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队伍会合
我招手将蜉虹叫来面前:“放心吧,我向来对女人很宽容,只要妳别乱搞事,我就不
会对妳下毒手,不过我得先跟妳核实一下,那家伙方才报给我的名单,可有什么问题?”
蜉虹原本阴沉的脸,稍稍松懈了些,说实话,她的外貌倒也不差,除了肤色略显惨白
无血色、看起来有点死气沉沉、还有那对大得夸张的胸部外,倒也没有什么令我不满意的
地方。
蜉虹缓缓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往里面注入神识进行书写后,将自己的元神连
同那块玉简交到我手中,这无疑是在对我表达忠诚,可我对大胸部实在没什么向往,芸芝
勉强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蜉虹那对脂肪的尺寸实在是大得有点过头……算了,留着偶
尔能换换口味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蜉虹开出的名单和狄曲鸢给我的这两份可说是天差地远,而我自然是比较信任蜉虹,
并非因为她是妹子,而是因为她本身在魔教内地位就低,狄曲鸢殒落后,她回去门内恐怕
也难逃上层究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与我坦诚相对、寻求庇护,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
机。
稍微过目一番后,我点头将玉简收入储物袋内:“希望妳给的名单正确无误,之后也
许还有机会对上玄煞教的人,这份名单如果属实,便能带给我很大的帮助。总之妳先进我
灵兽袋内休息吧!过阵子等我心情好了,再想想怎么处置妳。”
败者为寇,蜉虹没有多言,乖乖依循我的指示进入灵兽袋内待命。
狄曲鸢的阵法之乱就这样落幕,遗憾的是,他的万籁俱寂大阵除了滴血认主外,还做
了额外的保险机制,在他殒落后阵法就自动碎裂开来,无法再为他人所用;不过那一堆灵
虫倒是可以回收,牠们认的正主是狄曲鸢、副主则是蜉虹,狄曲鸢死后蜉虹便能顺势接收
那批灵虫。
江宇身受致命伤,好在事先启动了魔化身,纵使心脏被砍成两半,只要没有被剁碎,
凭借魔化型态那过人的恢复力可以迅速接回来修复,勾铁虎将我手上一些治疗用的丹药转
交给他后已大碍,同样跟着其他人回到我的灵兽袋内静养。
周遭原本嘈杂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只独留我一个人。这场战役的结果还不错,不仅
无人死亡,还额外收获了蜉虹一个新妹子、以及那一大批不知名的难缠灵虫,但这一切皆
是建立在我方有压倒性战力优势的情况,秦湘雪的训斥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虽然她自己
也落入我的计策之中,没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不过道理是通用的。
“看来是时候认真规划下一步了……朱有度啊朱有度!回想一下自己的初衷,落日宗
将我当成盘中飧、玄煞教对墨言的追杀之仇、还有进入鬼雾前与另外六个门派的赌约……
现在可不是沉溺女色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鼓励自己振作精神,确认墨言提供的地图位置后,将身上的禁绝纱罗
整理一番,便驾驶流云轮朝清云商会的集合点飞去,稍微估算一下距离,大约需要七个时
辰才能到达。
在高空中飞翔,沿途可以看见数批修士正在交战,本想潜伏在附近找机会渔翁得利,
不过稍微展开神识探查后,发现树林丛中不远处其实早有其他修士埋伏,便决定作罢。
然而好景不常,纵使有禁绝纱罗隐藏修为,可毕竟只有只身一人,总有不知好歹的团
伙仗着人多凑上来找碴。固守阵地会遇到危险,想转移阵地也会遭遇袭击,鬼雾试炼还真
他妈是个鬼地方。
四名身穿道服的修士将我团团围住,修为皆介于筑基三层到筑基七层之间,脸上尽是
戏谑及得逞般的笑容:“这位兄台如此匆忙,急着去什么地方跟同伴会合呐?”
