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明菊
译者:BLOG主我
配对:银魂土冲
原载于:http://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3786593
喜欢请打分!
授权书:シリーズ1から4までとなると、大変な労力となってしまうでしょうが……私も
とても気に入っているシリーズなので、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备注
1. 请不要转载
2. 请不要为原作的出版社及作者空知先生带来麻烦。
3. 未满18岁者请勿观看。
有性爱及血腥描写,未成年者请自主规避。
1.
“现任命冲田总悟为真选组一番队队长。”
近藤有力的声线回响于屯所一片死寂的中庭中 。
“……是。”
冲田带着真挚的眼神应答。在现场的只有极少数队士,而且几乎净是一番队队士、以及身
负重伤离开前线的伤员。应声的冲田以及一番队队士们也是身体这处那处皆处处渗血。
是次围攻行动锁定那伙攘夷志士的战力比预计更强,结果行动演变成泥淖之中的拉锯战。
便是在这种战况下,初代一番队队长殒命。
别名为“死番”、最常担任先头部队的一番队,总是站立于与死亡最接近的地方。这回一
番队同样身负死番之重任,冲锋陷阵将真选组领进敌方腹地。然而,敌手的战力比预料中
高,令仅伙同少数精锐份子便深入敌阵的冲田一行人等大失预算,身陷重围。四面楚歌之
中,队长为了帮队士们谋一条生路而采取的行动,是──
队士中,有人手上拿着手榴弹。
只有一枚。只有那么一枚,就算成功在瞬间令眼前的敌人四散倒地,也无法保证能清出与
大队会合的通道。但是,只要能扔到那一点上──只要能在那个地方爆炸,再趁著敌人瞬
间的惊怯打倒他们的话,说不定就能走上与大队会合的道路。
包含队长在内的五名队士将后背交负于彼此,向逃路逐步逼近。
只要能走到那处。
然而,自冲进敌阵起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不顾一切只管斩下眼前敌人、只管前进,他们的
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
我们离大队走得太远,虽说也有敌人比预料中更强的因素,但说到底,还是单纯地出于队
长的误判──队长只落下这句,就趁著敌人不注意时夺去冲田手中的手榴弹,下一瞬间便
往逃路的反方向奔出,引去敌人的注意力。那将眼前敌人一刀斩成两截的身姿宛如鬼神。
“队长!”
“队长!!”
血与肉不比刀的锐利,那套动作完全是奋不顾身的全力杀戳。
这样的话......这样下去的话......
“你们!......跑!!”
从队长的呼喊中悟出其意图的队士们马上一同转向,背向队长奔走而去。有多远跑多远,
为了不让队长的心意成为无用功。
敌人被刀背击倒的同时,手榴弹的安全栓也被拉动。冲田仿佛听得见那声响动。
随后马上便是爆炸声及风压,被手榴弹尖锐的碎片所割破的、不知出自何物的团块从中飞
出,自背后冲击而至。冲田一行四名队士趁著这片混乱逃去,成功踏足与大队会合的生
路。
一行人命悬一线地与大队会和后,便马上动身前往指挥官处听取指示。土方注视著后背染
尽血污、身旁没有队长的一番队队士们,表情纹风不动,只是平静地道:“终于回来了。
你们先回屯所一趟,重新装配武器。受伤的家伙在这裹就地处理一下。待会再做下一步指
示。”
“......是。”
一番队队士们没多做言语,踏上前往屯所的归途,离开现场。
随后,近藤出于一队无首之下土方的指示将难以传达的忧虑,任命冲田成为第二代一番队
队长。其时,初代队长殉职过后数小时。
*
自己从来不曾有过不想回到现场的念头。
现在也是。为了不让像初任一番队队长一样的犠牲者再度出现,自己必须分秒必争,尽快
赶回现场。冲田在一番队队士面前的表现关乎全队士气──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所以冲
田也勉力摆出冷静沉着的态度。本来就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冲田。只有这回,自己为这份
不擅长而感恩。
冲田将涂抹上层层厚重的血与脂质、已然卷刃的菊一文字交给见习队士,自屯所的武器库
中挑出合适的剑,配上腰侧。要是平时,自己可绝计不想把宝贝的菊一文字交给见习队士
那一类人。然而现在没有并精雕细琢的工夫。不过上面的血污至少得擦掉吧──冲田便是
抱着这种心态,将爱刀递给根本不知姓名的见习队士。
受他所托的见习队士大受惊吓,以为自己下了地狱。连漆黑的队服也掩饰不去染浸全身的
鲜血,本应美丽的亚麻色发丝也变了色,处处凝结,喀嚓作响。真红的双瞳令人陷入自己
正窥探著阴暗的水底深处的错觉。
“把油脂给擦掉。然后马上拿去平常那家锻治屋去。”
见习队士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是注视冲田离去的背影,然后开始呕吐。
一番队在冲田率领下再度回到现场,是距暂时撤退两个小时过后的事。路经事发地点时,
紧随冲田身后的队士吐了。
“呜......呜恶!!”
