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肉补在文后。
无来由、贰肆
一辆白色休旅车行驶在山道上,路越来越窄,窗外的植物由低海拔到中高海拔
呈现不同变化,有时是整片竹林,有时是繁茂的林木。山道有时很陡,霍明棠尽量
平稳驾驶,让郑雅岑睡得好些,最后视野忽然开阔,车子抵达一处露营区,标志立
牌旁就是停车场。
不远处的管理建筑是一栋看起来古老的木造平房,旁边挨着另一栋双层楼木造
建筑,看起来很新,设计也很现代。
车子一停下来,郑雅岑就擦著快流出口水的嘴角醒来。霍明棠下车打开后车门,
招来郑雅岑帮忙拿东西,他给了青年一个柠檬绿的大背包,自己也背了一个驼色背
包,并拿出一瓶防蚊液将青年喷得全身都是香茅味。
郑雅岑瞇起眼:“喷太多了吧!你自己都没喷这样夸张。”
“我担心你被虫子叮。走吧。”
郑雅岑环顾四周问:“要露营?”
“呵,是啊。认识的朋友回老家经营生意,去年才完成申请登记,最近公司有
人提出一个节目企划是跟旅游露营有关,我就想起这里。企划内容大致就是介绍国
内外各种露营旅游景点。我想先来这里探勘看看,每集都请不同来宾,也会让你做
一集来宾去体验。因为老板是认识的,所以不用提前一个月预约。”
他们往管理处走,途中霍明棠跟他介绍环境,这里海拔还不算太高,可是风景
幽美,附近有溪流,生态自然没有被破坏,也没有什么开发,算是一处秘境。
霍明棠说:“趁这里还没被炒热,先带你来。往后大概就很难预约到了,毕竟
这地方限制人数。”
郑雅岑拉着背包肩带,跟着霍哥进那栋老屋。虽然是老房屋,可是维护得很好,
内部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却并不破旧,还有种探寻旧时光的趣味。这种炎夏只开了电
风扇也觉得通风凉爽,经营这里的邹老板跟他们年纪相仿,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在这
里生活,相当健谈。霍哥介绍他时只说是朋友,邹老板给他们一份露营手册,内容
是这里的相关设施和环境介绍,霍哥跟老友稍微叙旧几句就带他前往露营地点。
从管理处走到露营区要五分钟,盥洗室都在管理处隔壁那栋看起来很新的建筑,
一楼有罐头、饮料、卫生衣裤等的自动贩卖机,租帐篷、独木舟或钓具、望远镜都
要去管理处登记付费。预约的客人可以备注预定食材,但是比较贵。
两人到溪流边的营区开始搭帐篷,霍明棠带的双人帐篷不仅轻便,组装拆卸也
很简单,两人合力花不到十分钟就搭好了。接着再架好简易瓦斯炉,霍明棠想起了
什么说回车上一趟,郑雅岑不想落单就跟着去拿东西,他拿了个小屋形状的瓦愣纸
箱给郑雅岑,自己拎了两张折叠椅和小桌。
“我帮忙拿椅子吧。”郑雅岑抢著帮忙,问说:“这小屋干什么用的?”
霍明棠拿的椅子被接手,笑了下再去拿车上小冰箱,背在肩上关好车后门回说:
“那是迷你烟燻箱。之前在网络看到,觉得你大概会喜欢,买了一个来给你玩。”
郑雅岑看内容物附了张装饰外表的贴纸,说明书上写着亲子同乐等汉字,嘴角
抽了下,吐嘈道:“这是你自己想玩吧。”
霍明棠笑着没应声,回帐篷前把桌椅都摆好,两人研究了下那个烟燻箱,霍明
棠说:“我去准备食材,箱子交给你负责。”
郑雅岑比了ok手势,组装完并贴好贴纸,不忘拍照纪录一下。霍明棠拿出雪
白干酪、水煮蛋、鱼板、猪肉排放到网架上烟燻,拿掉手套摸摸郑雅岑头发说:
“去旁边玩吧,这个至少要燻一小时半,别守在这里。”
郑雅岑问:“万一被其他动物偷去吃怎么办?松鼠、野狗、老鼠什么的?还是
鸟啊。这里会不会有浣熊啊?听说浣熊很会偷东西吃。”
霍明棠指着他讲:“这不就一只?”
“……”郑雅岑扭头哼声,霍哥在一旁大笑。
他们跑去租了钓具,郑雅岑问:“那里还能租独木舟,但我看这条小溪不适合
吧?”
