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伪装者/楼诚] 航向远方的船

楼主: thenight (夜子)   2016-06-23 02:03:45
  你说自由就像一阵风,轻轻地吹过。
  当你发现的时候,只剩下脸上一抹笑容。
  于是扬起骄傲的风帆,什么都不管,成为一艘航向远方的船。
  当侯鸟成群地飞过你的身边,那是冬天的孤独
  当飞鱼跃起清晨的海面,那是生命的尊严。
  当寒风一再地吹起你的思念,你头也不回。
  你知道自由才是你的终点。
  无论它,多么地遥远。
         “航向远方的船-杨大正”
  他终究是和阿诚分散了。
  1945年的夏天,蕈状云带来似乎连太阳都能为之融化的高热,一纸苍白将二战拉上终
幕。他们心心念念等待着的时刻终于到来,只是连喘息都还来不及,匿藏于另一处的担忧
业已浮出台面。
  褪去炎夏的台湾在时代海涌里,迎来了秋风与首批国民政府人员,阿诚也在其中。由
于身分之故,他与阿诚都在组织安排前往台湾的名单里,只是手边琐事与伏线还需处理,
所以他俩并未同行。
  孰不知当下以为的短暂分离,再也不只是千山万水,而是死别。
  1947年,台湾发生了大规模的武力镇压事件。重庆政府底下的惯习他是知晓的,可对
于抱着系出同源而有所期待的台湾人而言,期望有多高,那么失落带来的伤就有多重。这
些官员并不曾将台湾人视为同胞,他们比起日本殖民者更严苛,甚至贪腐得令人指天咒诅

  在一次查缉私菸的意外里,全台的不满与仕绅阶级串连起来,要求蒋氏政权道歉,并
且依法处置肇事者。但,那已经腐败至髓的独裁军政眼中早已没有百姓,民心从来就不是
他们所在意的,金钱与权力才是。
  玩弄两面手法对于这些政府要员并非难事。他听闻著陈仪打给重庆的讯息,看着其实
已经外强中干,可对付百姓仍绰绰有余的军力被调动着,想着在边陲小岛上的阿诚,心绪
愁乱如麻。
  
  阿诚在透过关系将谢雪红送离之后没多久,整个人就像自世间蒸发一般,音讯全无。
即使他动用各种管道,甚至和谢雪红接触,也无法再多探得分毫;她走得狼狈仓促,而阿
诚的身分仍须保密,所以两人间并无太多非必要往来。直到两年后,蔡孝干将手中名单全
数交给蒋氏,变节保身的消息传来,残酷地迫使他认清那一别就是永诀。
  短短十数年,秋海棠内风起云涌,组织内的波动已经大到令他无法再以信仰说服自己
待下去。
  叶未落,肃杀之气已先至。他在动荡开始前将明台转移至香港,尔后陆续把手中资产
悉数挪到外国的银行,待一切都安置妥当,便买了去法国的机票。
  
  他没有在巴黎落脚。巴黎有太多和阿诚的回忆,在石板路上的每一步响都会深深稳稳
地踩在心尖,回荡在胸腔里,撞得他头疼欲碎,可那双会递来阿斯匹林端来温水的手早已
不在身边了。
  于是他在乡间购置一座小屋,屋旁有清浅的河窄短的桥,屋后有老树参天,就如阿诚
画的画。
  他绝望地抱着期待,像在深沉无边的黑夜里用掌心回护着烛炎如豆,任由那微弱地热
灼烫皮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他数不清度过了多少孤独地日夜后的某一天,一位中年男子造访了他的小屋。
  对方自称是阿诚的学生,带来的讯息亦如他当初所料,在组织名单全被掌握后没多久
,阿诚就被国民政府给带走了,即使他是军统的一份子也不能削减掉那些盲目者对权力的
疯狂,那怕一丝一毫。
  男子交给他一只盒子,里面叠满寄不出的信,不透光的小玻璃瓶与绘有斑斓色彩的黑
底漆碗压在最上面。
  “老师始终非常思念您。他经常提起您,但也总说幸好您没有和他一起来到台湾。”
  他开口留对方过夜,想略表感激,另一方面则是也想听些书信以外的事,未料却被婉
拒。
  “老师一定很想快些和您见面,就只有你们两位。”
  
  深夜,他将信件全倒出,白花花地铺满了桌。他一封一封的拆,一字一字的读,铜质
的拆信刀映着灯光,窸窸窣窣划开了二十余年的缄默。待到最末一封,天已将亮。
  ‘明楼吾兄:
  久未提笔,见字如晤。
  如若没有料错,这应是最后一封信。我是真心希望它们都能到达你的手中,若不能,
也盼望从此就不见天日了吧。
  大哥,你曾对我说,要将我培养成有用的人,一个自由的、能独立思考的人。我想,
这实在是太过困难,我的世界始终是以你为中心在运作;即便一切都是我选择的,这是如
此矛盾。可当踏上这陌生岛屿,听着学生对我诉说这块土地上的故事,我知道至少我是自
由的,一个彻底自由的人。
  大哥,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人在何处呢。是上海,北京,还是巴黎?不管在哪,那里
的冬天都比台湾要冷得多。南方小岛的天气暖和,人们也是,遗憾的是那些令人寒心的也
不曾改变过。我虽不会像明台那般愤怒,可要冷漠得如从未知觉也是做不到的。
  记得当年,你在月台告诉我,要挺起胸膛做个有信仰、有骄傲的人。我始终把您当作
此生最值得骄傲的存在,那我在您心中是否曾让您有过一丁点的相同呢。
  我的学生说,在离台湾不多远的一处小岛,有会跃出水面以鳍飞翔的鱼。多有趣啊,
会飞行的鱼,不知情的人听起来简直像在听笑话吧。
  那被你与大姐从弄堂救出来,胆小懦弱封闭自我的孩子,是否曾经是您的骄傲呢。
                                  弟诚笔。’
  当他读完信,日光已于窗前摊露开来。他拔开塞著小瓶口的软木塞,把里头的东西全
倒进小碗里,那是些参著大小不齐碎块的粉末。
  阿诚不会明白,他就是他的自由,只有在阿诚面前的他才是自由的……不,也许阿诚
会明白;在这个信仰唯物主义的人身边,以另一种型态存在而了解著。
  他拿起桌边放著的红酒冲进碗中,昂首而尽。碎块擦过牙齿,滑过舌间落入喉头。
  那是海风的味道。
作者: gxu04 (开心快乐每一天)   2016-06-23 02:29:00
请补上文章分类
作者: hassaku (千夜一醉)   2016-06-24 00:03:00
qwqqqqqqqq在任何地方都要再一起啊, 阿诚等著大哥, 就如同曼丽等着明台吧TvT
作者: yanxuejing   2016-06-24 01:46:00
啊被暴击QAQ
作者: Severia (赛佛莉亚)   2016-06-24 23:45:00
令人落泪的一篇
作者: miyakowiccan (miyako)   2016-07-02 03:25:00
好美,谢谢你。我一直都觉得楼诚不属于任何一方,自由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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