“......呜......队长......!”
当中还挟带着呜咽。
冲田也亲眼目睹那场惨剧,五脏六腑中同样积著快要冲口而出的东西。自己早就见惯了尸
体,同伴的死亡也经历过好几次。即使如此,难以接受的现实仍旧激起身体的拒绝反应。
即使是冲田,在回屯所替换武器时也做不到伸出手去碰手榴弹。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在无意识中寻视着手榴弹。
要是在手中引爆的话,那只手的主人的身躯就会粉身碎骨,无法被判定身份,他懂的。却
依旧抱有希望。自己是期望队长在濒死状态中苟延残喘,等候救援呢;还是只想寻获队长
身体哪个部位,确认他早就当场死亡呢。哪个念想都有,哪个念想都不是。
冲田边提醒自己集中意识注视前方,边急步赶回那个黑色的指挥官身边。
土方边吐著烟圈边向到埗的冲田一行人点头。冲田本猜想这个不管是头脑还是身体都在持
续全力劳动的男人脸上总该有疲劳的影子,实际一看却看不出名堂。本来就从不摆好脸
色,加上万年睡眠不足下持续扩散的瞳孔、总是皱着的眉,反正就是一副不健康的脸色。
(这人,没变过,)
这件事本身令自己烦燥还是安心呢,自己也搞不懂。两种心情都有,完美地混杂起来,简
而言之就是冲田正朝着自己的日常Mode回归。虽说见到土方就能回归平常心这件事绝非出
于冲田本意啦。这个顿悟让冲田更加不爽,烦燥Mode略占上风,让冲田离自己的日常状态
更近一步。
“要打倒那群家伙还得再来那么一下。你们,去吧。”
土方打量以坚定的眼神在无言中点头的队士们的脸孔,浮起令人恶寒的冷笑,抽出嘴裹衔
著的香烟,以右脚践熄。
“打头阵就交给总悟。你们跟在后面,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我们会掩护你们。”
“......是!!”
冲田想,这个男人就是在这种地方好到夸张。
连男子汉也会为之倾心的男子汉。
身为鬼之副长为人所畏惧,不管多少部下的性命危在旦夕也能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冷静沉
著贯彻其终,与此同时,却极重情义。行动现场的障碍可不能算障碍,棘手的情况根本就
是为了让他贯彻仁义而预备好的舞台。本来由于倾慕近藤而加入真选组的云云队士中,不
乏入队后反为土方的男子本色而倾倒者,冲田知道这点。队士们对土方的信赖,一定比土
方本人想像中更为深厚。
“好,上吧!!”
就是如此,自一番队回归后还不到一小时,现场就镇压完毕了。托冲田一行人大开杀戒之
福,敌方几乎全数化为骸骨,不过从被土方活捉的那唯一一个攘夷志士处一定什么都能审
问得出来。
捕获的攘夷志士马上就被押回屯所了。此时土方独自一人走向正审问志士的五番队队长与
六番队队长处。
“你们走吧。换班了。去休息一下。”
土方处理完行动现场的善后工作啊向上头的报告啊之类的事务后就马上过来了,身上还是
那件满是血污的队服,那股恶臭让队长们几乎要掩住口鼻。
“副、副长。起码换件衣服......”
“哈啊?现在可是审讯啊。反正待会还得弄脏的吧。”
“............”
“......走吧。”
“是、是!!”
两位队长在无言中目送土方的背影消失于审问室中。
“......喂。”
“呜、呜哇!!冲田、......队长。”
“土方先生呢。”
“现在......刚刚进了审讯室。”
“......唔。”
“你也去洗个澡什么的吧。副长也是的,都好几个钟头了还就这样放著,可不成哪。”
“......”