面对这样的包围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在副本里只要移动就可能遇到麻烦,虽说落单行
动会被包围,可若放出所有人一起行动,也难保不会令其他团伙心生忌惮,直接联合起来
对付,既然这样,不如选择扮猪吃老虎的落单行动,这样至少盯上我的人数没那么多,也
能多多体会那种反杀敌人的快感。
我环顾四位将我包围的道士一眼,停下飞行朝他们拱手行礼道:“诸位看起来应该是
顺己国的道长?在下不愿与人争斗,还请前辈们高抬贵手。”
一名道士讪笑着说道:“听到了吗?他说不想跟我们斗呐!”
另一名同伙随即附和道:“噗哈……像你这种没队友的边缘人,你以为你有得选吗?
”
道士们戏谑地嘲讽道:“兄弟,进了试炼后就身不由己啦!哈哈哈!”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无奈道:“既然几位道长决意相逼,那也就别怪小辈无情了!”
我右手弹个响指,十道虹光从我灵兽袋内齐唰唰地窜出,道士们瞪大双眼有些错愕,
赶紧拿出武器应战,然而我早就趁着他们对我大开嘲讽时向灵兽袋内下达命令,冲出来的
每人都已蓄势待发,直朝四名道士的要害攻去。
剑光虫影、明暗交错,在几下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后,虫云内部传来几人的惨叫与
哀嚎,在蜉虹的掩护下,江宇和勾铁虎各斩杀一人,秦湘雪也在古剑派弟子的配合下,轻
松宰了一人、成功活捉一人。
秦湘雪将活下来的那人带到我面前,随即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到灵兽袋内,整场战斗时
间之快,甚至不超过一分钟,附近一些观望的修士皆为此感到震慑,我没有放过这个瞬间
,放出神识威吓道:“还有谁想来与我一战?”
这他妈哪里是“与你一战”?分别是惨遭围殴致死!原本还想留下来捡尾刀的人们都
识相了,纷纷作鸟兽散。
活捉的那人已被封住气脉,我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在半空中:“道长,您是要现
在去死,还是晚点再去死?”
这几个家伙是主动来找我麻烦,跟秦湘雪他们几个中计被俘不同,我对他自然也就没
那么多的耐心。
那道士吓得瑟瑟发抖,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晚、晚点再死!”
“行。”
我伸手召出他的元神,将他收进灵兽袋内,调教新人的事交给胡悠就好,现在的我懒
得花心思琢磨那些,没有多做停留,继续驱动流云轮赶路而去。
在飞往集结点的途中,我又遭遇了三次拦截战,不过我皆用一贯的手法迅速歼灭对手
,这些家伙仗着人多势众,实际上的战斗能力并不出众,一见到我方战力远超出他们预期
,便吓得魂不附体,基本毫无还手之力。
经过七个时辰的飞行,终于来到清云商会事先约好的集结点。这里是一处峡谷地形,
山势蜿蜒曲折,非常利于躲藏埋伏,我大致用神识扫过一遍,附近光是能被我感知到的阵
法就有四个之多,看来有不少宗门也选了这里作为根据地。
在我发现的四个阵法中,有一个正好符合清云商会事先约定好的特征,我凭借禁绝纱
罗阻绝气息的神通,加上与夜晚融为一体的深沉黑色,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
地降落至谷底那个阵法之外。
我用墨言的声音往阵法内部传音道:“里面可是清云商会的师兄姐们?”
阵法内的人听到后立刻放出神识,在我禁绝纱罗上来回探查,他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
清云商会此行的队长——刘刻锡,他大喜道:“墨姑娘!妳没事真是太好了,快进来!”
阵法迅速为我开启一条通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随便让人进入,事实上,这个阵法设
有一个专门供阵主进行搜查的区块,刚踏进阵法的我,现在就身处这个被隔离的缓冲区内
。
一张熟悉的面孔朝我走来,正是刘刻锡本人。他站在不远处,对着被阵法隔离住的我
说道:“虽然妳的声音与墨姑娘一样,喜欢穿着禁绝纱罗的习惯也相同,可保险起见,还
是请揭开斗篷,让我用神识确认一下吧!”