“那是到另一个露营地点,离这里大约十几分钟车程还有个营区,那边有座湖。”
“噢。”
霍明棠手握著钓竿问他说:“觉得怎样?”
微风轻拂树林,林荫间传来悦耳鸟啭,溪水潺潺,虫叫蛙鸣,溪石上能看见圆滚
滚的雀鸟摆动尾羽给同类打暗号,也有鸟儿能够直接走进水中觅食,不远处的石头上
则有蜘蛛静止不动准备伏击猎物。夏日山溪生态显得生气盎然,风光幽静,令人感到
无比惬意自在。郑雅岑深呼吸,微笑道:“很好啊。拿这题材做旅游节目也不错,打
算做几集?”
“大约十一、十二集吧,先试看看。不过拍完到播出,应该是来年的事了,差
不多接在我们电影播出后。会跟一些相关用品的品牌合作。”
郑雅岑转头望着霍哥聊天时的表情,看来不仅认真投入也很乐在其中,他问:
“你很喜欢户外活动?”
“不讨厌。你呢?”
“没有很喜欢,不过主要是看跟谁出来。”郑雅岑看向霍哥笑得开心,又腼腆
别开视线。
傍晚钓了三只鱼两只虾,霍明棠拿出一把黑色的刀子俐落处理牠们,另外煮了
锅水。郑雅岑在一旁观看,好奇道:“这刀你新买的啊?好利的刀,感觉很不错嘛。”
霍明棠噙著笑意回话:“都是赞助商跟之后可能合作的品牌的东西,帐篷、桌
椅、背包、烟燻箱都是。先买来用看看,不错的话再谈之后的,对了,之后的旅游
节目也打算办杂志,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写文章介绍这里,不过杂志主编不是我,
会不会过稿就不晓得了。”
郑雅岑半开玩笑说:“你不是有钱有势的大金主嘛,运用一下你的黑势力嘛。”
“我只是个正派经营娱乐产业的老板而已。何况人脉、人情其实是有额度的。”
霍明棠把鱼刺剔掉,片好鱼肉摆在预先准备的烤盘上,加了蒜片和香料,拆了一小
块奶油扔下去。他随口的一句话让郑雅岑有感而发,郑雅岑说:“徐珍祯的额度应
该就是负的吧。”
“雅岑?”霍明棠担心望着他,生怕他又记起悲哀的事。
郑雅岑稍微低头,浏海稍微遮掩了眼神,他低头帮忙切菜料,扯了下嘴角,语
气淡然闲聊道:“我差不多都记起来了,她来找我的事,还有她……跟那伙人开枪
打你的事。霍哥,对不起,要不是我的话,你根本不会遇到那些倒楣事。”
“我都好了,没事。”
“我还记得医生说你恢复力惊人。”郑雅岑抬头朝他露出有点苦涩的笑容。
“因为不想让我内疚难过,硬是凭意志力撑起,急着想出院吧。”
“你想多了。我就是体质好而已。”霍明棠拿额头轻碰他脑袋,笑说:“我妹
讲得不错,你习惯把我看得太好。但也因为这样,我好像也越来越好了。所以,虽
然我一度怪罪过徐女士那样对待你,可是也感激她把你生下来。”
郑雅岑释然微笑,点头说:“嗯,这点我也一样。她大概没有遇到一个能让她
做出不同选择的人吧。这样说起来,我跟你都是幸运的。”
霍明棠把熟食盛盘,一面道:“虽然我不见得会给你你喜欢的,但我会尽力让
你喜欢上我给的。因为我所有的东西就是这样。”
郑雅岑打他一下肩膀笑回:“说什么啦你。我就喜欢你,所以你不必费心想这
些。就算你给我的东西我讨厌,但我也还是喜欢你这个人啊。”
霍明棠叹息似的吁气,像是满足、安心,也松了口气。郑雅岑讲完这话自己害
羞得红了耳朵,转移话题问他需不需帮忙,霍哥让他去开罐头,他从冰箱找出一个
干贝罐头,霍哥将事先冰起来的御饭团,将罐头和葱加进去,转小火加入饭团慢慢
煮成杂炊,撒上胡椒盐调味,霍哥让他负责搅拌免得煮焦了。
只要有霍明棠在,即使在野外仍要吃得丰盛,郑雅岑更知道霍哥总是尽量让他
吃好穿暖,再他越发鲜明的记忆里,放眼望去都是荒原或沙丘的陌生国度,霍哥为
了他不吃虫,冒着被夜行性肉食动物盯上的危险回头去找骆驼尸体,湿热导致容易
脱水的丛林里,也把水都分给他喝,冷得要命的极圈地带,两个人一起啃地衣吃,
还真是同甘共苦啊。
用餐时天已经暗下来,他们只在帐篷外摆了一个小灯。霍明棠先去帐篷里铺好
睡袋,听郑雅岑在外面喊:“霍哥你出来,快!”
