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十五题(15)(完)

楼主: QinHuang (QinHuang)   2017-12-24 04:30:17
15 难辨真伪的幻觉
KATA TON DAIMONA EAYTOY─泰勒玛哲学
“我想我是疯了。”亚历克斯踏入校园时这么说。“所有事情都失去了真实感。”
“怎么说?”理查轻拍他的肩膀把上面的狗毛扫掉。
“那件事,所有事,这一点也不寻常。”他与学生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拐进走廊。“巴
罗洛宫被炸了,我是唯一一个从里面冲出来的人,却连半个警察都没找上门,这实在很不
寻常。”
“或许你从我身上得到了什么,像是成为阴影的能力。”
“这不合理。”
“你把帖木儿吓得像个娃娃一样也很不合理。”
“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对话才是最不合理的事情。”亚历克斯推开教室大门前瞪着满
脸鲜血的理查。“别挡路,我要上课了。”
“祝你顺利。”
带有笑意的嗓音滑过耳际仿佛有人亲吻他的脸颊。
走廊上只有他一人。
我的确是疯了。他摸摸脸颊走进教室。
“我们大量依靠想像力进行许多思想上的活动,即使证据是历史学研究长久以来遵循
的准则。”亚历克斯站在黑板前扫视学生,投影机放出一张张黑白照片。“但无可反驳的
是眼见并不一定为凭,证据有时会欺骗人,有时证据就是为了欺骗而存在。证据,或所谓
的史料、档案、纪录,随人喜好称呼,在很多时候的确只不过是虚构(fiction),后现代
主义者会告诉你们历史就是虚构一场,一本精彩绝伦的小说。”
黑白照片中的尸骸逐渐被同是黑白的各国元首取代,学生们的表情从僵硬转为带有不
安的舒缓。
“当我们看着陈列在犹太大屠杀博物馆里的那块肥皂思考这场惨剧带给世人的意义时
,我们也同时在思考下一场屠杀会以什么样貌呈现。我们使用想像力重建过往借此了解当
下,同时也在构筑未来。”他快速跳过几张照片,那是在纽伦堡意外拍下的几张街景,他
想不起是何时放进投影片中的。“不过有件事依然要随时谨记在心:我们的想像力有限并
与过往有着紧密关系,我们无法完全脱离现实而天马行空地想像。”
“听起来…我们做的事情似乎都毫无意义可言,我是指研究历史这件事。我们只不过
是在继续…虚构?就这样?”一个大学生举手发问。
“很多时候是如此,这会让妳感觉无力吗?”
“好像我们永远改变不了杀戮与迫害。”
“想像力足以让人类不假思索地相信虚构,相信历史就是过去堆积而成的中性产物。
”他转身凝视投影布幕,布幕中对大众演说的希特勒回望着他。“虚构加上良好运作的想
像力所引发的后续效果无法估量,妳所说的杀戮与伤害也是后续效果的一部分。妳还记得
苏联在1945年进攻德国与波兰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达一百九十万名德国妇孺遭到军队强暴,从十二岁到八十岁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那个学生犹豫许久后才开口回答。
“我们这堂课面对的是当时在战胜国兴起的两股力量,或是两种观点,一种是力求报
复与展演式的行刑,一种则是从战火废墟中寻找所有能证明纳粹罪行的证据后进行审判。

“我记得您上次有提到‘企鹅规定’(penguin rule)。”
“没错,就连企鹅的性生活都能做为证据。”他转身继续面对数十双眼睛。“纽伦堡
与达豪大审给予后世的价值在于这些审判用理性战胜了复仇欲望,在所有证据灰飞烟灭前
将它们带进法庭证明大屠杀的存在并非战胜国的夸大之词,在悲剧被神化藉以合法化报复
行为和被大众渲染成各种谣言前将真相找出拼凑回原貌。虽然审判过程至今依然值得议论
,而获罪者依然集中于纳粹高层,但这些审判阻止了国与国之间可能因仇恨而再次引爆的
大规模战争,而纳粹猎人的行动也促使不少应受审判的罪犯坐进被告席。当时的法律参与
者,还有今日世人能做的,只能尽力重建这段可怕的过往。持续揭发未被追究的罪行,如
