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章一无直接关联,直接看不防碍理解。
●日更与否只能随缘……(倒
这个旅行来得有些超出预料,甚至说冲动下的产物。虽然旅行本身
有时就需要一股冲动才得已成行。
对总是忙碌于工作,还得不时出差的大月与远山而言,黄金周假期
在家休息,或是在都心附近打转早就是不需言明的默契。而为什么
他们现在会坐在飞往温哥华的班机上,靠的正是一股冲动──远山
光想大月在看着他机票刷卡成功时,是摆出什么表情就知有多冲动
。虽然能让大月露出这种表情,远山心里其实除了得意还是得意。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选温哥华。”飞机才方起飞没多久,大月便
如是问。这让正脱下薄外套的远山动作明显一顿,大月趁此机会接
过脱下的外套,顺理成章地为远山披上。
远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大月的服务,唯一不自然的便是欲盖弥彰地
转了转眼,“……温哥华是公认世界上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当
然也是旅行的首选,哪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哦?”听着像是旅游书中会出现的推荐字句,大月自是不会当真
,却也不当远山的回答是一种敷衍,反而对于这种猜谜似地一来一
往感到兴味十足,眉眼间都透露出他的好心情。这让他难得在此大
庭广众之下口出大胆调情言语:“身为蜜月旅行的唯一同行者,也
不能知道原因?”
“……这种话是该在飞机上说的吗?”远山登时红了脸,连忙压低
声音,伸手往大月肩头一推。
其实早在他没有拒绝大月为他盖上外套时,这种对他而言已是亲密
却也习惯的举止,早就让这推肩的举动变得完全没有抗议的意味。
似乎还有些打情骂俏。
对上大月显然乐于为情人服务的温柔目光,要不是身处人来人往的
公共场所,远山肯定自在许多,谁叫“蜜月旅行”这个字眼带出的
回忆是多么令人面红,虽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但也做不到若无其
事。
其实“蜜月旅行”不过只是自己的脱口而出,只为了给他冲动的行
为找个合理化的名目,但大月的神情却也因此从看到机票刷卡成功
的惊讶,瞬间跃上名为欣喜的情绪。就算他当下承认这个字眼全出
自他的心直口快,却也被大月解读成脱口而出是最诚实的言语,不
仅心情大好还持续到现在,甚至从家里出发到登机的一路上,对他
更是充满了新婚伴侣般的亲暱。
总之,之后发展成床笫间的缠绵似乎也是可想而知,但在情欲未退
间,被问及选择去温哥华的理由时,无法顾左右而言他而主动掀起
另一波情潮,虽是心甘情愿但实属意料之外。只是没料到那时大月
虽份外热情,却也不代表他忘了要追问理由这回事,而且还是在这
种时候语带调情地发问。
抓到大月这种难得一见的玩性,远山少见地失了向来会有的得意表
情,取而代之的,只有因不停回流的当时记忆而面红耳赤,差点想
用盖著身子的外套拉至头顶遮掩。
远山自觉说对了一半,真的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会选择温哥华也
真的只是股冲动,而冲动来源只是当年那张茱莉无心插柳的“偷拍
”照片。不过只是在重温那些照片的同时,“我们也一起去温哥华
看看吧”的念头突如其来地闪过,双人来回的商务舱机票就在这转
瞬间刷卡成功,将两人就这么送到这里。
远山一直想将关于这张照片的事当成自己的小秘密,存在手机里三
不五时拿出来回忆。毕竟这算是当年分隔两地时的少有慰藉,可这
下没办法再以亲密行为转移话题,远山近乎放弃地要对大月招认一
切,就算言下之意还是有些推拖。
“……好吧,不过答案在我手机里。”
大月扬起目的达成的笑意,看在远山眼里才知道,平时自己得意的
模样一定和现在的大月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又出现在这
个时候,他才不会在意将自己专属的得意表情偶尔拱手让人,更别
说大月紧接着口出惊人之语。