我没有迟疑,拉开斗篷展示了我的真面目。
刘刻锡顿时楞出震惊的表情:“朱……朱、朱少主!?您怎么进来这鬼地方了?那…
…宗门那边的情况……”
我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宗门事务都慢慢上轨道了,短暂离开三个月并
无大碍,倒是你这里情况如何?为何迟迟不见其他人出来相迎?”
刘刻锡伸手解除阵法禁制让我进入内部,同时摇头叹气,带着几分哀怨与愤慨道:“
少主明察……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了,其他师弟妹……都被打赌的那六家给弄死了!”
“什么!?二十人死到只剩你一个!?”我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情绪有点失控,这
损失是完全出乎我预料之外了!
刘刻锡急忙摇头摆手,面露畏惧之色解释道:“不不不……小的意思是,先前与我汇合的
另外五人,都已经遇难了,并非是指参与试炼的所有人!”
“哦……是我误会了。”我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这个地方只是四个集合点的其中一
个,要说清云商会的二十人全被传送到这个区域附近,那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不敢不敢!是小的表达不清!”稍微恭维了几句后,刘刻锡随即转入正题:“那六
家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小的担心,另外三路的师弟妹们,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少主
,这场赌约咱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怕什么?难道你忘记本少主干过什么好事了吗?想想你们家的糜老头跟谭老头是怎
么死的。”
刘刻锡脸上有些尴尬,虽然两老是新任少主的仇敌,但毕竟曾是他的师尊,应有的尊
敬必不能少,于是只好尽量绕过这个话题:“少主神通广大,刻锡愿听候差遣。”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同门,我们不妨现在就动身前往其他集结点吧!”我没跟刘刻锡
客气,直接就把自己当成了首领。
刘刻锡面露不安道:“但、但是,万一还有其他同门在附近,只是因故推迟了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抛弃他们不管吗?”
“考虑到形势的不确定性,现在不应继续无所作为,这样吧,你这个法阵不要解除,
在里面留下几张传音符,指引找到这里的同门去北方集合,而我们则以顺时钟的方向,前
往南、西,最后到北方集结点,这样可以确保我们能尽可能集齐所有人。”
“原来如此!少主果然英明!”刘刻锡拍掌赞同道。
留下的讯息自然需要谨慎用词,避免有其他门派的人入侵阵法,因而泄漏资讯。反正
关于集合点的位置在出发前就已经讲好,只需提供方位就能找到对应位置。
收服了刘刻锡后,我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启程前往南方集结点。从东方到达南方集
结点约莫需要四天时间,考虑到休息与规避风险的必要,预计最迟六天内可以抵达,要在
半个月内走完剩下三个点,时间上确实有些紧张,因此还是希望尽快赶路。
“小刘,你就待在我的灵兽袋里吧。”
刘刻锡尴尬地苦笑,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进我灵兽袋了,作为陈麟的首席弟子,他的实
力还算不错,曾参与上次追捕我的行动:“少主……再怎么说,我毕竟也是个人,进灵兽
袋总感觉有点……”
“‘击败另六家从试炼中生存下来’跟‘作为人的自尊’,你更看重哪个?”
“这……没那么严重吧?少主,不过就是……”
刘刻锡还想继续反驳,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口舌之争:“就是那么严重!你现在只有
两个选择,要嘛进入我灵兽袋内,要嘛你就留在这里,等待那些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
刘刻锡叹了口气,虽然清楚自己的修为远胜于我,但他曾经在我手上吃过大亏,再加
上我身上拥有前灵妖宗的资源,仅凭符篆也足以将他法力耗尽,因此他没有犹豫太久,便
乖乖地进入了我的灵兽袋内。
一进灵兽袋,看见一群身着不同门派制服的修士在广场上修炼,刘刻锡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少主变身成墨言进入试炼”,而是“少主从一开始就隐藏在墨言的灵兽袋中
”,只是进了试炼后两人交换了位子。
刘刻锡心中再次被我的策略给慑服了,虽然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心态上却是安分了
许多,毕竟自己的修为可比少主高出了五个层次啊!他们这边几乎惨遭全灭,反观少主那
边,原本只有个炼气巅峰的墨言和战力偏弱的胡悠,如今却“拉拢”到了十三名修士,总
计有十七名筑基修士的战力!这已经足以和其他门派的总战力一较高下了!
