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张巩和老黑的故事
离开军队已经有一阵子,其实并没有把当兵那件事情放在心里。因为自尊问题更不想去回
忆自己以前菜鸟的模样,感觉上来这事儿一点也不光彩。张巩叼着笔,整个身子懒散的瘫
在椅上,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心思在工作上,穿的衬衫因为办公室的闷热而沿着胸口将扣子
解开到第三格,几乎完全能袒出胸膛露点的局面,然而领带早已不在那带着汗水的脖子上
,被随意挂在办公桌上。
热死人的天气!张巩用手拨开额头残留的汗珠,咒骂这该死酷暑的天气。虽然跟当兵比起
来现在的环境可说是好上许多,办公室有空调,还能喝到便利商店的冰咖啡,但是张巩还
是有满满的抱怨:像是公司因为政府推行环境保护省电计画,而规定只能将空调温度设定
在二十七度上下;又或者是自己待的单位是个男多女少,重点是女生还不好看,连将可爱
两个字用来夸奖自己单位的女孩,张巩都说不出口。
这些都还不打紧,无聊的工作、不解热的空调、不正的女人,都还在张巩可以忍受的范围
,唯独就是公司上头们奇怪又愚蠢的决策和命令是让他在办公室最抓狂的理由。
你娘的!怎么可以把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张巩拿了自己今天应当处理的资料,看似
厚重的一大叠资料,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之事,但仔细看里头满满的废话,就连以前自己读
的初中国语课本里头的重点都要比这叠废渣资料来的多。这叠静待处理的资料文件,根本
是一堆玩文字游戏,绕着圈子拐了个弯问题还是摆在原处不动。
你不要老跟我抱怨工作,张巩。本来在公司上班就是这样,处理用户报告,整理案子数据
制作图表,提出改进方案。我在公司不也都是这样?电话另一头的老黑这样回答又再抱怨
自己工作的张巩。
老黑没有想过自己退役完,抱着碰运气的心情求职,马上就找到现在的工作,虽然是很普
通的坐办公桌偶尔出出公差的性质,但是基本薪水待遇,都还在合理范围内,而这一干下
去就是干上六年,老黑也已经从菜鸟职员变成公司某个部门团队的负责人了。
会再与张巩搭上线,其实并不意外。虽说当时跟同梯们互留电话,但是会连络的就是那几
位,其中张巩又算是最常与自己连络的一个。虽说电话来的内容,几乎都是听张巩抱怨工
作。
“张巩大少爷,这已经是你换的第五个工作了。请你好好的继续干下去,就算是帮我做个
面子至少也撑个一年半载,不然,我现在手上也没别的工作可以介绍给你,而且你现在离
职,我这刚上任的负责人面子可难看了。”
老黑一面处理著一个礼拜后的开会资料,一边听着张巩的抱怨回话,老黑说张巩是大少爷
真的不为过,因为他的确就是个富企业第三代的独生子。张巩的家族企业,在岛上非常有
名,甚至在其他国家大厂也相当出名或事有合作,张巩其实大可在自己家族企业里面愉悦
打滚,真不懂为什么就不愿去干自己家族的公司,跑来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挤些中小企业
。
在知道张巩身世之后,老黑渐渐可以理解为什么张巩说话和行为举止总是带有种给人傲气
,和玩世不恭的印象。在联谊上面,不否认女生虽然口中说著张巩自大或自我感觉良好,
目光却都离不开这家世显赫的多金小开。
跟含着金汤匙的张巩比起来老黑可就平凡多了,家中父亲跟自己一样是平凡的上班族,母
亲则是全职家庭主妇,有空闲也会找一些家庭代工来打发时间或是帮忙自己老家社区弄一
些小活动。不同于别人羡慕张巩的家世,老黑很满足自己这种平凡,也许就是这样自己才
会跟张巩处了来吧。
好不容易撑过一天,张巩完全没有想要加班的意愿,可以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加班这档
事,以张巩的说法是:老子花了一整天处理你那无聊至极的文件,还不能准时下班?这么
不合理的事,我张巩怎么可能会乖乖照办!
