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苏] 非天 (八)

楼主: Citrasena (畫軍)   2016-11-21 17:27:07
*有蔺流的辅导级内容,没有十八禁,但我还是防个爆好了。
*这是CWT44要出的新刊,正文已经在lofter完结,这边贴的是修改版。最后有印调网址
喔!
子时已过,无论多么惊心动魄的一日,也终究过完了。瑯琊阁屋宇多已黯然,山谷间一片
静谧。
惟有少阁主的院落,还剩著一点灯火。
卧间的地上,几个酒坛或立或倒,酒碟的碎片落在墙边。蔺晨趴在小几上,宽敞的黑袍蜿
蜒委地,鼻息浅浅,凤眼微微张阖,已是几分朦胧。
抓过小几上的酒坛,往小碟里再冲了一满碟,蔺晨抬手将酒灌下。
动作太快太猛,倒有半数酒水都逸出唇外,滑下嘴角。
连酒碟都要和自己作对!蔺晨心下恼怒,用力将酒碟惯在桌上,薄瓷酒碟应声而碎,刺进
手心里,血迹沿着碎片汨汨渗出。
蔺晨的手轻轻颤抖,将碎片一一挑出,扔在地上。
美酒削弱了对身躯的掌控能力,却无法麻痺思绪和情感,只能听任它更加紊乱。
卧间外面似有声响,蔺晨缓缓地转过头去:“谁?……”
一道身影敏捷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蔺晨看清来人,唇边慢慢地漾开一抹苦笑,低下了眼眸:“是你啊,飞流……”
小护卫轻巧地越过地上的狼藉,在蔺晨对面坐了下来,俊美的面容如寒天清月,悄然静在

蔺晨不语,视线落在小几上,就这么与飞流对坐着。
飞流从怀中取出蔺晨的小剑,轻轻放在桌上:“还。”
蔺晨看看小剑,看看飞流,迟疑地开口:
“你……不怪蔺晨哥哥?”
飞流的表情有些迷惑,又有些苦恼,慢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蔺晨叹了一声,将小剑收进袖中:“对你来说,这也许真是太复杂了罢……但你还是来了
……。”
呵……是啊,也只有飞流,不知善恶、不辨是非,反而能记上他对他的好,还来见他。
他深吸一口气,撑出平日在飞流面前惯有的潇洒,道:“来了就好,我们不说别的,喝酒
!”
已没有酒碟,蔺晨索性拎起酒坛子,就口就灌。
小护卫伸出双手,一双眼定定地看着蔺晨。
“要喝。”
蔺晨将酒坛子递过去,飞流捧了酒坛,模仿著蔺晨的样子,仰起头咕嘟嘟地就把酒往嘴里
灌。
“别喝那么快,会呛著的……”
才说著,烧烈的酒劲果然把小护卫呛得连声咳嗽。蔺晨挪到他身边坐下,拍着他的背给他
顺气,黑色的衣袍拢住了飞流飒爽的靛青色锦袍。
缓过气来,飞流把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又推到蔺晨的面前,努努嘴,点点头:“蔺晨哥哥,
喝。”
他的表情笃定认真,好像在说一个什么了不起的要求。蔺晨不由得接过酒坛子,答应了一
声:“好,蔺晨哥哥喝。”
猛灌了好几口酒,放下酒坛子时,蔺晨终于感觉自己醉了。
视野里面的飞流,缓缓地分成两个,又合在一起,又分开……
他缓缓地往旁边卧倒,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声音似是苦恼、又似轻松:“醉了好,醉了好
……”
额际的浏海垂下,将烛火下的表情映得明明暗暗,不甚清楚。
小护卫凑近了脸,想辨清他的表情。
蔺晨半睁开眼,试图自小护卫浑圆的眼瞳深处辨认他的倒影。
顾盼生情的飞凤眼,腥红的瞳仁,笔直的鼻梁在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已经撑不住平日
玩世不恭的表情,醉意解放了隐忍的苦,收不住地倾泻一地。
没有别人看见,只有飞流收进眼底。
蔺晨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复张开眼睛,尝试看清的却是飞流的脸庞。
还是那样的澄澈见底,彷若什么都不懂似的天真,又好像什么都懂似的释然,回望着他的