我心中盘算之事正好也和刘刻锡不谋而合,趁著其他门派尚未集结完毕,且大部分队
伍尚未进入较混乱的浓雾区前,我们应尽量壮大己方战力,既然自己人死光了,那就抓别
人来用!
接下来半个月,我按照原定计画逐个造访清云商会集结点,幸运的是,幸存下来的弟
子还有四成,而且途中遭遇的袭击也有越来越少的趋势,因此不到半个月时间,我就已经
将清云商会幸存的弟子蒐集完毕,同时还捕获了2个落单仔、2个看我势单力薄想对我下
手的蠢货。
这样算下来,我方战力共有29名筑基修士,扣掉原本清云商会的人,剩下的18人
皆是被我夺走元神来控制。
算算时间,差不多到了当初预定要进入浓雾区的日子,只不过,在正式进入浓雾区狩
猎阴兽、采集灵草前,我觉得有必要先给这些家伙进行一番精神喊话。尽管他们皆被我挟
命要胁,可也难保其中没有舍身取义的笨蛋,在关键时刻给我制造麻烦,因此,用利益给
予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做些心理建设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我找了个罕无人烟的地方,和胡悠对调位置后,亲自进入了灵兽袋内,已经收到胡悠
告知的清云商会弟子们,在广场上站成两列,恭敬地迎接我的到来:“弟子参见少主!”
我摆了摆手,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刚被我抓进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修士们:“
各位惨遭俘虏的倒楣蛋们,大家好。”
“少主好!”江宇、勾铁虎及他随行弟子问好的声音格外洪亮,反观古剑派及其他被
俘修士,脸上皆充满了怨恨与愤慨,却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十分滑稽。
“我想让各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在这里的人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被我主动袭击
,用计俘虏的小笨蛋,你们不必担心,我可以承诺不取走你们性命,只要你们在试炼过程
中帮助我、听从我的调遣,我不仅会将元神归还,还会提供修行资源作为补偿。”
“另一类,则是那些凭借人多势众想来围剿我,结果却被我反杀的蠢货们,对于这类
人,我的态度就没那么宽容了,试炼结束后,我不会把元神归还给你们,毕竟我也杀了你
们不少同门,放你们回去只是给我自己制造麻烦,不过……只要你们愿意臣服于我、表现
优异,我也不会取走你们性命,并同样提供修行资源作为奖励。”
就在这时,一名儒生修士不满地打断我:“你不过是区区一只猪妖,凭什么在这里大
放厥词?妖怪的话能信,屎都能吃了!”
“假如我是人,刚刚说的你就全信了吗?”我双手抱胸,心平气和地望着那名儒修。
那儒修咬了咬牙,转念一想倒也觉得有理,跟对方是人还是妖无关,他们袭击了我,
等于跟我结下了仇恨,如今我不但不杀他们,还会给予恩惠,这种事在这个勾心斗角、杀
人夺宝的修行界中似乎不太可能发生,换句话说,拿这些话来唬弄他们也太小看人了。
“总之,你们之中若有不服的,欢迎随时来挑战我,只是别忘了,我也随时都能灭了
你们的元神。是愿意接受我差遣,两个月后我放各位一条生路;亦或是豁出性命、跟我鱼
死网破,大家可以好好考虑,只是别怪我没提醒,各位的同门师兄弟这一个月也死伤不少
,就算能从我手中逃脱,估计你们也很难存活到试炼结束。”
“已经想明白的人,就自己去大殿内找个空房安顿下来,往后需要你们参战时,我再
召唤你们出来当打手,平时你们爱干嘛就干嘛,我不会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有问题的提
出来,没问题就原地解散。”
一位留着落腮胡的道士悠悠举起手,环顾周遭对我毕恭毕敬的清云商会弟子发问道:
“照这阵仗来看,你应该是隶属前猎妖门的妖修?猎妖门嘴上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号,没想
想背地里却是个与妖修勾结的匪帮!”