霍明棠探头出去看:“怎么了?”
“萤火虫嗳!”一米八高的青年兴奋得像个大孩子,指著溪流对岸的点点萤光。
“嗯,附近有个未开放的生态保育区,大概是那边飞过来的吧。你这么喜欢发
光蟑螂?”
“耶、讨厌啦你不要这么讲牠们。”
“他们吃蜗牛。”
听出霍哥又想借由科普令他幻灭,他咋舌低斥:“好啦好啦我不想听,快停止。
你怎么不去参加机智问答节目算了。”
“呵。”霍明棠还是没能戒掉戏弄他的乐趣,不过这跟以前的恶趣味不同,只
是喜欢逗自己喜欢的人。
霍明棠刚回帐篷里,郑雅岑在外头看星星,前者又拿了防蚊液出来要替人补喷,
就听郑雅岑怪叫:“蛇啊!”
霍明棠拉住他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低声道:“不要紧张,没事。”
郑雅岑盯着爬过眼前的小家伙,睁大眼:“好像是毒蛇。”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不吓牠就没事了,牠的食物是青蛙、蜥蝪跟同类,不
是我们。你看,牠走了,什么事也没有。”
“万一在这里露营被毒蛇咬了怎么办?”
“就叫管理处的人打电话求救啊。”霍明棠讲得理所当然,他说:“手册里都
有写应对的方法。习惯就好了。”
“呼。我就对那种长长滑滑的东西没辄啊。”
“嗯……”
郑雅岑还被男人搂着,他看霍哥似笑非笑的表情,扁嘴问:“看什么啦?”
“你真是活宝。”霍明棠收紧手臂亲他脸颊、嘴角,青年稍微挣扎跟他抗议:
“嗳嗳不要这样,万一有人过来会看到。”
霍明棠由着他溜走,两人回帐篷休息,把小灯拿进来。郑雅岑一看双人睡袋就
问:“我怎么觉得好眼熟。”
“记起来了?”
“咦,真的是我们去极地用过那个?”
霍明棠诧异注视他:“你记起来了?”
郑雅岑一脸羞赧,点点头应了声,笑哈哈的钻进睡袋里说:“原来你带着啊?
这不是节目品牌赞助吗?”
“嗯,我讨来的。留个纪念,只是之前没机会用,所以一直收在公寓角落。”
郑雅岑笑嘻嘻说:“要是当时挑战的时候连帐篷一并附上就好啦!”
“……那就不叫野外求生,就普通露营了。”
“哪里普通啊!那些地点一点都不普通好嘛!”
霍明棠招手让他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两袋衣物,是抽走空气的压缩袋,一个递
给郑雅岑说:“我帮你带了衣物。”
郑雅岑看了看笑出来:“好像真空包装的咸菜,哈。”
两人带着换洗衣物和盥洗用具前往那栋新建好的木屋洗澡,其实就是盥洗大楼。
虽然营区旁边有自来水跟一间小厕所,但要洗澡就得跑来这里,不过离得不远,而
且这里更舒适,空间也很干净,自动贩卖机那区还有两台按摩椅可以坐。
两人进到淋浴间洗澡,沐浴用品就从底下或上方传递,边洗边聊天。郑雅岑说:
“这里的蚊子意外的没很多啊。我国中露营的时候那蚊子吓死人的大只,搭帐篷还
要先把蚊子赶出去,有同学不小心坐死一只,要不是他是男的还以为他大姨妈来了。”
“哈哈哈。我第一次露营的时候,那营区管理得不算好,扎营的平台爬满了超
大只黑色蚂蚁,只好把我们那组的人拆散到各组去。再长大一点就习惯一个人到外
头。”
“你喜欢一个人啊?”
“自在。”
“那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手机通讯又不好怎么办?”
“那年代还没有手机。不过说到危险,有次我去打猎,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只熊
正把头伸进我帐篷里看。”
“还好你不在!熊?你在外国啊?”