“啊、喂、那边是,”
冲田于默默无言中走向审讯室。两位队长还没目送他进入室内,便已动身自现场离去。一
番队队长的结局如何──已从冲田的背影中察觉出答案的两人,大概再也找不出说得出口
的话了吧。
冲田走到审讯室前,后背往门边的墙一靠。这裹听得见自房内隐约传出的,土方平静的低
音。然后是气势惊人的怒吼声......自己正想着吼声怎么突然中断时,便传出比刚才的怒
吼更为响亮的惨叫,却又在转瞬间沉入暧闷。大概是土方往正叫唤的攘夷志士口中塞了团
烂布吧。把布团塞进嘴裹能防止嫌犯自杀,最重要的是自己能落得耳根清净。真好。
冲田脑海一片空白地抬头望天。
(我也开始抽烟好不好呢......)
自一审队攻入敌阵起已经过了十个小时。彻底变得透亮的天空令人为之目眩。
2.
土方完成审问,自充满血与脂质与呕吐物臭气的审讯室出来后,吼出例牌的咒语。
“山崎──!!”
然后又自怀中取出烟草。土方正以美乃滋打火机点烟时,看见脚边有两根棍子往上伸去。
棍子上黏着躯体,躯体之上又黏着一颗头,上面又黏着一幅不可理喻的眼罩。
“是!”
眨眨眼间优秀的监察已经现身,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把裹面那家伙提走。在他整个人从伤口开始烂掉前随便找个耶稣摸摸他。他要是死了就
当不成证人了。”
“我明白了。......那么,这位......”
“我会提走他。正好,就让他帮裹面大扫除。”
扫除......呜呕呕呕──山崎在将房内的攘夷志士拽出房门的途中,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好脏啊、待会你也给我过来打扫──山崎就在和土方的对话中拖着攘夷志士离去,土方目
送走他,然后踢了棍子一脚。
“喂,起床了。”
“吵死了老妈,今天是星期天吧。”
“最起码叫我老爸好吗。”
土方边说边将冲田狠命拖进审讯室中。四肢无力的冲田任凭处置,由得自己被拽进房内。
土方一关上审讯室的大门,便将冲田压上门扉,恶狠狠地咬啮他的双唇。
“呜嗯、唔......”
虽然藏在眼罩之下的冲田表情无从得见,但他身处此地本身已说明一切。土方粗暴地扯开
冲田队服的皮带,着手脱下他的四角裤。
“到山崎回来为止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简直如同持续著刚才的审问(拷问)般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土方知晓他话音刚落,冲田的
性器就开始勃起了。于是便直接握了上去,稍做套弄已感到铃口开始滴落蜜液。
“都是因为你把全部人都给杀光的错,才搞到只抓了一个人回来哪。”
“甚、说想怎么乱......啊、来就怎么......嗯、不是......啊、啊、你、吗......”
在他耳边吐入低沉的低音后,冲田自己也开始摆动起腰。这副姿态让土方的嘴角往上挑
起。
“托你的福审讯可秏去不少时间啊。要是他以后再也说不出话了你打算怎么赔啊。”
“嗯、还要......你怎么可能审、不出来、啊......啊、啊、土方先!”
“射吧,不快点儿我没办法插进来。”
土方将冲田的身体转个圈儿背向自己,以冲田方才一触即发的白浊涂抹右手中指,探入最
近终于成功开发的后穴中。
“啊!痛......!”
土方的指节在内裹细细摩裟转动,探索冲田的敏感处,同时左手再度开始捋动因痛楚而萎
缩下去的性器。
薄暗的审讯室中,血与脂质与呕吐物的腥臭味混杂在一起,被眼罩遮盖双目、什么都看不
见的冲田的嗅觉大概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敏感吧,土方想。
腐臭。
在内裹与外边蠢动的指尖。
嗅觉与听觉与触感被研磨得透亮的冲田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高昂──土方感觉得到。
视线一个飘移,忽地便见到了脚边落着刚才剥下来的、攘夷志士的手指甲。
没多久前才发生的围捕与审讯的记忆鲜明地苏醒过来。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做着这种事情
的我们真是滑稽。这个想法,令自己非常兴奋。
土方粗暴地持续抽动,掘弄后方的手指根数快速增加。
等不及了。想快点埋入冲田的内裹。
土方的性器自四角裤底下气势高昂地撑出头来,诉说著自己的苦闷。
土方放开本正套弄著冲田的左手,将自己快要撑破四角裤、冒着热气的性器往冲田还正含
著一整根手指的的后穴边上磨蹭,让其滴落的体液涂擦穴缘,权充润滑。
“嗯嗯......”