不管其他继续苦干职员们看他的眼神,张巩悠然自得的收拾东西打卡回家。哼!里头竟然
连抽根菸都不准。出了公司大门,张巩马上点起香菸,大口的抽上两口,想着接下来该去
哪儿打发时间。
坐上地铁,其实也没有个目的,张巩在某站下了车,该站虽然是以寺庙为站名,但实际上
只要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地区的小巷内夜生活可是相当多采多姿,富有特色的酒吧和舞厅
非常多,也常出现在报章杂志上。
无聊的张巩,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传单,这是今早上班途中,一位在路旁发送传单,
年轻而且胸部又大的工读生小妹给他的。传单上是间没听过名字的地下酒吧,张巩随着优
惠卷的地址走去,发现这酒吧招牌相当不显眼,不仔细看它根本就跟一般的小公寓没有两
样。等下楼后看到霓虹和装饰用小灯泡,才渐渐较有酒吧的感觉。一进门,只见三三两两
的客人,属于地下的幽暗,不明显的光线,充满颓废气氛的装饰与音乐,让张巩瞬间有种
还不错嘛!的愉悦感。
不过下一秒某人的出现却立刻让他想走人。
张巩看见他,对!那机车的笑脸,欠揍的脸孔和让人受不了想打下去的说话方式,一定就
只有那个人准没错!而刚跟不知道是不是他马子的女人寒暄完,那人似乎也发现转身准备
离去的张巩。
“喔~!”
那人像是发现张巩的什么,发出暧昧的长音一把抓住张巩的肩膀,让张巩不爽的程度又在
往上延伸攀升,头也不回的拨开那人的手。你……是张巩吧?被张巩拍掉手的男子问,张
巩不答话继续以同等的速度往门口走。是张巩对吧?男子又问了一次,而且这次还用了比
较挑衅的语气说。
张巩继续沉默,完全不想搭理身后对他提问的人。但就在他不注意之时,突然一个手臂拐
了进来,将他喉头锁住,还用力将他头压下,胡乱的乱蹭他的头发,张巩惊恐的掰开在他
头上乱摸的大手,终于很火大的狠瞪对方一眼,脱口出一句自己老家不是很文雅的地方方
言。
“啥小啦!”
“哈,果然是你,以前在部队也只有你敢不搭我腔。怎么?退伍就不认我了是吧!”
男子笑了笑,但并不是想找张巩叙旧的笑容,而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好久没见到你,今
天遇到也算有缘,就到我开的包厢里面去喝个几杯吧!你说好不好张巩学弟。没等张巩答
覆,男子便使力拖着张巩进包厢。但张巩可不服,用力甩开男子的手,自顾自的走回原路
。
“喂,张巩给点面子嘛。”男子上前去,抓住张巩的手臂。
你这畜生!谁要给你面……痛!
张巩手臂传来一阵压迫的痛觉,只见握住他手臂的手逐渐的在用力,张巩恶狠狠的瞪了男
子,见了张巩的狠瞪,男子却也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只有小声的警告说:惹毛我对你可
没有好处喔,学弟。
嗤!
张巩相当不情愿,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口还挤出怪异的发声词。这男子是张巩过去军中
的直属学长,在张巩的印象里是个非常恶劣的家伙!军中的学长半推著张巩走进酒吧的一
间包厢,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位老兄,正坐在那喝罐装啤酒。张巩看了那喝酒的家伙,果然
不出所料,是跟身后的学长一样令他厌恶的对象之一。
这包厢的空间非常窄小,张巩和另外两个男人就差不多可以坐满包厢中提供的座位了。这
时喝酒的人看着张巩的直属学长将张巩压坐下来,递了瓶啤酒给张巩,张巩完全没有伸出
手来,还白眼了递酒给他的学长。你这目中无人的个性跟在军中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
递酒的学长收回啤酒,打趣的看着夹在他跟自己朋友中间,一脸别扭的张巩。
我才想说你带进来的这个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后来才想起来。呵呵,这不是那个
以前军中很嚣张的学弟吗!名字叫什么,我有点忘了,喂!学弟,你叫什么名字?
