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先读过前文:温腥接送情、红豆、合宿风波
是篇微微洒糖的番外,可安心食用。
虽然CP微乱。(千哲、千凯、轩哲、伪庄风 大乱斗)
这事发生在某个宁静的午间,庄瑞哲在秦轩家吃完饭,正在洗碗时。
“你和你那学长……。”秦轩边在冰箱里找啤酒,边冒出了半句话。
“嗯?哪个学长?”
“长得挺帅,你一直叫他学长的那位。”
“哈哈哈,我学长哪位不帅?”庄瑞哲这时还没开始认真听,只是随口应应。人间处
处有学长,高中大学直到当兵后累积的学长一大堆,自从FB兴起一堆人连来连去,压根
不知秦轩是在讲哪位。
“……之前一起去过宜兰、昨天也有去店里找你那位学长。”
“咦?”
情况有异。
庄瑞哲把手冲干净,关了水。
“嗯,就名字里有‘千’,外号骚怎那个。”秦轩挖出两罐台啤开了,把其中一罐递
给庄瑞哲:“不过我只听你叫过他‘学长’,令人忍不住觉得……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必须刻意假装生疏的事情。”
“你说杨千帆?”庄瑞哲向来眼色不错,但这回他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你
该不会……”
“对,”秦轩干脆地承认:“我介意。”
“拜托,”庄瑞哲哭笑不得:“哪一点值得你介意?”
“你们不是见过不少次了?他顶多就是个爱抱怨(感情事件)的常客而已吧……”
“是见过不少次, 但我是最近才开始介意的。”秦轩喝了两大口啤酒,状态显示为
“老板吃醋了,你看着办”。
庄瑞哲惊詑不已。
“呃……请问,怎么会是他?相较之下,我和凯学长要好多了吧。”
庄瑞哲和孙佑凯的交情由是时间、工作与共同兴趣慢慢累积出来的。孙佑凯对无聊的
人没兴趣,庄瑞哲符合他的交友标准,并且很懂应付他的脾气,相处起来很轻松,加上孙
佑凯有钱有资源、庄瑞哲拿了他的好处也会回馈,认识久了渐渐才交起心来。
起初是孙佑凯先以感情事件烦庄瑞哲,拿他当恋爱顾问兼圾垃桶,正好庄瑞哲就爱收
集世人的情伤与醉话,到后来庄瑞哲自己也感情受挫后才渐渐敞开心胸,开始会和孙佑凯
谈自己的事。
像自己这种慢热型,却能和孙佑凯好成这样,庄瑞哲怎么想都觉得,秦轩要也是吃孙
佑凯的醋吧,怎会轮到杨千帆这出现率普普通通的对象?
“你以前在店里见到他时不是挺正常?”
“因为我以前还不知道你跟他有过。”而他之所以会知道,还得拜宜兰之行时、庄瑞
哲说溜嘴之赐。
“嗯哼,所以你觉得我和凯就没有过──哈哈还真的没有。”庄瑞哲的语气随着秦轩
摸到自己腰上做势欲捏的手大大地转了个弯:“安啦。”
秦轩揉着庄瑞哲的腰,想了想:“凯的话……倒还好。硬要说我觉得你对before的兴
趣都比对凯多。”他以前在店里三不五时就会见到庄瑞哲对程碧风极尽调戏之能事,后来
他和庄瑞哲半公开了,庄瑞哲才收敛了点。
“唉呀,感觉不一样,before就是个逗起来很好玩的小动物感。”倒是原来凯在你眼
里安全成这样啊。庄瑞哲默默想着。
秦轩说出他的观察:“嗯,你与骚怎的默契,和凯其实不大一样。”
“对你而言,若把身边出没的人简单分个类,大概会是迷弟、同类、玩具、各取所需
和不重要的路人型。”
“before很显然是玩具型,凯跟你交情再好……仍然属于各取所需那一类,但骚怎,
他的频率和你比较近,我觉得会被你归在同类型。”
“嗯……这倒是事实。”难得秦轩会这么认真分析自己,庄瑞哲觉得这话题颇有意思
。他想了想又反问:“所以,因为你和我也是同类型,所以得知我和他有过后,你就开始
介意他?”
“……也许吧。”秦轩任庄瑞哲玩着他的手指,继续分析:“说起来,我和你也算是
从一夜情开始的。在那之后你追了我,那以前怎么没追他?”
