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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份细节致敬现实人事物,完结会另附说明。
以上如果ok↓
“没想到你不是处男。”吉他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果然来了。
江从响僵了一下,没有出声。
“就是啊,我们笑了你那么多年,你干嘛不说?”另一名吉他手
说道。
“即使对象是男人,但我们又不恐同,你不用躲在柜子里吧。”
贝斯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听起来就像平常一样温和。
他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问:“你们都看了那段影片?”
“没看。”
“谁要看。”
“没有兴趣。”
江从响转过身,对上几张熟悉的脸孔,辨认出他们脸上没有任何
负面情绪的瞬间,不禁松了口气。
虽说对于目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异常尴尬,但是他很清楚,这几人
不会对他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从那段影片被上传到网络并广为流传差不多过了二十四小时,江
从响的住处附近早有周刊记者守株待兔,他只得待在公司另外安排的
住处,没有跟任何人联络,当然也无从确认同伴们的态度,但能确认
自己并未因为这件事被同伴另眼看待,他还是有些庆幸的。
大约十年前,江从响签下一纸合约,接受公司安排,成了摇滚乐
团Independence Day的主唱,鼓手沈磬、贝斯手钟鸣,吉他手双胞胎
兄弟南弦与北弦,都是最初就存在的团员,如今也是相伴将近十年的
同伴。
从最初只有零星观众的Live演出到受邀在海外音乐节演出,从籍
籍无名到提起缩写ID的乐团就知道是指Independence Day的知名度,
做为团队,一开始不免需要一些时间磨合,但团员之间的关系在共同
奋斗的过程中从普通的同事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最终走到了可以说
是挚友的地步。
“你们都知道了啊。”江从响其实相当窘迫,但其他人轻松的态
度让他紧绷的情绪消散些许。
“新闻连截图都放出来了,你背上的刺青骗不了人。”沈磬面无
表情道。
钟鸣瞥来一眼,仿佛有点忧虑,“你想过说词了吗?经纪人那边
是说暂时不要作出任何回应也不要公开露面,公司那边还在协商……”
“协商?”他愣了一下。
从影片开始在网络上流传后,江从响跟经纪人联络过,得出暂时
不要轻举妄动的结论后便关了手机,以免记者打来追问这件事的始末,
他知道公关部门还在讨论如何处理,但却忘了协商这件事。
“你忘记影片里另一个人了吗?”
江从响头皮发麻,想起那个人不下于他的知名度,只能胡乱点了
点头,“我知道,但是……”
他只顾著思考要是被家人亲友看到影片该怎么办,却忘了这次影
片外流不是他的错,但也与他脱不了关系,受害者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人。
“对方态度还不错。”钟鸣在他身边坐下,“至少没有直接带着
律师过来。”
“等等,你是说……”江从响一怔。
“他直接跟经纪公司联络了。”南弦补了一句。
“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江从响难掩焦虑,“既然都要协商
了,那我也应该在场……”
“他们协商目前还没有结果,下午周先生会过来一趟,跟你商量
这件事。”
“他……他要过来?”
江从响张了张口,久久无法出声。
“你在害羞吗?”
“害羞什么啊。”
南弦与北弦凑了过来,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逼近他,带着促
狭的微笑。
“很期待见到前男友吗?”
“该不会想重温旧梦吧?”
“不是。”江从响咽了口唾沫,顿了顿,干涩道:“我们没有交
往过。”
话音方落,双胞胎兄弟脸上的笑意就散了,一段短暂的沉默过后,
讪讪地互看一眼。
“抱歉,误会一场。”
“就当我们没说过。”
如果说因为交往过存有情份,要处理这种事其实不难,该被谴责
的当然是造成影片外流的特定对象,但问题就在这里,江从响与影片
里另一名主角从头到尾都不是恋人关系,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需要我们待在这里吗?”钟鸣温和地问道。
江从响这才意识到乐团成员们为什么忽然来到他的住处,原来是
担心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所以才请经纪人与他联络时
转告一声,准备过来一趟。
他的年纪在整个乐团中是最小的,时常处于被纵容照顾的立场,
另外四人虽然会跟他打打闹闹,但毕竟较他大了两三岁,思考比他周
全;发生了这种事,他们除了表达支持之外,也是在告诉他,愿意协
助他进行交涉。
江从响吸了吸鼻子,低垂著头,硬是压下那股突然窜上来的酸涩,
“我……谢谢你们,但是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连累你们,还有乐团……
”
如果因为自己的丑闻,牵扯到其他团员身上,导致乐团今后发展
计画生变,无法继续在舞台上演出,这是江从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太自大了。”一直沉默著的沈磬终于开口,语气冷淡。
“咦?”他呆呆地抬起头,甚至忘了掩饰泛红的眼眶。
“你只是五分之一。”
“你觉得单凭这段影片就能瓦解一个乐团吗?”
“太看不起人了吧?”
“主唱就了不起喔?”
其他人纷纷吐槽,江从响终于破涕为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别
曲解我的话啦……等等,你们做什么!不要挠我,会痒!”
明明都年近三十了,却仍像中学生一样打打闹闹,江从响的头发
被双胞胎揉得乱七八糟,连向来稳重的钟鸣也跟着加入他们的闹剧,
沈磬坐在一旁,像往常一样静静看着他们,神态却比先前软化了些许。
“真的不用我们留下来陪你?”
“不用。”
再三确认后,尽管依旧不太放心,但团员们还是在他的坚持下起
身离开;送走其他人后,江从响去浴室里整理仪容,注意到自己的眼
眶还是有点红,随即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那段外流的影片
还有即将到来的访客,情绪愈发紧绷。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响了。
江从响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转身离开浴室,压抑著不知道该说
是紧张或躁动的心情,快步往玄关走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