张巩一样不回话,好像根本就当这两个人不存在,手盘在胸下,脚跨开,根本不把左右两
旁曾经在军中一起生活的学长当一回事。喝酒的男人,见张巩不回话,也不在意,把手搭
在张巩间上继续说:“你不会现在还在气我们在军中对你做的事吧?都过多久了,只是闹
着你玩的,干啥记恨那么久。”
闹著玩?张巩听到这几个字眼,斜眼瞪向他的直属学长,而学长见了可没有因此吓到,反
而更露出露牙的笑容回敬给张巩。如果学长对他的事情只是闹著玩,那他对自己的学弟巴
六陆大概几乎是佛心来着,当年自己和老黑在军中被这两个学长整得有多惨,他张巩可半
点也没有忘记……
张巩,你知道你这口气像谁?
当张巩快退伍时耍学弟巴六陆,在厕所间隔外的老黑帮着学弟说话,指责他所作所为,让
在厕间里的张巩相当火大,气急败坏的回话。但这时老黑吐出这句,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想起了一些过去,心有点浮躁又冷了下来,他默默的打开厕所间隔门,看着老黑露出为他
担心的表情,不仅将张巩新兵的记忆又重新打回到身上,他很火大,火大老黑又让他想起
过去的事情,但自己却没办法对以前陪一起挨着的老黑出拳头,只得用气到颤抖的手抓起
老黑的衣领,说下气话。
新兵时候的张巩,刚进寝室,见没人就从鞋内掏出私藏的香菸和火柴棒起来在窗台角落哈
菸,完全无视军纪。就在他才刚哈上一口,转眼间手上的菸被另一支手给接过,张巩转头
看着自己的菸就这样转手落入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同高,军服有着大大小小污渍的人嘴中。
“新兵就偷哈菸啊,菜鸟。”
“嗤?……呜!”
在张巩不爽的转头过去想瞪上偷了自己菸的兵,却已经被身旁的兵直殴了自己的下腹,让
他痛的扶著窗口,身体扭曲起来。张巩才刚觉得讶异,腹部即时又挨一技重踢,把张巩踢
倒在地上喘气。那兵将接手的菸含在嘴中,坐下地板,没穿鞋袜的大脚,一脚踩在张巩正
脸,大兵脚掌扑鼻的脚臭味直接朝张巩扑鼻而来,让张巩备感羞辱,脸瞬间胀红起来,手
掌紧握成拳头。
“菜兵就认命一点,学什么老鸟偷哈菸。到时候长官怪到我这直属学长上,张巩学弟,你
就知道,不像今天打个几拳,那么简单了。”
这就是张巩跟他当兵直属学长,石俊阳,第一天认识的经过。张巩当学弟的每天之中没有
一天是不被石俊阳恶整。这岛国国家军队中,最重视的是纪律与服从,第三就是阶级。石
俊阳会看见张巩操课训练完回寝室休息的时间,命令他在寝室完整重做一次刚刚的操课训
练。
又或者命令张巩拿自己洗澡窕水的盆子给他洗脚,之后再往他身上倒。或是在冬天晚上跟
其他同梯一起扒光张巩衣物让他跑操场,做刺枪训练。张巩只要一反抗就是被石俊阳踹,
虽说张巩认真起来的确可以将他学长石俊阳扳倒在地赏他几拳,但是随后不是马上被石俊
阳的同梯痛殴一顿,就是被一旁的老黑制止住。
“别老拦我!我要狠狠教训那他妹的混蛋!”
“张巩,他是你的直属学长,你就算把他打了几拳,追究下来上面一样会关你禁闭,换排
长玩你,情况不会比你学长玩你好到哪去。而且你兵役也会延长,根本吃力不讨好。”
“延长就给他延长!我他妈的看那家伙不爽!”
