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再次在寒冷的清晨被钻进被窝的马卡钦唤醒,抓起床头闹钟发现早就过了约定的练习
时间时,他忍不住想就算是维克多,这回也肯定会生气了吧。可是当他赶到冰上城堡,推
开滑冰场的门时,却看见维克多只身在偌大的冰场中央,衬著无声的音乐滑冰。
四周如此安静,耳边只听得见冰刀划开冰场表面的摩擦声,鞋子点在坚硬冰面上,那撞击
像是一把斧头,一下一下地凿开勇利的胸口,泛起一片碎裂的疼痛,他的眼前突然覆上了
一袭白幕。
“……勇利!”
勇利回过神来,维克多趴在护栏上笑咪咪地望向他,他吓得跳开,维克多嘟起嘴抱怨
:“什么嘛,勇利为什么要那么惊讶?迟到的是勇利耶,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啊。”
“对、对不起。”勇利扶正歪掉的眼镜,“维克多你、早上可以叫醒我……。”
“因为勇利看起来睡得太舒服了嘛,我不忍心叫醒你啊。”
维克多笑着道,偏过脑袋使得领口露出一条缝隙,白皙的颈侧窥见一点红痕,清晰得像一
朵盛开在雪地的花。
回想起昨晚情事,勇利不禁红了脸颊,像是知晓他脸红的原因,维克多轻笑,握过他的手
将他拉进场中。
维克多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摆在腰际,两人贴著身体如同跳一支舞,勇利低垂视线,
恰好对上维克多敞开的衬衫领口,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勇利再睡下去真的会变成小猪喔。”
“维克多,我说对不起了……。”
“睡得那么舒服,做了什么好梦了吗?”
维克多附在耳边问,他的吐息拂过之处都像一股温暖的微风吹过,染上一阵阵热度,可是
话语内容却让勇利清醒过来。
他做了梦。
他做了什么梦?
“维克多,”勇利软著嗓音恳求,“我们开始练习吧。”
维克多低下头亲吻他的侧脸,又眨了一次眼才终于放过他,滑出滑冰场去拿播放器。勇利
抚著脸颊,看着维克多银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觉得脑中像是下起了粉雪,再次缓慢地朦
胧起来。
他做了梦。梦中他站在某个滑冰场边,遥望只身站在滑冰场中央的维克多,光线从场馆两
侧窗口洒进来,落在他银白色的发上,像是整夜空的星子闪烁。维克多抬起头,一双湛蓝
色的眼睛直直地朝勇利的方向望过来。
勇利出声想喊,他开口的瞬间,四周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交谈声,身边忽然挤满了人,将
他压得喘不过气。他挣扎着靠近维克多,狭窄的视野中看见维克多转过身,向着对面观众
滑去,勇利伸长手,他呼喊的声音隐没在人潮之中,而维克多再也没有回头。
梦做到这里结束,他被马卡钦吵起来,手向身边一伸,发现是一片空荡时他倏地鼻头一酸
,本能地起了想哭的冲动。
维克多是自由的。他想。
他想留下或是离开,全取决于一念之间。或许有天清晨醒来,维克多就到了另一个世界的
角落,如同来到他身边一般无声无息。
他抬起手臂遮挡眼睛,压抑泛起酸疼的眼眶,咬了咬嘴唇。
至少维克多现在还在这里。
滑冰场的门被人推开,维克多抱着播放器进来,勇利看着他弯下腰将音乐光盘放进机器,
调整音量,他抬起脚步缓缓滑了过去,当维克多准备好时,勇利就站在他面前。
维克多感到些微困惑,怎么他才离开一下子,他的选手就换上了一副仿佛世界即将毁
灭的严肃表情?但他仍扬起笑容问:“怎么了?”
“维克多,”勇利看进他那双玻璃珠似的眼问:“你是为了我来的吧?”
维克多愣了一拍,嘴角漾开笑意,“啊啊,是啊。”
“那就请你好好看着我。”
勇利摘下眼镜,塞进维克多手中,前倾的上半身靠在维克多肩头。他张开嘴,吐出的白烟
打在维克多颈侧那个昨晚留下的啃咬痕迹上,唇瓣接着贴上他的血管,脉搏潜藏在薄而脆
弱的肌肤之下跳动,勇利短暂闭上眼,维克多甜腻诱人的呻吟还在耳际回荡。
他转过身滑到冰场中央,视线中模糊地望见维克多站在场边的身影,随着乐声奏出,他撩
起眼眸、扬起嘴角。
至少维克多现在还在这里。
而他有能力让维克永远留在这里。
场边,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环抱双手,看着他的选手、他的恋人、过去那个让他飞越海洋
的理由──以及现在这个令他无法离开的原因,单手遮著脸的下半部,试图掩饰窜上双颊
的红潮,却怎么也阻挡不了胸口深处狂乱的心跳。
(END 161126)
在我脑海中他们已大战八百回合,可是写出来却只剩下肉末和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