此才有机会阻止悲剧再度发生。”
“类似…转型正义吗?”另一个学生举手。
“还原历史真相给予弥补?是的,我们之后有机会讨论。”他靠上讲桌喘了口气。“
我记得你是从台湾来的交换学生,我读过一些关于你们国家政治在战后的相关研究。”
“噢!我真的…非常惊讶。”
“我很期待你在这堂课的表现。我们都生长在经历过极权统治的国家,很多事件、很
多当年无法诉说的惨剧至今仍需让它们重见天日,即使不再有‘人’能为冤屈与死亡负责
,即使这段过程有成为政治清洗的危险,但我们…历史学家,仍要试图在所有线索消失、
人们靠着意识形态厮杀之前找回原貌,这是我们对那段过去能做出的少数回报。历史学家
永远对亡者有责任,无论他们的身份为何。”
学生在钟声响起后鱼贯离开教室,一位戴胶框眼镜的深褐色头发年轻人走向正在收拾
书本的亚历克斯。
“嗨,学长。”
“小J!我以为你已经回国了!”亚历克斯惊呼道。
“搭飞机前刚好有空跟你打声招呼。”绰号小J的日美混血儿腼腆一笑,但笑容随即
垮了下去。“我对格吕克教授的事情感到非常遗憾。”
“他逃过屠杀却终究没能摆脱纳粹威胁。”他暗自希望这个谎言不会被对方揭穿,他
的演技糟透了。
“我会永远记得他讲课的样子,他是个活力充沛的老好人。”
“你跟你…呃…丈夫,最近过得如何?”他对于说出这个字感到犹豫,这世界正以一
个他难以适应的速度变化,不过有好有坏就是了。
如果理查还活着,他们有没有机会能…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差点脱口而出。
“亨利决定回去当牧师顺便攻读心理学,我很支持这决定,外加在华人街经营餐厅对
他来说缺乏挑战性,而且很有机会又跟黑帮纠缠不清。”小J走出教室前这么说。
“嗯,祝你们一切顺利。”
他安静地穿过人群返回研究室,右手放上门把时转头注视从上课时就坐在教室最后一
排的陌生中年女人。
他没说什么就把门打开,陌生女人跟了进去。
“我等你们很久了。”他坐进办公椅。“暗杀任务没结束对吧?”
“你看起来不太像个悲观的人,史克尔格鲁伯教授。”陌生女人礼貌地笑着。“我是
以色列情报及特殊使命局的潘蜜拉‧德‧拉以克(Pamela de Laique)。”
“妳的姓氏还真不适合妳为之效命的政府。”
“理查那家伙说过相同的话。”潘蜜拉白了他一眼。
“我可能被他的坏习惯传染了。他还活着吗?”
“讲得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
“身为受害者,我应该有权知道绑架犯是否还活着才能放心。”
“我想你应该见过这个人。”潘蜜拉从胸前口袋掏出帖木儿的相片。
“我见过,他和理查‧莱特杀死在场所有人。”他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他们…
在程序上起了些冲突。”
“他们向来爱斗嘴但不至于兵戎相见。但你…逃了出来。”
“我在他们厮杀时趁乱开溜,接下来只记得大楼爆炸。”
“我们在帖木儿的尸体口中找到一些软骨组织,经鉴识后很可能属于理查‧海德里希
所有,但我们找不到他的尸体。”潘蜜拉翘起二郎腿。“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个麻烦
。”她掏出另一样物品扔在桌上。
那是本泛黄的笔记。
“那家伙把暗杀目标都记在这本笔记中而且从不离身,但我却在巴洛罗宫爆炸那天在
家里找到它。显然理查接到暗杀你的任务时就把笔记藏在我家了,那男人竟然把它塞在我
放内衣的抽屉深处。”她一脸嫌恶地说。
“这…”亚历克斯翻阅著书页,每张相片、姓名与死法都让他不寒而栗。
所有目标终止于他的相片,蓝黑色墨水在姓名旁写上了“剧终”。
他的预计死因的确被标示为氰化物中毒。
“我当时有股任务绝对会失败的预感。”潘蜜拉皱起眉头。“他是我所知少数没有失
败纪录的职业杀手。”
“有没有可能是他不干了?”他轻抚蓝黑色文字。
“这不是很好的退休申请,我们会因此觉得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吧。”
“你对他的认识多深,史克尔格鲁伯教授?”