张巩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的确是个火爆分子,而现在自己好像因为要常常给老黑公司生意
伙伴面子的关系,训练的不容易发火,顶多就是忽略或放空所有不爽的人事物,就像现在
两个不爽的人分别夹击再他左右两边一样。
“张巩,我想问以前军中常跟你混在一起的那个皮肤比较黑的家伙,你们还有再连络么?
”
石俊阳在包厢内第七次递给张巩啤酒,张巩看了一眼知名牌子的啤酒,这次很识相的拿过
手打开,但是并没有回答石俊阳的话,随便的挥挥手否定。要是让这群畜生知道自己还在
跟老黑连络,把老黑找来,自己这个当朋友的,不就太没义气了。
张巩很喜欢老黑,因为老黑够兄弟,也比常人理智不少。当然老黑自己是认为没有多理智
,只是在正常人的反应范围。甚至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因为不会有正常人在别人砲口卡弹
的时候,会不慌不忙的前去处理,但老黑就会,处理卡弹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弄个不好
膛炸,可能整只手臂或整条命都赔上了。
你就别跟着我一起搅混水了。当张巩被石俊阳恶意操弄时候一旁的老黑会一起跟他做那些
操课。石俊阳和张巩起先觉得老黑怎么会蠢的自己过来被操,因为通常军中学长公干学弟
,其他学弟根本不会主动靠过来。张巩也认为老黑脑袋有点秀逗了,但是老黑做着伏地挺
身对旁边的他笑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先看着!”
张巩静静的看下去,之后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学长,老大不爽的推开房门走到石俊阳面前
说:老阳啊,你操你的学弟,怎么玩我不管,动到我下面的学弟,我可不能当没看见,我
操你的!谁准你可以操我直属学弟的课!
这下可是当着众多学长的面不给石俊阳面子,趴在地上的老黑对同样在地上的张巩裂嘴一
笑,小声的说:张巩动点脑,收点性子,还是有办法给他难看的。张巩愣一下,随后也给
老黑投以笑容,果然这人也才不是什么正常人。
石俊阳知道自己被老黑给阴了,当然也找时间整了老黑一顿,但之后对张巩的刁难便也收
敛许多。老黑被石俊阳阴的事情,也是等出社会张巩才知道,那时候张巩想报仇已经来不
及了,而他问老黑,石俊阳干了什么,老黑则什么都没有说。
“喂!石俊阳我问你,你当时在军中对我同梯林忠建做了什么?”
张巩说了老黑的名字,而且完全不把石峻阳当学长看待。这是进到包厢内张巩第一次开口
说话。听见张巩的问题后,石俊阳笑了笑,用手臂将张巩拉近自己,拿啤酒罐在张巩脸上
磨蹭:“这问题你要问旁边那位……喂!小凯,你不是那个学弟同间公司嘛?”
“什么同间公司?”从张巩进来前大喝酒的小凯,张口就传出微醺的酒味。
“就你公司另个部,不是有个部门负责人是以前那位当兵学弟嘛,皮肤有点黑的那个。”
“喔,你说林忠建喔。他现在混得挺好的,怎么?突然提到他?”