冲田感受到土方灼热硬磈的气息,后方紧张起来,紧咬土方的手指。土方如同要安抚他般
再度捋弄性器,然后一鼓作气刮搔放松的后方。冲田在前列腺受刺激下,体液合著手指的
动态自身前滴滴答答地流下,垂成一条线。
手指于瞬间捅入最深处,然后马上被拔出,没给对方喘息空间便马上换成土方抵了上去,
发出啾的一声。那刻冲田屏住了气息,他知道。
一开始要慢慢来。土方只以性器前端反复地浅浅抽插,冲田却等不及,屁股朝后顶向土
方,一口气连性器根部都吃了进去。
土方抱紧正尖叫出语不出声的音调的冲田,将他的后背拉向自己,直到两人间毫无空隙,
然后咬下他的眼罩。冲田的发丝硬得发脆,带着铁的气味,但就连这点对现下的土方而言
也只能成为兴奋的元素。他将冲田的身体转向房间中央,边让他在更为光亮的视界下好好
看清审讯室,边发了狠地顶上去,顶入他的最深处。
被血与呕吐物沾污的地板。
不知来自何物的碎块。
土方与冲田的身体,与这间房间也没什么大区别。
土方每手一只攫紧冲田的手腕,狠狠地反复捣弄朝着自己撅起屁股的冲田。冲田的后方死
命绞紧土方。双方荒乱的吐息与皮肉相撞的声音震入耳中。在不知山崎何时就会回来的异
常状况下,土方兴奋不已,难以自禁。
“土方先、已经、不行、了、要射、要射、要射要射要射要射、呜──!!!”
“唔、总悟......!!!”
冲田的背部朝后倒弓成巨大的弧度,索紧土方的力度大概是他的极限。若果这具身体是裸
身的话,大概会很漂亮吧──土方想,然后为自己这个想法发笑。
事到如今还会想到漂亮这个字。真是八竿子打不著啊。明明是以肮脏的身体、在肮脏的房
间中吐出肮脏的欲望,如此而已。
土方抱起彻底脱力、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的冲田,同时麻利地抽出己身。又把自己与冲田
的扯了下去的内裤与四角裤分别拉好,打开雾面玻璃窗与房门,将冲田放回原处,让他坐
好,才抽出香烟点上火。正要抽第二根时,山崎到了,马上受到上司的无理责备。
“来得那么晚,你打算让我等多久啊。”
“欵──!!有等那么久吗?!”
“吵死了,快点给我收拾!”
土方说完便冲著山崎的天灵盖就是一拳,然后捡起脸上挂着眼罩、整个人快要跪坐在地的
冲田,以右肩担起他。
“......啊......有什么流出来了好恶心。”
没走多久冲田便趴在土方的后背上抱怨道。
“你怎么那么臭啊。你打算就这样去澡堂吗。”
“还不是因为你射在我屁股裹才搞得那么臭吗。”
“......去澡堂吧。”
“......四。”
“去澡堂前可得先用井水冲掉脏东西。”
“才不要,井水冰死了。”
“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脏多臭啊。”
“所以就说了嘛,都是因为你在我的屁股裹,”
肮脏的身体上尽是血和油脂和什么其他东西,身上发出恶臭的两人如同土方所说般走向井
边,先以井水冲走大部份污物,才以全裸的姿态走向屯所的澡堂。
3.