“小时候的事了。”
郑雅岑想起霍明棠讲过自己从小没人管,有些心疼,他关掉水跟霍哥讲:“以
后你就没办法一个人啦。你到哪里我就黏你到哪里。”
霍明棠也洗好澡把水关了,闻言莞尔:“那正好,我到哪里都想带着你。”
郑雅岑忽然大叫一声,霍明棠问:“怎么了?又有虫或蛇?”
“不是啦,浴巾……”
“在我这里。你等下,我快穿好衣服了。”霍明棠匆匆着衣,出来敲敲隔壁的
门,郑雅岑把门开了一道缝伸手拿浴巾。洗澡刷牙完又跑去坐按摩椅,投了两瓶饮
料喝,没多久这边露营区的另一组客人才出现要过来洗澡,是一家六口。
郑雅岑心想白日里没遇到,应该是那家人跑去别处玩,而他们两个又来得特别
晚,碰巧错开了。他知道这里不久以后可能会变成热门露营景点,虽然限制人数,
但像这样隐秘也不错,虽然老板一家会很困扰就是了。
那一家子似乎没朝他们两个看来,顾著跟家人聊天,所以完全没发现他们两个
是明星。霍明棠站起来朝青年浅浅笑道:“要回帐篷了吗?”
“好啊。被发现也不好。”郑雅岑仗着这里没别人看见,跟霍哥手拉手走回帐
篷那里,出去之前霍哥拿防蚊乳液替他抹了脖子,再拿喷雾帮他喷手脚,他失笑:
“你真夸张。”
霍明棠把收纳袋的拉链拉上,俏皮眨单眼:“有备无患。”
一回帐篷他们就躺进双人睡袋里,把灯关了。明棠摸到郑雅岑的手握牢,语气
带笑意问:“你想起来多少了?”
“唔,差不多都记起来了啦。”
“那我考考你。印第安人的面包?”
“达尔文菇。”
“沙漠常见的夜行性肉食动物?”
“胡狼。”
“你哭出来的时候我做了什么?”
“……补充水分。”
“怎么补充的?”霍明棠笑了,被郑雅岑恼羞推了下手臂。
“下一个问题啦。”
“最后挑战结束时,我们在租下的小岛做了几次?”
“呃、谁、谁会去数啊!”
霍明棠低笑,转身欺近郑雅岑摸上他的脸细细亲吻,手贴在青年身上暧昧游移,
好像摸到有力的心跳,再慢慢往下抚摸。郑雅岑讶然吸气,按住霍哥的手害羞说:
“不好吧。睡袋脏掉怎么办?”
“脏了就洗啊。”
郑雅岑无语,怎么能答得这样理所当然,不愧是看见毒蛇都能冷静应对的男人。
他被霍哥温暖的掌心熨热了身体,低软沙哑的嗓音听得出是动情了,他顾虑道:
“可是附近有别人。”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无比羞耻,却也非常刺激。他们不是一
般民众在野外露营这样搞,还是两个公众人物身份的同性。
“那就小声点吧?”霍明棠说著亲他脸,翻身撑在他上方,低头在其颈间煽情
诱惑的舔吻。
郑雅岑被含住喉结吮囓,忍不住轻哼一声,也环住霍哥的脖子咬唇压抑呻吟,
默默把腿张开,算是默许了这疯狂刺激的行为。
黑暗里这座轻便的双人帐篷就像在强风里一样猛烈颤动,若有人站在旁边仔细
听就能听见有两人激烈喘息,其间夹杂着隐忍哭泣的声音,直到夜深了才彻底回归
自然寂静,剩下原先的虫叫蛙鸣。
* * *
次年冬季,年末某国际电影颁奖典礼,郑雅岑和霍明棠两人跟随卫圣丰和其他
工作团队一起走红毯,郑雅岑穿着紫黑色西装,霍明棠的西装则是皇室蓝,一下车
迎来的就是尖叫与闪光灯。
郑雅岑咧齿灿笑,大方挥手,心想霍哥帮他挑了墨镜果然有先见之明,虽然走
红毯是晚上,但这闪光灯能闪瞎人啊。一伙人分成两辆车进场,他和霍哥一起、班
恩和艾琳走一起,饰演诗蔻蒂的少女则和导演他们一起走。
那个叫朱歆星的少女是强颜欢笑出场,最近媒体对她极尽捧杀之能事,才国中
二年级的她就已经在国外拿过钢琴、小提琴的奖项,不仅音乐有天赋,兴趣还是跳
舞,又是童星出身,但最近开始有她是靠爸、靠妈族的声音出现,媒体就像发现鲜
