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同人衍生文,与现实人事物无关
※配对为闵玧其& 郑号锡(糖锡)
※架空
※纾压用,不定期更新
壹 苹果
郑号锡嚼著苹果,虽然不想承认,但金南俊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手脚笨拙地拿出水果
刀,掌心抵著果肉,手指僵硬地捏著刀柄且抵著刀背,苹果上的手指在刀刃动作的时候闪
闪躲躲,就像尖锐要削去的不是果皮而是他的指末一样。
煎熬地“削”完苹果之后,金南俊松了一口气,有点骄傲又有点害羞地将坑坑巴巴的苹果
放到盘子上,然后将盘子推向郑号锡。
“吃吧。”金南俊说。
郑号锡面无表情地嚼著果肉,然后用眼角余光瞥去其他几乎被削去一半的苹果。
“浪费食物是会遭天谴的。”郑号锡严肃地说。
“我没有浪费食物啊?”
“珍哥会打死你的。”
金南俊皱着脸,郑号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手机说,“不然拍照给珍哥看吧。”
“不了。”金南俊飞快地抢过手机,知道那个将食物视作生命的大哥大概会严厉谴责他、
然后悲愤交加地搥胸顿足。
郑号锡张了张手,任由金南俊将手机抢过去。
迟疑了一下,金南俊维持着将手机抱在怀里的诡异姿势道,“你,你不可以用手机。”还
有些结巴。
郑号锡看着盘子上可怜兮兮的苹果,垂著头问,“那平板可不可以?”
“不可以。”想了想,金南俊补充,“3C产品都不行。”他认真到几乎一板一眼地说,“
医生说的。”
就像是误触某个开关,郑号锡飞快地抬起头,脖子上浮出青筋,凌乱的碎发散落在额前,
令他看起来憔悴不堪。
“我,”郑号锡用呢喃的口吻道,眼神却清明到近乎透明地看着金南俊,“生病了,对吗
?”他说,“我。”
我。
我。
我。
金南俊想要摸一摸亲辜的头,但却在最后拍了拍郑号锡的肩膀。看起来很亲密,却没有多
余的煽情。
郑号锡的眼神开始变得混浊,几分钟的沉默后,他茫然地盯着表面凹凸不平的苹果,喃喃
,“我,我生病了。我病了。我病得很重。”他重复著,“我病得很重。”
金南俊拿起水果刀,又从探病礼盒中拿出一颗苹果,声音很平静,一边垂着眼帘对焦红色
的圆状物体,一边淡然却真诚地说,“会好起来的。”
“会吗?”郑号锡的反问很快。“会吗?”他又再问了一次。
会吗?
会吗?
会吗?
“会吧。”金南俊说,尖锐陷下,太深了,削去了大半的果肉。他说,“我希望会。”
郑号锡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
金南俊顿了顿,抬起头严肃地问,“你希望吗?”他换了一个问题。
“希望?”
“你怎么想?”
郑号锡眨着眼睛,模样与其说是无辜,不如说是一种绝对的不解所导致的茫然。
“想什么?”
金南俊没有因为郑号锡接二连三的不解而不耐,他只是认真地瞪着郑号锡近乎失魂落魄的
双眸,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般地说,“你想要痊愈吗?”
郑号锡过了很半晌才领悟到金南俊的意思,他露出吃惊的表情,就像听见鱼会飞一样惊讶
。
“南俊。”郑号锡犹豫了会说,“你是认真的?”口吻竟带了点怜悯。
金南俊脸都歪了。
“号锡。”他皱眉道,像是警告。
郑号锡无奈地摇了摇头,金南俊发现,郑号锡原先的病厌厌褪去,忽然又成了往常“哥哥
”的模样。
那是金南俊最讨厌的模样。
“南俊,”郑号锡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也很惊讶,“你觉得这是能够治愈的吗?”
“号锡,”金南俊唰地站了起来,病床桌上部分的苹果被撞翻,凹凸不平的物体勉强在地
上打转,“我是问你想不想。”他强调,“你。你自己。”他近乎绝望,“我是在问你啊
。”
郑号锡看着亲辜皱在一起的脸,竟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回了大男孩,看起来要哭出来似地。
他斜过身子,手伸长,似乎想要勾着地上的苹果。
“我,”因为伸长手,他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他喘了喘,另一只手捏著病床上的桌
子,脸色与指末都泛白,“我不知道。”他低低地说。
金南俊僵了僵,然后在郑号锡再度尝试捡起苹果的时候放弃。他飞快地弯下腰,捡起了掉
在地上的苹果。
“我——”
金南俊将苹果扔进垃圾桶。
框啷一声。
郑号锡盯着因为撞击而稍稍晃动的垃圾桶。
“南俊,”他问,“为什么丢掉?”