表情那样专注,只是他,没有曲解、没有判断、没有期待、没有失望。
蔺晨的胸口一热,伸手去揽飞流。
胸口被蔺晨哥哥的额抵住的瞬间,小护卫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紧张,然而感觉到抵在胸口
的人正微微地颤抖,伴着低低的,断断续续地抽气声音,他的表情软化了下来,伸出手臂
回环住了蔺晨,下巴靠在他的头上,轻轻地磕著。
飞流的身上有花香,有金创药微微呛鼻的味道,还有好闻的酒香,中人欲醉。
蔺晨收紧双臂,默默地想在这个怀抱里头再停留久一点。
飞流也不挣动,静静地等他。
良久,蔺晨终于慢慢松了手臂,默默地拿袍袖揩了揩自己的鼻子脸颊。
飞流看了蔺晨半晌,忽然一笑,抄过蔺晨身边的酒坛,自己又灌了两口。
蔺晨懒懒地伸手拦下酒坛子,道:“别喝了,再喝就太多了,我不想以后永久地被你苏哥
哥禁止见你。”
但是酒意开出的粉红色花朵,早已爬上了飞流的脸颊,他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伸手就去
揽蔺晨。
想把他往自己拉,但是手里劲力不稳,反倒是自己扑在蔺晨身上。
拉不动,他也不着恼,一边笑着,一边就像刚才蔺晨那般,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觉著好玩
,便在那胸膛上蹭来蹭去,束得整齐的发被蹭得松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只顾在他的胸
口揉着。
揉松了蔺晨的衣襟,细细的发丝钻进袍内,撩搔著蔺晨的心口。
细细的,细细的痒,从胸前扩散出去,爬下手臂,爬向指尖。
蔺晨缓缓地躺倒在地,让飞流半趴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抚平了飞流发间的毛燥,而后一下
一下地按摩着他的后颈。
飞流像猫一般,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扯下了飞流束发的头冠和发带,墨黑的发散落了下来。飞流张开带着醉意的眼睛瞅著蔺晨
,不解、却未阻止他撩起一束发丝放到唇边轻轻嗅闻,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深深吸进发梢上带着的好闻气味,蔺晨用力的闭了闭眼,一不注意,攒紧那束发丝的手过
于用力,扯痛了正把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地休息的猫儿。
“蔺晨哥哥……”猫儿睁圆了眼睛,瞪了他一眼,然而酒意软化了瞪视的气势,迷迷茫茫
,更似挑逗。
蔺晨猛地翻了一个身,将小护卫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看着在阴影垄罩里无措的飞流,只觉
得脑袋里各种声音在叫嚣著斗争着。
想啃咬那白皙的肌肤、想听到可爱的声音转成可怜的讨饶、想让那双澄澈的双眼蒙上欲望
的水雾。
想,真真地想!
但是不想无瑕被破坏、不想日后听只能到排拒和恐惧的声调、不想以后再也不能从那唯一
的一双眼睛里,坦然地看到自己!
不想!绝对不想!
蔺晨蓦地退了开来,转过身挪步到屋角。
“天晚了,飞流回去睡吧,蔺晨哥哥没事。”
直到背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安静下来,蔺晨这才将自己层层的外袍褪下,挂到绿水生烟的屏
风架上,只留着白色中衣,准备就寝。
卧间已无小猫儿的踪迹,他吹灭了房间四角的烛火,留下榻边一盏油灯,合衣倒下。
正要闭上眼睛,就听窗户边一阵动静,蔺晨张开眼睛,见到飞流去而复返,来到榻边。
蔺晨坐起,叹了口气,问:“怎么了?”
飞流不语地盯着他半晌,忽地倾向他的胸前,往他胸口地连吹了好几口气。
气息穿过单薄的中衣,拂在蔺晨的胸口,蔺晨呼吸一滞,捉住飞流扶在他身上的手:“飞
流……你做什么?”