肉的苍蝇一样围上来拼命炒作。不过朱小妹完全不回应,专注自己的学业和生活,
令其他同业大人既心疼又佩服。
一行人抵达红毯上设置的采访地点,红毯主持人问了卫导关于电影的事,也趁
机问班恩和艾琳的八卦,班恩连忙撇清:“我们只是朋友,我跟她的友谊超越性别,
把她换成男的也不会变。”
艾琳附和:“就是啊。我跟班恩没什么,同样到道理,要是遇到我喜欢的人,
就算对方跟我同性别我也还是会喜欢。”艾琳一讲完,场边女粉丝们尖叫欢呼得更
疯狂了。这话听得郑雅岑有些胃疼,他前阵子才听霍丹妃讲起艾琳好像在追求自己,
这下艾琳跟班恩就变成情敌了吧。他取笑妃妃是红颜祸水,其实很替他们担心,反
而是霍明棠淡定得很,一点都不紧张。
主持人把话题跳到郑雅岑和霍明棠身上,女主持人问:“今天的郑活宝也很帅
气漂亮,新节目还是跟霍男神一起主持,霍男神是你的搭档、经纪人跟老板,而且
到现在都还住在一起,感情好到都不会腻吗?”
郑雅岑开玩笑睨了眼霍哥,对麦克风讲:“是有一点腻,所以不能老是窝在公
寓。我们要常常露营趣。”他笑着给节目打广告,之前霍哥说要开录的露营节目除
了每集找不同来宾参与之外,还让他当主持人,霍哥自己则是偶尔出现的主持助理。
男主持人询问他们有没有信心获奖,其他人的回答都很客气,霍明棠很官腔回
了句平常心,麦克风再度凑到郑雅岑面前,郑雅岑冲著转播镜头灿笑道:“有入围
我就很开心啦,尤其这次能入围最佳男配奖,就意味着──我肯定有奖金啊。谢谢
评审团!”
钱居然比奖座重要吗?众人一愣,总之先笑就对了。霍明棠站在后方抿嘴憋笑,
暗暗笑斥一句笨蛋。霍明棠上台表演自弹自唱,一连唱了好几首他写给其他人的歌
曲,都是大热也大卖的曲子,由创作者本人来诠释更有渗透力,郑雅岑在台下眼泛
泪光,感动莫名,似乎这一刻他自己只是霍哥的粉丝。
典礼上,主持人跟郑活宝开玩笑,郑雅岑跳起来带气氛,借了道具跟来宾们玩
波浪舞,他跑过的那排座位大家举起手高呼,也算抢了些风头。
这次卫导拿了改编剧本奖、导演奖,这部片赢了几项大奖,是大赢家,唯独郑
雅岑跟霍明棠什么奖都没拿,纯粹来当陪客。不过典礼后的庆功宴他们还是玩得很
开心,拍照之外还开了直播。
在霍明棠的刻意操作下,他和郑雅岑成了越低调神秘就越红的明星,偶尔发表
单曲、几年演一出电影,都能造成轰动,光靠代言和广告就能荷包赚饱饱。无论他
或郑雅岑都不曾拿过任何奖项,音乐、电影、演艺作品,总是入围之后就无下文,
尽管如此,他们从不曾在意,在一次访谈里郑雅岑被问到这事,一派豁达的表示:
“拿不拿奖我们还是继续创作啊。我们都喜欢这份工作,对创作有热情,每一个歌
迷、影迷的支持就是我和霍哥的奖。当然也谢谢评审们,因为我们常常入围,感谢
评审们让我入围再入围,让我总是能赚笔零用钱,通常这笔钱我会拿来当我姪女的
红包。”
采访者笑问:“要是哪天你得奖了呢?”
“什么奖?嗯,那也好,得了奖的奖金更多。”说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
事后看着这段录影的霍明棠也笑出声,郑雅岑坐在霍哥怀里,两人窝在沙发上。郑
雅岑吃著洋芋片叹气:“我想看新一季的Survival X啦。这个内容你早就知道不
是嘛?”
“但我比较喜欢看你。”
郑雅岑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坐起来,回头瞪霍哥说:“我就在这里给你看啊。
你可以看我看Survival X,OK吗?”
