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琅琊榜/靖苏]血印契约(改)下

楼主: sunnymeow (人妻online)   2018-06-05 22:11:17
#亦仙亦魔琰vs.伪人类苏
#下篇是改最多的,56两节是新增加的情节,7是结尾
#一日两po,因为已经写好了,存不住稿子啊…
==========
5.
第七次月圆之期结束时,萧景琰照例把熟睡中的梅长苏送回家。
之前听梅长苏说过老人家得知他们缔约后的反应,自然是又气又急又伤心,然而
命都救了、契约都结了,商人重然诺,断没有毁约之理。不过,梅长苏不愿两老
再受惊吓,并未说出萧景琰非人的身份,而是武功高强性格古怪的侠士,对儿子
一见钟情。
一次两次后他们几人便建立起没说出口的默契:萧景琰会在第一日日出前把人从
屋里悄悄带走,第四日清晨带回,而梅长苏返家后的休养则由两老接手。兴许是
尴尬之故,他与两老明知这时辰里彼此都在同一屋簷下,可从没打过照面。
这回把梅长苏送走后,萧景琰在小草屋里转了两日,愈转愈觉得空虚寂寞觉得冷
,坐立难安,方惊觉不知从何时起,他渴求的已不仅仅是这人颈间幽微的冷梅香
、削瘦白皙的身躯,他想要看更多这人的笑靥,听这人说说那些看过的书、走过
的路、遇过的人,这人有何感受有何看法,虽然这些对他冗长的生命而言根本微
不足道,但他就是想要。
冗长的生命间,见识过的仙魔凡人无数,竟无一人像梅长苏,令他魂牵梦萦。
修练心法诀不成诀势不成势,呼吸汹涌紊乱,闭眼尽是捺在梅长苏额上那抹血印
,当初捺上后只有些许褪色而不消失,像片梅瓣,平日里粉粉,动情时艳艳。他
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打坐下去了,索性化做一团烟雾直奔梅宅。
溜进梅长苏屋里时,人正在更衣,似乎打算外出。萧景琰躲在屋角,屏息看着梅
长苏扎起头发、穿好外衣、系紧腰带,一面想着头冠似乎有些旧了送个新的这人
应该很开心,一面注意到这人神色恹恹且动作步伐颇为凝滞,都已回来三日了难
道还没恢复吗?他是不是过于蛮横了下次得更温柔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梅长苏的老母带着丫鬟端了一碗冒着热烟的什么东西进屋里
来,萧景琰看到他的脸蛋微皱,便也对那碗黑不见底的东西起了防备。
梅长苏尚未开口,母亲便先发难了。
“你真要出门吗?再多躺二日吧,市集半个月后还有,不急。”
“娘,儿子无事,已经休息这么几日,够了。再不去转转,恐怕那几名货商都忘
记他们还欠著咱们家的货款。”
“脸色还不好,什么无事!”母亲把他按在榻上,伸手取来汤碗直送到他眼前,
“要出门可以,先趁热喝了。”
“又喝药啊?我身子已经好多了…”
“直到昨晚还起不了身呢,好什么好!快喝!”
梅长苏的脸更苦了,碍于母命难违只好接过汤药,边吹凉边小口啜饮。
“每次看你那样子回来,为娘有多心疼你知道吗?虽说是、是救命恩人,这么百
般折腾,连本带利算算也够了吧?娘都跟你说过几次了,你不敢开口与他断,就
把人约来,让爹娘来说。他若不愿放,看是把他给的东西全还他,再添上咱们家
那些薄产,要不,干脆咱两老的命赔给他…”
“娘想哪去了,他待我极好,您别说什么死啊活的。”
“现在待你好又如何?你就没想过,万一他哪天腻了或者娶妻了,抛下你,你怎
么办?”
“这不正好,一拍两散嘛,他既已无心,儿子也不可能与他藕断丝连。”
“你…”
“娘,儿子喝药,一会儿出门再给您买点脂粉。”
“药渣也得喝完,不准剩下!”
“是…咦?”
“怎么了?”
