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二宫和也/松本润,上下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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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又和他一块儿吃午餐了,午休音乐一响,他就捧著爱妻便当搭电梯上来技术部找他。
“反正ニノ也只会在公司食堂吃午餐嘛,我就带着便当跟你一起吃!”
相叶用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语气向二宫说明他聪明绝顶的点子,二宫脸上装做
无所谓,心底却踏实地安稳起来。
午餐他点了汉堡肉,相叶的便当里装了炸鸡,还有其余他喜欢吃的东西,二宫叼著筷子尖
端盯着瞧,相叶错以为他想吃,把一块炸鸡盛在便当盒盖上递过来,他愣了下。
“我是在发呆。”
“没关系啦,ニノ吃吧。”相叶笑得眼睛瞇起来。
二宫只好将炸鸡送进嘴中,牙齿咬下肉汁四溢,他一边咀嚼一边感觉耳根发热起来,抬起
手揉了揉脸颊,等待热度退去。
他正在试着让相叶回归到他朋友的身分。
“听说营业部下个月要办联谊。”没头没脑地,相叶忽然说。
“怎么,你才结婚没多久就想外遇啊?”
“不是啦!”相叶赶忙挥手澄清,“我是、那个,想说说不定你会有兴趣嘛。”
“我没兴趣。”
“我知道啦。”相叶的语气放软下来,“我只是怕你又不出门。”
“我有出门啊,来上班。”
“那才不算。”
二宫低下头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汉堡肉,拿起纸巾抹了抹嘴。
他当然知晓相叶的用意,那和相叶为什么会再回来找他吃午餐的原因相同。相叶本来就是
个温柔的人,结婚前就常以各种名目试着拉他出门,一点也不顾他是室内派的,硬拉着他
加入公司的棒球队伍,这点就算是他结婚后也不会改变,甚至可以说是变本加厉。
相叶因为自己结婚了、有了家庭,假日不再是只属于自己的假日,也就无法再邀二宫出门
,他八成对此感到愧疚,才会明知道二宫不可能会去,还是向他提了联谊的话题。
可是他们不可能永远如此,相叶结婚是事实,而二宫也必须要渐渐习惯这种日子。
“啊。”他放下纸巾,不由自主地哼了声。
“嗯?怎么了?”相叶关心的眼神望过来。
二宫忽然想到那张松本润给他的邀请函。
……周五和“朋友”去参加酒吧派对应该不算太过份吧?
“你没告诉我要来的是这种地方啊,我告诉她说我只是和你出来吃饭而已……。”坐
在吧台高脚椅上,相叶垮著脸抱怨。
“这里也有卖吃的啊。”向酒保点完饮料,二宫将菜单递给相叶,“你要薯条还是鸡
块,自己选。”
“我不是那个意思……。”嘴上抱怨,相叶仍点了一杯饮料和一盘炸鸡块。
为他们点餐的酒保不是松本,一进店内,二宫就注意到松本在远处的圆桌区与熟客相谈甚
欢,但眼前的酒保也长得一张与松本同类型的混血儿般的脸,胸前闪亮的名牌写着生田两
字。
“不过真是吓了我一跳,ニノ怎么会想邀我来酒吧?”饮料和小菜上桌,相叶喝了一
口酒后笑着说:“应该说,ニノ完全不像是会来酒吧的人啊。”
二宫轻轻瞪了相叶一眼,顺手捏了一块鸡块,“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工作。”
“ニノ会有朋友在这里工作?谁?”
知晓相叶的好奇心一被挑起就很难应付,更何况现在他还喝了酒,连敷衍也变得比平常要
困难。二宫甩开相叶想搭他肩膀的手,下巴指向远处的松本,相叶黏过来他身边瞇起眼看
。
“你们怎么认识的?”
“……邻居。”
“邻居?”相叶顿了一拍,接着笑起来,“ニノ你会跟邻居打招呼啊!”
二宫皱起眉头,拿起酒杯喝了口。抬起头,酒保带着饶富兴味的表情盯着他们瞧。“
有什么事吗?”
“请问是二宫さん吗?”生田停下擦拭酒杯的动作问。
“是……。”
“啊、抱歉,因为松润有跟我稍微提过您的事。”生田微微鞠躬,“感谢您今晚光顾
。”
对生田的态度感到一阵违和感,但碍于相叶在身边,他不好开口问,便将疑问暂时搁置。
举办在周五夜晚的酒吧派对,随着时间转晚,客人却是越来越多。音乐从二宫他们进来时
的钢琴声转为饶舌西洋歌,舞池中摆动身体的男男女女被头顶上旋转球的灯光染上花花绿
绿的颜色。
松本也在其中,贴著一个女人跳近身舞,眉眼在紫色灯光的照射下弯著斜魅的角度,衬衫
底下白皙的肌肤随着扭腰的动作若隐若现。
“ニノ。”已是满身酒气的相叶喊,举起手机说:“我去打个电话给家里。”
“嗯。”
盯着相叶虚浮着脚步踏出店内,几乎是门一关上的瞬间,二宫便对生田开了口。
“润君醉成那样不会被骂吗?”