霍明棠笑着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下,任由他调频道,再把人搂回怀里问:
“你怎么变得这么爱看那节目?以前不是恨得牙痒痒?”
郑雅岑嘿嘿笑:“那不一样啊。以前是自己找死吃苦,可是现在我吹冷气、暖
气看别人受苦,多爽快。”
霍明棠捏了下他的腰肉低笑:“坏。”
郑雅岑转着眼珠笑回:“男人不坏,你不爱嘛。”
“坏孩子。”霍明棠拍他大腿侧和屁股,然后改成揉捏。青年扭了下把他手拍
开低斥:“不要闹,等我看完电视。”
霍明棠冷下目光,吃电视节目的醋了,夺回遥控器把声音关小,扳过青年的脸
说:“我喜欢我看你的时候,你也看我。”
“你不看我的时候也希望我看你,你就希望我无时无刻都看你吧?”郑雅岑哭
笑不得,张口假装要咬他那张认同又得意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像确认似的问霍
哥:“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真的不必公开出柜?”
“我无所谓,但这是我跟你的事,没必要对任何人交代,又何必自找麻烦?”
郑雅岑浅笑:“我也无所谓,但你讲得没错。对啦,你以前说要写歌给我,结
果一直都没下文。”
霍明棠无辜挑眉:“我写啦。而且每次都唱它哄你睡。”
“……吭?你该不会是说那首小浣熊的怪歌吧?那首根本儿歌嗳?”
“是儿歌哦。”霍明棠笑瞇瞇的亲他嘴,一次又一次加深这个吻不让这只浣熊
出声抗议。
浣熊、浣熊,小浣熊,洗洗手,洗洗脸。洗你最爱的大鸟哥哥,洗你漂亮的小
小嘴巴。不窘、不窘、不要窘,摸摸手,亲亲脸。喂你爱吃的香香松茸,小嘴吞了
变甜甜蜜桃。后略。
郑雅岑哭笑不得,那根本是连押韵都没押就乱哼的歌,而且每次词都不太一样,
一样的只有变态无下限的精神而已。他的霍哥真的是表面有多优雅斯文,骨子里就
有多猎奇变态。偏偏他爱,只爱这个人。
他感受得到霍明棠的好与温柔,霍明棠也懂他,他在霍哥怀里轻喘低笑:“我、
我想我跟你是天生绝配。”
霍明棠望着他浅笑,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娱乐圈永远不缺的就是八卦、造谣、炒作或各种荒唐事件,哪怕他们再低调,
偶尔也会遇上麻烦,但他们两人的人脉广,人缘好,后来以他们为首的一些艺人又
被称为霍家班,郑雅岑则戏称他们都是娱乐圈天才边缘人,不管遇上什么麻烦的人
事物总能团结面对。
粉丝圈里有句话就这么流传着,霍男神收服了一只浣熊,那只浣熊收服了一票
才艺出众的怪咖。
无来由、贰肆 番外完结H
“那就小声点吧。”霍明棠对害羞的郑雅岑如此低语,后者也被撩得动情,环
着他的颈项调整姿势。他感觉到郑雅岑主动展开身体面对自己,青年不时颤抖的身
躯不晓得是紧张还是激动。
霍明棠伸出一手摸到那个太阳能褶叠灯将它打亮。郑雅岑被光线刺激得瞇了眼,
眉峰被霍哥亲了亲,他皱眉说:“不要开灯,万一有人会被看到啦。”
“开最微弱的灯,而且我们在睡袋里,不会很明显。我想看你。”
郑雅岑害羞别开脸,脱口问:“看我什么?”
“看你爱着我的样子。”
郑雅岑无言以对,这男人好像无论讲多肉麻的话都不会恶心到自己,真厉害!