“没有,是儿子多心了。”
梅长苏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往这里张望时,把萧景琰吓一大跳,这才意会到自
己的戾气外露,连忙收敛起来,亦庆幸自己躲得够隐密没给人瞧见。
跟着梅长苏出门,萧景琰此时更为小心,落在他身后十步之遥看他收帐办货、逛
摊子买东西、与熟人聊天之类之类,所幸市集上人声鼎沸,他躲躲藏藏的行径似
是被人潮推挤著,倒没引起注意。
萧景琰内心五味杂陈,一来是不曾见过梅长苏这般闲适模样,这人在他面前虽说
不紧张可也少有此等姿态,二来是梅长苏母子那一席话,令他如同重新经历冰火
九重天的修练过程,好不容易提升修为更上层楼,却又被天雷轰得体无完肤险些
魂飞魄散。然而,听见梅长苏对他百般维护,心里仍是甜滋滋的…
梅长苏在一个小书摊前驻足许久,挑了几本书与字画,正要打道回府之际,即被
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叫住,两人貌似熟稔,坐进茶舖拉着手亲亲热热讲了好一会
儿话才互道别离。
萧景琰顿觉浑身沸腾又头顶发疼手脚发冷,说不准是要冒火或是吐血,这是从未
有过的感受!他一直等到梅长苏远离了市集,才把人拉进一旁僻静的小巷里。
“萧景琰?”梅长苏瞪大眼,“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那人,是谁?”
“与你何干?”
“你们感情可真好,你竟、你竟让他握你的手!”
回想起那幕,萧景琰目眦尽裂,一股青气迸发团团围住两人,把原本蜷在墙上的
猫儿吓得怪叫逃跑,四周树上的鸟雀亦瞬间飞起。然而,梅长苏却完全不害怕,
而是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字沉着说道:
“萧景琰,若我理解无误,我与你定的契约是月圆三日,这表示其余时间我并不
属于你,你没资格干预我的交游。”
“梅长苏!”
“还有,早上在我屋里的是你吗?你以前也曾如此做过吗?”梅长苏盯着萧景琰
,直到面前这人不甘愿地先点头后摇头,才说:“以后别再这样了,你会惊扰到
我爹娘。”
“梅长苏…”
“我要回去了,你别再跟来。”
简单一句话如同定身咒,萧景琰纵使诸多恼怒,亦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只得眼巴
巴目送梅长苏离去;而那人走了几步,又转身来看,见他果真待在原地愠怒不敢
发时,竟抬起下巴勾起嘴角,十足满意十足挑衅,再转身便是真的离开了。
萧景琰哑口无言,等人走出了视线之外,才恨恨地用力踹墙几脚。他萧景琰是谁
!招的这是什么人!不仅不怕他,那一回眸那一抹笑勾魂摄魄,什么凡人根本妖
精!最糟糕的是他竟然不敢对梅长苏发脾气!这要传出去,天地之间等著笑话他
的仙魔都不知要从小草屋排到哪里去!
不对,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思念、困窘、气愤、欢欣、嫉妒、舍不得,这些滋味他今日可尝遍了,又酸又甜
,苦涩辛辣,好你个梅长苏!
6.
基于在市集上不欢而散,两人的第八个月圆之期,气氛有些尴尬。
虽然萧景琰已承认听到他与母亲的对话,但梅长苏不想加以解释或澄清,而是打
定主意淡然以对,反正这三日他本就是任萧景琰摆布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然
而情况却往另一种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装作没瞧见萧景琰几次脸色阴晴不定欲言又止,任凭大脑袋瓜在他颈侧又啃又
蹭,可是蹭了老半天都没更进一步,那股劲儿反而像是…撒娇?
梅长苏忍不住伸手去拍拍萧景琰的头,又揉揉头发,却使萧景琰恼羞了,“啧”
的一声放开他,自榻边小柜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后,以单手放在他跟前,一手按著
自己的大腿,霸气十足。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梅长苏依言打开小布包,映入眼帘的是一组头冠簪子,羊脂白玉,温润细腻。可
他并未拿起端详亦不言语,而是挑起眉头等著面前这人解释。
“这是…”萧景琰稍黑的脸色浮现一丝暗红,“我发现你头冠旧了…”
循着萧景琰的目光,梅长苏瞥向那被丢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旧头冠,又皱起眉头,
不太理解这人怎么了。
“我并未向你要求这个…”
再说,区区一个头冠他怎么可能买不起?
“我乐意!”萧景琰几乎算是吼叫了,甚至有些结巴,“算了!如果你不想、不
想要,还我!”
