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社会一口刀。
绝对有OOC慎入,但是我不管我就是任性。
法儒你再插旗啊!
我辈承受得起!
来互相伤害!(够了)
君奉天喜欢玉逍遥。
云海仙门没有人不知道。
自从一日玄尊当着师弟妹的面数落玉逍遥“散漫无度、枉费天赋”之后,没有人不知
道君奉天喜欢玉逍遥。
当时君奉天立刻站起身来,冷冷说道:“玉逍遥明明只是勤奋练剑,练得太晚才精神
不济,况且玄尊你上课根本仅是照著书本唸,我们自己难道看不懂么?玉逍遥他不只天资
过人,于剑道更是刻苦,文武双全,实乃仙门之光,玄尊此言差矣。”
玄尊首度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会才咬牙骂了一声孽子,君奉天还待回嘴此处乃学堂
只有师徒没有父子,玉逍遥便先拉着君奉天道歉,连连说着我们自请去打扫谢罪,一边火
速撤退。
偏偏玉逍遥不知道君奉天喜欢他。他只以为他的师弟敬他爱他维护他──兄弟之情的
那种爱。
君奉天也从不点破。他认为现在已经很好了。很好很好。
一直到玉箫离世。
君奉天第一次感到迷茫。他不晓得怎么面对玉逍遥。他那么珍爱那个人,却使对方失
去最重要的亲人,使玉逍遥从此失去流泪的能力。
如果说玉箫的死在君奉天心上划开一道鲜血淋漓、无法痊愈的伤口,玉逍遥的伤痛便
是一根深入君奉天骨髓的银针,没有创口,却总会突然的疼痛。
所以在手刃鬼麒主后,他离开了仙门。
因为玉逍遥看到他,便会想起玉箫的死。这使那双清澈见底的水晶紫眸望着他时,总
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悲伤。
玉逍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君奉天却早已察觉。他想,如果看不到我,玉逍遥也
许就不会露出那样悲伤的眼神了。
所以他将天迹的位置留给玉逍遥──他唯一给出以后,不会造成对方负担的东西。
至于他对玉逍遥怀抱的情感,于对方只是一种负担,所以他深深藏起,藏在心底最柔
软最美好的角落。
走远,却日日思念。那份感情竟更沉郁。他终于明白,大概只有生命终结的时候,他
才能放下。于是他出手变得更加刚烈,刚烈得不像奉行中庸的儒门中人。
当时的儒门主事云松去对他说,“君奉天,吾辈无惧,却更应戒慎恐惧。”
后来,云松去以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这句话。
机关算尽,千折百回,让当时越境而来、大肆杀戮的异界来客尽数入套,再以身为剑
,以剑为阵,生生世世的封印他们。他戒慎恐惧地保住性命,只为最终无惧的牺牲。
也许有其他方法,但云松去只淡淡一笑,“我的方法最快最节省成本。在找寻他法的
时候,孰知又有多少人要丧命。”
“我从不作赔本生意。”他眨眨眼,“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孔门十哲我最喜欢子贡。我
走了以后,千万别把我留下的家产随便挥霍啊!”
后来,君奉天那股一往无前的锋芒便收敛了许多,行事作风愈发像个真正的儒者。
直到再遇玉逍遥──或者,该称神毓逍遥。
是神毓逍遥,也是天迹,却不是玉逍遥。
君奉天郁结于心,半点不显,只是那股玉石俱焚的狠厉又故态重萌。
昊正五道的守关人们都发现了。
但神毓逍遥没发现。
两人重逢后,他从未看过君奉天全心临敌的模样。他们难得并肩的几役,大多是君奉
天为了守护神毓逍遥,扮演牵制地冥、鬼麒主等人的角色。
那日为护儒门弟子,君奉天毫无犹豫开了天荒尽绝一阵,欲与地冥、鬼麒主同归于尽
。君奉天想,如果能杀了此二人,天下多少能得几年太平,赔上自己一身倒是赚了。
前来支援的剑儒打退了地冥、鬼麒主两人,也打断了他的法阵。
一头蓬发的老剑客凝重地看着他,说,“君奉天,你年纪轻轻,整天想同归于尽,未
免暮气太重。”
君奉天只淡淡回视,语尾微扬,重复对方的话,“年轻?”