偏偏又不是在念台词对戏,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每次遇上这种情况他都招架
不住,身心都兴奋,却无从反应。
霍明棠看他这样羞赧无措更认为开灯是对的,低声笑了笑,把方才洗澡换下的
衣物拿出来垫在睡袋里说:“这些也不算很脏,先拿来垫著。”话说著就把自己一
身刚穿好不久的干净衣物脱掉,催促郑雅岑也脱光。
郑雅岑想想也有道理,把干净的脱了,躺在换下的衣物上,这双人睡袋似乎是
加大型的,毕竟他们两人都是高个儿,在睡袋里抱在一起也不会滚出来。他跟霍哥
抱着又亲又摸,一下子我压你,没多久又你压上我,最后也不管下面垫的衣物有没
有铺好,玩得彼此浑身是汗。
“哈、哈,好痒。”郑雅岑扭腰闪躲霍哥的手,他伏在霍哥身上笑出声,两手
按著霍哥的肩臂撑起上身,霍哥大掌贴在他背后一压,让他又往下趴,乳头恰好被
霍哥噙住,恣情吮咬得有点刺疼酥痒。他带着哭腔抽了口气,拿胯部变硬发烫的性
器去磨蹭霍哥腹部,轻声喘吟:“不要真的咬,会痛啦。会流血……两边不一样怎
么办?要是拍写真集都不能看了。”
霍明棠松口回话:“不准拍。只准我拍你,看你。”
“嘿,好容易吃醋。好啦不拍不拍,我秀秀你哦。”郑雅岑拍拍霍哥脸庞,低
头亲他额面,又笑得一脸不知死活了。这时霍哥的手指陷进他臀壑间,男性较为粗
砺的指节和皮肤在敏感的穴口蹭过,带起一阵销魂酥麻的触感,他被惹得一阵惊喘
颤栗,身体深刻记得那处被进入后所带来的欢愉快感,不由得咬唇闷哼:“霍嗯、
呼嗯嗯……霍哥……”
郑雅岑一手也向自己身后摸,顺着霍明棠有力的手臂探到股间,两人的手指在
幽秘紧窄的小肉隙反复磨擦刺激,他前方兴奋得不得了,已经分泌出一小摊透明体
液,濡湿了霍哥下腹和胯部。霍明棠也极力控制呼吸,双手在其臀肉、股间游移爱
抚,有时推揉着侧腰或青年健美漂亮的胸肌,拿手指圈出一个范围舔舐吻咬。
一旁的LED灯发出最低微的白色亮光,恰好照出郑雅岑胸口上被吻咬出的红痕,
霍明棠狠狠咽著唾液,喉结滚动,沉哑低语:“好像不需要特别润滑?”
郑雅岑羞窘瞇眼,两人交叠的下体确实湿淋淋的,他哼了哼小声邀道:“那你
快进来啊。”平常笑起来像猫儿般鲜灵张扬的眉眼,此刻湿润无辜得像小鹿,而且
充满对情人的期待和渴望。
霍明棠对上郑雅岑认真深情的这双眼,不打算再压抑,握住青年的腰扶着他说:
“来,坐上来。”
郑雅岑点头,软糯低应了声,跪立的双脚挪了下,藉霍哥的搀扶抬高臀腿,握
住霍哥那滚烫粗长的肉棒对准自己身下,缓缓吞吃进去。“哈啊、啊、嗯,呃嗯,
呼……嗯……”轻细短促的呻吟像幼猫的爪子挠在心上,霍明棠目不转睛望着青年
完全接纳自己的情态,彻底被掳获,不等青年彻底坐下就忍不住稍微向上顶。
皮肤因为汗液、体液而湿滑,霍明棠突如其来的动作害郑雅岑整个往下坐,惊
诧尖叫:“哈呃!”他抖了下,腰身被霍明棠抓牢没有滑下,跨坐着被那根火柱顶
弄搅动体内。惊吓大过异物侵入的不适,被加剧的动作顶撞了会儿,刺激得涌上些
许尿意,他摇头低声唤:“先不要顶、霍哥,我……哈、哈啊,我想尿……呃唔,
停一下,我想尿了。”
霍明棠听见了,也看见了,正因如此他无法停下来,惊羞而又陷在情欲中的青
年红著脸,一手摀嘴,只有低头能附在他耳边时才敢出声讲话,说的每句话都只有
更加刺激他的情欲。
“霍哥……让我尿一下,好不、呃啊啊、尿一下啦……不能再插了,真的快、
呜嗯,快尿出来啦。”语尾已是哽咽,郑雅岑被逼出生理泪水,歪著脖子喘气,无
力拢嘴,像猫咪忘了收起舌头一样吐出一点舌尖低软呻吟:“别哈嗯嗯……”
霍明棠终于停下动作,他箍紧郑雅岑让人挂在自己身上,抱出了睡袋,把郑雅
岑双腿抓举环好自己腰身说:“抱紧我。”
郑雅岑也是看过不少成人爱情动作片的成年男人,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言想,
感觉好像有预感霍哥要做什么,他用力拍了下霍哥的肩背低骂:“不要出帐篷,你、
你变态啊、啊哼。”对方每走一步就不免被那根还硬烫的东西炙热辗磨,无力挣扎。
“总不能尿睡袋里,晚点还要睡觉啊。”
“不要出去啦。外面好多虫。”
“我会保护你。”
“屁啦!”
