫别人穿衣服,”彼得充满责难意味地朝天狼星斥道。“每个人都疯掉
了,除了我。”
“还有我,”詹姆指出。
“等我们一回到学校你就会疯了,”彼得解释道。
“没错,”詹姆说。“但至少你永远不会用穿泳裤去游泳来背叛我。”
“全身脱光光,”彼得附和著。
雷木思像个压扁的气球一样枯萎了下去。
“我很期待,”天狼星说。“真的。”
***
雷木思策略性地把他的毛巾抓在重点部位。詹姆不让他带书过来——要是那样的话就会变
得隐晦多了,而且也能够达到相同的效果,彼得也不会每隔两分钟就奇怪地看他一眼——
雷木思永远都对此怀有一种安静而且强大的愤慨。詹姆和彼得看起来是那么自在,一丝不
挂,无忧无虑,寻欢作乐。好吧,可能没有在寻欢作乐——比较像是在吃三明治,还有在
等著河水不要冷到害他们撕下一层萎缩的皮肤——但如果他们想要寻欢作乐的话,他们就
可以这么做。如果是雷木思想要寻欢作乐的话,他会被他的策略毛巾绊倒然后在石头上摔
断他的脖子。幸运的是,如果天狼星想要寻欢作乐的话,他老早就会第一个抢先从树后面
跑出来,而他短时间内似乎没有想要这么做的打算。
“兽足,快过来!”詹姆大叫着,满嘴的火鸡肉。“我们又不是没看过小天狼星。你有什
么毛病?你是长疮了还是怎样?”
“不,”天狼星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树后传来。事实上,他听起来似乎是在考虑他的措辞
,这实在是太不像天狼星了,变得有点吓人。“不,没有疮。”
“不然是什么?”詹姆哀号著。他悻悻然地倒在地上。“我现在很讨厌你。我正在吃你的
三明治。”
“不公平,”天狼星说,说完是一阵神秘的沙沙声。“就只是我没有特别想要在某些冷冰
冰的德文郡污泥里把我的蛋蛋给冻得掉下来而已,谢了伙伴。”
“去年的时候,”詹姆咕哝著,一边把天狼星的半个三明治塞到自己嘴里,“你就在污泥
里寻欢作乐,完全没在在乎你珍贵的蛋蛋。”
“去年的时候,如果它们走了的话,我是唯一一个会想念它们的人,”天狼星带着一抹阴
沉放荡的兴味说道。
“我恨法国人,”詹姆偷偷向雷木思吐露。“你拿着那条该死的毛巾又是想怎样?”
“我,”雷木思开口,但很快就被天狼星那棵树背后一阵爆炸的沙沙声给打断,紧接着就
是天狼星的华丽登场。
“搭啦,”他说。他摊开了双臂。
“好吧,”詹姆说。“看来你似乎已经替全世界最小的牙签找到了一片全世界最大的叶子
。恭喜你,天狼星。我要跟你绝交!绝交!我会把你的三明治全吃光,死人不需要它们。
”
雷木思开始归类那片叶子。大概是某种灌木的叶子,大概是,边缘有一些奇怪的尖刺,微
微开始变成了咖啡色。或者也有可能是某种罕见的蕨类,或是另外一种植物生命的形式,
即将会导致天狼星的蛋蛋爆发出一大堆无法控制的疹子。这个想法很残忍,可是很令人振
奋。
“你在笑什么,雷木思?”詹姆低声抱怨。“你已经把你的毛巾变成一条裙子了。接下来
我知道你就会把它围在你的腋窝底下然后穿上浴室拖鞋还有其中一条那种小头巾然后开始
唱歌剧了。”
“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彼得说,咀嚼著一颗苹果。“雷木思最爱他的歌剧了。”
“你听得见?”雷木思问,有点惊恐。
“月影,”天狼星同情地说,“我们都听得见。”被一个用来路不明的叶子包住下体的人
放下身段来同情,在雷木思看来,似乎有点不太公平。“把三明治给我。”
“喂,彼得,你有听到什么吗?”詹姆说,空洞地望着天狼星赤裸的大腿后面。“我敢发
誓我听到风在沙沙的说:‘三明治!’它听起来好像在哭。听起来就像某个我认识的人,
在他死掉以前。悲剧。真是个悲剧。”天狼星深思熟虑地踹了他一脚。詹姆什么也没回答
,只是一边冥想着,一边把另外半个三明治塞进嘴里,然后难过地摇摇头。
彼得叹了口气,躺平在草地上。“我们到底怎么了?”
