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外人一走,帮会YY里数落刀萝的、试图调节气氛的纷纷冒头。
黄少天憋著一把火没心情再听大家和稀泥,又把喻文州拉进房间。
其实黄少天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觉得打字完全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恨──是的,
愤恨。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气那突然冒出来的刀萝,还是气一言不合就要替他
道歉的花哥,或是气被人问起却连个定位都给不起的自己。
两人在小黑屋里相对无言,最后是喻文州打破沉默。
被踢出副本的众人早就纷纷离开各忙各的,剩下被告白未果的花哥跟估计会被818的
喵哥维持刚出本的姿势,叠在一起。
喻文州默默把队组上,看黄少天没反对,又点了拥抱。
[团队][鱼片粥]:[鱼片粥]对[夜雨声烦]说:"要跟我抱抱吗?"
心烦意乱的黄少天看到问句嘴角一抽,“干嘛?现在又没别人,抱给谁看?”
喻文州好脾气地说:“不给谁看,就想抱抱你。”
黄少天哼了一声没回答,但按下接受的动作出卖了他。
说也奇怪,燕然峰的出本位置不是原本的入口,而是好几群红名怪走来走去的路
中央。黄少天眼睁睁看着那群规律行走的人形怪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却始终没打算解除
拥抱。
他在等,等喻文州放手。
巡逻的狼牙军发现地盘上有两个不合时宜抱成一团的入侵者,也不管他们是武林天骄
还是极道魔尊,抄起家伙就打。
太原的小怪非常痛,但黄少天看着一截又一截往下掉的血条,依旧不动如山。
结果是医者父母心的喻文州先沉不住气。
“不然,换个地方?”
黄少天直接双手离开键盘,“我就喜欢这里!”
话已至此,喻文州也不再吭声,静静看着两人被那群狼牙军东一棒西一棍地活生生
搥死。
[帮会][鱼片粥]:我在 太原 被 【狼牙军】 残忍地拔光叶子了
喻文州的讣告一出,帮会里马上有人关心。他还没回答,第二条讣告跟着刷出。
[帮会][夜雨声烦]:我在 太原 被 【狼牙军】 残忍地撸光猫毛了
本来还担心喻文州的帮众们纷纷偃旗息鼓,甚至还有人打趣说:“以为是家暴结果是
殉情,副帮你们一定要玩那么重口味的PLAY吗?”
喻文州到最后都没放手让黄少天心情大好,有闲心回答帮众的调侃。
[帮会][夜雨声烦]:这是大人的情趣,小孩子不懂#媚眼
事实证明,不只大人的情趣难以理解,萝莉的爱情也不是凡人能懂。黄少天没被刷上
世界或被818,但他隔天上线发现自己被悬赏,价钱还是非常有哏的1487金。
身为一个长年截镖被悬赏成老司机的明教,黄少天还能淡定地反问身旁的共犯:
“为什么就赏我没赏你?一般来说,不是会由爱生恨吗?”
上线就看到自家副帮主顶着金光闪闪的赏字在眼前蹦跶,花哥暗叹好的不灵坏的灵,
只能淡淡地回:“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比较帅?”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答案!走吧,挑个风水宝地帮我拔赏。”
“你想去哪?”
“你决定啊。”黄少天跟喻文州在一起向来懒得动脑,“对了,换个小号,别用
花哥。”
“为什么?”
“傻瓜!你杀我好感度会清零啊!白瞎了我刷那么久的生死不离!随便换个小号,
我脱光给你杀!”
等待神行读条时,喻文州忍不住问:“你刷到生死不离,然后呢?”
“接下来当然就是──”黄少天一顿,“哼哼,想套我话?才不告诉你呢!好好期待
吧!”
这关子卖得实在太简单粗暴,偏偏喻文州就是买帐。他换了燕云装毕业的琴爹,服务
精神周到地询问黄少天想怎么个死法?