“苏哥哥说,痛的地方,呼呼。”飞流抬起眼睛看他,眼睛里有着担忧、又有着肯定。
这样可怜的人儿,做着这样可爱的动作,蔺晨觉得自己仅存的意志力,已经绷在断线的边
缘,然而一想他的话,又觉得有些不对。
“是你苏哥哥要你来的?”思及这个可能性,蔺晨只觉得胸臆中一股怒火熊熊烧起。
不管是要道歉、要安抚、要说服、要和谈,偏偏不自己过来,知道自己拿飞流没有办法,
就送飞流过来吗?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飞流也感觉到蔺晨突然升起的怒意,他有些害怕,努力想用仅有的词
汇解释:“飞流……想……想蔺晨哥哥。苏哥哥说,想,去见。”
努力地说完了一大串话,他想了想,又点点头,表示肯定。
“飞流你!……”已无神深究那字句究竟是什么意思,蔺晨只觉得那一声低低软软的“想
”字,勾带起心里头汹涌、各种杂乱的情感和痛楚,混著酒力,齐齐冲上脑中。情感淹过
意志的那瞬间,他猛力把飞流压倒在榻上,毫无章法地吻着他的额、他的眼、他挺翘的鼻
尖、他的唇,手下迅速地扯开他的的腰封、肩甲、锦袍、外衣……
散开来的白色中衣底下肤白胜雪,被昏暗的烛火映得光影灼灼,蔺晨低下头去啃咬著,抚
摸著少年精实的身躯,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声音:这样的白璧无瑕,必须把上头那些暗影都
抹了、都除了……
“蔺晨哥哥……”飞流轻轻颤抖的声音,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呼唤着他的理智,蔺晨抬起
头来,看到一张微红的脸,泛著不知是酒意还是什么的迷离神色,眼里氤氲的水气微微荡
漾。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但是为何不可?有何不可?他本就只求快意人生,跃马红尘,这大千世界,看不尽的繁华
,赏不完的瑰丽,奇珍异宝、佳人美女、名山胜景,瑯琊阁少阁主都是唾手可得,可他就
只想要那一块能映出他的本心的璞玉,那一抹来自广寒仙境的桂花香,得了揣在怀里不放
,谁云不可?
可他也曾只求挚友平安,情谊长存,却是用尽心思,适得其反,究竟他是有福?无福?能
求?不能求?求得?还是求不得呢?
脑中昏昏胀胀,神思杂沓,蔺晨坐了起来,长长地叹息复叹息。
这番心思反复,飞流自是不知,只觉得蔺晨哥哥揽着他,在他身上啃咬之处,有如被庭院
中的小蚁啮咬那般,麻麻痒痒,丹田之中仿佛有一把火细细地燃烧起来。他以为蔺晨哥哥
还在如平日逼他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样逗着他玩,只得呼吸急促地叫唤着他讨饶。
然而当蔺晨哥哥突然撤手,燥热的身体与卧间空气接触,飞流立时机伶伶地打了好几个冷
颤,腹中的火不烧了,却又空落落的绞著,他便又觉得,似乎还是刚刚那样才足够温暖、
舒服。
虽然心智不全,少年身体的本能,毕竟是按照年岁,成长绽放。
飞流扯了扯蔺晨的衣角,状甚可怜:“蔺晨哥哥……冷……”
蔺晨见他的样子,心里每一处都在发软。
不能动他,但也送不走他,留着他在这里睡一晚,是他在酒力的催逼之下,可以做出最大
的抵抗了。
将飞流的中衣拉好,他抚下身,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拉上被褥:“睡吧。”
然而飞流却不合作。
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要蔺晨哥哥再像刚才那样,飞流索性模仿著刚刚蔺晨的动作,一
翻身,将蔺晨压在身下,拉扯着他的衣物,俯下身去胡乱啃咬着他的胸膛、锁骨、耳际。
一阵忙乱之后,飞流抬起身来,对上了蔺晨惊愕的表情。
少年俊秀的面孔表情迷濛,从口中说出的话语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迟疑、一点倔强的命令:
“蔺晨哥哥,飞流,这样。”
蔺晨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轰隆隆地土崩瓦解,他再也不能忍耐,用力一翻,把
飞流又压在了身下。
大梁国境西北的草原,一望无际,星垂平野阔。
大队奔驰的铁骑震动了夜空下酣睡的草原,然而兵行神速,不多久便已远去,大地的撼动
慢慢和缓平息,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随着一长声尖锐的哨音,黑压压的大队停在平原与树林的交界。
