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登峰盗极
　　距离琉璃园所在的G-12位置仅剩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期间不时会听到远方传来阵阵
猿啼，然而奇怪的是，狼群跟白凌猿皆不再袭击我们，除了偶有风雪掠过耳畔，整座山安
静得有些诡异。
　　马丐仙紧咬下唇跟在我身旁，一副神经悉悉、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本想出言调侃他，
却有山风袭来，我停下脚步愣在原地，脑中急速分析著风中蕴含的气味讯息。
　　我边传手势给江宇和李凿并沉声道：“我估计琉璃园附近约有二十多只白凌猿，似乎
有几只在园外看守，等等进入射程范围后先用５号削减战力，若敌方采取近身战，改用３
号跟６号进行应对，一有机会占据高地就向前推进。”
　　这些话是说给马丐仙听的，我和其他弟兄事先早已制定好暗号，这么一长串话，仅用
七、八个手势便足以传达。
　　马丐仙脸色剧变，一脸难以置信道：“二、二十几只！？可……可当初明明就说只有
十二只啊！？这……怎么会这样？莫非是琉璃主当初放话时就在骗人，打一开始就不只十
二只！？”
　　我冷笑一声道：“哼，这里地广人稀又无天敌，那几只猴子在此盘据三百多年，不仅
安枕无忧，更有琉璃园里的白玉仙桃滋养，多产几只后代出来不也是正常的吗？”
　　“确实如此……”马丐仙拖着下巴点头同意我的论点，随即担忧道：“这战力膨胀了
一倍多，少主，你可还有胜算？”
　　我挑眉望向马丐仙，换作是半天前的他，肯定又会嚷嚷着要下山，这老家伙在登顶过
程中，貌似突然就开窍了。
　　“不敢说有把握，但既然来都来了，距离峰顶仅有咫尺之遥，此时打道回府连我都心
有不甘……虽说原本是预计三人对付一只白凌猿，改成两人一组风险将会剧增，但未必不
可应付。”
　　谈话间，众人已将霰弹枪拆解收回包内，再度取出狙击枪组装完毕，李凿和江宇二人
依我口令缓缓向前推进。
　　最好的情况，是可以潜进狙击范围内而不被牠们察觉，然而，依上次射击的成果来看
，２６组枪手仅命中３发，这跟弟兄们的战斗技巧无关，单纯只是因为锻造技术不佳、狙
击枪良率不足导致弹道偏移，因此狙击距离还是不能抓的太远。
　　三支部队缓缓压低身形前进，终于得以用肉眼瞥见那座传说中的七彩琉璃建筑。
　　整座琉璃园以加工琉璃石堆砌而成，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万道绚烂刺眼的虹光，园内
温暖如春，与外界千里冰峰的严寒世界宛如两个天地。
　　园内翠绿灵草如茵、碧翠欲滴；灵涌温泉涓涓流淌、清澈见底，白凌猿们居住在这片
世外仙境之中，难怪各个毛皮柔顺，闪著银白光泽、身形雄健。
　　只不过，这群逍遥从容惯了的猿妖们，此刻因为我们不速造访而躁动着，成年猿妖围
聚在方才被射伤的变异人猿身旁，口中发出不安的低嚎；几只貌似比较睿智的母猿，用毛
手将草药揉捏挤出浆汁，涂抹在那人猿伤处，虽然疗效可能不怎么样，但看牠们的举止神
态，貌似智商已经很接近人类了。
　　正当猿妖们围着受伤的变异人猿手足无措时，忽闻园外传来阵阵枪响，雄性猿妖察觉
敌袭，个个面露凶相，咆啸著奔出园外，只见原本站在大门负责看守的六只雄性白凌猿，
分别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奔下山头，正追杀着十余名手持怪异武器的人类。
　　原本守护着变异人猿的猿妖见守门猿处于下风，顿时群情激愤、倾巢而出，牠们仰天
长啸、捶胸顿足，双目怒视着我率领的小队，正欲扑杀而来，然而牠们刚踏出琉璃园没两
步，忽有数道耀眼光芒骤然炸裂，闪得牠们睁不开眼、几近全盲。
　　在一阵白光夺目后，紧接而至是不明物体砸到身上碎裂开来，一股有着刺鼻臭味的液
体从身上流淌而下，耳边同时响起阵阵炸裂之声，六、七只白凌猿在短短几秒间，竟被不
知从何射来的火器点燃毛皮，烈焰熊熊，瞬间化为火猿。牠们痛苦嘶嚎，拚命地用双掌想
拍熄身上烈火，却是徒劳无功。
　　李凿跟江宇的部队，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引诱守门猿，而是预先潜伏到琉璃园外──弹
弓的射程范围内，看准刚冲出来的白凌猿，将汽油弹跟硝化甘油炸药射了出去，白凌猿的