黄少天大手一挥,“随便吧。你开心就好。”
于是两人来到桃花飘飘的君山,温文儒雅的琴爹特地换了把蓝字琴,连阳春白雪都没
上,席地而坐把那个脱装还有五千多血的喵哥慢吞吞地磨死了。
“……早知道我就先把自己摔到剩层血皮,省得听你在那边征征征半天。”
“嫌弃?”
“不敢不敢,征得好!征得妙!征得我喜欢得不得了!”
喻文州别有用心地追问:“喜欢什么?”
黄少天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嘿嘿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着脚边终于倒下的喵哥,喻文州难得想拎着琴往他头上砸去,让他成为埋在桃花树
下的尸体。
#08
恼羞成怒的悬赏持续半个月,偏偏没有证据证明是那刀萝所为,除了锲而不舍地去找
小伙伴自杀拔赏,也没更好的办法。
这日子没法过了!在心里怒翻九九八十一张桌子的黄少天终于下定决心。
那天成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黄少天说要赶报告纯挂机,没跟喻文州一起清日常。
喻文州没多想,在帮会和友频喊了两遍组上小伙伴,跟世界上的路人并了个大战团。
当天打的是五个日常本里相对简单的稻香村,偏偏在不太会减员的三王死了人。
重制后,打大战死人是家常便饭,大家都习惯了。在场除了阵亡的路人,其他都是
自己人,没人会怀疑是喻文州手法欠佳没补好。
看着那只站在面向里死不闪,只有三万多血的哈士奇,喻文州默默在打完后把人缝
起来说了声抱歉,而后向队友们道谢,连装备也没骰就秒退。
战斗结束得太快,神行千里仍在CD。他嗑了除滞散就往成都飞去。
刚才三王时炸出来的公告已被洗到聊天框的前头去,但喻文州不用往回拉也确定自己
没眼花。
过完图仍没等到黄少天的解释,他刻意去问对方。
你悄悄地对[夜雨声烦]说:我刚过图,你有说话吗?
那边先刷出暂离的自动回应,过好几分钟才回了难得简洁的两个字:没有。
喻文州没直接组队,循着列表发现黄少天不是在常炸烟花的成都广场,而是在交易行
后面的偏僻角落。
这里的风景那么好吗──喻文州突然闪过这个画风不对的逗比念头。
他带着草叶与水墨的万花特效,轻巧地落在黄少天跟前。
喻文州选了近聊频道。
[帮会][鱼片粥]:你情缘呢?
就说心烦意乱容易出事,喻文州手一滑把近聊错点成帮频,本来看到世界公告的大伙
儿已经兴奋得像锅热油,如今沾著水珠的鲜鱼自己跳进锅,瞬间炸了个稀里哗啦天女
散花。
喻文州叹了口气,切成密聊页面又把问题重复一遍。
[夜雨声烦]悄悄地说:情、情情情缘?哪来的情缘?我哪有什么情缘啊哈哈哈!
喻文州只好捺著性子往前翻,把炸烟火跳出来的世界公告复制给他,看他见了棺材
会不会掉泪。
又是长长的沉默。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点抓不准黄少天的想法。
或许一切都是情比金坚的兄弟情,那些口没遮拦的骚话或任由亲友调侃的态度只是
对方不拘小节的表现。虽然这游戏被戏称基三,但真要在这广阔江湖中找到性情与性向
都合拍的知心人,一点也不容易。
喻文州盯着亲手复制的烟花公告,自虐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仍没等到黄少天的回答。
他垂下头,掩面苦笑。
本来这种你情我愿的事,从来不需要对第三者负责,又何须多作解释?
