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中午的...
我又回到了圣塔莫尼卡,我站在人行道上,在落地窗前,用手遮著光、整张脸几乎要
贴上去,店里头没有开灯,塑胶圆桌上没有铺桌巾,椅子倒放在上面,放冰淇淋的冰柜里
……我又瞇了瞇眼……
──什么也没有。
我沮丧的肩膀一垂、直起身,走到店门前,看着那张从里头贴上的白纸发楞。
“圣诞快乐!新年快乐!我们将在情人节恢复营业,到时见!”
我从裤子后口袋掏出手机,按开,犹豫了一下,又关掉,我继续徒劳无功的往店里头
窥,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是杰克会突然出现,从那个楼梯走下来,欢迎我的到来
,还是──
“嘿,你。”
我吓一跳,一转头,一个棕发男人抱着胸,站在离我几步远处,在打量我。
“Three Twins冬季公休中。”
那语气与其说是好心告知,倒不如说是在警告。
“我知道……”
我抿抿唇,男人也没离开,依旧盯着我看。
“请问……”我不确定的开口:“你知道、我可以在哪里找到老板吗?”
男人稍微歪了头,像是头质疑的鹰,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暂时离开,他却问
了。
“你是,明?”
我很意外,嘴微张,连忙点头。
男人好像豁然开朗似的,玩味的勾起唇,他抚摸下巴,朝我走来,我不禁后退,他看
我这样,就笑了──拇指率性的往后一比、瞬间消散了这一刻的剑拔弩张。
“他在船舶区,如果你快一点,应该可以赶得上。”
“船舶区?”
“你有开车吧?”男人问。
“有……”
“那就没问题了,”男人半转过身,顺着大街的弯向比,“你从这方向过去,看到很
多船停著的那地方就是了。”
男人转回来,“很好认,你不可能错过的。”
他对我伸出手,头往橱窗一撇,“提蒙,半个老板。”
我与他握手,喃喃说:“杰克有跟我说过你……”
“我是明。”我自我介绍,“啊、不过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提蒙微笑,松开我的手。
“你最好快一点,”大概是看我迟迟不动作,提蒙又催,“杰克那小子都在傍晚出海
,再慢,就追不上囉。”
我宛如被打醒,连忙跟他道谢,我跑过街、打开门跳上车,提蒙在后照镜中,越来越
小……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直开,直到我看到斜前方,有个像港口的地方,停了好多艘
船。
我把车子停好,掏出一把零钱喂进咪表。我跑过街,阳光洒得海水晶亮亮的,我几乎
睁不开眼。我把双手遮在额上,还是看不清,就跑下去,在木板道上来回穿梭,试图在一
排一排的帆船、渔船、快艇中,寻找我的杰克。
“呼……不好意思、”我实在怕来不及,便求救了,“我要找人……请问、呼、有类
似广播处……之类的地方吗?”
对方──一位白发苍苍、蓄着落腮胡的先生──正收拾他的渔网到一半,惊讶的看着
我。
“孩子,你想找谁呢?”
我不知道讲出名字有没有用,对方搞不好根本不认识杰克,但我还是讲了,非常大声
的,好像我的性命就完全依靠在这两个字上面──我的打舌音还是很失败──但惊喜的是
,对方一听到‘杰克’,就立刻舒展了眉头。
“哦──杰克吗?”他呵呵地笑起来,拇指往后一摆,简直跟刚刚的提蒙如出一辙,
“他在那。”
“那边,”这位好心的先生又为我指了一次,“看到了吗?那艘,上面写着‘黑珍珠
’的──”
“谢谢!”我大吼,“我看到了!”
我朝他奔去,杰克,在那艘白色的小船上,背对着我,他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衣与牛仔
裤,一件薄薄的深蓝色羽绒背心,坐着,在整理渔具……
我不跑了,傻傻站在船边,就这样站着,一只海鸥啊啊叫着,拍打翅膀落到我身边,
我还想不好,要怎么开口……
而他却回头了!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我看到他表情呆了下,然后猛然起身──
坑啷、坑啷啷!原本放在腿上的钓竿都滑落在甲板,我们看着彼此,我往前一步,他却直
接大步跨过、率先跳下,一把把我用力抱住!他的衣服上、有灰尘的味道,他闻起来、也
咸咸的、像海、像铁锈、像曝晒在艳阳下的锚,他的体温好高,这个拥抱好真实……密不
透风的,我紧闭了眼,眼睑下贴著的肌肤,好烫……我环住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紧更紧,
他也回应我相等、甚至更多的热情……我觉得他几乎要把我箍碎了……
我突然想到我们还在公众场合,就扭开、想退后……杰克那瞬间、茫然不解的样子,
很可爱,像是熊被抽走的孩子。他回过神,又伸出手把我抱回去,我闷在他怀里,听到旁
边有人在笑,就换我不知所措了,杰克趁机勾着我脖子、在我耳上压了个吻,不知道是谁
,吹了声口哨,现在我倒希望杰克不要放开我了。
“明,”杰克终于松开我,好笑的盯着我看,“你在害羞吗?”