如果追了,怎么会没追到?若追到过,后来怎会分?如果分了,那我们是不是也有那
一天?这些问句则默默被秦轩压回心底。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就算想追也得要我是他的菜啊,”庄瑞哲失笑,在秦轩耳边
亲了亲,开口自肥:“唉……不是每个人眼光都像秦总这么好。”
秦轩却偏头在庄瑞哲嘴上咬了一口。
“呜唔……”庄瑞哲不满地皱起眉。
“小庄,我想听真心话。”
“嗯……好吧,”庄瑞哲指了指客厅:“那你给我十分钟,我整理一下。”
※
庄瑞哲的个性,本质上算是寂静的,他伪装的喧嚣只是贴近人群的手段,以便近距离
观察他最感兴趣的人性。
孙佑凯待朋友算得上真诚,喜欢热闹、为人高调也极爱交际,而杨千帆虽然同样高调
,但他只是善于利用天生的存在感在交际场合中取得主导权,倒不是真的想红或爱热闹,
因此就与人交往的距离和热度来说,庄瑞哲和杨千帆确实比较类似。
就外显形象与交际习惯而言,庄瑞哲和杨千帆同为长袖善舞应酬系的酒肉朋友,他们
在学生时代的确常在各场合见面,但交情并不深,毕业后各奔东西,也就没再特意连络,
后来会重新开始往来,纯粹是因庄瑞哲回台北后开始了夜生活相关工作,彼此的人脉才又
有了重叠,倒与任何旧情或个性都无关。
然而以秦轩的分析和判断来看,其实他这醋吃得也不无道理。
杨千帆和庄瑞哲确实有过一小段。很小。
他们刚认识那阵子,庄瑞哲正想摆脱夜店里的某些烂桃花,于是接受了当时正在到处
乱枪打鸟的杨千帆,两人玩了一次棒打老虎鸡吃虫。
至于没继续发展的理由,的确是庄瑞哲刻意保持的距离。
一来,庄瑞哲无法对一个交际模式和自己太雷同的人产生兴趣,他们都各自在看似欢
腾实则清冷的红尘俗世里应付生人、顺便讨点生活乐趣罢了,没必要再找个和自己同款的
对象互相应付。
二来,杨千帆对感情从未打算认真,而庄瑞哲却知道自己有着爱观察人的劣根性,一
但观察出了某些令人感兴趣的特质、起了心思,以他当年的个性,就算不爱也绝对会因挑
战欲而出手追求。
但杨千帆绝非好搞定的对手,冒然出击还可能会在使尽浑身解数后晕了船光荣炮灰(
后来孙佑凯证实了这一点),说实话杨千帆当朋友时还挺上道的,能打发青春的对象那么
多,实在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复杂──故而当年庄瑞哲介绍了气势有得一拼的孙佑凯与
杨千帆认识,然后一边吃著爆米花、一边看着那两人愈靠愈近、双双走向两败俱伤的灭亡
。
“所以,凡事都有因果,”庄瑞哲自己的酒喝完了,他拿过秦轩剩下的台啤狂灌解渴
,接着为往事下结论:“我觉得凯和他比我和他有戏多了。”
“确实,我和骚怎的最大输出攻击力可能差不多,但我们都习惯开着省电模式、留一
段距离面对人,这样生活比较轻松,这一点,我认为你也是这样过日子的。”
秦轩点点头:“所以我才说你、我和他就交际方面算是同类型。”
“嗯,但骚怎一遇上凯,他们就会激出彼此100%的CPU使用率。高效能又高耗损,他
们果然有某方面适合,可惜也撑不久。”“而我很久以前就判断了我和他没戏,你完全
不用介意他啦,我对他从来没有什么想法。”
“然后,我之所以只叫他学长纯粹是习惯了,本来我也是叫他骚怎,但凯跟他在一起
当时超会吃醋,我怕惹麻烦,叫他本名又太刻意,干脆都叫学长省事……”
“那,我呢?”
“嗯?”
“我也算是长年启用省电模式的人吧。你怎么就追了我?”
“你不一样……嗯,很不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初见时秦轩压抑的面具勾起了他的兴趣?因为重逢时秦轩有意的撇清
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不,都不该是这么浅层的起因。
他从未如此渴望一段感情、企求一个人的目光,秦轩是他遇过的唯一。
不会有别人能令我犠牲自由,甚至肯用加倍的孤独、只想换取和你在一起。
庄思索著措词。
然而,愈想以理性剖析感情,愈是难以言语。最后,庄瑞哲只说出了一句超级大老梗
台词:
“我是真的喜欢你──”
干。烂透了。
想他庄洨大师油腔滑调了半辈子,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烂的一次表白。
啊啊,好丢脸,好想死。
无敌想死。
“啧……算了,”庄瑞哲把头埋进秦轩胸口:“当我没说。”
干干干干。
“我才不要。”秦轩低笑,他觉得他能理解庄瑞哲的词穷,各方面皆是。“小庄……
再说一次?”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