智商虽高，但听觉与嗅觉并非其所长，在我敏锐嗅觉的掩护指引下，两支队伍德以神不知
鬼不觉地避开行踪，潜伏到牠们不远处。
　　数团两三公尺高的白凌猿化作一颗颗行走的大火球慌忙逃窜，牠们不时用手拍打身上
火苗试图掐熄，然而那油亮丝滑的毛皮本就属于易燃物，火势一旦上了身便难以扑灭，甚
至在他们拼命拍打之下，反倒还有助燃蔓延之势。
　　那些被火舌吞噬的白凌猿基本已然失去战力，只需留意牠们横冲直撞的逃窜路线即可
，我与弟兄们将攻击目标转向其余还在追杀我们的猿妖，举起手中霰弹枪尽可能瞄准他们
头部射击。
　　每发霰弹枪弹药内装有7颗钢珠，若能正中眼睛，便可令牠们失明，此时再趁机发动
火攻，牠们的性命便可说是手到擒来。
　　弟兄们以三人一组，一人从正面举枪射击面部，并加以挑衅引诱；另两人则从猿妖后
方骚扰助攻，找准机会以弹弓射出汽油弹与炸药，三人默契绝佳，配合得天衣无缝。
　　每当有人装弹之际，另二人就会接连进攻，白凌猿在如此绵密的霰弹雨袭击下，根本
无暇组织反击行动，只能疲于奔命。
　　这些白凌猿貌似是安逸日久，在山上当大王，无忧无虑惯了，一遭受到我等如此训练
有素的精锐袭击，几乎可说是一面倒、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片战场之中，唯有一人的战法杂乱无章，他并未往队友方向奔去求援，因为被一
只巨猿拦堵，他只得拔腿往山下狂奔而去。
　　“哈嘶！哈嘶！为何……为何要追着某啊！！！？”一只体型最为魁梧、约有三公尺
高的白凌猿，似是看马丐仙鬓发飞灰、年岁最长，误将他当成我军首领，正咬牙切齿地紧
追着他不放。
　　幸亏修仙者体魄不凡，他当机立断扔下背包，只留了把霰弹枪在身上便拔腿狂奔，几
次险些命丧猿掌之下，但终究还是命大，侥幸躲过数劫。
　　两名弟子以背部贴地，在雪地中滑行追赶，总算追上了马丐仙，分别举起手中霰弹枪
往巨猿面门各轰出两枪，然而双方都在高速移动，想命中要害并非易事，于是只得重新装
弹再战。
　　“马长老！像我们一样用滑行的，如此既快又省力！”一名弟兄边装弹边高声喊道。
　　“你说得倒是轻松，万一某卡住滑不动，那不就死路一条了？”终归是训练不足，有
些技巧未曾事先操练，确实可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另一名弟兄高呼：“马长老，您且迂回一阵，那边有颗枯木，容我们攀爬潜伏，您再
将牠给引过去！”
　　“好、好！动作务必要快啊！某不知道还能再撑多久！”马丐仙牙关一咬，有计画总
比自己这样漫无目的抱头鼠窜来得稳妥多了。
　　“且等我们信号，您再朝牠开火激怒，切莫让牠察觉我等踪迹！”
　　两名弟兄相视点头，随即开始行动，往枯树所在之处奔去，攀爬速度好似灵猿，行动
迅捷毫不拖沓，马丐仙才绕了个小半圈，便见空中闪起一发红色信号弹，他解下背后霰弹
枪，从胸前弹带中取出两发弹药，慌忙塞进枪管之中。
　　他的速度因为分心而稍有减慢，白凌猿趁机探出巨掌袭来，掀起一阵强力掌风，马丐
仙立刻扭转身躯，再度惊险躲过，并滑动推木上膛，对准白凌猿脸部扣下扳机。
　　“喀喀”两声，除了马丐仙嘴里错愕的惊呼外，并未发出他预期中的雷鸣枪响。
　　“靠！某竟然忘了要先开保险啊！！！”
　　终归还是训练不足。
　　白凌猿一个反手，终于逮住这个追了近一刻钟的老家伙，牠面露狰狞之色，将马丐仙
举到面前怒目端详，接着便欲张嘴将他吞下。
　　马丐仙颇感诧异，这畜生竟没有直接将自己捏死，似是想把自己吞下炼化，他嘴角抽
动，意识到此乃反击的绝佳时机，随即以拇指轻拨保险，举枪对准白凌猿左眼：“这回你
可躲不掉了吧！？”
　　“轰”一声巨响，白凌巨猿浑身一震，随即发出怒嚎，左手反射性地松开马丐仙，往
左眼受伤处摀去，然而牠立刻察觉到自己的错误，随即换用右手，想再将落地的马丐仙重
新擒回。
　　这可是性命攸关之际，马丐仙不敢有丝毫松懈，随即施展略显生疏的初级轻功，向外
垫出两步，拉开一小段距离……作梦也没想到，昔日少年时期跟着武馆先生学的几手三脚
猫功夫，竟还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原本在树上潜伏的两名弟兄见计画生变，也不敢耽搁，立刻跃下枯木前来支援：“长
老，此兽交给我们对付，您先寻个安全之处休息片刻。”
“行！只是……你们可要在少主面前帮某美言几句啊！这畜生可以算是马某拿下的，没错
吧？”
