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东离剑游记] [蔑衡] 错(四)~(六)完

楼主: yueky (仔鱼)   2016-08-06 00:45:06
本文收录在和小M的CWT43蔑衡突发合同本(感谢啻异和冬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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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森罗枯骨……”银发男子吐出一口烟雾,兴味盎然地听着。
师父日观星象、料事如神,与丹氏历代往来密切。
日前发觉锻剑祠方向似有变异,
凛雪鸦领命调查,果然圣域内上上下下戒备森严,却不见现任掌门踪迹。
“先生可曾听闻?”
丹氏作风素来封闭保守,隐恶扬善,面对交情长久的廉耆的使者亦三缄其口,
他略施小计,眼前这位叫丹羽的侍卫便将始末全盘托出,求教于己。
“森罗枯骨・蔑天骸,传说本为七罪塔门前守卫,四处搜刮名刀宝剑而恶名昭彰,近来在江湖上算是颇负盛名。”
“此等凶险恶煞,竟敢打我天刑剑主意!当家秉性善良,不忍杀他,岂料这厮恩将仇报,触犯丹氏禁忌、私闯锻剑祠!丹衡大人自责护剑不力,负荆请罪,入禁闭房中闭关已半月有余……要是再见到那厮,必当除之后快!”
丹羽义愤填膺道。
“吾所听闻的蔑天骸唯我独尊,做事一向干净俐落,且多派手下玄鬼宗行动,鲜少自己动手……依汝所言,伊多次出入圣域却一再失败……有意思。”
边说边点头,凛雪鸦在烟斗中添了一点菸草。
“剑座上施了封印,非封印之钥,不能拔剑。据说今次那厮一入剑祠,便倒地不起,苦痛万分,想必是圣剑加护!只恨丹羽当时不在场,否则抗命亦要取他性命。”
“封印……护印……”
丹氏的护印师一族自古以秘术将剑柄与剑颚收在传人体内,藉以封印天刑剑,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那是守护驱魔圣剑的眷族,
然而封印的传人却称护印师,非护剑师邪?
难道……
凛雪鸦脸色一沉,沈吟半晌道:
“以丹氏之见,天刑剑何如?”
“我先祖丹辉得道于仙,萃日月星辰之力锻天刑剑,逐群魔人境之外,自是驱魔圣剑!我丹氏一族日夜供奉,不敢懈怠。”
“……管见实不以为然……吾素来有疑问,神诲魔械乃人类受神仙指点而铸,应称神剑或仙剑才是,何以魔械称之?又,为何丹辉不传天刑剑于子孙以御妖魔,反而设下重重封印,敬而远之、甚至视接触禁忌?恐怕此事并不单纯,须详加调查……”
“先生口出妄言,莫非认为我丹氏与妖魔一丘之貉邪?!即使是廉耆大师子弟,亦欺人太甚!!”
丹羽激动拍桌,
三岁起便随侍两位护印师,对丹氏圣域的情感是比谁都更深,
他自幼嫉恶如仇,对妖魔、死灵等不洁之物更是深痛恶绝。
“侍卫长言重了,吾不过认为此处蹊跷,非比寻常罢尔……”
他打哈哈,陪笑安抚丹羽,闭目思索,将烟斗倒扣了两下将灰倒出,重新点上:
“护卫长放心,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吾倒是有一锦囊妙计,次回若是森罗枯骨来犯,便可请君入瓮。”
“丹羽愿闻其详!”他急切地说。
“……唯独要成功必须有条件,方才护卫长曰纵使抗命亦要杀森罗枯骨,此事为真?掠风窃尘并非有意冒犯,以当家的妇人之仁,恐怕纵虎归山之事只会一再重演。必须对当家保密才是。”
“为丹氏圣域和天刑剑的长久安康,丹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凛雪鸦观察丹羽,眼中含笑。