“放心,店长最宠松润了,不会对他发脾气的。”生田笑,笑容却很快黯淡下来,“
而且他前阵子发生了那种事,现在看他这样笑我们反而比较安心。”
“那种事?”二宫追问。
“抱歉恕难透露。”生田歉疚地说。入口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他扬起嗓子喊:“欢迎
──”
生田的话只说了一半。二宫盯着生田的表情浮现震惊、错愕与着急,还来不及开口问,生
田就扯下了酒保的围裙扔在吧台上,大步跨出柜台。
二宫顺着他移动视线,生田出了柜台后奔往入口,入口处站着一名男人,生田伸出双手阻
挡他的去路。
“斗真,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翔君、拜托你,再一阵子就好,松润好不容易好起来……。”
两人低声的口角穿过吵闹的派对音乐传进二宫耳中,他收回视线,回到舞池内寻找松本的
身影却遍寻不著。
“玩得开心吗?”
于是当声音响起时他吓得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
松本的颈边还滴著热舞后的汗水,他对二宫笑了笑,拿起他的柠檬沙瓦喝了一口。
“润君。”二宫下意识地感到危险,伸出手想拉住他。
“真是的,我可不记得有教过斗真那样对客人啊。”
松本的话落在耳边,他轻巧地闪过二宫欲捉住衣䙓的手指,转身走向仍在争执的两人。二
宫的手冻结在半空,他飞快地转头,看着松本朝生田他们的方向走去。
“翔君,我们出去吧。”
“啊啊。”
“松润!”
“放心,”松本在笑脸在门口白光的照明下显得异常虚弱,“没事的。”
生田垮下肩膀,再也说不出话来,目送两个人走出店里。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远去,二宫抓
起包包,通过呆站着的生田身旁推开大门,却撞上回来了的相叶。
“ニノ?”相叶赶忙拉住因撞击而重心不稳的他,困惑地问:“要回去了吗?”
“啊、嗯。”二宫望着松本和那个男人的后脚跟消失在阶梯上方。
“那正好!我也该回去了,我们坐同一辆出租车吧,你等我,我去拿包包。”
相叶钻进店内,二宫靠在墙边喘气。
他在着急什么?
自己又不认识那个男人,更不晓得松本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松本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任
何人为他操心,更何况只是个隔壁邻居。
那他所感到的担忧与烦躁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的悲伤从何而来?
二宫几乎是清醒著迎接天亮的。
脑袋里似乎还回响着酒吧中那些恼人的噪音,与宿醉的头痛一起整得他整晚在床铺上翻来
覆去,不时因摄取过多酒精而胃部翻搅、呻吟。当他决定起身去趟便利商店买解酒液时,
时钟指针指著早上六点钟。
提着装着解酒液与早餐的塑胶袋回到公寓,他一踏出电梯就望见了站在松本家门前的那两
个人。
时刻正要天明,天空边缘升起淡淡鱼肚白,阳光斜斜地照进三楼,将水泥地面切割成两半
。那男人站在光亮的那一半,而松本全身都在阴暗的那一边。
男人的双手环在松本背上,松本的手则是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腰际。他歪著头靠在男人肩
膀上,半张脸埋在男人的颈项中,另外半张脸,那双闪著泪光的眼睛,直直地朝着二宫的
方向望过来。
二宫忍不住抓紧了塑胶袋提手,袋子因他突然加重的力道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无
声的清晨中听来格外刺耳。男人因此注意到他,转过眼神来瞥过一瞬,低下头在松本的耳
边呢喃了几句二宫听不见的细语。
他看见松本轻轻摇了摇头,男人的表情转为无奈,手掌在他的背上安抚地拍了几下,松本
最后一次收紧手臂,然后松开。
他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部狠狠撞上自家门板,男人被惊吓到,伸手想抓他的肩膀
却被松本闪过。松本抬起手胡乱抹了抹脸,再抬起时已是满脸通红,坚定地对着男人摇了
摇头。
男人收回手,轻轻点头,走离了松本身边。
当男人经过二宫身旁时,二宫嗅到一阵香菸与薄荷的气味,男人礼貌地向他点头示意,二
宫只能僵硬地动动脖子。
那股香菸的味道和松本的菸是一样的。
理智竟然还能告诉他这个此刻最不需要的情报。
二宫放松握紧的拳头,走近松本,松本靠着门板坐着,脸埋在双腿之间,弓起背部。二宫
蹲下身,放软声音喊。
“润君?”
“早安。”
二宫抿了抿唇,“早安。你还好吗?”
“还好……。”松本的语尾无力地飘荡在空中。“只是喝多了。”
“想吐吗?”
二宫问,本能地就想伸手替松本顺气,手指却在半空中犹豫。他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
搭上松本的背,顺着他的背部弧度一下、一下地抚摸。
“我的钥匙呢?”松本自言自语起来:“我忘记我把钥匙放在哪里了。我怎么会忘记
我把钥匙放在哪里呢?呐、我的钥匙呢……。”
松本抬起头,二宫望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眸对不上焦距,目光摇晃而无助。他伸出手,抱住
松本微微颤抖的身体。
“先来我家吧。”他感觉到松本的手揪住了他的T恤前襟,“等晚一点,我再陪你找
钥匙。”
“嗯。”松本哽咽著答应。
(TBC 161215)
明天有点忙今天先发。
众望所归(?)的樱井翔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