自己搭的戏台,就算脚断了,也要把戏演完再爬下来。
不管黄少天到底是真忙还是装忙,喻文州最后留下一句话。
你悄悄地对[夜雨声烦]说:如果想低调,下回挑个人少的时间地点再炸。
“祝你们幸福”短短五字敲了又消,喻文州想了想,已经隔着网线或许此生不可能
相见,就不再找虐cos什么清香白莲了。
神行和除滞散都在CD,喻文州难得乖乖坐马车去洛阳城找架打──虽然他为了黄少天
配了一身奶装,没有阵营D装。
可怜他运气实在太背。三更半夜不睡觉的恶人拉了大旗,叫了二十几个到浩气任务点
杀跟车的人。
五六个会打或不会打的浩气玩家在他和另一个补师的抢救下,维持着岌岌可危的血线
垂死挣扎。
不幸中的大幸是离复活点很近,于是喻文州的协杀与被击杀喊话在帮频交错刷起。
估计已经忙完的黄少天收到消息,叫喻文州直接拉人,但对方没回。他二话不说神行
到洛阳城,不知从哪冒出来就是一套缴械爆发,把人往死里揍。
坦白讲明教在野外群殴不是吃香的门派,但一头栽进人群的黄少天血量从没下过50%,
那股横冲直撞不怕死的气势硬是把明教玩成霸刀,将恶人阵型冲得乱七八糟。
帮里几个还没睡的修仙党也赶来帮忙,闻风而至的浩气玩家越来越多,打不到
十分钟,那群嘉王朝的恶人就挟著尾巴跑了。
耍著双刀的喵哥在打坐回血的黑衣花哥面前跳了两下,对方没理他,他顺手喂了根
糖葫芦,也在旁边坐下。
[夜雨声烦]悄悄地说:被打怎么不喊我?
你悄悄地对[夜雨声烦]说:没时间打字。
我信了你的邪!黄少天翻了个白眼,直接开麦嚷嚷道:“干嘛对我爱搭不理的?不就
是一天没一起大战嘛……不然我现在喊人啊!”
他和喻文州一直挂在帮会YY的小房间里,两人有事就聊天,没事就纯挂机,就算听着
对方的键盘声或吃薯片、喝奶茶的声音也开心。哪怕常被调侃副帮跟副帮主夫人每天都在
小黑屋里酱酱酿酿好害羞,也没改掉这习惯。
喻文州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清清嗓子,努力维持平稳的声音道:“我最近开始忙
论文,大概没法每天上线了,你……”
黄少天的声音一如既往欢快,跟方才炸人烟火被抓现行后扭扭捏捏连打字都结巴的
模样相距千里。
“简单啊!我双开帮你清日常等你回来……欸,你要忙多久?不会是要A吧?”
看着眼前一蹦三尺高的喵哥,喻文州突然笑了。
“你说呢?”
#09
既然对方要他说,黄少天想都不用想就说:“当然是不要A啊!说好要一起打倒恶人
干掉嘉王朝灭了一叶那浑球……喔,虽然那货也A了……不管,反正不管你再怎么忙都不许
A!再忙也要喘口气休息一下吧?就算上来挂机聊聊天看看风景也好啊。”
喻文州操作着花哥站起来跟眼前的喵哥并肩而立,开云镜拍了最后一张合照,然后
依旧平静地回:“好,就依你。”
接着,喻文州消失了半年。
说消失也不准确,期间鱼片粥依旧每天上线,跟车跑商大战茶馆一样没落下,不同的
是变得高冷,每当有人开开心心地上前打招呼,永远只会得到冷硬的两字:非本。
代开清日常的人自然是黄少天,只是偶尔,他会发现明明下线前把号停在帮领,上线
后人却在寇岛。
扣除掉鬼网三的可能,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妖艳的狐狸精自告奋勇帮喻文州清
日常,每当幻想那个黑衣飘飘的秦风花哥旁边站着不知哪来的成男成女萝莉正太……
他就能深切地体悟到何谓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半年后的某一天,假借讨论线下帮聚的名义,黄少天约了喻文州上YY。为什么不直接
QQ上讲?理由是用打字的太慢。喻文州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就答应了。
那天下午进了YY,黄少天又以网卡不好双开为名,让喻文州自己开号做日常。本来
任务一天不清也死不了人,但既然那天难得有空,喻文州也就上了线。
上线后,花哥不在他常挂机发呆的寇岛,也不在代开君停留的帮领,而是明教的
三生树下。
世界频上满是炸烟火的公告和单身狗的怒吼,喻文州有了某种微妙的预感。
江湖快马飞报!”夜雨声烦”侠士在明教对”鱼片粥”侠士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
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夜雨声烦对鱼片粥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
啸山河以为证,敬神鬼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
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日,不离不弃,
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看着一言不合就炸在脚下的橙子,喻文州难得棒槌了一把。
[团队][鱼片粥]:你死情缘了?