自己并不清楚这种时候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对。这个胸腔中存在着黑浊混沌的硬块,但无论
怎么用力吐,用力吐也吐不出来。
初代一番队队长被炸得飞起的模样,在梦中重现。像那时的初代队长一般身体爆裂开来的
梦,也曾做过。拔开那枚手榴弹的安全栓的人,有时是自己,有时则是,别的男人。
所谓别的男人,不消说自是土方。所幸这个“别的男人”从来不是近藤。这种事就算是在
梦境中也不许发生。对冲田而言,近藤是自己以肉身做盾守护的男人,绝不是在冲田保护
下还会死去的男人。那么土方去死就没问题了吗──以前自己马上就答得出Yes,现在却
陷入无法做此断言的境况。
自就任一番队队长后三天不到,冲田已再度到访土方的房间。有如同今晚般挑上三更半夜
的时候,也有某一方正做着公事的时候。
颤抖变得无法停止,开始想吐,想大声尖叫。到了晚上冲田总是睡不着,翌日在睡意下昏
昏沉沉时梦魇又会再度来袭,令他惊跳而醒。土方马上察觉出冲田的样子不太对劲,当晚
就把他召到房中,彻底无视冲田不要不要的哀求声,即使在对方不管是声音还是眼泪还是
其他什么体液都再也挤不出来的惨状下仍旧持续步步紧迫,直到他失去意识,陷入无梦的
沉眠中。
随后也是。只要冲田躲著旁人在哪个犄角旮旯呕吐,土方就会将他拖进屯所的空房或是巡
逻路途上随便哪家低档茶屋[注 1]的房间中,如同要让他再也没思考的力气般抱他。只要
是在被土方抱时,冲田就会失去余力思考,同时被脑海变成一片空白的现实所拯救。渐渐
地,每当冲田感到不安的先兆现身时,就会自行拜访土方。
什么都不想。睡。渴求‘无’。
和土方刚开始那种关系时,自己沉醉于好奇、被赋与的快乐,以及类似独特感的东西。
现在已经不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就是所谓的依存吧。依存于那宗让冲田归于‘无’的工程中。
于是,在梦见土方爆裂开来的当晚,冲田陷进了过度换气症。这样的话从今以后该怎么办
啊──还怎么保持本心,保护近藤呢。虽然自己知晓治疗过度换气的方法,但那份不知其
根底的不安与恐怖却无法医治,无法抑制。
这种晚上时,半夜也好拂晓也好,冲田都不予置理,直接造访土方的房间。要是土方正在
工作,就自行其事地钻进他的布团[注 2],自行其事地独自一人先行开始。要是土方正在
睡觉(虽然大概在冲田走到纸门前时已因有所感觉而醒过来了),就自行其事地骑到土方
身上。
土方不曾拒绝冲田。反倒只会对他不要不要的哀求置若罔闻,将他掀倒在地、冲撞他直到
自己满意为止。
一连几日如此,结果连冲田的身体也开始发出悲呜,于是便忍过两个无眠之夜,但到了第
三天时果然还是再也按耐不住了。
身体,以及心,都因渴求着‘无’而躁动。
晚饭过后,冲田走至副长室门前。房间裹没有土方的气息。
这么说起来,他没去吃晚饭,屯所内也不见他的人影,今晚也不是值夜班。说不定是被紧
急传召了吧。
冲田大摇大罢地走入房间中,在老地方上舖好布团,钻身进入其中。将整颗头都缩进被窝
裹就能嗅到香烟与土方的气味。
那么,就一边思考土方的动向一边自己来吧。说不定弄著弄著土方就回来了。
然而,即使在冲田吐出一口大气后,土方依然没回来。冲田用纸巾擦拭脏掉的手和下半
身。这样的话也算是能将那份燥动压下一半了──他边想着边将纸巾揉成一团随便抛向房
间一角,回到自家房间。今天凌晨时份就惊醒了,打醒过来开始就混混噩噩的没做过正经
事,现在说不定能就此入睡吧。冲田抱着这种想法躺进自家布团,躺了一个钟头。
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土方爆裂开来的梦。
冲田睁开眼睛便动身飞奔向副长室。
(果然不行。土方先生、土方先生、土方先生。快点、快点──)
房内点起的朦胧灯火就算隔着一重纸门依旧看得清楚。冲田毫无踌躇便拉开副长室的纸
门。
房内除了土方外还有另外一人──山崎也在。山崎脸色发白地望向以饥渴的双瞳死盯着土
方的冲田,为他不寻常的模样而言语尽失。
土方也以相当吃惊的表情打量冲田。
“呼、哈、......土方先生......”
呼唤土方的沙哑声音如同正吟唱着什么诅咒的咒文般。
“......山崎。抱歉,你走吧。”
山崎被土方点名,于震惊中站立起身,一句告辞便急步走过冲田身边。山崎与冲田擦肩而
过的同时,冲田的重心也微微滑向前方。山崎在余光中瞥见的冲田的表情,妖艳得令人发
寒。
山崎见冲田完全没有关上纸门的意思,便转过身来帮忙关好......这是借口。山崎偷偷望
了一眼土方和冲田的样子。
土方维持方才和山崎谈话时的姿势,盘坐在地吞云吐雾。在他身前,冲田静静仃立。双方
正在对视吗。
这份异样的氛围令山崎如坐针毡,便缓缓闭上纸门。还剩下两厘米就闭牢的那一刻,山崎
隐约瞧见冲田的身体开始朝着土方身上崩落下去的光景,却没有停下手留出一条门缝以做
确认的勇气。
4.