“不多,我们在伦敦认识,他是极有魅力的绅士,说要前来拜访结果却绑架我。”他
撒谎道。“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别知道太多比较好,这对你的生命才有保障。”
“但布兰姆的死呢?”
“格吕克教授的死是新纳粹团体的责任。”潘蜜拉翘起眉毛。
“我被绑架时听见妳那两个杀手的谈话,布兰姆被他们杀死做为诱饵。”
“格吕克教授是被你的仰慕者所弑。”潘蜜拉从座位上起身。“你保守真相,我们饶
你一命。”
“所以在我死之前,全世界都不会知道你们为了任务而残忍地杀害同胞?”他捏住扶
手。“你们正在一步步变成你们憎恨的恶人。”
“这是你能活着的代价。”潘蜜拉抽回笔记本。“学术界需要你,你就乖乖当个好学
者研究转型正义吧。”她走出研究室。
他的泪水在门把扣上后夺眶而出。
“我连让你的死不受冤屈都无法做到…”他摀住脸。
接下来的日子他像行尸走肉般活着,幻觉越来越不受控,就连朱莉都感觉到他的不对
劲。
“我做了断层扫描但什么都没发现,医生还说我很健康。”他边走边抱怨。
“如果没有生理上的病灶,那老师你应该去求助于…你知道的。”朱莉担心地看着他
。“我父亲曾为强迫症所苦,但那些症状不是无法改善,只要你愿意…”
“但我可没把握…”亚历克斯知道朱莉那位文学家父亲在接受治疗后复原良好,没多
久就能返回校园。“如果是精神分裂或妄想症,恐怕一生都无法摆脱。”
他看见对街有头行走中的狮子,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老师?”朱莉不安地看着他。
“我能否请教妳…对街是不是有头狮子?”
“…没,只有一只流浪猫。”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可能真的疯了。
朱莉跟他返家后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不真实感再度占据脑海。
“别害怕。”她倾身向前,瓜果香气在两人的呼吸之中扩散。
他感觉到唇瓣的柔软触感。
“我不能这么做。”他摇了摇头。
“我爱你,亚历克斯。”
“我们不能这么做。”他推开朱莉。“明天见。”
他无法将学生落寞的神情从记忆抹除。
朱莉不是那种会轻易落泪的女孩,但他无法与朱莉分享支离破碎的人生,那会彻底击
碎她让她再也无法止住哭泣,不管多勇敢的人都会因此而哭泣。
他不想再击碎任何人的人生。
他已经被击碎了。
一通电话在深夜把他惊醒,他手忙脚乱爬下床抓住手机还差点踩到马力欧,带有笑意
的熟悉音色窜入耳道。
“你应该有空教我跳舞了吧?”
他放下手机,那通电话没有来电记录。
他在日出时分把车子(布兰姆的高级房车,糟老头留在律师那儿的生前遗嘱把很多东
西都留给最宠爱的学生)停在一处静谧的家族墓园前,沉默地走进一幢歌德复兴式风格浓
重的灰色石砌小屋,屋顶尚未被青苔覆蓋。
他在铸铁大门前打开黑色金属瓶将苦涩液体一饮而尽。
铁门推开后是宽阔的六角形空间,一口巨大的洁白石棺安置中央,与门相对的墙上有
幅壁画。
石棺上刻有一行希腊文,摇滚歌手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的墓碑上也有相同字
样。
“跟随你的意志”。虽说容易但困难重重。他以前常跟塔缇雅娜说她的画作有时缺乏
原创性,甚至趋近于杜象那种上世纪初的玩笑。
我跟你一样都从过往之中找到了什么。
她总是回答这句话。
“地点选得真好。”理查站在留声机旁赞赏道。
“希望塔缇雅娜不会觉得我们在对她的死幸灾乐祸(dancing on her grave)。”亚历
克斯看着壁画回应他。
“她有留下遗言吗?”