“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放下自身成见好好观察一下,我跟身旁的这位狐妖,身上的
煞气都没你们重吧?”我竖起拇指比了比胡悠继续道:“你们就是平时戾气太重,碰到一
点小事不顺就要杀人灭口,在凡人面前作威作福习惯了。我可跟你们不一样,虽然是妖,
但却是一只崇尚和平的妖。”
在座一些修士感到有些不以为然,我并非不杀人,相反地,当我看某人不顺眼,感觉
会留下后患时那叫一个杀伐果断,只不过,我通常是使唤底下的人去执行,所以煞气都累
积到了别人身上,自己的双手倒还算挺干净的。
总之,无论他们是否相信我,反正我已经清楚表达了我的态度,狠话也烙在那边了,
爱听不听是他们的选择。
我简单将之前与古剑派几人的说明再跟众人交代一番后,大家也就各自作鸟兽散,从
他们半信半疑、却没有追问太多的反应来看,大多数人似乎更倾向于相信我的经历,但究
竟这会多大程度地影响他们做出决策,还得看后续情势的发展。
所有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我来到试炼西北方一个相对偏远的浓雾区,与其他
浓雾区相比,这里的危险度算是中高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多遇一些实力较弱
的队伍,透过碰撞尽可能吸收更多的战力,再去挑战试炼中心最高危险度的区域。
伸手触碰那密集到看不见对面的浓雾,我没有多想,直接驾驶流云轮飞入其中。
进入浓雾后第一件事,便是尽可能地扩展我的神识范围,这些阴郁的鬼雾会严重阻挠
神识传递,不过我的嗅觉神识有别于听觉传导及视觉反射,只要浓雾中的气味分子可以传
递,我便能够掌握资讯,因此与一般的修士比起来,在这鬼雾中我的侦查范围已经比他们
多了2到3倍。
我压低速度缓慢前行,大约才飞了一、两分钟,便发现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地
阎井。
地阎井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井,而是一个直径长达两公里的巨大深坑,这一带的浓重的
鬼雾就是从这个巨坑中涌出,底下具体有多少阴兽在此盘据,无人能够确切知晓,为了狩
猎这些阴兽的妖丹,也只能鼓起勇气闯一闯了。
我决定放出胡悠与我同行,地阎井内不仅伸手不见五指,在鬼雾的干扰下神识更是窒
碍难行,多一个小妖辅助我多少还是有些帮助:“小狐,你负责警戒我身后。”
“好的,不过少主,我们非得选择这么危险的地方进行探索吗?”小狐双手抱胸狐疑
道:“我们一开始进来的那个区域不是挺好的?鬼锯游虽然数量众多、很是烦人,但您应
付起来还算轻松吧?”
“我何尝不想?但我担心会再碰上魏道那伙人。”我耐心解释道:“你别看那魏道表
面上好似被我们压制,我估计他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那次交手不过是彼此互相试探
而已,这种家伙遇上一、两个还好,万一遇上整群佛门修士,我们可就成为他们消除业障
的提款机了,明白吗?”
