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小甜饼,大家省点吃....
十二月底已算是名符其实的隆冬时节,这个城市虽然不常下雪,但每天在个位数徘徊的低
温,还是让人对任何滚烫温暖或是窝在一起的事情产生向往,例如把居家服换成毛绒绒的
鹅黄色系很温暖的款式,例如煮个热腾腾会啵啵叫的火锅,又例如完成上面两项之后捧著
热茶跟爱人窝在沙发一角,两人互相蹭热度,不小心还可能擦枪走火。
学生时期或许还有去大街上参加跨年活动,跟大家挤一块儿的冲劲。跨年晚会上烟火、人
潮、音乐跟倒数算秒,一个都不少。但当赵以沐年纪过二十五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这些
活动没什么意义,人多混杂又冷的要命,好不容易撑完倒数跨了年,新年度的第一个难关
就在眼前,如何在寸步难移的现场找到回家的路,地铁站满出来像蚂蚁的人潮光看就让人
绝望,New Year一点儿也不Happy。
平常每天都忙得脚不落地的Nick在31号当天反而落个清闲,毕竟众人忙着跨年活动,谁会
想看房上家教课?他一早传讯息找赵以沐晚上来家里吃饭,很快得到OK的回应,接着整天
嘴角都有些压不下来的情形,怎么抿著憋著还是往上扬,下午在医院里陪妈妈聊天时,削
个苹果都能哼起歌来。
入冬之后杜妈妈犯了几次小感冒,咳嗽断断续续没停过,脑子留在过去比活在当下的时间
长的多,叨叨唸唸总是那几句话:“晚上你爸爸想吃鱼,你去市场找周大爷的摊子选一条
。”,不然就是:“别忘了去拿送洗的套装,你明天上台表演要穿的”,但最常讲的还是
:“咱们一家三口哪天再去海边兜风?”
Nick一边削苹果一边喂著吃,嘴里还不忘回应妈妈的话,全部听完一轮之后妈妈突然跟现
实接上轨道,捕捉到儿子脸上压不住的幸福感,心如明镜地问道:“什么好事啊?瞧你开
心的。”
“啊?”Nick抬头瞪圆了眼睛眨巴眨巴,原来话题已经回到当下,被这么一问,嘴角越发
翘上天际,他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今晚约了朋友吃饭,一个…特别好的朋友
。”
“谈恋爱了嘛这是。”杜妈妈瞇眼一笑带起三道折子,“谁啊?妈认识吗?”
“妳见过的,之前来过几次,叫欧文。”Nick把皮夹里那张他们的合照拿出来,推到妈妈
面前,指著赵以沐说:“就是他。”
杜妈妈推了推老花眼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我有印象,是个好孩子。”
Nick噗嗤一声笑出来,“才看过几眼就知道人家是个好孩子了?”
“那你下次再带来让我多看几眼,我好好打量打量。”杜妈妈拿起绢子擦擦手,把眼镜拿
掉,被子往上掖一掖,眼皮懒懒地垂著说:“你回去吧,我睡个午觉,今晚大概医院大概
也有些活动,不知道会闹多晚。”
Nick起身收拾刀子跟果皮,拿去丢了以后洗洗手,回到床边挤了绵羊油轻柔地擦在妈妈脸
上,妈妈也没睁眼,只是闭着眼睛笑得跟观音一样慈祥。Nick俯视着她低声问了句:“妈
,你新年有没有什么愿望?”
“又要过一年啦?这么快?”妈妈困倦地开口,每个字都粘在一块儿,她眼皮向上拉开一
条缝,好像是看着Nick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我讲的愿望又不能实现,”妈妈看上去快睡着了,但意识却相当清明,“难道我们还能
一家子再去看海?”
Nick听了心一酸,涂乳液的手顿了几秒,上扬一整天的嘴角蔫了下来,他俯下去抱抱妈妈
,头埋在枕头闷声闷气:“妳好好身体,等春天气候暖和了,咱们就去,还去小时候的那
个海边。”
“好。”妈妈温和地答应他,拍拍Nick的背,问:“翩翩,你有什么新年新愿望?”
“我的愿望还不就是那些,”Nick抬起头来,恢复活力笑盈盈地说:“继续守着妳,守着
咱家那间小楼,还有…”他的双眸都染上一层甜甜的笑意,“跟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赵以沐趁著午休买咖啡的空挡打电话跟唐青报备晚上有活动,去朋友家参加跨年派对,不
一定会回家。
唐青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满满的疑问:“派对?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活动感兴趣了?多少人啊
?派对都玩些什么?”
妈妈永远把他当成未成年的高中孩子,赵以沐见怪不怪,顺口就回答:“派对我是没什么
兴趣,就朋友年年邀我,我次次拒绝也不好意思,总之去看看,大概是放音乐播片子吃大
餐之类的吧?那个…妳别等我,天气冷早点睡,知道吗?”