　　两名弟兄尬笑一阵感到有些无语，方才没笑你逃命时的狼狈模样就不错了，如今好不
容易脱离险境，第一件事就想着要邀功？
　　但给这只巨猿造成致命创伤的，确实是马丐仙无误，此时也不好开口吐槽，加上双方
还存在着阶级，于是便恭维道：“马长老神武的英姿，弟子皆看在眼中，回去定会如实向
少主汇报！”
　　马丐仙心满意足的点着头，随即拔腿狂奔而去，白凌猿右眼见状便要追上，然而左半
边身体随即传来一阵高温，还有伴随着巨大轰鸣接二连三的强力冲击，牠扭头欲想查看情
况，然而失去左眼的恐惧令其退却，不想再跟着失去右眼。
　　这些白凌猿虽是灵兽，但已接近金丹修为，将要开启灵智，面对无法匹敌的战力并不
想死抗到底，而是开始考虑自保之策，牠用脚往攻击袭来的方向踢起一些雪堆，便顶着身
上熊熊团火势，朝着无人的方向逃之夭夭。
　　两名弟兄见状没有穷追，稍微整理了下装备，便转身跟马丐仙会合去了。
　　三人再度回到琉璃园外，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斑斑血迹，还有几具燃著烈焰
的巨大白凌猿尸体尚未熄灭，最大的好消息是，完全不见己方伤兵或遗体。
　　三人见着琉璃园门口有支绿色信号弹尚未熄灭，互相点头会意，便提着霰弹枪往园内
探去，只见我和二十余名弟兄蹲在琉璃园中央空地，一边闲聊、边伸手逗弄著抓来的三只
白凌幼猿。
　　“哎唷！会怕痒呢！没想到还挺可爱的！”我一看见他们三人回来，便立刻起身招呼
：“唷！回来啦？没遇到江宇跟李凿他们吗？”
　　马丐仙摇了摇头，在他身后两名弟兄则是铿锵有力地回应道：“没有！”
　　我点了点头：“嗯，他们去搜寻其他失散弟兄，稍后就会回来，各位都辛苦了，在此
休整片刻吧！”
　　马丐仙长叹一声，瘫坐在地：“少主……这就结束啦？”
　　我轻松地拍了拍身上尘土，嘴角挂著淡淡的笑意，表面上看起来从容不迫，丝毫不为
方才的战斗所动：“怎么？你老还意犹未尽啊？”
　　“欸不是不是！”马丐仙连忙摇手否决，心里很是庆幸自己能活着走到这里：“只是
担心，会不会还有什么某不知道的状况……”
　　“哈哈，你就安心休息吧，现在最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就两种：一是有人突然察觉这
里的异常，上报给琉璃主，不过另外三位长老已待在阵外拦截，应可以避免这事发生；二
是要提防可能突然折返的白凌猿残兵。”
　　“若上述两种情况皆未发生，那接下来便是等待灵妖众那边的信号，便可开始破阵取
珠！”
　　马丐仙咽了咽口水，冷静下来回想这两日之所为，还真是干了件足以惊动全修仙界的
大事，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还真被眼前这个家伙，还有他底下的那群弟兄给搞定了！
　　“少主，某想问……”马丐仙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何对登顶
夺宝这事如此有把握？包括攀登雪山与对付白凌猿，这两个以凡人之躯而言，都是不敢妄
想的壮举，可您却仿佛老有经验似的，早早便能想出应对之策，马某是真心服了您！”
　　我双手抱胸微笑道：“我可是用了至少半年时间来谋划此事，从最一开始，先带这些
弟兄磨练体格、强行逼他们转为体修；接着，再使他们身体适应雪山气候，同时研究我前
世有的热兵器，也就是手提砲、霰弹枪、狙击枪这些武器；在测试确定对筑基修士有不俗
的杀伤力后，计画才算真正完善。”
　　马丐仙细细回想之前那些行动的细节，从最初拉拢他加入灵妖众，谎称要将落仙归凡
阵解法拿去黑市兜售，到后来借用被陈麟通缉的契机，在落蹄谷办了场悬赏自己首级、令
人摸不著头脑的比试，实则是为了测试手提砲投入实战的可行性……马丐仙神情严肃，总
算明白我每次行动背后必然有他难以理解的深意。
　　白凌猿对凡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攻克的残暴野兽，但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及手提
砲与炸药的神威之下，这些无法使用法力防御的生物，终究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畜生罢了。
　　马丐仙恍然大悟，终于能够理解为何吴世北跟常风烈两位金丹前辈，会甘愿听从这头