“她希望我别活在死亡的阴影下,爱情无法在死亡中重生。”
“因为爱与死往往是一体两面。”
“爱之死(Liebestod)。”亚历克斯转身面对他。
“沉溺、淹没、失去神智,何等喜悦(ertrinken, versinken, unbewusst,
höchste Lust)。”他朗诵著名歌剧的最后一句歌词。
“我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也偏好华格纳,那会让我感到罪恶。”亚历克斯害羞地笑着。
“塔缇雅娜要我忘记她。忘记她曾经死去。忘记她曾经存在。”
忘记我曾经爱过她。
“但她不想忘记你,即便死去亦然。”理查走向他端详起壁画。
那是阅读中的圣哲罗姆(Saint Jerome),脚边安睡一头金色鬃毛的狮子。
“这是她陷入低潮前的最后一个作品,我是她的模特儿,有个艺评抱怨她把圣人画太
年轻。”
“她把你画成学生的主保圣人?”理查搂住他。
“我谁也保护不了。”他叹息道。
“来跳舞吧。”
“我留封信给朱莉让她知道所有事情,她也会知道能在哪找到我的尸体。”他抬头亲
吻理查,失去下半身的女人抱着婴儿从棺盖浮出。
他一直知道那女人有着塔缇雅娜的脸。
他知道塔缇雅娜自杀时怀有身孕。
“你还相信眼前所见全是幻觉?”关节分明的手指滑入金棕色乱发搓揉。
“因为你的右耳还在。”
笑容满面的布兰姆从黑暗中走出将唱针放上唱片,轻快的手风琴声响立即环绕两人,
接着是电吉他、小提琴、钢琴和更多乐器。
他们身上的衣着在眨眼间转换成海蓝色西装。
“《布城之春》("Primavera Porteña")?”亚历克斯握住理查的手。“这是我和
塔缇雅娜比赛时跳的曲子。”
“这首一直能让我想起艳阳高照的街道。”理查的脸颊贴上他的。
“我本来能带你游历这座城市。”
“我们永远有时间这么做。”
“我爱你,理查。”他闭眼踏出第一步。
“我知道。”
他们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END
结果全部快乐吃便当惹...
(朱莉表示她还活着,但可能会因为公布老师的遗书被以色列特务追杀orz)
小补充:
开头那段文字来自神祕学大师克罗里(Aleister Crowley,1875-1947)所提倡的泰勒玛哲
学(Thelema)中的名言,翻成中文是“跟随你的意志”(KATA TON DAIMONA EAYTOY),而这
句话能在摇滚歌手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1943-1971)位于巴黎的墓碑上看到,我
怕ΔΑΙΜΟΝΑ的Δ在有些装置上会出不来所以就改用D代替了。
我目前把这句翻成“跟随你的意志”,但daimona其实要翻成指导灵/神/恶魔之类的意志
比较适合,但“跟随你的指导灵/神/恶魔之类的意志”有点太长所以只好稍微转换一下,
而让我认识这句的希腊金属乐团Rotting Christ则是在他们2013年的专辑KATA TON
DAIMONA EAYTOY专访中把这句误译成“true to your own spirit”。
所以综合起来,“跟随你的意志”好像也没错很大就是了(欸)
另外是文中提到的天主教圣徒圣哲罗姆,个人偏好这个翻译,他是三至四世纪的神学家,
也是学生(大家考试快要爆掉时就跟他哀号一下吧)、考古学家、圣经学者、翻译、图书馆
员的主保圣人,宗教节日是9/30,在民间传说中曾经因治愈一头狮子脚掌上的伤而驯服野
兽。
BTW那位探员潘蜜拉的姓氏会被开玩笑是因为法文的Laïque是政治上的世俗主义,以色列
在很多层面上...嗯...应该不太世俗主义吧(?)