梅长苏盯着萧景琰一把抓回玉冠那挫败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并非他们谈好的契
约内容,而是礼物,萧景琰真心诚意送给他的礼物,其中意涵不言而喻,而后低
头看到自己垂胸的散发时,不加思索便说:
“你帮我戴上,可好?”
当他看到萧景琰笑开了,整张脸亮了起来时,仿佛也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即使萧景琰从没服侍过别人,梳个头粗手粗脚把头皮扯痛了好几次,搞得自己
满头大汗颤颤巍巍才把玉冠安放在他头上,尽管没几个时辰那玉冠又被取下,他
一头乌发如瀑散于枕上,仍从那些动作里感到萧景琰对他愈发上心、愈显爱重。
而在他弓起身子往萧景琰肩上挠出几道血痕的那恍惚瞬间,才发现自己已有好一
阵子没暗称萧景琰为魔物了。
说来好笑,纵然这亲密无间之事做了无数回,他们两除了互称你我外,便是连名
带姓直呼对方,口头上再无更亲暱的称呼了。得了,根本无须什么特别的称呼,
一切照契约走,公事公办才是正理…
梅长苏再次倦得昏睡时,似乎听见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小心翼翼地唤著“长苏”“
阿苏”,一声又一声,可当他想再听得更清楚时,声音却消失了。果然是梦啊…
转醒后酸软无力的身躯提醒了他,他只是来履约的,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而,凭空出现在榻边的一个小黑坛,再度令他无所适从。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掀
开坛子,炒花生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花生黄中带红油亮油亮的,引人垂涎三尺。
瞪着这坛炒花生,梅长苏立即联想到他这次带来的书,便拖着盖在身上那张纯黑
柔软的兽皮,咬牙在榻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找著了那本翔地记,是他逛市集那
时在小书摊买的书。
鉴于萧景琰会在月圆第一日日出前带走他,他已习惯先行备好一个小包袱揽在怀
中,小包袱里通常是几本书,用以打发时间,而这次带的便是翔地记,炒花生则
是书中提到的顶针婆婆的醉花生,他特地以朱笔标记。
他着实没想到,原来萧景琰也会看书,正确的说法是,他没想到萧景琰识字,谁
叫这人总爱叫他念书给他听!
当萧景琰端著午后点心进屋时,触目所及一名妖精黑发雪肤、红唇清泪,裹着纯
黑兽皮靠在枕边抱着一坛醉花生,露出修长赤足与一截淡粉颈项时,两眼几乎发
直了,几乎耗尽毕生修为才勉强稳住双手不使精心准备的茶点掉落。
梅长苏抬眼见了萧景琰,顾不得这人神情古怪,摀住嘴不住喊道:
“好辣!水不够喝!太辣了!”
“你吃不得辣?”
小草屋里两个人急得团团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纾解掉醉花生的辣味与酒劲,一
番波折下来,热茶早已凉透正好入口,醃渍的蜜果与小糕点正列队等著梅长苏钦
点临幸。
“还觉得辣吗?”
“舌头还有些疼。”
“我吹吹。”
如此说著,手便伸来捏住了梅长苏的下巴。梅长苏瞪大双眼,想也不想便丢开茶
盏,摀住了自己的嘴,同时也摀住萧景琰的嘴,两人陷入无比尴尬的沉默之中。
是萧景琰先松开了捏住下巴的手,往后退去。梅长苏缩进兽皮里,低眉敛目,困
窘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消退的酒劲似又上头,觉得整张脸热烘烘的。
面前那人置于膝上的双拳紧了松、松了紧,好一会儿后,低沉的嗓音才再次扬起
,但有气无力的。
“你既吃不得辣,怎么还在醉花生那处画圈圈?”
“那是…我母亲爱吃,我便想着也许有一日能买来让她尝尝…”
“你母亲爱吃?”萧景琰突然活了过来,声音充满朝气,“那么,这坛你带回去
给老人家尝尝,若合她口味,改日我再弄几坛来,你说可好?”
“好…多谢。”
“那么,霍州抚仙湖的仙露茶呢?小灵峡的佛光、凤栖沟的猴子呢?这些是你想
去的,或者又是老人家想去的?”
萧景琰滔滔不绝讲着他在书里做标记的其他部份,兴许是趁他熟睡时翻过书了吧
?梅长苏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是感动或混杂其他情绪,双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喉间干涩得几乎挤不出声音来,半晌才低低说道:
“是我自己想去。”
“那么,我带你去看,可好?”