“丢掉?”金南俊疲惫地坐回病床旁边的椅子,慢半拍地反问,“丢掉什么?哦,”他想
起来了,“苹果?”然后不确定地看着好不容易趋于平静的垃圾桶。
“苹果。”郑号锡点头,“对,”他的眼神未离开垃圾桶,“苹果。”
金南俊搔了搔头,“因为掉到地上脏掉了啊。”他说,“所以不能吃了。”末了,有些心
虚地接着,“因为我突然站起来——”
郑号锡打断了金南俊的话,这是他近日少数强硬的行为。他说,“南俊,我啊,就像那颗
苹果啊。”
金南俊愣了愣,看着亲辜缓缓地将放远的眼神收回,若无其事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侷促不
安却又万分肯定地说,“我,就是那颗苹果啊。”
凹凸不平,伤痕累累。
“然后,脏掉了。”郑号锡比划了一下,“不能吃了。本质上来说,跟坏掉了没两样。”
金南俊顿了顿说,“这不一样。”他说,“别这样比喻自己。”
郑号锡摇头,“有些人会吃对不对?掉到地上的苹果。”他慢慢地说,就像是刚学会说话
的孩子,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不如亲辜那样感性而且擅于运用词汇。他缓缓道,“但是,
普通人不会。至少,富有的人不会。”他笑了出来,“我就是这样。我是被遗弃的,南俊
。”郑号锡垂著头,“我不会好的。”
富有的人不会稀罕掉在地上的苹果。
金南俊的胸膛起伏著,看起来又像回到大男孩的模样——真的就像小郑号锡几个月的“弟
弟”。过了很久,他赌气般地说,“至少我会。”
郑号锡笑着说,“才怪,你不会吃掉到地上的苹果的。”
“我会。”
郑号锡露出无奈的表情,“你根本不爱吃苹果。”
金南俊说,“如果你是苹果的话。”
郑号锡耸肩。
“号锡,你——”
“玧其哥就是富有的人。”
金南俊露出生气的表情。
“我是被遗弃的。”郑号锡温柔地说。
金南俊鼓起脸颊,脸色涨红,“不是这样的。”
“哪个不对?”
“都,”金南俊咬到舌头,“都不对。”
“玧其哥很有钱啊。”郑号锡靠向枕头,故意悠哉地说。
“‘富有的人’不是这个意思。”金南俊说,“所以不对。”他又继续道,“还有,你也
不是那个掉在地上的苹果。”
被遗弃的。不被需要的。
“玧其哥不是会回首的人。”
金南俊再度露出孩子气的表情,“为什么不会?”
“为什么会?”
金南俊实在说不出类似“才不会,因为他很喜欢你”这种肉麻煽情又庸俗常见的话。这与
假意安慰没两样,因为事实便是,他们都不是在画下句点后哭喊著“我不要结束”的人。
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没有反悔的可能,失去与得到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
“南俊,”郑号锡催眠般地说,“你这么了解我。”
这么了解我们。你这么了解闵玧其,你知道他说多骄傲的男人,你知道他的颈子有多硬。
闵玧其不会回头,他踏过的土壤瞬间繁花盛开,绽放的鲜艳是四季中最灿烂的模样。但在
刹那过后,瞬间便是腐烂与死亡,一切归于寂静和衰败。
郑号锡便是那些烂泥中的苹果。
“玧其哥如果知道了,”金南俊犹豫地说,“会很……很难过的。”他原本想说“心疼”
,但这个词不适合分手的人,因为这个词太柔软也太特别,这只会令郑号锡更痛苦,金南
俊太了解他了。
“会吗?”郑号锡露出伤心的表情,“会吧。或许吧。”他犹豫了一下后说,“玧其哥可
能会伤心吧。但,不是爱。”他说,“大概是某个正常人类都拥有的良知吧。”
金南俊脱口而出,“闵SUGA哪里有‘正常人的良知’。”这个哥可是游走在邪恶与良善的
灰色地带的人啊。
郑号锡笑了出来,嘴巴却没有呈现爱心的形状。
“你要说说你们发生什么事吗?”金南俊小心翼翼地说。
“呃,”郑号锡搔了搔头,“我们分手了。”
金南俊的脸色凝重,“我知道。”他说,“那是‘结果’。”
郑号锡眨眨眼,有点畏缩,“喔。”他说,“所以?”