打字已经乘载不了黄少天饱满激昂的情绪,他开麦劈里啪啦吼著:“呸呸呸呸呸!
什么死情缘!我这不是正求着呢?虽说没了海鳗感觉少了点什么,但该炸的橙子还是不能
少嘛!今天可是七夕情人节啊!多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你就算不想答应我也不能
咒我啊!再说像我那么风流倜傥俊美无俦的帅喵,你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难道就不能认真
严肃地考虑下吗?”嘴动得比脑子还快的黄少天顿了一秒,“等等!慢著!你你你……
你该不会以为我之前手滑炸的那个橙子是真的在求情缘吧?拜托!那个……糟糕,那是个
什么门派什么体型来着?你瞧我连人家啥样子都记不得了,求个毛情缘!”
喻文州的手有点抖,但他还是坚持打字,因为他怕自己的声音会更抖。
[团队][鱼片粥]:那人是谁?
眼看着不老实交代不行,黄少天的情绪跟声调都弱了下来,“就……就是个卖烟火的
路人啊。我跟他买的橙子。”
[团队][鱼片粥]:跟他买烟火就要炸他橙子?
话问得戏谑,有个大胆的猜想缓缓浮现在喻文州脑海。
“你个浑蛋就非得逼我把话都说白了吗?就说太紧张手一抖不小心炸错人了!我本来
是要喂他吃糖的,两个东西放隔壁,没看清楚就点错了……这么蠢的事情不要让我说第二
遍啊啊啊!”
事发当时,交游广阔的黄少天被来自各频道密密麻麻的询问砸了满脸,不管对方
是谁,他一律只回一句“手滑炸错人”。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答案去问十个人有十一个
不信。
心灰意冷加上毕业在即,喻文州顺水推舟决定半A,没想到一念之差生生浪费了半年
青春。
现在,喻文州的手不抖了,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开麦缓缓地问:“所以说,你
真的喜欢我?”
“废话!我不喜欢你每天帮你双开清日常干嘛?有那么多时间我做点什么不好?至于
跟那些冷冰冰傻呼呼的NPC大眼瞪小眼吗?”吼完觉得似乎太凶狠,黄少天软了软语调,
“咳……所以我当然是喜欢你才炸你橙子,想跟你绑情缘谈恋爱啊。我、我话都说到这份
上了,不接受拒绝啊。”
喻文州的笑意从脸上漫到声音里:“有多喜欢?想奔现那种?”
打从之前无意间交换了真名,次元之壁被打破,两人除了YY也交换了QQ,喻文州甚至
在某次切磋输了后被迫开了摄像头。
“就是个很普通的男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呢?”屏幕那头的喻文州有些无奈地笑着,
长相身形和黄少天脑补的相差不远。
“就随便说说话聊聊天,别拘束嘛!”终于见到真人的黄少天双眼闪闪发亮,眼尖的
他瞄到喻文州桌上还有个饭盒,“你该不会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吧?不然,直播吃饭给我
看?”
馊到不行的主意让喻文州笑开了怀,他应观众要求打开饭盒,夹起一块肉,朝着镜头
装模作样道:“欢迎收看本期深夜报社节目,今天为您介绍的是来自排队名店K大第二
食堂的特色菜:白斩鸡。这道料理是精选养殖期九到十周,大约三斤重,身体健康品行佳
无菸酒不良嗜好的肥美土鸡制作而成。请看这鲜嫩鸡皮与多汁鸡肉的黄金组合,一口咬下
爆出的油脂与鸡汁在口中化开,肥而不腻嫩而不柴──”
“行了行了行了!不就是礼物吗?我刷!不管是汽车游艇还是飞碟我都刷!求求你
别再说了……”
自作自受的黄少天摀著肚子半真半假地哀嚎。
喻文州没理他,尽忠职守地直播了十多分钟,直到那份白斩鸡被彻底消灭。秉持着
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精神,黄少天在三天后的深夜为他直播了现吃麻辣小龙虾,整整
两大盒。两人就这么有来有往相爱相杀,直到半年前喻文州宣布暂A。
“……喂喂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不要假装网卡下一秒就给我掉线啊!就算游戏
掉了线,你的YY跟QQ总有一个能用吧?”
