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白昙的时候,他站起身,身旁的藤本树站得比他更快。
就算如此,白昙也不打算让人跟进去。于是经过他特别要求男人被挡在门外,而白昙
得到了胃药一袋和叮咛放松压力不要太大的医嘱。除此之外就没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耗费了好一段时间,天色都要黑了。白昙站在医院大门口就定住不动
了。整个过程藤本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光是为了避免与那家伙对上视线和有身体接触
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只觉得疲倦不已。
好累。他现在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就算去麦当劳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也好
。被误认是流浪汉或是游民也没差了,别再看到这糟心的家伙就好。
半夜被那诡异的梦境惊醒之后他的睡眠就中断了,再来就怎么也睡不好,中午吃饭的
时候也没什么食欲,到美术馆看到藤本的展览之前就先一步因为心因性的胃痛与干呕打坏
了他全盘的规划,害得他星期一还得面临吕安妮以及一众同事的关切——如果她把这件事
情说出去的话。
遇到跟这家伙有关的事情之后,他的运气就背到了极点。
白昙满脸倦色,甩也不甩身后跟着的人就要去搭出租车,又被跟上来。他终于按捺不
了烦躁:“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一直跟着我?”
“小白……”
“安静!我不想听你说话。”白昙举高提着药袋子的手,止住后面那个多话男人的嘴
,“我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听你说,更不想跟你谈谈你的‘那个什么误会’。”
“你现在就上辆出租车,现在!然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他用力拉开出租车的后门
,指著空荡荡的后座,逼藤本树现在上车。
然而,他早就该知道藤本树从来不会按照他的意思行动。从来不会。
男人一把将车门关上,拽住白昙的手腕拉扯著走到了医院比较安静少人的一角。白昙
奋力甩着手腕挣扎,却被扣得老紧,等到藤本树愿意松手的时候,腕骨一圈都被掐红了。
“白昙,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藤本树居高临下地看着,语气又转为温软带着点恳求
:“小白,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解释,行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白昙揉着手腕,刺痛特别明显,
藤本树不高兴的脸庞带给他的压力甚至盖过了反胃不适,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示弱。目
光趁机四处望着看着哪里有什么楼梯、走道可以让他寻到逃跑的路径。
“我从来没有答应你分手这件事情。”藤本树的话音明显沉了些,愠怒泄漏。
“呵,你也没有答应我不把那个刺青刺在她身上不是?”白昙冷笑,好啊,要吵架是
吧?要翻旧帐是吧?
“你怎么还提这件事情?”藤本树一听,话里也有几分不客气。
“那你现在又干嘛跟我提当年?”白昙自然也不相让。
“当初我想跟你解释,是你把我加黑名单,然后又换了电话吧?我问过林志盛,你直
接把电话号码给换了,我去哪跟你解释?”藤本树面露烦躁地搔搔脑袋。
“所以这是我的错了?”白昙瞇眼,声音透著几分危险。
藤本树要是敢答是,他跟这家伙从此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