午饭时间刚过土方便受到传召,急急忙忙地赶去会见上头。原来上头要委托真选组当微服
出巡江户的要人的护卫,在两位大人三日两夜的行程中当随行保安,而且还得在护衞对象
神不知鬼不觉下完成任务。
要是得在尊贵的要人无知无觉下行事,那就不能派跟纵技巧没那么高明的普通队士了。话
是那么说,要是整整三天都将队长们钉死在那个位置上,屯所的人力就会吃紧。那就派遗
专职于隐匿气息的监察部队去吧──可惜这边也正帮自己跟着好几宗高度机密的案件,无
法划出人手负责这宗任务。该怎么办呢。正与山崎商讨此事时,冲田现身了。
从冲田的身姿便看得出来他今晚的模样并不寻常。山崎并没有进入他的视界。身上的单衣
凌乱,大概是自恶梦中飞身而起,就这样跑过来的吧。那对充血的眼睛正诉说著饥渴。
渇望。
渴求土方。渴求土方给予的快乐与疲累。渴求不再考虑一切无谓之事,渴求被赋与和痛楚
相差无几的快乐,渴求精疲力尽然后如同一团烂泥般沉睡。
现下冲田眼前摆着一堵巨大的试练之墙。对于跨越那道墙而言,冲田的心过于青涩,过于
柔软了,做不到的。
为了不让冲田的心溃碎,为了不让他的身体崩坏,给予他物理上的休息是有其必要的。这
也是土方身为副长的责任。
就是这样的借口。
土方捉住了冲田依存自己的良机。
刚开始得知他接任一番队队长时,土方只是单纯地担心冲田,于是比起往日加倍地留意
他。
然后马上就看出了他的不妥。既没怎么睡过,脸色也很差。明明没怎么吃饭,理论上该吐
不出什么才对,却会在队士们看不见的地方干呕出胃酸。既然有必要尽早让他好好睡上一
觉,土方便动用最快的手段干到他失去意识,让他直接入睡。就是这个原因。
即使对方每回都在哭叫着已经不要了中射精尔后双目失神,但每当他失眠时,总是只要被
狠狠地操上一顿后就又能睡得着了。所以土方没管过对方口中的不要不要,每回都会抱
他。渐渐地,冲田就不再需要土方亲手强行拖走,而会自己前来索求......不,这是设计
好的。
土方预计到冲田会对与自己间那件行为产生依存。正因如此,才绝计不会拒绝冲田。他要
什么,就给他更多。
那个冲田,已经变得没有自己就不行了。
......就那么有快感吗。
冲田以那对饥饿的眼睛与山崎擦身而过,进入房中,终于蒙获对方给予自己所渴求的东
西。那张毫不掩饰欲望、朝下望向土方的表情,妖艳得令人发寒。冲田完全没有注意自己
已深陷于土方凝黏的欲望泥沼,只企求满足自己的欲望。
冲田以整副身躯投坠向土方。
连一丝土方会接不住自己、或是受不住自己的疑问都没有。
(......这样就好。我没可能背叛你。也没可能对你放手。)
如今囚禁著土方的,究竟是独占欲、支配欲,还是单纯的肉欲呢。
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是冲田所渴求的,无论什么,无论多少,都给他。
土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满足冲田此一事实会让自己如此沉醉。也没道理知道。因为他从
来不曾有过这种经验。
“......土方先生,”
冲田因欲望而沙哑的声线叫出土方的名字。一具身体触电似地微微一震,被土方以揉熄香
烟的动作蒙混过去了。
陷得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渴求我吧。
“总悟,下周你要出动一宗为期三天的特别任务。我和你去当要人的护衞。”
“嗯,知道了。......呐,土方先生,”
因期待而勃起的下半身用力蹭向土方,扭著计叫他快点。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满足我吧,总悟。
(Desire 2.Fin)
注 1 茶屋:正经的含义是常在寺庙、山道等地开张的茶店,除了卖茶和点心外也供路人
歇脚,可说是日本文化象征之一。此处解待合茶屋/御茶屋,等同江户时代的时钟酒店
喇。
注 2 布团:和式被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