“哦……”胡悠拖着下巴思索一阵后,歪头问道:“什么是提款机?”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我和胡悠一紫一橙,两道虹光向地阎井深处飞落,
根据前几次试炼的幸存者描述,地阎井深度约为一百多公里,光是飞行就要两个时辰,必
须时刻堤防来自任何方位的袭击,因此必须集中注意力侦查周围情况。
随着我与胡悠的不断深入,周围的阴气逐渐凝重,温度也骤降至冰点以下,呼出的气
体很快就与周遭的白雾融为一体,为了防止阴寒之气侵袭体内,我俩不得不时刻用护体法
罡隔绝阴气,幸好对筑基修士而言,这样的法力消耗还算是在可控范围内。
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弘光珠”,这是用来驱散阴气的宝物,尤其适合在洞窟探索
时使用,弘光珠为我们点亮附近几公尺的范围,让我们不至于像盲人一般在迷雾中摸索前
行,但缺点是这将使我们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地阎井的岩壁上布满了无数由阴兽挖掘出的洞穴,穴里不时传出野兽的低吼嘶鸣及鬼
哭狼嚎,阵阵动物体味与血肉腐败的腥臭味飘散而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为了不引起这
些阴兽注意,我和胡悠尽量悄无声息向下飞掠,若是在这种开阔的空间被阴兽包围,就算
我们有29名筑基修士助阵,恐怕都得损耗不少战力。
一路上除了阴风阵阵外,并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偶尔会看见几群阴兽在附近游荡
,牠们修为并不高,一看见我俩面前那颗弘光普照的珠子,便立刻被吓得四下逃散开来。
“少主,后方好像有东西在跟踪我们。”接连吓退几波阴兽后,胡悠平静地提醒我。
“嗯。”阴兽的性格大多如此,欺善怕恶、阴险狡诈,初见被弘光珠吓跑后,牠们回
去聚集同伴又再回来跟在我们后面伺机而动:“距离地阎井底部应该还有两、三刻钟的路
程,不如我们就在附近找个洞穴探索吧,底部的阴气较浓,虽然可能有重宝,但也不能保
证此前没有队伍比我们早进入,万一到时候对上了,不免又是一番厮杀。”
“收到。”
我伸手指向附近岩壁最大的洞窟入口:“就选那吧,走!”
胡悠跟在我身后,手中捏了一张爆破符,在我们飞进洞穴后,胡悠立即引爆符咒,崩
落的土石将入口掩埋,将那一大群跟踪我们的阴兽阻挡在外。
如此巨大的动静,立刻激怒了洞窟内的阴兽,牠们立刻向我们发起攻击,我召出灵兽
袋内的被俘修士出来练练手,三两下就把这些挡路的家伙料理干净,这些低阶阴兽智力低
下、见人就咬,体内阴气也尚未凝结成内丹,一死去就灰飞烟灭了。
“这里……莫非是浓雾区!?”一名被放出来透透气的古剑派弟子惊呼道。
秦湘雪秀眉紧皱怒斥道:“朱有度!你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带我们来浓雾区冒险!”
我没有多言,清除完阴兽后,就将他们收回灵兽袋内,虽然折磨秦湘雪的元神能让她
安份下来,可一旦这么做了,之后就势必得要灭口,否则结下这个大仇对方将来迟早要报
,我目前的行事风格还是希望能够广结善缘,不要轻易树立敌人。
将修士收纳完毕后,我从灵兽袋内召出探宝犬,让其跟在弘光珠后前行,在一般情况
下,探宝犬的嗅觉与听觉可能不如我和胡悠,不过这只经过训练的探宝犬价格可不斐,能
够在充满鬼雾的环境中寻找宝物或强大的对手,侦查能力远胜于我们。
“汪汪!”探宝犬的小黑鼻嗅了几下后,立刻迈出步伐向前奔翔,我和胡悠连忙跟了
上去。
岩壁地道错综复杂,远不是小雪的狡兔洞可比的,我和胡悠沿途往石壁上打入标记用
的萤石,毕竟不确定是否会沿返回,亦或是洞穴内另有出口,总之多做点保险、小心谨慎
肯定不会错的。
跟着探宝犬又往前飞了一个多时辰,我跟胡悠大致明白了牠所追逐的味道,那是一股
充斥着腐败气息的血腥气息,看来牠的目标很可能是一只以活物为食的中高阶阴兽。越往
洞窟深处前行,空间就越宽敞,气味也越发浓烈恶心,我传音进入灵兽袋内,通知那些被
俘修士们做好准备,以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