“好…”
至此,两人之间又出现短暂的沉默。突然间,眼前这名伟岸男子端正坐姿,挺直
身板,一双鹿眼眨也不眨直盯着他。梅长苏更紧张了,回视那人的双眸波光浮动
,他无法一直这么互瞪下去,萧景琰究竟想怎么样?
萧景琰总算说话了,小心翼翼,殷切诚挚。
“那么,我唤你长苏、唤你阿苏,可好?”
非得把捺了血印的契约履行得如此暧昧吗?梅长苏心慌不已,耳边同时响起母亲
的担忧:“万一他哪天腻了或者娶妻了,抛下你,你怎么办?”不就正好中止契
约,重获自由之身了嘛。公事公办才是正理,而萧景琰今日之举怎么看都不是正
确的作法,他实在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其中,然而
、然而…
梅长苏没回应好或不好,而是轻轻点点头。萧景琰如释重负般呼口大气,随即将
他拥入怀中,双唇贴在他发红的耳侧,低低唤著:
“阿苏。”
这两字轻轻钻进耳廓,重重落在心上,可那人犹嫌不足,吸了口气后开始得寸进
尺。
“阿苏,阿苏你唤我。”
“萧…”
“不是那个。”
“景琰。”
“欸。”
萧景琰是魔物,已经活了好久好久,可他梅长苏寿命不过数十载,身上尚有不知
何时会反扑的痼疾,兴许明日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此番眷恋,于萧景琰不过一
瞬,甚至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吧。反正每月才三日,陪人演演戏打发时间,让
他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有个念想,自己也算是值了吧。
梅长苏想通了这点,才主动伸出手环抱住萧景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他觉得萧
景琰收紧双臂,把他拥得更紧了。
7.
萧景琰是在月圆之期一周年结束后,才第一次正式与梅长苏的爹娘见面,并且措
手不及。
他照例于第四日清晨将这熟睡的人儿带回,才刚现身还没把人放下呢,两老竟已
在屋里候着了。甫一照面,怎么行礼怎么说话,三人都慌张个老半天,还是母亲
先壮起胆子示意他先把人放下,才解除这团混乱。
萧景琰把梅长苏安放在床榻上,极为自然流利地盖上被褥掖好被角,珍之惜之的
模样,母亲从背后看了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又悄悄对面露不满的父亲点点头。
收到犀利的眼刀,老父只得躬身说道:
“恩公先这边请,我夫人稍后就来。”
“不我…好…伯父先请…”
两个大男人在前厅里沉默地不停喝着茶,半刻钟后梅长苏的母亲出现,一同加入
了这尴尬的场面。后来又是母亲推推父亲,老人家才不甘不愿开启他们两老商议
已久的话题。
“不知恩公对小儿日后有何打算?”
“我自是会照顾长苏的,请两位不必担心。”
“唉,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父抹抹脸,“我们确实担心小儿,也担心恩
公你。”
萧景琰心想,这屋子里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他自己了,他可是成过仙入过魔的,
仙魔两道都得买他的帐。
“伯父,若是长苏的长年痼疾,这你不必担心,长苏说已经痊愈了。”
“怕是不知何时会再复发,小儿他…我们在猜小儿并非凡人…”
“嗯?”
“长苏他不是我们亲生的,这件事我们一直没让他知道。”母亲接着缓缓说道,
“那年我们老家失火,家里一棵老梅树也给烧个精光,第二日清晨,我们就在树
下发现一个婴儿,也就是长苏。我们一直都没有孩子,就收养了长苏,搬到这里
来继续过日子。”
“虽然我们以凡人的方式养育小儿,小儿的外貌亦与凡人无异,可是我们始终认
为他与梅树是有什么关联的,而如今小儿与恩公有缘,我们觉得应该要让恩公知
道这件事,免得小儿日后出现什么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异状,伤害到恩公。”
“老爷的意思是,如果恩公有所顾虑,大可马上走人,长苏与我们都会谅解。”
“恩公救了我们一家子,对我们恩重如山,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隐瞒这种事。我
们看得出小儿对恩公有情,但就算恩公对小儿亦同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还请恩
公考虑…”
两个老人家把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之后,大有解脱之势,不但神色轻松了
,话也变多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萧景琰搞得头昏脑胀,但他仍立即找出了这些
话里的重点。
梅长苏的花香味其来有自,他的怪病确实是照着梅树的时序而行,他绝对不是凡
人,才禁得起缔约伊始简直要命的索求,而也正是萧景琰无心给予的精气,才缓
解了他每年痛苦不堪的发热期。这下子真相大白!感谢老天!