“我他妈的是问你们当兵时对老黑做了什么!姓石的,少给我想打混过去。”
都过去了嘛,干嘛还在意那些事。石俊阳陪笑的说。张巩很不悦石俊阳的打马虎眼,从当
兵进去他就很不爽石俊阳,直到最后石俊阳退伍前他一样不爽,虽然退伍前的石俊阳不知
道吃错什么药,竟然还会教他跑军中流程,和报告的写法,而且还满受用的。
而石俊阳这只笑面虎葫芦里卖什么药,张巩可不清楚,满脑坏水的人骨子中绝对有啥他不
知道的阴谋在打算著。而惊讶的是直到最后被抓去喝退伍酒,隔天早晨,也没发生什么事
情。
张巩不管怎么问石俊阳和石俊阳的同梯小凯,两个人都是打马虎眼。最后小凯好像被张巩
逼烦了,直接脱口出那么多年的事情他早忘了,而石俊阳则是答腔说他也忘了差不多。石
俊阳这张笑脸,直到现在看来还是像别有心机的打算,问不出什么的张巩,干脆也就喝他
自己的闷酒,一边碎念著:好在你们都忘了,要是还记得,现在可不是在军中,老子我马
上就让你们俩送医院。
张巩喝多了,糊里糊涂的觉得眼皮有点重,只知道当他喝第三手啤酒时小凯学长先走了,
只留下石俊阳。在这喝酒的途中,石俊阳有意无意的说了许多之前军中欺负他的事情跟他
道歉,张巩可没想到这一肚子坏水的人竟会跟他道歉?难不成天要塌了不成?
觉得自己茫掉了不能再喝,意识却也越来越不对。在张巩瞇上眼的那瞬间,很快就传出微
微的鼾声,石俊阳打量著这身旁自己睡着的直属学弟,大胆的直接捏起张巩的鼻子。
“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教训啊,张巩。”
石俊阳撤下披在身上的羊皮,露出本性来了。他早在半年多前就从同梯小凯口中听到学弟
老黑林忠建跟小凯同公司的消息,其当然尔,从老黑口中提到张巩工作的公司也不是什么
问题。
随便一个奶大的学生妹发个传单,就可以把你拐到这里,张巩你还真好懂啊。石俊阳朝着
毫无防备醉酒的张巩像小孩一样摸摸头。跟之前喝退伍酒的老把戏一样,跟小凯要个可以
让人乖一点的无味安眠药,注射到酒里头去。一次一些,再让张巩一点一点喝下,到微醺
让药效发作,直到现在张巩依然没发现石俊阳的这项暗算。
老黑刚从公司下班,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十点。刚刚七点前张巩打了一通电话给他,大
概是又耐不住加班,在正常下班时间就走了,老实讲张巩实力不错,别人讲的缺点也会听
进去去改进,当就是高傲了点,又死拉不下脸。
简单说来就是死爱面子!但老黑并不讨厌跟他来往。手机响了,是张巩的号码,老黑接起
来,本来打算对不想加班的张巩说几句,但随即听到并不是张巩的声音而起了戒心。
“你是谁?”
“林忠建,果然你们还有连络,竟然光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他。”石俊凯在手机另一头说。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老黑没好气的说第二次。
“石俊阳。以前军中张巩的直属学长,现在他酒醉睡着了,我告诉你地址,过来接他。”
“你动了什么手脚?”
“没有,现在可不是在军中,我也不再是他学长怎么敢对他动手动脚。”
“给我地址,我马上到。”
老黑盘算了一下,谅现在在外,不是部队,石俊阳也不敢对张巩做什么。还记得之前他在
军中阴了石俊阳一次,之后过几个礼拜的某天晚上要就寝前,他去厕所时就在那被不明人
士盖布袋绑住,扯掉裤子踹到地上殴打,被围一圈踢来踢去。
下体还被踩,屁眼被强迫塞入不知名的东西,最后还在他身上洒尿才松绑离开。等他掀起
袋子已经一哄而散。老黑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想跟说。因为自己跟张巩走的近的关系,
常连同张巩一起得罪人,而自己的学长也有些处不好的同梯,不爽张巩跟他直属学长的人
多到不行,连带牵怒到他身上,也不无可能。
这次军中老黑被欺负最惨的一次,会发生这样的事老黑并不怪罪自己的学长跟张巩。毕竟
军中几年嘛,很快就过了,惹事只会让自己更难生存,不过也因为帮了张巩惹祸,让自己
的兵役比正常役,时间多了一个礼拜。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石俊阳做的?现在也不得而知……