“比老颠年轻多了。我都还没死,哪里轮到你。你要死,想想玉离经,想想你那些弟
子──还是我们真都比不上你那师兄?”
“与他何干。”
“算了,算了,你这臭脾气是不会改了。当初主事──我是说那个烦死人的云松去─
─就不该同意让你叫什么法儒无私,应该叫真儒无救:真的是卢得无药可救!”*1
命夫子恨铁不成钢地唸著,慢慢踱步走了。
君奉天眼底终于显出几许暖意。
在剑儒命夫子眼里,君奉天似乎一直是那个屡败屡战、硬脾气的少年人,而非德高望
重、沉稳内敛的法儒尊驾。
他想,若我真只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我便会舍不得抛下那个人了。
君奉天有几分恍惚地摸了摸耳上的紫晶耳钉,想,我死了,玉逍遥会很伤心吧。但有
人陪着他,他会缓过来的,他内心比任何人都坚强。
后来的后来,君奉天才知道,他错了。
不过却已经来不及。
神毓逍遥疯了似的将功体输进君奉天的身躯,口中语无伦次的说道,“奉天、奉天,
你不会有事,有师兄在,你会没事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一起携手江湖吗?你不能失约。
”
君奉天浑身是血,经脉尽碎,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气息微弱的说,“天迹,
是我失信。停手吧,不要浪费功力了。”
“胡说,我再了解不过,你这个人从不失信。奉天,你为什么又不等我?等你伤好了
,师兄要好好教育你!──所以你会没事的,奉天,你会没事的。”
“……师兄,抱歉。”君奉天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口角又涌朱红,轻轻推开神毓逍遥
。他的眼眸虚弱地缓缓阖起。他想再多看看这人一眼,但流逝的生命却不允许。
“君奉天,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君奉天阖眼前,隐约听见神毓逍遥的话语。在意识沉入无尽黑暗前,想着,可是玉逍
遥,我爱你。
※
君奉天确实是死了。
玉逍遥亲手埋葬了他,宛如当初埋葬玉箫一样
他抚著崭新的墓碑,低声笑了起来。
“奉天,你知道吗?那时在仙门,我昏昏沉沉了大半年,醒来以后却找不到你,才听
说你去儒门了;我想,没关系,我还是可以去找你,只是距离远了点,没什么 。
后来,我在天堂之门待了几百年,你没来;我想,没关系,你那么忙,等我出来,再
去找你。
但是,我错了。原来你是不想见我,对不对?你甚至到死都没再喊过我的名字。”
他掩面轻笑:“天迹,天迹。你从头到尾只喊过我天迹。君奉天,你真狠心啊。”
你将天迹留给我,抛弃了玉逍遥,带走了君奉天。
“奉天,奉天。”神毓逍遥温柔地抚摸著墓碑上的名字,面上湿润,像是刚擦掉纵横
泪珠般隐隐有着水光,“奉天,师兄以后不作天迹了,你回来吧。师兄不叫神毓逍遥了,
你不是最喜欢喊我玉逍遥吗?”
“奉天,你不是一直想当大师兄吗?我愿意把这个身份让给你。”
“奉天,你不是说好要跟我生死与共吗?”
“奉天,你恨我,是不是?因为我也舍弃了玉逍遥。”
神毓逍遥面上忽然透出几分委屈。
“我知道你喜欢玉逍遥,你爱他。可是他的小妹喜欢你啊,玉箫喜欢你呢。他怎么能
、怎么敢回应你。
后来重逢,你却不爱他了。是不是?你因为他舍弃玉逍遥这个名字,所以不爱他了。
你只留下给天迹给师兄的情感。”
“可是,不论是玉逍遥,还是神毓逍遥,都思慕着你。思慕著君奉天。”
※
睁眸,他浑身冷汗,湿淋淋好似从水中捞起。
原来是心魔。
--只是心魔。他闭上眼,如此告诉自己。
注1:“儒”与“卢(不讲道理)”闽南语发音相近。by歹意袂轮转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