“果门?”詹姆愤怒地质问,把面包屑喷了出来。“日搭!挨有搭的法博鱼友!”他朝天
狼星伸出一只责难的手指。
“或许这就是你脱离幼稚的自己然后进入成人的迷雾森林时会发生的事情,”天狼星睿智
地说。
彼得摇摇头。“我不觉得。月影就很成熟,他可没有用叶子遮住他的下体。”
“是还没有,”天狼星说。“你们会在下一季的时尚里看到这个。整个米兰都会穿成这样
。”
“如果风在影射说他因为他女朋友的关系而更了解最新时尚的话,让我们来提醒一下风巴
黎到底有多臭,然后再看看风会怎么说,如果它看到我吃掉他的第二个三明治,如果有可
能的话,还比第一个还要好吃,”詹姆说,并快速地把超过容量的三明治往嘴里塞。
“风只是在实话实说,”天狼星咕哝著说,“当声名狼藉的某些特定的三明治小偷忙着痛
哭,惨兮兮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拼命在流的时候,这个红头发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永远
都不会爱他的那个,我们全都非常理解他有多无聊。”
“不,风没有,”詹姆回答。他现在没有转过来,只是茫然地望着水面。“事实上,风有
一次告诉过我,如果我不停止哭哭啼啼然后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话,我就得跟厕所里的那
些幽灵来往然后永远坐在马桶里面哭,因为风现在不想要跟我有何关系,我会变成一个讨
人厌的、闷闷不乐的小女生。”
“我还记得那个,”彼得说。“嘿,我可以吃他剩下的那半个三明治吗?”
“他死了;死了,走了,”詹姆叹了一口气,“而他留给我们的这些三明治,还带着他最
后的一丝理智。”
雷木思真的、真的很想要他的书。天狼星发现他有带书来的时候,他们经历了一连串必要
的动作,天狼星嘲笑他然后雷木思做了一个狡猾的评论,但后来沉默又再度降临而他们又
开始疯狂咳嗽,直到詹姆的母亲进来告诉他们那个法国姑娘又出现了。真是的,詹姆的母
亲说,我就是听不懂。我们又没有人会说法语!
“我真希望我有一本书,”彼得在一阵静默的片刻后说道,然后雷木思突然惊觉,事情或
许甚至比他原本意识到的还要更加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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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他晃进厨房,发现天狼星和詹姆在餐桌旁,两人都一脸晕眩。詹姆右手握著一封
信,他的左手里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天狼星盯着他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他的脸上长出了触
须。雷木思进来的时候,他们同时把苍白的脸转向他。
“喔天啊,”詹姆说。
天狼星的嘴巴张开然后又闭上。雷木思轮流看着他们两个,恐慌在他体内慢慢扩大。“怎
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詹姆,”天狼星哑着声音说道,对着詹姆颤抖的手里握著的信纸做了一个模糊的手势。
“詹姆——他——他——”
“你要死了?”雷木思问。“生病了?还是要去当兵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学生主席,”詹姆突然说,整句话从他的口中爆炸出来。“邓不利多写信告诉我我当
上了男学生主席,这根本就完全没道理,我们以为是给你的,所以我们就打开了,很抱歉
,但不是,是给我的,你看,就在这儿,它上面写着詹姆.波特然后那是我的名字,不是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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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很高兴地通知你,在很快就要来临的新学年,你即将成为男学生主席!恭喜你!