睡死的张巩意外的可爱,捏他脸手会去拨,骚他痒会翻身。石俊阳似乎逗弄得很起劲,想
当初自己在军中会一直欺负张巩,不是没有原因的。石俊阳有个怪僻,就是喜欢去欺负自
己喜欢的对像,尤其喜欢那看起来一脸跩样又傲气凌人的男性,当然还有那高不可攀的女
强人都是他爱的菜。
张巩就刚好符合这石俊阳这虐待狂其中一项爱好点,每当张巩那骄傲的脸在石俊阳调教下
扭曲或露出愤怒的眼神,都会让石俊阳越来越兴奋起来。对于自己可以喜欢男人和喜欢女
人,石俊阳可是完全没有害怕的顾虑,当调教一个桀骜不驯的猎物变的乖巧,石俊阳就有
充分的成就感。
石俊阳运气很好,军中学长是相当软弱好说话的一个,管不着他,而自己的学弟又是不受
管教的张巩。当欺负到最后要退伍几个月前,石俊阳开始发觉自己有点自造孽,虽说虐待
人让人感觉愉快,但他也晓得自己的恶名在张巩身上完全洗不掉,至少做点补偿的回馈。
虽说调敎张巩,免不了几次被反扑殴了几拳。但张巩的坏名声反倒成为保护他的利器,让
几个平时就看不顺眼的学长们,会主动找机会过来教训张巩。虽然看到别人欺负自己喜欢
的东西,还是会心里不悦。
“平时动手动脚的像个大爷,睡起来倒是像小孩一样可爱的。”
石俊阳拍拍张巩的脸颊,期待着睡着的张巩做出回应。
当张巩被石俊阳玩到体力透支时,石俊阳晚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看张巩打呼时流口水的睡
脸,不否认那可爱没有防备的样子让石俊阳意淫了很久,虽然石俊阳并没有说觉得偏爱男
生或是女生,但张巩的样子刚好是他在军中想上的最佳人选。
这件事达成在喝退伍酒的日子,当曲终人散,每个要退伍的友人都穿起衣服,带着酒气回
寝室准备就寝时,石俊阳看着已经被酒精稍高的小酒和药物弄的不醒人事的张巩,正瘫坐
在地板上,毫无防备的对着石俊阳的面前,腿张开露出那自己那私密部位。
军中规定喝退伍酒的人不管退伍或是陪喝者都得要坦诚相见。精神恍惚的张巩,身上有着
酒臭味,身子好像经不起药效和酒精催残,阴茎也因酒精有点半勃起状态,让有心机挡酒
的石俊阳,乐的准备对张巩展开一次他最恶劣的玩笑。
“喝点酒而已,你这边就有点感觉啦?”
手指挑起张巩的阴茎,用中指抠动龟头边缘。眼皮撑不开的张巩闷哼了一声,用无力的手
推了一下石俊阳,嘴里念著酒和再喝等含糊不清的词,让石俊阳确定这比自己小几岁的小
家伙已经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帮张巩身体转身,石俊阳让张巩的背依靠自己的胸怀,石俊阳背则靠着墙壁,让张巩身体
贴紧自己勃起的阴茎上,面对早已准备好的整身镜,用双脚跨开张巩两腿,让张巩身体一
览无遗。
张巩不止阴茎和睾丸展露在镜中,胸口两点和肛门也一览无遗,毫无保留的反射在镜面上
。张巩,你看起来跟慰安兵一样淫荡。石俊阳在张巩的耳边说,顺而吹气让张巩耳朵发红
,一手挑逗著张巩的乳头,另一手帮着张巩的阴茎做活塞运动。
石俊阳感觉张巩柔软的肉棒,在自己手中慢慢扩大坚挺起来,乳头也挺起来,更加明显,
而且张巩像是身体相当敏感,每碰触到龟头边缘,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小小抽蓄,龟头变的
又大又红,在石俊阳继续揉捏挑逗下,渗出些许淫水,也许是酒精的关系石俊阳觉得张巩
身子不停的发热和流汗,在这没有空调与风扇的房间,张巩的嘴也发出了不如以往样子,
那是种让石俊阳相当喜欢的有点在求饶的娇柔喘息声。
在张巩很明显想射精的时候,石俊阳抽开挑逗的手,让张巩摊在自己身上。没那么简单,
你就先挺着肉棒等著吧,硬屌的小鬼。石俊阳拿起准备好的工具,一个让负责医务室工作
的小凯弄来的润滑剂。小凯不懂同梯石俊阳要他弄来润滑剂干什么,一般只有便秘的士兵
才会拿这个来用。
石俊阳沾了沾手指,透明的异体随着手指滑落,他先在张巩那私密的洞前画圈,随后弯起
腿来让张巩脚跨在膝盖上,因为刺激一张一合的屁眼在镜子前面崭露无遗。石俊阳的鸡巴
也滑落出点透明的液体,他将食指缓慢的插进张巩的屁洞里头,看见镜中张巩皱眉头的表
情微张嘴的表情,真再度让他食指大动。手指感觉到张巩直肠内的温暖,一出一进转动的
挑着里头的肠壁。
张巩你的小穴挺爱吃手指的嘛?你要不要看看?