一条荒芜的古驿道劈开树林、往前延伸,似乎是许久不历人烟,驿道旁有杂草抽高,蔓草
顶穿铺路的石板,恣意生长。
为首的将领发令:“丑时将尽,穿过树林便是大梁的国境了,今夜便在此林中歇息。”
大队人马分做数队,驰入林中,各自寻找林间空地,安置马匹歇息。
连着数日日夜不歇地奔驰,训练有素的大渝铁骑终于有余暇感觉疲倦,兵士们裹着裘衣席
地而卧,很快便进入梦乡。
马匹慌乱的嘶鸣,惊醒了本应该清醒的守夜兵士,他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是浓烟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还来不及反应,一阵飞箭声音咻咻袭来,只见无数支点燃了的箭矢,划破浓烟,如雨一般
落下。邻近冬末,已经数日皆是苦寒未雪,气候干燥,火箭一落,立时四下延烧了起来。
大渝兵士们一边呛咳著,一边慌乱地寻找武器马匹,树林内一时间人马杂沓,呼喊声在浓
烟中更添纷乱。
最初的慌张狼狈很快得到控制,训练有素的骑兵靠拢队伍,缓缓地后撤。
地面隐隐震动,烟火之中似有大批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铁骑乍然踏破黑霾,一队队骑兵碾压天地一般冲进树林,呼啸著的声音此起彼落,方才集
结的大渝军队立时便被冲散,纷纷没入了浓烟之中。
身在黑雾之中,饶是威震北境的大渝骑兵队伍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身边是敌是友,
梁军在浓烟之中神出鬼没,见到银铠举刀就砍,大渝精锐的骑兵纷纷被扫下马来,若非烈
火灼身、便是被惊慌的马匹踏在蹄下。
“整队!整队!”领头的将领高声传令,试图稳定惊慌四散的队伍,却挡不住敌人的冲杀
,节节败退。
总算等到林间朔风吹起,缓缓驱散浓烟,大渝将领连忙整理剩余的队伍,向外冲杀。
人马好不容易甩开骑兵纠缠,踏上驿道,渝军只想尽速离开火势逐渐蔓延的树林。
才奔了一阵,众人皆注意到驿道的尽头,黑压压地,已经拦了一排骑兵。
驿道中间立着数匹黑色骏马,为首的一人轻巧的明光护甲,腰间系剑, 手里却擎著一支
长枪,雪白枪缨随风翻飞。
“来者何人?”大渝将领谨慎地向对方叫阵。
暗夜里的声音低沉如鬼魅,钻入大渝残军的耳朵里:
“萧景琰。”
毫无准备地遭逢敌国最尊贵的将领,刚刚才被一阵奇袭的兵士心下更是慌乱:国君已至,
后面还有多少援军戒护?只怕今日凶多吉少……越想越觉得惧怕,大渝骑兵的马匹连连后
退,败象已露。
即便凶多吉少,也要拚死一战!身材魁武的将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握紧手上的关刀,吆
喝着手下,扯动缰绳,缓缓地加速。
萧景琰并不犹豫,领着后方的骑兵,拉起缰绳,同样往对方加速。
双马错身,萧景琰腰里一提气,整个人偏出马背,闪过对方将领直戳出的刀锋,认准对方
胁下的空隙,压低长枪飕地朝那人送出。
大渝将领仓皇扭身,仅差一寸,闪过了萧景琰的攻势。
然而,锐利的枪尖还是从他的甲冑边穿了过去,连结的绳子被挑断,整片背甲被长枪掀翻
,带上了天。
于此同时,双方骑兵锋面撞在一处,刀刃相交,迸出灿灿火花!
一击未中,萧景琰与那渝军将领已经奔出老远,调转回头,刚才冲刺的线上,已经挤满交
战的兵士。
萧景琰猛地一拉马缰,宝马嘶鸣而起,其态骄然,有力的双蹄在空中踢踏,立时便清出了
一方空间,他驾马往那将领冲了几步,力夹马肚让战马继续向前,自己纵身而起,擎枪向
对方将领刺去。
见萧景琰向他飞身而来,将领好整以暇地秉住关刀,只待他身躯下落时无处可躲,便可挥
刀砍杀。
哪知萧景琰未发全力,早了三五步便已落下,枪尖撑地借势又是一跃而起,身子在半空中
闪过了扫来的关刀,凌空一翻越过了渝军将领的头顶,回身便往那已无战甲护身的背心用
力一送。
银枪劲道刚猛,直惯大渝将领前胸!
“将军!”
大渝的副将正要赶来驰援,猛然见到自己的首将中枪,惊怒之中不及细思,弓弦一放,箭
矢直往萧景琰飞去──
“景琰,你说两军对阵,斩将夺帅,该用什么兵器最好?”白衣少年躺在河边的草地上,
口里嚼著草叶,手掌虚遮著双目,手指一开一并,玩弄著午后洒落的阳光。
“方便做长短距离攻击,自是长枪最衬手;关刀势强,加上战马奔驰助力,杀伤力也很惊
人。”萧景琰被暖暖的日光晒得发晕,懒懒地回答。
“那么长枪对关刀,你认为何者能胜?”