我抬头,旁边的人们居然鼓掌起来,我立刻又低下头,实在还是很不好意思,我数着
脚下以及周围木板的块数,听着杰克好脾气的跟他们来回笑闹,应该都是熟人?然后他牵
起我的手──我们走吧──这样说,就牵着我走回马路上。
我跟杰克说我有开车,杰克很自然的跟我拿了钥匙,他问我是不是也住上次的汽车旅
馆,我说其实我今天才刚到,什么都没订,杰克没答腔,把车子倒出来,跟我说那他带我
回他家?我当然没意见。
我们开回到刚刚的大街,杰克在Three Twins前停下来。
“这里不是你的店吗?”
“嗯,我住楼上。”
“你住……”我顿了下,“我以为,你是住在拖车里……”
杰克十分意外的看我,我也很尴尬的看他,他大笑,凑过来,我闭上眼,他却没亲
我。
“你不会也真的以为,我找小女生回来玩3P吧?”
杰克坏笑着问,我瞪着他,不发一语、努力维护自己的尊严,杰克就吃吃的笑了。
“明,”
我看着他,他就很认真的说了。
“我爱你。”
我看他嘴唇动了动,又不接续说,便侧过身面对他,双手抚上他脸颊。
“你这两个礼拜,都在忙什么?”
“钓鱼。”
“钓鱼?”
“杰克,这也是你的一项谋生工具吗?”
杰克微笑,带着歉意的。
“不是,这纯粹是个人兴趣。”
“但你跟我说,你在忙工作。”
“我知道,宝贝,我说谎了。”杰克说,“对不起。”
“我得想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明,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对你,有太多好
奇,我想弄懂你。”
“而你想到的办法就是逃到海上去?去钓鱼?”
杰克被我逗笑了,我也勾起嘴角,我们安静的凝视彼此,杰克的表情沉静下来,再次
开口,就很严肃。
“我让你不开心了。”
他的灰眼睛凝视着我。
“但是你有所保留、对我有隐瞒,我很不安,明,我不喜欢这样。”
“我曾想过,我是不是只是你的玩具,你的一个消遣。”
“不是的、杰克,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你──”我错愕的反驳,想缩回手,杰克却抓住
我,他亲吻我掌心,左手、再右手,纤长的淡色睫毛扫过我指间。
“一个人型按摩棒,满足你的所有幻想。”杰克还是说著,“我对你……实际上是一
无所知。”
我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声音,又低了一点。
“我很抱歉,我逃了。”
“我承认,有一部分的我也是想看看,你对我在不在意……”
“杰克,我很在意,我在意死了。”
杰克抚着我脸颊,拇指摸过我的眉。我覆上他的手,再抵上他的额,我镇定了下情绪
,才说:“抱歉──我也必须跟你说抱歉。”
“我一开始,并没有希望什么,可是后来我对你,越来越在乎,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可是我自己的确也觉得、我对你有太多保留,这样对你不公平……”
“杰克……对不起。”我懊恼的说。
杰克轻笑,“我们真像是一对傻瓜。”
他又说,“不过这就是陷入热恋的人会做的,他们会变成傻瓜。”
“我们是这样吗?”我问,“陷入热恋?”
“变成傻瓜。”杰克说,然后笑叹一口气,“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这里……明
,你真冲动。”
我微笑,“而我甚至什么都没带呢。”
“什么都没有?”
“嗯,没有行李、没有什么,手机、护照、钱,就这样。”
杰克不敢置信的摇著头笑,然后又靠过来,唇几乎是贴着我的问。
“原谅我?”