石俊阳搬起张巩的眼皮,纯属好玩,今天是自己喝退伍酒的日子,他有权力可以通霄玩到
很晚。他再度将润滑剂沾满手指,进入第二根,而另一手的手指则深入张巩的嘴中,挑逗
舌头拉出丝长的唾液,石俊阳用自己的嘴轻咬著张巩的脖子外侧,沾满唾液的手指滑下喉
结一路游走张巩的胸膛和腹肌,不够就再往张巩嘴里挖,张巩嘴角慢慢滑下唾液,随着下
颚低落在胸前滑落。这模样真是太淫荡了,张巩。石俊阳露出腹黑的笑容,将戳入肛门内
的手指增加到三根,三根手直接挖出大量的润滑剂涂抹在不停闭合又张开的菊花上和里头
,让手指更容易进入。
沾满唾液的手指,开始帮张巩打手枪,手指玩弄龟头马眼,上下随着包皮做活塞套弄,嘴
舔食张巩的耳垂,听到喘息声越来越快,石俊阳知道张巩快差不多了,随着一个闷哼,张
巩射出大量白浊的精液,落在他腹部、胸前、脸上、剩下的精液在石俊阳的手上滴落,看
来张巩在军中一直没有去好好发泄自己的时间。
石俊阳抽离身子,张巩像是虚脱的躺在地板,完全呈现大字型,不过中间的男根似乎还是
很有精神挺立著。
射那么多,屌还那么有精神,张巩你被男人玩就那么爽嘛?石俊阳用脚踩着张巩的阴茎,
看着依然睡的什么事都不晓得的张巩,内心有着邪恶的想法:真想让张巩看看自己现在的
模样。想像张巩的表情,石俊阳舌头舔了舔上嘴唇,他很确定自己的角色必是百分百的虐
待狂。想像张巩绝望的表情,让他的下半身比刚刚更加挺立。
好戏现在才开始,掘起张巩的臀部,这每天操练出来结实圆嫩菜鸟兵的屁股,让石俊阳相
当满意,将张巩刚刚射出的精华抹在自己的阴茎上做为润滑,缓慢插入张巩刚开拓不久的
屁眼。
嗯哼…哈…哈…嗯……
阴茎迈入到一半石俊阳,就感觉到张巩肠壁的温热,发出爽快的喘气声,开始小小的前后
推动,让张巩的屁股习惯这异物进入。慢慢的张巩的屁眼渐渐适应的坦开大门让石俊阳的
阴茎自由的抽动,石俊阳慢慢的将自己硬挺的根部完全末入张巩的小穴里,缓慢来回的抽
插。
怎么除了慰安兵习惯被干以外,你也挺喜欢被干的。石俊阳侮辱著张巩,用手轻拍,玩弄
张巩的软蛋,一手继续帮张巩打枪。突然张巩的身体有点抖,再石俊阳的注视之下,张巩
的龟头的露出微黄的液体,有股腥味,石俊阳欣喜的发现,他竟然把张巩干到尿出尿来。
而且是在他的注视之下张巩撒出尿。
被干到撒尿,真是没水准啊张巩。真可惜你听不到,不过你知道的话应该真的会把我砍了
。石俊阳太开心了,阴茎抽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以听见撞击张巩屁股啪啪啪的声响,
张巩的阴茎再度因为石俊阳的挑逗挺了起来,抽动的越来越急促,张巩依然一脸什么都不
清楚的表情,这样被石俊阳夺走他永远都不太可能的初次。石俊阳没有戴安全套,狠狠的
将精液全射进张巩体内,石俊阳拔出阴茎,一些精液从张巩屁股洞口滑出,石俊阳继续花
些时间让张巩第二次射精,将张巩第二次射精的精液集中在手上,滑进张巩张嘴呼吸的口
中,并且将自己微软的阴茎塞进张巩的口中清理。
当时年轻的自己真是恶劣啊,最后还清理现场把床上的棉被扯下帮张巩盖上。