“原因。”金南俊又露出生气的表情了,“我是问你原因。”他咬著牙,“为什么会分手
?”
郑号锡迷惑地问,“什么为什么?”
“分手总有理由吧?”
“有啊。”郑号锡吞吞吐吐。
“是什么?”
“这很重要吗?”
金南俊差点没有翻白眼,“你觉得呢?”他恨恨地说,“如果想治好你的病,就说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郑号锡挫败地说,“不该是我。不应该是我啊。”他摇摇
头,“最受伤的应该是玧其哥,然而,为什么是我呢?”
金南俊不知道该说什么。
“理由就是,”郑号锡像是缓和痛苦一样拿起叉子,戳著盘子上仅存的两片苹果,“我,
”他哽了很久才挤出词汇,“我,我出轨了。”
出轨。
同义于背叛。
他是背叛者。
被背叛者的抛弃是显而易见、甚至合情合理的选择与结果。
金南俊张大嘴巴,幸好嘴里没有咀嚼自己削烂的苹果,否则他肯定会让嘴里的食物掉在地
上——而他是绝对不会捡起来吃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金南俊口吃,“你,号锡你,”他艰难地挤出声音,“
你,你出轨了?你?你?”
荒谬感油然而生。
郑号锡点了点头,表情竟显得麻木。
“为什么?”金南俊脱口而出。
郑号锡一个施力,将叉子的尖锐插进果肉,汁液噗地喷出。
“这不是很常见吗?在恋爱的过程里?”郑号锡低着头,不确定地说,“出轨什么的。”
“不,不可、”金南俊按住额头,随即改口,“不,对,或许吧。”说话颠三倒四地,“
或许是吧。但,你们?不对,”他抬起头,“你?号锡?你?为什么?”
郑号锡张了张嘴,摇头。
他只是说,“我是背叛者。”他说,“错的是我。”说完,一口咬下叉子上的苹果,酸甜
的果肉与汁液在嘴里绽放。他紧闭着唇,微微张开口腔,将果肉抵在齿上,咖兹咖兹地咬
著,将果肉无情地撕开、磨碎,每一下都又狠又重。
他面无表情地嚼著,直到尝到口中的血腥味。
郑号锡瞪大了眼,双眼就像能望穿坐在床侧的金南俊般。
他僵了僵,缓缓地张大嘴巴,黄白色的果肉染上了殷红,血肉模糊的舌肉裹着果肉,连同
果肉一起被咬伤的舌背混杂着唾液大肆地流血。
金南俊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慌张地抽了几张卫生纸,又逼着郑号锡吐出口中的食物。然后
在准备按下紧急铃时,被郑号锡一把按住。
他看着郑号锡因为过度施力而青筋浮出的手背,他竟无法克制地浑身颤抖。
血肉模糊的舌似乎被咬下了一块肉,嘴角甚至也泛著血丝。
“为什么呢?南俊。”郑号锡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金南俊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亲辜舌被咬
破的缘故。他说,“明明最难过的应该是玧其哥,然而崩溃的却是我。”
金南俊死死盯着郑号锡的手,颤抖著唇说,“不要说了。”恍如求饶。
“后来我想了想,上帝没有错。”郑号锡的声音若有所思,“这是惩罚。”他说,“我是
罪人。”
我是罪人。我有罪。
金南俊苍白著脸,抬起头,瞪着郑号锡绝望与悲伤的脸。扭开郑号锡的手,金南俊避开郑
号锡的眼神,按下了紧急按钮。
瞬间,刺耳的伤想刮著耳膜。
郑号锡收回了手,虔诚地说,“这是我的惩罚。”
金南俊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他继续道,“我失去了痛觉。”
说完,郑号锡又插起盘子上最后一片苹果,再度将之送进嘴里,咖兹咖兹地嚼著,口中的
伤口没有半点疼痛传到脑神经。
郑号锡的痛觉失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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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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