“手机是吗?我记得是放在随身行李。”
“等一下,你不会真的要──”
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大月已按了服务铃,甚至不给远山阻止的机会
,自然而然地拿了毛毯往远山身上盖。似乎早就确定远山不会拒绝
他这种显而易见呵护,就算因亮起呼叫灯号而出现空服员正迎面而
来,处在一个足以将方才的一切纳入视线的位置。
“先生,请问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出现的是一位空少,脸上那服务乘客的笑意没有半点的不自然,看
不出是因为没看到那些亲腻或是早已习以为常,心思却也被对方出
口的英语给拉了回来。
对于东方脸孔出现在从日本起飞的航班中,思考用何语言沟通似乎
不是一般人会想的事,所以当大月听到对方口吐流利的英语时不免
为之一顿,将到口的日文给吞了回去。
“刚才一个空姐把我的行李不知放哪里了,可以劳烦帮我找一下吗
?”大月刻意对远山毛毯下直戳过来示意的手无感,看来就真的是
一个为了找行李在何处的普通乘客。
“请等等。”空少回以有礼的微笑,一一开启附近的几个行李柜。
就算远山这时不提,行李被收到哪里亦是他心里的疑问,他不过只
是顺着势过过逗弄远山的瘾罢了。行李中放了不少或许随时可能用
到,但又不方便随身带着历经长途飞行的东西,会选在坐走道侧也
是为了取些物品方便。
成为恋人起,能为远山做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都渐渐成了他的乐趣
之一,就算在交往前这仍是他乐于做的事,但相较之下心中设下的
底限总是有所不同也多了层顾忌。即便远山一直以来似乎都不怎么
在意,想必还会用一脸的疑问回他“为什么要在意”吧。
而这个不在意的人,现在正坐在旁边猛戳著自己,像是在用手指做
另类沟通,要自己别再闹似地,让大月差点忍不住笑意。所幸行李
在此时现了踪,这才连忙一道,“啊,是那一个,找到了,对不起
麻烦你了。”
“不用,我的荣幸。”
空少对大月一展礼貌的笑,笑意却也在下一秒转变为略带吃惊的低
呼,就在机体因气流而突地一晃,硬是将一件行李给晃出行李柜的
瞬间。
大月其实并未真的想为了远山口中的答案而拿下行李,但却是因为
他行李柜才会开启,更因此造成现在这种危险。就算行李被其他乘
客眼明手快地接下后,随即被推了回去,就像是什么事也发生。
“没事吧?对不起,是我们的错。”大月赶紧在下一秒将行李柜关
妥,在那之前本是直戳著自己的指头变成轻扯,远山不仅跟着起身
,对眼前发生的事甚至比自己还紧张。
要不是他提到手机,也不会演变成打开行李柜让行李掉出来这种状
况。远山肯定是这么想的吧。大月原本想拍拍那轻扯自己衣袖的手
告诉他没事,就如往常,却也因着无意间闪进眼中的画面而顿了顿。
那位一手接下行李并直接塞回行李柜的乘客,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
什么好事,冷著一张不悦的脸面对着空少的道谢,甚至一语不吭地
回了坐位。一切乍看之下像是空服员遇上难搞乘客的常见状况,但
在发现那名乘客一手推回行李,另一手其实在那位空少的腰际外停
下后,又硬生生地收回时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位乘客的坐位不是离行李柜最近、最方便反应的位置,但却能比
任何人早先一步反应过来,上前一手挡下就要掉落砸上人的行李─
─除非视线不停地追随,注意著对方周围的大小事。大月在此刻想
起了当年总是一面被远山推促著往前,一面不断回头看着远山是否
追上来的自己。
顿时,那看似绝佳的反应能力与收回的手,竟也变得不是这么难理
解了──更别说那位空少的道谢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来不及扩散
到面颊的那一闪而逝的红,就算随即被极佳的空服员服务模式所取
代。
“这是我的工作,请回去坐好系好安全带,指示灯已经亮上了。”
远山回以抱歉的笑,不知为何大月却像发了呆似地有几秒钟的怔愣
,才赶紧拉了大月坐下,低声道,“别拿手机了,还好这次有惊无
险,再不坐下,要是又来乱流岂不是又再给人添麻烦?”