丹家的护印师是个奇怪的男人。
生长在魔脊山,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乃天经地义之理。
蔑天骸奉行的人生哲学亦简单明暸:
“奉吾则功上枯骨,逆吾者剑下亡魂。”
他却难以将那人归类其中,
丹衡私藏天刑剑,自是逆吾者,初见时那瞧不起人的态度简直欺人太甚;
每每嚷着下不为例,却又款待自己、同食共寝,奉吾者邪?
从来没有人这样待蔑天骸,
外头的人若是见着玄鬼宗的面具或这身衣装总是要退避三舍的。
明知自己要取天刑剑,或是装傻另有所图?
怀疑混著奇异的情愫在心底发酵,
那护印师一双柳叶眉,丹凤眼,肤如凝脂,齿若瓠犀,尤其笑起来温柔好看。
单纯到令人担心的程度,他敢是白痴?
——蠢归蠢,但并不讨厌。

‘啊……嗯…………住、住手……天骸!’
丹衡摀住脸吐出淫辞艳语、梨花带雨,全身颤抖。
“唔……!”
他惊醒,年轻的玄鬼宗宗主在七罪塔王座之上,心烦气躁。
过于真实的绮梦片段重复地骚扰着他,不明所以。
吸收了塔主毕生功力,蔑天骸的变得法术更加强大;
然而受天刑剑影响而恍惚、记忆中断的时间也更频繁了。
那日是他操之过急、急欲向丹衡展现役魔阵的力量,
魔力尚未固著稳定便直奔丹氏圣域,误打误撞地闯入那破剑祠,
天刑剑振奋非常,过于强大的力量使他昏厥,仅依稀记得丹衡忧心忡忡的呼唤。
踌躇不决不是他的作风,那绮梦要仅仅是梦,纠结于此岂不愚蠢。
要若是现实,想必以那护印师的故作矜持,肯定是已经羞愤千万。
他抛出魑翼,纵身跃起。
无所谓,仅仅只是想见上一面罢了。
幽谧灰黑、魑翼盘据的魔脊山璧立千仞,终年寒冷笼罩,大地毫无生息,
和生养护印师的美丽圣域终究是天壤之别的存在。

丹衡这些日子在禁闭房中闭目静坐,收敛心神,却是心浮气躁,难以入定。
‘放心,孤会把你从那座破剑祠解放出来的……必定……’
想起蔑天骸那晚的面影,双颊顿时烧烫起来,
不断提醒自己那不过是某种妖魔藉蔑天骸的肉身,为吸取丹衡的精气所为。
身上的印记早已消却,蔑天骸着魔似的目光却是挥之不去……
丹衡反复琢磨,日夜忧愤交加,
又自责竟然如此掉以轻心,做出这愧对先祖、离经叛道的荒唐之事,
如今蔑天骸生死不明、自己触犯禁忌……
心里七上八下,六神无主,满是担忧。
细细吟味蔑天骸的话语,若真是天刑剑唤蔑天骸而来,想必目的就是解开封印了。
至少天刑剑仍完好如初,
纵使锻剑祠位置已为蔑天骸所知,只要剑柄与剑颚的封印安全便毫无意义。
丹家使命重于性命,今后不得再为心软。
他痛定思痛,长叹一口气,决定提早出关,推开厚重紧闭的铜门。
一向晴空万里的圣域乌云密布,丹衡心内一凛。
“当、当家!出关的时辰还未到呀!”见到丹衡,守门的侍女羞红了脸,惊慌失措。
“玉儿?怎会是汝?丹羽人在何方?”
“这……我、……丹羽大人他……”玉儿紧张地欲言又止,满脸为难。
“说,这是命令!”
“……是!”
她惊恐地闭上眼,一鼓作气道:
“听说、丹羽大人和元老们领全族护卫……以天刑剑为饵……在锻剑祠设下阵法,说是要杀一个叫森罗枯骨的人……玉儿平常都在离宫,丹羽大人只要玉儿来守着当家,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丹衡脸色铁青,转身直奔锻剑祠而去。