最初的激动过了之后,一股暖意涌上萧景琰的心头。原先他因梅长苏而想活着,
梅长苏后来也敞开胸怀接受他的情意了,所谓的修练便因此转变成恋人亲暱的相
处状态。愈对人上心,愈把人捧在手上、捂在心口,以前那些强取豪夺的行径自
然不敢再做,他只想要密密织就温柔缱绻,把人包围于其中。
曾经在外头遇过几列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大花轿,再三触动他的心弦。他不是没
与梅长苏提过相守终身的想法,可那人总避而不谈,或是干脆装傻。几次之后,
他大略猜想得到梅长苏的顾忌,便也不再提了,只把话搁在心里自己难过。
终身不可能是他萧景琰的终身,而梅长苏的终身转瞬即逝,每一次会面都形同朝
生命殒灭的方向更进一步,他怕萧景琰为他的逝去而神伤,更怕萧景琰转眼便将
他抛诸脑后。凡人与仙魔之间,天生的寿命差异是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因为对梅长苏有情,才想与他长相厮守;亦正因为有情,梅长苏才不愿相守,这
样才能确保每次会面都是花前月下良辰美景。
他实在舍不得怨怼梅长苏。
然而现在呢?梅长苏的真实身世有朝一日水落石出,而他所渴求这人的全部,是
否总算能如愿以偿?
“伯父伯母!”
两名老人家怔怔地看着救命恩人倏地站起,慎重地对他们行一大礼。
“伯父伯母,不…岳父岳母!请受小婿一拜!”
而当天稍晚,梅长苏从极度虚脱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不该在此现身的萧
景琰时,惊得失声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今天开始就住这里了,岳父岳母要替我们择日成婚。”
“成什么婚?我说过不要!”
“你不要我要!我要与你长相厮守,要你做我的妻!”萧景琰一把抱住他的双腿
,把他拖回来,“你的顾忌不明说,我多少能猜到几分,可是你与我、我们一起
努力试试,可好?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不过我会慢慢让你知道,长苏你摇头
没用,我就是赖著不走了!”
一席话颠三倒四,显见萧景琰有多着急,更是把人锢在怀里等他冷静下来。梅长
苏挣扎不开,只好把下巴搁在萧景琰肩上,静静感受彼此激烈无比的心跳,可手
指搓着衣角,怎么都停不下来。
萧景琰抓住那只转得飞快的手,低声说道: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梅长苏冷著脸,只想暴打萧景琰一顿。
“你这是何必?我说过我的病、我的寿命,咱们月圆之期快快活活的不就很好?”
“你信我,我会让你好好的,我们要一起活到天荒地老。”萧景琰神色一凛,“
难道是我误会,其实你不喜欢我?我萧景琰不会强人所难,你说一句不喜欢,我
马上就离开。”
这还不够强人所难吗?梅长苏又气又急,真不知如何讲道理。
“你我定下的契约呢?这么做不就毁约了吗?”
“那个呀…我早已不拿你修行了,契约自然已失效。”萧景琰邪魅一笑,“再说
,我既是仙又是魔,即便毁约,也没人敢来找我算帐。”
“你个流氓!”
梅长苏恼怒,一手高高扬起,却是轻轻落在萧景琰肩上,终究打不下手。
“你应允了,是不是?”
他望着萧景琰殷切期盼的闪亮眼神,都到了这地步,拒绝的话无论如何是再也说
不出口。而萧景琰想听的那几个字,岂不也是他自己想说的吗?
“好吧我…我允你了…”
“好阿苏、好阿苏…”
萧景琰欢欣鼓舞,抱住梅长苏便是一阵乱亲,但这正好提醒了梅长苏某些要紧事。
“以后你不能再那样,若是日日来,我铁定吃不消,听到没?”
“哎…”
作者: FallParadise (hellcustom)   2018-06-06 21:48:00
被辣哭XD双修太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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