话中明则怕给人添麻烦,实则上担心自己的安危还多了些其实不难
听出来,大月只笑着,静静地享受来自情人的关心。他至少还知道
经过方才的小插曲,现在的远山该是经不起轻挑戏闹,更别说他还
有这种事偶一为之即可的自觉。
那位空少依然在做机舱服务送著茶水咖啡,态度之从容就像没有那
个小意外,或许该说是对于机上的各种状况感到习以为常,让他连
几次经过那位脸色始终没转好的乘客身旁依然是如此。
大月就快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归因于空服员的训练有素,就在
帮忙远山调整坐椅而移动身子的当下,却因着角度瞥见了两人接吻
的一幕,就算听不清楚两人有意放低的声量,但那一吻却已代表了
什么。
“怎么了?”远山坐于半倾的坐椅中看着大月的出神,就要起身循
着他的视线望去时,却也被大月轻轻压回坐椅中。
“没什么,你躺好。”大月道,一面为远山盖好毯子。
“该不会是我不告诉你答案,所以你也想搞神秘不让我知道?”远
山一笑。
大月想,远山应该不会知道,此时的他,半躺在坐椅中迎上来的目
光与灿然笑意,对自己而言有多像同床共眠时的迷人的对视,那不
经意看到的蜻蜓点水之吻都能成为催化剂。
想至此,大月回以兴味的笑,欺近身子,“我在看刚才那位空少。
哦,他好像叫Danny。”
“哦?”远山等著未出口的下文。
“吃醋?”大月佯装期待。
远山闻言,差点被大月这像是孩子讨糖吃的模样逗笑。想当年大月
与茱莉近乎时刻相伴,走遍各国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不吃味了,何
况是──
突地,远山脑中闪过个熟悉的画面。那位空少,那身制服,那张熟
悉的笑脸,其实不早就在茱莉的照片中存在着?每每当他望着照片
回忆著过往时,便无形中一次次地在脑海中占了小小的位置,然后
一直等到某一天被唤起。就在那空少再度经过附近的走道时,这种
突然觉察到什么的欣喜,让远山想再次确认般让视线一路尾随直到
看不见背影。
当然,这一切大月全看在眼里,而这些表情的变化远山自是不会错
过。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远山的脸上重新跃上他专属的得意,想扳
回一成般接着说,“他看起来长得很不错,是个人见人爱的类型;
服务乘客耐心有礼,性子一定很好,不管是当朋友还是当情……”
不等远山将完整的句子道出口,明知是玩笑话,大月却像是当真般
直接投降,直白地道,“好,我承认,我真的吃醋了。”更别说在
知道那位空少和他们是同一类人,竟然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他的
醋意来得莫名其妙。
“嗳?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ーー”
看着远山因此而认真的模样,那是他从小大到时惯有的神情,和决
定接纳他的感情时如出一辙的认真。那是不知下了多少决心才道出
口的告白,即便拐弯抹角,却是最令他感动的一刻。不管是那时还
是现下,都是远山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有多么看重这一段感情。
大月想着想着心头一暖,借由将毛毯盖到不能再牢实而让指尖一次
次触碰著对方,他知道那是让彼此安心的举动。“我知道,只是想
想不知你会不会有因为我而吃味的时候?”
“嗯……很难。”远山有如思考着人生大事般正经,“这方面你让
人一点也担心不起来,这是实话。”
比起吃醋,绝对的信任显然才是恋人间更需要的吧,大月想着,连
失笑的表情都是柔和且温柔,“好了,已经晚了,先睡了吧。”
“不在意了?”远山小声地问。
大月点头。
“真的?”远山再次确认。
大月再次点头保证,“嗯。 ”
看着远山终于得已安心入睡的模样,他轻声道了句晚安,靠着椅背
,还没什么睡意的他脑中尽想着两人的种种,像是看着意犹未尽的
小说般地总会不时反复温习。头不自禁地倚著远山的肩头,加上听
著那平稳的呼吸声,都成了那些回忆的调味料,越陈越香。
在经过长途飞行后,终于在隔日早上十点左右抵达温哥华。出关后
,远山一手拉着行李,一手轻轻地勾向大月的指节,像是一种等待
紧紧回握般地讨好;大月如他所愿地回握,虽没有视线的交会,但
就已如磁石相互吸引,静静地享受掌心传递而来的温暖。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很短,与他们从小一同长大的岁月相较,真
的太短,时间短到这让两人就算小有争执时都不愿意花多一秒去生
气,更别说是在机上那充其量算是恋人间情趣的玩笑。大月并没有
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自己莫名的醋意实在幼稚。
这时的机场大厅,各航空公司的机组员们拉着行李,或成群或三三
两两地穿梭其间,大月下意识地望向那些身着加航制服的人们,他
们有各自的去处地分散走着,而那熟悉的身影亦然。
他的步伐沉稳,不带迟疑地走着,仿佛脚下只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单
行道,而那条单行道上的尽头,是那静静等待且不再冷脸的人。他
们在路的尽头相会,然后毫不扭捏地拥抱、亲吻,最后牵上彼此的
手。
那人的怀抱就是他的去处,就如同自己希望能够成为远山永远的归
处。
大月想着,下意识地紧握早已包覆在掌心的手,不带任何压迫与不
安,反而亲腻异常。这让远山回疑问的目光。
“接下来去哪里?导游先生?”大月只是如是问。
“先到饭店放行李,然后……”远山抛出了饱含肯定的疑问句,“
随便乱晃?”
“还真的没半点计划啊。”大月看来毫不意外。
“我只想和你四处逛逛,去哪里都行啊。”
大月定定地看着,远山肯定不知道此时说这话的神情令他有多不想
移开眼吧。平淡无奇的言语,竟因着说话的人而散发著温暖的光彩。
“嗯,去哪里都行。”大月柔声应着。
只要有你同行,眼下所见便是最美的风景,不管是晴是雨。
_________________
第四篇依旧中途orzzz
日更随时要窗……(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