“去吧去吧,认识新朋友也好,”唐青问,“派对里有女孩子?”
“嗯…不清楚,大概…是有吧。”赵以沐无意识地抓皱了外套下摆。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别着凉,拜拜。”唐青已经切掉通话几秒钟之后,赵以沐才把手
机从耳边移开,喝口降了温度的咖啡,满嘴都是苦味。
下午的办公室早已经是过节的气氛了,很多外国客户都放假去了,工作不多,零食糖果在
各桌传来传去,女同事们精心打点妆容,天气冷吱吱仍是咬牙穿上短裙。赵以沐的心思也
飞走了,一下打算着要适时给唐青透露一点讯息,以免妈妈成天期待他的新任女友;一下
又琢磨晚上吃火锅要不要买瓶酒过去,他记得Nick的酒量不太好,红酒一瓶就够了吧?或
许…还得带上一个叫冈本的朋友,以备不时之需。
赵以沐抱着装了红酒的纸袋,站在小楼门口等Nick开门,冷风似箭穿过层层衣物直达骨髓
,他原地蹦了蹦,取暖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有些迫不及待。
Nick一身家居服还系著围裙就来给他开门,门打开的瞬间像是裂缝透出的光束,温暖闪亮
还有满满的烟火气儿,这感觉实在是让人通体舒畅。跨了快三十次的年他总算体会到,与
其跟几万名不相干的群众挤在跨年晚会广场,还不如跟心里所爱的那个人窝在家里吃饭聊
天来的幸福跟踏实。
晚餐气氛很好,食物好对象好环境什么都好,Nick喝红酒还不至于会醉,但脸颊很快就上
了颜色,颧骨两片飞红既天真又有媚色,赵以沐瞥上几眼就心猿意马,暗搓搓地摸了摸口
袋里小小包的冈本。
悠悠哉哉地吃完饭收拾好环境,赵以沐洗了澡换上Nick给他准备的同款不同色家居服,两
个人蜷在沙发一角,电视上从晚间新闻开始就重复播放世界各地跨年的盛况,先是澳洲雪
梨跟新西兰,现在正在播东京跨年,也就是说一小时后他们也要跨年了。
“今年要过了,欧文哥哥有什么感想?”Nick本来靠在赵以沐肩上,越坐越懒,一股劲儿
地往下滑,最后干脆枕在他大腿上躺平。
“虽然过程峰回路转,但以结论来讲,今年是个好年。”赵以沐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
Nick细软带卷的头发,跟撸猫的动作差不多。
“是个好年?是有发生什么好事吗?”Nick眨巴着眼睛,一脸讨夸又装不懂的可爱神情,
就跟做了指定动作跟主人讨拍的小狗一样。
“有啊,工作上轨道薪水调涨了,之前买的股票也赚了钱,都挺好的。”赵以沐像在报告
年度收益总结。
“就这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Nick拧了眉心瞪着他,但是躺着瞪人没有气势,只好曲
起脚在沙发上蹬了蹬。
这动静说大不大,但枕在腿上的脑袋也随着动作震了震,离大腿很近的某些器/官接收到
这震幅,很快就引发一些反应。
“还有今年遇到了我生命里的王子,找回差点失散的缘份。”
他弯下腰去吻Nick,Nick立刻揽着他的脖子热烈回应,用一种凶狠里包覆著爱意的吻法,
越吻越深,赵以沐把手伸进衣服里揉了一把腰,还很不知足地又往宽松的裤子里摸进去。
重要器官被人掌握在手里,Nick仍不改一派轻松的模样,只是乱了节奏的呼吸和讲话的颤
音还是泄露了他的欲/望。
“你有…这样跨过年吗?”Nick贴在他耳廓讲话,舌尖流出的滚烫气息灼热无比。
赵以沐情不自禁的喉结一滚,嗓音低沉微哑地反问:“怎样?”
Nick没回答又开始吻他,吻一吻嘴巴又去吻耳朵,舌尖邪气又灵活地在里面打转又吹气,
玩够了才气虚虚地飘一句:“咱们…连结在一起跨年,如何?”
卧槽,平常纯净阳光的小子讲起荤话来真不得了!真他妈勾人!
赵以沐被撩得兽性都来了,二话不说剥光对方,事先准备的润/滑/油勉强用上了,但冈本
还来不及出场他就捅了进去,他活这么大就没哪次性爱如此急切又渴望,脑筋里所有理智
全都断线,只想着冲吧冲吧,就这样冲往新的一年吧。
午夜十二点时电视里传来放烟火的砰评声响,赵以沐也在Nick体内发射一片灿烂,他汗涔
涔地搂住对方,满足地笑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