筑基猪妖的指使，随即对我拱手称臣：“少主运筹帷幄，马某实在是五体投地，从今往后
只要少主一声令下，马某必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啧！赴汤蹈火去哪啦？”我嗤笑一声吐嘈道。
　　马丐仙老脸一红，搓著双手支吾其词：“呃这……少主，人各有所长嘛……此等惊险
卖命之事，马某实在……”
　　“好啦！不逗你玩了，”我伸手拍了拍马丐仙的肩膀，淡笑道：“马长老往后也不必
拘谨，你虽然有些口吃、又有点囉嗦、性子也急躁得很，但确实是位人才，以后宗门跟阵
法相关的事宜，皆需仰仗马长老主持大局，这点还望你尽早做好心理准备。”
　　马丐仙心中一喜，本以为自己在少主心中的地位已摇摇欲坠，没想到这位少主竟仍如
此看重他，连忙抱拳行礼：“是！”
　　我暗自点头，看来带马丐仙来雪山走一遭是对的，虽不知道他的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
始转变，但很明显，他对我的忠诚度已然提升到难以撼动的层级了。
　　距离预期收到信号的时间约莫还有一、两个时辰，李凿、江宇带着几位受伤失散的弟
兄回来，队伍总算是全员到齐、集结完毕。
　　除了命在旦夕、一息尚存的勾铁虎外，大多弟兄仅受了点擦剉伤，还有四名弟兄不幸
被白凌猿重创，手脚骨折已然失能，还有一位则是被炸膛的霰弹枪误伤，不过好在无人身
亡。我命弟兄将伤兵安置在琉璃园较安全的内部后，托付医疗班悉心照料他们。
　　其余弟兄则是分成了一大一小两队，小部队负责采集琉璃园内的仙果灵草，虽然里面
多是琉璃主培育给白凌猿吃的灵果，但品级却也不差，在市面上可卖出不错的价格；大部
队则是离开琉璃园，去外头肢解白凌猿尸体，采集牠们身上的可用素材。
　　虽然大批尸体被祝融焚得面目全非，但白凌猿最珍贵的便是牠们的猿掌、猿脑与内丹
，皆可用来炼制稀有丹药，反正烧都烧了，如果还有堪用素材不拿白不拿。
　　指派好任务后，我长叹一声，走到勾铁虎病榻旁边坐下，拾起毛巾为他擦拭仍在不断
渗出体外的血水与组织液，心疼道：“阿虎，多亏有你我们才能成功登顶，要不是有你舍
命为君子，我们根本无法走到这一步……你要撑下去、要安然无恙地醒过来，这是少主命
令，你必须遵守。”
　　“待我们回去后，我会册封你为‘灵妖众——掌门护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但这是我绞尽脑汁，能赋予给你的最高荣誉了……兄弟，撑下去啊！我们还有好长一段修
仙之路要走，我还有整个天下得靠你帮我打下来呢！”
　　话说到此，我感觉眼眶一阵酸疼，似乎又有热泪将要夺眶而出，于是便哽咽打住：“
呃嗯……不说了啊！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弟兄们！”
　　趁著弟兄外出采集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向空中发射信号弹，告知大墨飞舰上的同伴任
务已然达成。大约过了一刻钟，负责指挥飞舰的言儿，将舰船开到我们正上方的高空处并
降下绳梯，命医疗班率先将伤兵带回去急救。
　　马丐仙双眼圆睁，飞船停在阵外降下绳梯，船上的人再施法迅速将人给拉上去，他这
辈子还真从未想过有这种脱离方式……虽说这种方式的使用时机也相当有限就是了，不过
这对看过直升机搜救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基本常识。
　　望着马丐仙略带震惊的神情，我嗤笑一声问：“怎么？想半途而废了？”
　　“不，”马丐仙已然变得老练沉稳，摇头道：“单纯只是佩服少主能想到这种方式脱
身而已，距离宝玉仅剩下一步之遥，马某岂能不亲眼见证这传奇性的一刻？”
　　我和马丐仙默契十足地望向琉璃园最深处──极寒冰璃宝玉所在的供奉亭望去，他说
的没错，此次任务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推

阿虎撑下去啊

来都来了

两支队伍德以→此处应该是得以？

来都来了XD

最近一忙，不小心就晚了四天才看到文，总之一样先推再看看完再推，总觉得到了深处之后会发现什么都没有，这里就只是琉璃老宗的一个幌子而已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