黄少天的嚷嚷拉回喻文州突然开启的回忆模式,他看着帅气喵哥站在那圈丑得像过年
鞭炮的心型烟火里,突然失控地笑出声。
──如果此情此景能在半年前就发生,该有多好?
向来一惊一乍的黄少天难得好耐性地等喻文州笑到一段落,沉着口气问他:“到底
有什么好笑的?”
喻文州揉揉脸颊,恢复平常的淡定语气反问:“如果我在A掉的半年内有了对象,
你怎么办?”
“……那家伙是男的女的?”
喻文州不解,“性别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黄少天说:“既然是女的,按你的个性没多大意外应该会奔著结婚
去。既然结婚了,破坏人家家庭可是犯法的啊!男的就没这问题啦!我有自信对方不会
比我帅比我优秀……嗯,搞不好还没我有钱!”
“谈恋爱不是比赛,没有谁优秀就谁有人爱的道理。”
黄少天不同意,“怎么不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所以我才那么喜欢你啊!”
喻文州不知该哭该笑,他淡淡地说:“我从不认为自己称得上优秀。”充其量,不过
是比别人努力许多倍,又运气不错地有了回报而已。
“你善良、细心、体贴、有耐性……有时灵光一闪的主意也挺有趣的,跟你在一起
永远不无聊。不管碰上什么人什么事,永远和和气气的不发火不迁怒,修养好到我觉得
你不是花哥根本是大师啊!”黄少天只差没把脚趾头也借来细数对方的优点,“……
所以你真有对象了?”
“如果我说有呢?”
黄少天叹了口气,但说出口的话却没多少为难的成分。“那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要从
别人手里把你抢过来,得费点功夫。但我知道你最后还是会选我的!”
喻文州低低一笑,“谁给你的勇气这么想?梁静茹?”
黄少天啧了一声,“这跟勇气无关,是信心!而我的信心当然是你给的!我知道你
喜欢我嘛!或许半年前有个80%,半年后剩下个5、60%。反正我是玩坦的,BOSS拉脱回血
重来这种事是家常便饭。追你刷好感这件事不用从头开始,还能读档继续是天大的福利
啊!所以对于通关……嘿嘿,我有信心得很!”
喻文州默了片刻,突然很想穿过屏幕把那人搂进怀里,揉乱他的头发或捏捏他的
脸颊,看那副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会不会变形。
“……那我的想法呢?”
“喔喔,你有啥想法尽管说,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日月无光都行,我都听着!
远距离不容易,有事就多沟通,说清楚就好了嘛。”
如果交往是互补,那么事到如今,喻文州确实也无话可说。
当初他怎么想来着?自己搭的戏台,就算脚断了,也要把戏演完再爬下来。被黄少天
这么一闹,他才想起来自己是鱼,本来就没有脚──而对方是猫,可以为了小鱼干走遍
大漠打破沙罐追到底的猫。
这出以为是双向暗恋结果是单箭头,停播半年后再续播又硬生生变成两情相悦的
狗血戏码俗气得很,但他演得很开心。
如今,终能迎来喜大普奔的Happy ending。
他选中眼前仿佛多动症上窜下跳的喵哥,点开背包反手回炸一颗真橙,然后又喂了
一根据说是撩情缘必备圣品的糖葫芦,慢吞吞地在团频打字。
[团队][鱼片粥]:那么,亲爱的情缘缘,何时跟我回花谷呢?#可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