再来是文中一位学生提到的“企鹅法则”。
企鹅法则出自参与二战军事审判的法官穆斯曼诺(Michael Musmanno,1897-1968)对被告
权益的重视,即使被告罪大恶极也要给予完整法律权利,就算企鹅的性生活也能列为证据
,不能在一开始就因为荒谬而弃之不顾,法庭会做出最后的判决。在穆斯曼诺主审的别动
队审判(Einsatzgruppen trial)中共有24名被告,皆来自党卫队下属约三千人的别动队
(Einsatzgruppen),这些人在1941至1943年于东欧地区公开杀害一百多万名犹太人、苏联
人、罗姆人与身障人士等平民。审判结果是13人被判处死刑,但只有4人接受行刑,其余
犯人皆在1950年代末被释放。
剩下的三千名部队成员则未受起诉,同样未在战后军事法庭中受起诉的还有许多集中营守
卫或参与大屠杀各阶段的人员。
这也是为何会有纳粹猎人在战后寻找大屠杀参与者的行动,以及直至今日德国政府仍会逮
捕九十几岁老纳粹的原因,如果不还原真相给予刑责或补偿,被害者与加害者面对的未来
只有盲目的恨与持续的误解,报复性的屠杀也会持续发生,战争就永远无法结束,文中提
到苏联军队强暴一百多万德国妇女就是相当严重的案例,至今仍未解决。这几年经常出现
在中文世界的转型正义虽然在过程中有流于政治清洗的危险而且时常发生,但寻找真相仍
是首要目的,即使应为压迫、屠杀、冤案等悲剧负责的人事物皆已消失。
找出真相,人们才能免于用被神化的悲剧或持续不断的仇恨继续伤害彼此,这也是我写作
这篇短篇小说想讨论的主要议题。
音乐上的小补充:
亚历克斯与不知道是幻觉还是鬼魂的理查在对话中提到的“爱之死”出自华格纳歌剧《崔
斯坦与伊索德》最后一幕,而亚历克斯打死不承认喜欢华格纳的原因相信各位应该知道
...猜猜小胡子最爱的音乐家是谁XD
↓《崔斯坦与伊索德》的爱之死段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g_EHUGRgos
所谓品味是会遗传的啧啧~
(亚历克斯:才没有QAQ)
故事结束时的曲子《布城之春》出自之前章节使用过的音乐家皮亚佐拉的另一个著名作品
《布城四季》(Cuatro Estaciones Porteñas),如果做为阿根廷探戈演出时的舞曲算曲
速很快的一首,至少我查到的演出影片都是放慢速度版,不过反正主角们都嗝屁惹应该就
没重力问题了吧XD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F5MDXc0gGY
下面这个运镜烂到爆掉的演出莫名欢乐,私心把这诡异版本想成亚历克斯和理查跳舞时的
样子(拜托不要),可是影片里的舞者会害我一直想到《阿达一族》(Addams Family)里的
老爸老妈XD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fXhGRVRmAU
(理查:我要跳男生的舞步)
(亚历克斯:欸欸为什么?)
(理查:因为我比较高)
(亚历克斯:你不能因为我矮就这样吧="=)
(理查:...都听你的就是了^///^)
也希望各位能对我提到的这段历史感到好奇并寻找相关书籍与电影。关于二战与犹太大屠
杀的电影不胜枚举,书籍也是,在此推荐两本对我在写作中帮助颇大的翻译书:
1. Tania Crasnianski著,徐丽松译,《纳粹的孩子》(Enfants de nazis,2016,商周
出版)
2. Andrew Nagorski著,高紫文译,《纳粹猎人》(The Nazi Hunters,2017,左岸文化
出版)
附上完整版人设插图: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789444
作者: naminono (诺诺)   2017-12-25 23:26:00
结尾很动人,虽然QQ 但承受了这么多人死亡与打击,也许亚历克斯也很难撑下去了吧′‵
作者: librarie (so I'm gonna love you)   2016-01-01 20:29:00
非常精彩!也很喜欢结尾的氛围与画面!我历史太差了所以无法理出很详细的心得, 可是觉得一路读过来都很有趣(或许不应该在这题材上说有趣...), 谢谢作者的故事与后记资料分享, 很好看!想再找个时间细细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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