霍明棠低笑了声,放下了青年,给他和自己都套上了T桖短裤,再将人拉出帐
篷外。有衣物蔽体,郑雅岑安心许多,只不过裤头根本没拉,而且裤裆很快就湿了,
自己还没尽兴,实在想要得不行,乖乖跟着霍哥跑到外面,不忘带上那个方便的小
灯。
他们离那一家六口有段距离,动静不大的话其实根本不会影响到别人,霍明棠
一脸平常的拉着情人往溪流边走,把灯摆在不远处,两人则走到光晕外围,让郑雅
岑背对自己站着,从裤间那布包里掏出性器重新楔入。郑雅岑被霍哥从身后牢牢环
腰箍牢,双手摀住嘴巴,附近充满大自然的声音,还有水流声掩饰,当霍哥那根凶
器彻底没入他体内时,他仰首大口呼吸,恰好见到满天星辰。
“好美。”他心想,但赞叹只有两秒,身后的男人开始疼爱他了,动作越来越
剧烈,自然声音里夹杂了不自然的啪啪声。霍哥一手伸到他衣里揉胸,搓捏乳头,
那颗乳头被玩得又痛又爽,一脚也被同一只手的手肘架高,像动物撒尿似的抬高一
边的腿,身体向后仰靠霍哥。
他好像忘了什么啊?就在这时霍明棠含他耳垂低喃:“不是要尿吗?尿在这里
吧。”
“哈、哈嗯嗯。唔,讨厌啦。我、是要去旁边厕、呼,厕所啦。”
“雅岑,好可爱。”霍明棠恣意冲撞著怀里的青年,将人又逼出尿意,忽地他
将人两腿的膝窝架起,郑雅岑惊诧低呼。郑雅岑没想到霍哥体能过人,居然把他整
个人抓抱起来,他呈两腿大张之势被身后那根粗长肉棒折腾,自己的性器也高高翘
起,尽管肠肉不停要将霍哥的东西往外推,但那根肉棒仍畅行无阻的进出著,并狠
狠蹂躏。
“霍哥、哈、哼嗯嗯……”郑雅岑发出低软呻吟,尾音抖得厉害。他再也控制
不住生理反应,绷断了某根弦似的,他看到自己翘高的家伙断断续续喷出莹白液体,
接着在夜色里喷射出一道白弧。霍哥在他身后也发出低沉吼声,粗长性器迅速冲刺,
数不来抽插了多少下后倏然休止。
郑雅岑射精后就放尿,已经不想管什么了,在大自然里自我放飞,只是身体还
被霍哥牢牢抱住,他被轻放落地,脚有点发软的站着,股间慢慢淌出温暖的液体。
霍明棠搂着他温声道歉,说:“雅岑,抱歉,你生气吗?”
“……”
“我不可能让人看见你的,只是很想跟你这样玩。”
“没生气啊。”郑雅岑提起短裤,但里面早就湿得一蹋糊涂,他干脆拉上拉链
不扣釦子了,挽住霍哥手臂说:“你真厉害,居然把我抱起来,真的很舒服好像在飞。”
霍明棠颇意外他的接受度这么大,摸他脸轻笑:“你喜欢?”
“对啊。但我怕蚊子咬。嗳,我们做完再去洗澡吧,我屁股都黏糊糊的了。”
“嗯。”霍明棠不经意被对方狠撩,担心一直要的话青年会真的不快,所以抹
了把脸要去洗澡,哪晓得郑雅岑早他一步回帐篷,背对他跪到一旁,拉下短裤抬起
臀,回首露出羞涩微笑。
“雅岑……”霍明棠觉得像做梦一样欢喜,拉好帐篷的拉链凑近。郑雅岑一手
往后越过自己腿间,中指在沾染白浊的肉穴抚弄著,低哑邀约:“霍哥,我还不够,
你可不可以再灌进来多一点?”
霍明棠快被他撩疯了,为免自己的模样吓坏青年,这回他真的将灯关灭。两人
恣意欢爱,做到累了直接睡瘫,直到天刚亮的时候,霍明棠才赶紧叫醒郑雅岑,趁
没人注意的时候重新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