石俊阳想起当时最后自己在军中对张巩做过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似乎别有歉意。毕竟经
过多年的张巩,还不知道那天在军中被自己给强干了一晚。而且自己也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起这件事。
今天设计了一连串诡计的石俊阳,原本就打算要再玩弄一次张巩。但明明张巩都已经没有
知觉了,自己怎么的就没下手?还打电话叫林忠建来带走他。
“该不会,是我喜欢上你了吧?张巩。”
已经有女友的石俊阳,对自己开玩笑,顺便说给一旁昏睡的人听。
搞不好真是这样,搞不好喔……
老黑随着石俊阳用张巩手机发的短信上的地址和包厢号码来到指定地点,抬走张巩,一进
门老黑便问石俊阳为什么要找张巩?
“当然是为了跟他续续旧,顺便捉弄他。”
石俊阳露出笑容,把用张巩手机拍的照片拿给老黑看。张巩鼻子一边被塞进薯条,嘴巴被
用番茄酱涂满,额头还被写了菜鸟两个字,两支耳朵挂上洋葱圈,鼻子被贴了价格标签。
“请务必帮我保留给张巩学弟看。”石俊阳灿烂的笑着对老黑说。
老黑看完以后,面无表情的关掉手机图片,对着石俊阳说:“都多大了,别再干这些无聊
事了,学长。不过……”
“我会让他看到照片的。”偶尔愚弄一下自傲的张巩其实也不错,老黑心里想着。
“对了,另外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老黑打了电话叫出租车。
“以前在军中把你装布袋殴打一顿的那些人,我知道是哪些。他们现在有些当了职业军人
,听说还是在我熟人底下做事,要我给你名单去投诉他们嘛,当然证据我是有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老黑看着满脸坏水笑容的石俊阳说。
“因为在军中,要欺负你们也是我来。怎么可以被人抢先呢?”
“学长,你还是一样幼稚。”
老黑拖着张巩往外走,但最后关门时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对石俊阳说:“请学长的朋友代我
好好的照顾他们。”
“喔。”
看来藏着坏水的人可不是只有我。石俊阳起身帮着老黑抬起张巩另一边到门前等出租车,
将张巩送上出租车,目送他们离开,一个人把刚刚啤酒跟小菜的钱给结了,走一小段路去
搭地铁回家。
回家后石俊阳接到公司主任传来明后天新的企划案件草图,石俊阳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工
作的企业其实就是张巩家族底下的企业,从他退役以后就一直在张巩家公司底下当员工,
只为了不知什么执著打听着张巩的消息。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在家族企业底下做事啊,不过也罢。
石俊阳脱下衬衫和长裤,拿起手机中找到今天拍张巩的另一张图,裂嘴一笑。图上是石俊
阳亲吻著全身赤裸的只剩下黑袜和领带的张巩,并握住张巩勃起命根子煽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