“不,”我悄声说。
“原谅我。”
说完,我吻了他,很悠长的,舌头与他交缠,偶而退出,轻舔着我啮过的每一处──
明,我真的、很喜欢你……杰克说,声音沙哑又性感,我重新吻他,直到他什么也不再说
,只剩下欲望在我们喉咙内滚动。杰克一边与我吻著,一边把椅背放倒,我跨过去──这
比我想像的简单多了──我骑在他身上,又俯下去,描绘舔吮他耳骨,他把我裤头解开,
拉链拉下,我的理智回来了一点,按住他的手。
“不行,这是租的,不可以。”
他呻吟,咒骂一声,我大笑,帮他把车门打开,要翻下去时,杰克故意扣着我的腰,
往上狠狠一顶──我腿软的差点要跌坐在人行道上。我扯着他手臂,把他拉出来,杰克一
边骂、一边在后面把我根本没扣好的裤子往上拉,我笑着反手去抓他凸起的那块,他终于
受不了,直接把我扛起来,三步并两步来到店门口,他把我扛在左肩,钥匙却也很不幸的
,在他裤子的左侧口袋,他右手伸过来掏,我不断干扰他──我从没有听过杰克骂过这么
长一串脏话,夹杂着待会进去他要对我做什么、而我又会如何求他──他终于掏出那串钥
匙,插进去当然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我们进屋,他一气呵成的把门关上、反锁,我以为他
要直接上楼,却没有,他把我扛进冰淇淋柜后、把我放在冰凉的台面上,他挤进我腿间,
深深吻我,边吻边扯掉我鞋子裤子上衣,我剥去他的羽绒背心,把连帽踢粗鲁的拉掉,正
要去解开他的牛仔裤时,杰克却按住了我的手,我以为他是在学我方才的动作,不料杰克
却语气非常非常轻巧的问──
“明,你上次说,你想要什么?”
“我、嗯?”
我焦急难耐,又伸手想去摸他的裤档,他却转身、离开了我怀抱,我傻眼的看他,心
中非常不满,但杰克没有走远,往下探、拿了一罐什么东西,就又回来,他两手撑在我身
侧,那罐东西被他放在我身后,我没看到是什么,只听到他咖咖咖、动作很熟练的把它打
开。
“嗯,明?”杰克继续他的质询,“我上次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想要什么,你怎
么回答的?”
我回想我那时讲的句子,很不耐烦的重复──
“我想要在圣塔莫尼卡的海滩,吃上一球杰克大师做的冰淇淋!”
杰克扬起一抹非常危险的微笑,我正要嚷──但我现在只想狠狠被你操、并不想吃什
么冰淇淋!杰克的手指就堵进我嘴巴,湿淋淋的,带着一坨很甜很甜滴下来的、炼乳?他
的两根手指搅弄,又抽出来,指尖舌尖牵连一条乳丝,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唇,他模仿性交
的动作,把我吻到气喘吁吁,溼答答黏踢踢的手指同时用力揉捏我乳尖,然后又交换,舌
头舔弄我乳尖,手指又塞回我嘴里,我唾液和著炼乳,不住流下,只能呜咽著表达抗议,
杰克直起身,舔著指头看我,我半瘫在台面上,嘴角、脖子、胸腹,都是黏的、甜的。
“杰克──”
他打断我,扯下我身上仅剩的那条棉布料,我硬到不行的老二弹出来,杰克直接拿起
那罐炼乳,从我的胸口、慷慨的一路淋下去,我无法再看下去,双臂遮着眼喘,只感觉他
握住我、开始套弄、成功的像打帮浦一样、往下挤出一声又一声、黏腻响亮的沾黏声……
“明,猜猜我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
我此刻、脑中、只能想到一个颜色,爆发后缓慢流下的画面……
“香、香草……”
“嗯,”杰克用拇指,恶意十足的磨滑我顶端,我全身像是被电流窜过一样、一遍遍
爽麻得止不住颤抖,他俯下来,凑在我耳边,在里头舔了一圈后悄悄对我说:“我会让你
吃我的冰淇淋……”
“……如果你先让我吃你的。”
说完,他用力把我双腿往上压,一口含入我老二,我大叫,随即全射在他口中,他湿
润热滑的口腔包覆着我,不断吸著快速套弄,太爽了、我身子一直颤、一直颤、呻吟全拔
高成了哭音求饶,又是几下吞吐,每一下都顶到喉头,每一下都比上一下更深入,我忍不
住,哭着扭著、拱起腰,想踢开他却不行,下面的刺激已经太强烈,我感觉什么很不一样
、前所未有的、挣扎冲刷着我,我没有办法思考、眼前爆炸出细碎的、像烟火、像星星,
像那晚我在沙滩醒过来时看见的、然后、然后、我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