林殊最喜欢给他出考题,可为何偏偏要在这种昏昏欲睡的时候啊……
“嗯……那当然要看武艺的高低啊……”
“就当不分轩轾。”
“那多半还是关刀会胜,毕竟关刀势强,届时真是短兵相接,关刀一斩,枪身即断,如何
能敌?”萧景琰想了又想,虽然知道林殊最爱使长枪, 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非也,非也……”林殊翻了起身,模仿教书先生的样子,摇头又摇头。
“喔?怎么个非也非也,你倒说说。”萧景琰也不争辩,让林殊发表他的高见。
“关刀势强,无非就是因为沉重,耍得起来就是莫之能御,但是沉重也就是笨重,一击不
中,要回刀总得有一小段空档,因此欺敌要狠、动作要快!”林殊拉着萧景琰一翻起身,
对着他比划著:“你看,便是这样,佯做奔袭,诱敌出刀,借力使力──”说著拔地而起
,一手轻按萧景琰的肩头,俐落地打侧翻了过去,右手剑诀捏准,直指到萧景琰后腰志室
穴上。
后腰笑穴最是怕痒,萧景琰反手拐过林殊,滚在地上翻了两圈,停在水岸边上。
撑起身子居高临下,萧景琰好整以暇地笑问:“然后如何?”
林殊伸长了手臂,拍了拍萧景琰的后背:“直取背心!”
那手沿着脊椎滑下,轻轻捏了一下萧景琰后腰上结实的肌肉。
树林之外,大梁先锋人马就地休息。前去扑灭林中余火的兵士刚刚收队,另一队还在清点
投降的兵士人数,早晨的太阳慢慢爬上天际,铁锅里的早粥正在噗噗地滚著。
简单搭起的营帐里,列战英刚刚替萧景琰后腰上的箭伤撒完金创药,此刻正在包扎,一边
奏禀军报。
“……陛下,幸好您料敌机先,早大军一步领着先锋军先行,才能在此截杀大渝的偷袭,
若是让他们绕到我军的后方……真不知会如何……”
“也算是请君入瓮吧……我只觉得大渝必会偷袭,但若是不靠大渝的细作放出假消息,又
如何能引得玄布把先锋往这唯一的过道上送呢。”萧景琰神色沉静,没有太多情绪。
包扎完毕,列战英稍稍退了几步,撩袍跪下:“只能暂时如此处理,等到与北境大军会合
,再让军医替您好好疗伤吧。但是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一旦开战,您千万不能再身先士
卒,以身犯险了……”想到陛下中箭跌落马下的那一瞬间,列战英再度觉得不寒而栗。
只望今日所受之伤,能让陛下理智、冷静一点,别再拿自己的金贵之体玩笑了……
等不到主子回应,列战英抬起头来,只见萧景琰望着一旁立靠的长枪,定定地出神。
枪颈上的洁白枪缨,此时已染上了渝军将领的血,垂落成赭红一络,枪头上曾有的血迹倒
是已被擦拭干净,只是泛著沉静森冷的银光。
萧景琰若有所思,列战英也不欲打扰,正要告退,萧景琰忽然开口:“战英,我刚刚昏过
去的时候,梦见林殊了……”
列战英一愣,不知萧景琰为何要提起此事。
萧景琰并未注意列战英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道:“也不能算是梦见吧,就是忆起了些
小时候的事情。
之前这十几年,我从没有梦见过他,一直以为,是他气我没有为赤焰洗冤,原来是因为他
从来就未曾离世……”
长叹一气,萧景琰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但是为什么这一次,你还是不能入梦呢?

列战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无言。
无语半晌,萧景琰才仿佛醒来一般,向列战英问道:“明日……就能够到达梅岭吧?”
“陛下,您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急驰了,缓一点,后日夜里,估计可以到达
梅岭。”
萧景琰轻轻抚著后腰伤口,语气慎重,仿佛交代一件挂心已久的愿望:“分出一小队,与
我同去,其余军士迳赴燕翎关。”
“得令。”列战英拱手,语气是一般的慎重。
萧景琰拾起身边的地图,示意列战英可以退下。
“陛下,尚有一事。剩下的大渝俘虏,应该如何处置?”
萧景琰抬起头来望向帐外。
列战英望着那沉静的神色缓缓冷却,发令的声调冰寒,毫无感情:“没入可用之物,军马
编册送往前线,所余大渝骑兵,坑杀。”
作者: chiti (季堤)   2016-11-21 17:32:00
飞流呵呵呵呵呵呵(擦口水(住手#
楼主: Citrasena (畫軍)   2016-11-22 02:43:00
太太我拿苏哥哥的口水兜帮你接吧XD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