进一步的指示即将到来。
你诚挚的,
阿不思.邓不利多
雷木思望着他们两个,不确定到底应该是要感到解脱还是有点难受。一开始,他从来没有
想过要当一个级长——他一直觉得会是詹姆——但让那个徽章保持闪闪发亮光可鉴人的确
给了他一种目的感。因为他必须维护秩序所以才这么做,当然是比因为他想要维护秩序所
以才这么做要来得容易得多。身为一名级长让他有一个好借口,可以练习抬高一边眉毛,
刚好够让天狼星知道那是一个坏主意,或者这是某件他无法完全本着良心允许的事情。身
为一名级长,当然,如果凭著前人的先例判断的话,同时也意味着雷木思有一天很有可能
会成为男学生主席,雷木思也的确曾经这么想过。这个想法当然非常好;这会让他有更多
的机会去维持事物的自然秩序,以协调恰到好处的平衡。然而,权力会不可避免的伴随责
任而来。雷木思知道他不具备人们掌握这种力量的技能。他可能必须要跟所有人说话,搞
不好是所有时候,去谈论他们的问题,然后告诉别人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去做,而即便
他会知道该说什么话,实际上真的去说又是一项更为复杂的命题。
“恭喜,”雷木思说,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恭喜你,詹姆。”
“哈啊啊啊啊啊,”詹姆说,心惊肉跳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我没有生气,”雷木思飞快地说,先发制人地回答了问题。
“男学生主席,”天狼星重复著。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看起来比詹姆还要更加惊讶和惶恐
。“注定要当男学生主席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他当男学生主席的话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
能同时让两个人都拥有责任感。你是男学生主席?”他最后转过去对詹姆说,带着极度的
困惑。
“我不知道!”詹姆哭喊。
“女学生主席是谁啊,信上有写吗?”雷木思问道。“詹姆,这真的很让人兴奋!不要再
摆出一条鱼的样子了然后兴奋起来!”
“它没写,”詹姆呆滞地说。“我要怎么兴奋起来? 这一定是搞错了。这是史上最严重
的错误。”
“我猜是玛法达.霍克克,”天狼星说。“恭喜你,詹姆!”
詹姆发出了一个像是小动物死掉的声音然后瘫倒在桌上。
“我真他妈的不敢相信,”天狼星咕哝著。
雷木思有点想要揍他。不,实际上,他真的非常想要揍他。用一根超大的木棍,也许吧,
或是一个炒菜锅,或是一本字典。“詹姆,”他说,一边把这个冲动推到一旁,“这真的
很棒,你是男学生主席。”
“哪啊,”詹姆说。
“想想你即将要跟邓不利多一起做的那些工作!亲手塑造霍格华兹的未来!”
“呃啊,”詹姆说。
“还有,”雷木思补充道,带有一丝胜利的语气,“你还会有扣分的权力。”
詹姆的脑袋像颗子弹一样从桌子上飞起来。“呃?”
“你会,”天狼星用气音说道,拉直了身子。“由你自行决定。扣任何你喜欢的人任何你
喜欢的分数。”
“呃,”雷木思试图说,“那不是真的由你自行决定。”
“喔我的,”詹姆说著,一抹小小的、邪恶的笑容卷上他的嘴角。
“不不不,”雷木思说,一边节节败退。“不,那不是由你自行决定。那必须是基于逻辑
的;那必须是公平的;那必须是合情合理的——”
“史莱哲林扣八十亿分,”詹姆说。“好。这听起来不错。”
“不不不,”雷木思重复著,“那个不是这样用的,詹姆。”
“詹姆.波特,男学生主席万岁,”天狼星高呼一声,跳起来然后鞠了个躬。“整个世界
都在他的手掌心!”
雷木思发出了一个小小的、死去的声音。
“史莱哲林扣八十亿分因为石内卜的鼻子妨碍到我,”詹姆改口说。“听起来怎么样?太
妙了,就是这样。梅林,这就像是天堂一样。”
雷木思把信胡乱地拿了起来。“看,”他无助地说,在手里挥舞著信纸,“这里写的,这
是一个不能被滥用的权力。必须要严肃看待,詹姆;你要严肃地看待它还有用最大的限度
来展现出你的成熟。”
“鼻涕卜的鼻子扣八十亿分!”詹姆高兴地大吼。
雷木思想要大哭一场。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