寻遍正堂找不着丹衡的踪迹,蔑天骸前脚踏入锻剑祠,便知自己中了陷阱。
难怪今日安静异常,
十几个丹氏的讨厌虫子围成一圈,穿着祭袍,唸着法咒,将他围困在神仙阵法之中。
“竟有脸再踏入我圣域,受死!!”带头的男子大喊。
阵法发动,蔑天骸不得动弹,一个闪光过去,剧痛自全身袭来,
不同以往,三五个侍卫冲出,刀刀刺向要害,毫无防备的蔑天骸顿时血流如注,
他咬牙,运行内功一震,两个靠近他的司祭应声倒地,阵法出现破绽,黯淡下来。
看来此次丹衡总算是铁了心要杀他?
这个念头令蔑天骸不由得心口一紧,仰天狂笑,讽刺道:
“哼…如此大阵仗……正面打不过便偷袭吗?”蔑天骸拔剑出斗,
“无妨,丹氏一族自诩清高,今日也算是有些长进。役魔阵!”
倏地,空缺的司祭立即被补上,神仙阵法再启,蔑天骸再度动弹不得,
侍卫长丹羽一声令下,数十道咒法射向他,蔑天骸眼前一片黑暗,终究倒地不支。
丹羽见状大喜,提剑上前,举剑欲刺。
瞬间,只见剑祠深处天刑剑封印金光四射,包覆蔑天骸全身,
丹羽挥剑攻击,却被弹射回去。
蔑天骸头痛欲裂,蜷起身子嘶吼,声嘶力竭。
过于剧烈的情感倾泻而来,
百年的孤寂、对护印一族的怨恨、和对鲜血无止境的渴望……
穷暮之战的零碎记忆强行植入蔑天骸脑中,意识与天刑剑逐渐合一。
各种过去不曾见过的咒术涌现心底,
一股前所未见的强大能量不断充盈。
他血止伤愈,意识逐渐清明,
他宛如新生,自觉无所不能。
蔑天骸目光如炬,滔天杀意席卷全身。
他举剑,气势万钧,风云突变,
“‘擅闯禁地者,得枭首以示炯戒’?
……那么——由谁开始?”

天刑剑剑柄异常骚动不已。
丹衡心系蔑天骸安危,不顾一切、风驰电掣地狂奔,
用力推开锻剑祠大门。
锻剑祠中却是尸骸蔽地,血流成河,个个尸首分家,无一完整,脸上净是惊恐。
丹衡面如槁木,欲张口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们。看着他长大的元老们、自幼结伴的侍卫们……
“哈哈哈哈哈哈——!”
“当、当家……快…逃……!天刑、啊啊啊啊啊——!!”
“丹羽——!!”
熟悉又陌生的笑声狂放,他不及默念丹辉剑诀,
蔑天骸大剑一挥,血肉横飞,速度之快。
丹衡怔怔地看着判若二人的蔑天骸提起丹羽的发俐落割下,哑口无语。
鲜血喷出如涌泉,蔑天骸手捧头颅,目散青光,伸舌舔舐,越加颠狂。
丹衡几近绝望,如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不能言语。
“恭候,汝迟了。”蔑天骸爱惜地环抱丹衡,故作亲暱地亲吻丹衡悬在额心的宝石。
“……为何……要如此?”丹衡无心反抗,用力挤出几字,心中全是疑问,
“吾本性如此,想要就夺取,不再忍耐。比如……”蔑天骸一手强捏他的下颚,
“呜……哈啊、嗯……嗯……!”
霸道的舌头侵入,口内满是血腥,藕断丝连。
“汝……!不是……天骸……汝不是……那样的……”
“孤始终如一!”
他看着丹衡全身发抖,煞是满意。
“听话,交出剑柄。”蔑天骸哄著,诡谲的光闪烁眼底。
“……!剑柄封印之事,何处得之?!”
丹衡惊醒,振作起来,奋力推开,穆辉剑直指蔑天骸,后者快意大笑道:
“真不知长进,这岂不是自己承认?一如往常地天真哪……护印师……不如问问他吧?”
蔑天骸把玩起丹羽的头颅,回放记忆片段。
“可恶、丹辉剑诀・飞侠行月!!!!”
丹衡见蔑天骸玩弄尸首,想起丹羽的警告、儿时种种,气得发抖。
他快速结印,穆辉剑就地,金光剑齐飞射向蔑天骸,
蔑天骸瞬步闪身,突然现身在后,紧紧扣住丹衡手腕。
“丹衡,不要忤逆孤,如今孤与天刑剑既一心同体,汝为护印师,自应为孤所用,完璧归赵。”
柔软湿热的触感压在耳壳,耳尖微微地刺痛传来,
“呜……”他左闪右躲,破口大骂:
“天刑剑乃我丹氏世世代代为守护人界而供奉的神诲魔械,岂容小子造次!!”
“哼,既然不肯交出,那么先取剑颚也是无妨……离宫吗?哼哼…竟然还藏了一手……”
蔑天骸放开丹衡,转身向外。
“蔑天骸——!!”想到妹妹,丹衡犹如惊弓之鸟,气急败坏,大喝:
“哪里走!吾造的虐,由吾收拾,岂能让汝得逞——!”
丹衡双臂一张,穆辉剑阻挡蔑天骸去路。
“那你最初就该如此!”蔑天骸瞇起眼,见丹衡反应如此剧烈,一把无名火烧着,讥笑道:
“丹氏护印师子弟千百年来养尊处优、占尽便宜,略施小惠便不断妄想施恩图报,自比神佛、自我膨胀,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弃之敝屣,感觉良好、教孤恶心。”
“汝一直是——那样想吾的……?”细微的话语若风中残烛。
蔑天骸别过头,开口:
“天刑剑乃神仙秘术结晶,穷暮之战驱魔除恶、奉献良多,护印师竟将弃它于此,不知珍惜、任凭锈蚀,不可饶恕——!”
“孤再说一次,交出天刑剑。否则出了此处,见一个杀一个——!”
“那么,还请森罗枯骨先跨过这丹衡的尸体再说——!”
丹衡汇气聚功,穆辉剑闪光熠熠——
霎那间,门被开启,少女探头:
“兄长……?剑颚…有些奇怪……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间炼狱般的场景让丹翡放声尖叫。
“丹、……丹羽哥……!”
惊见蔑天骸提着熟悉的面孔,丹翡全身颤抖,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掉著。
“这——哈哈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丹翡!!丹辉剑诀・飞侠行月——!”丹衡咬牙,将妹妹护在身后,高举穆辉剑。
“今已非昔比,穆辉剑是奈何不了吾的。”
“剑颚的丫头…看你倒是挺疼爱她的……不如你俩一同解开天刑剑封印,若以天刑剑抗衡,或许还有胜算也说不定……丹衡,拔剑!”
蔑天骸邪佞一笑,催促丹衡。
“那、那样的僭越之事……”丹翡不明究理,紧抓兄长衣摆。
“唔……丹辉剑诀・明镜护星——!”一个结界展开,将蔑天骸困在锻剑祠中。
“丹翡!走!快走!!”
丹衡拉着丹翡仓皇而跑,独留蔑天骸在原地狂笑不止,
浑然不知远方一群魑翼,正展翅朝丹氏圣域翱翔而至。

丹衡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围困在怀抱中,
紧贴的胸膛律动着均匀的气息,睡眼惺忪地盯着眼前精巧无比的面容,
那人双眼紧闭,长睫如羽如扇,
迷濛间他本能似地对着那张脸莞尔、心头一热。
突然他惊起,记忆涌上心头,
那些术法的闪光、惨叫和鲜血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舍身张开的结界迅速地被摧毁,
那人孔雀蓝的眸子中找不到一丝的踌躇,映着自己的倒影闪著妖异的光,
当掌心冰冷地抚上他的前额,
他想起初见时那股叛经离道的挣扎、
他未能砍下的那一剑造就对丹氏族人那么多的亏欠。
至少在最后一刻能让他干脆地完璧成仁,灰飞烟灭的瞬间他竟是心满意足。
——本该如此才是。
环抱他的温度瞬间化为寒冰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心窝
——即使他明明已经死了才对。
双掌之间的生命搏动着,
他看着男人安详的睡脸,丹衡倾全身之力重重压下,
视线一阵模糊。

总之是因为蔑天骸对敌人和元气众都太好而生的一个大型脑洞。
然后事件的背后必然是凛雪鸦(X)
作者: pepsi0u74 (三小废物鹿)   2016-08-06 03:20:00
所以哥哥最后到底是死是活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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