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妻分手住在山谷的差不多八个月时间里,我与两位女性有了肉体关系。
两位都是人妻。一位比我小,一位比我大。
都是我教的绘画班的学生。
同她们具有肉体关系,就像在路上向偶然擦肩而过的人问时间一样无足为奇。
◆◆◆ ◆◆◆
最初发生关系的,是一位二十六七岁,高个头,眼睛又黑又大的女子。
乳房小,细腰,宽额头,头发漂亮,一泻而下。
或许不能说是一般人眼中的美女,而脸型却是画家想画一画的有特征的,
令人兴味盎然的那一类。
丈夫是私立高中历史老师,在家打老婆。
情形似乎是在学校无法行使暴力,就在家里发泄相应的郁闷。但毕竟没往脸上打。
把她脱光一看,身上到处是淤青和伤痕。
她不愿让人瞧见,脱完衣服相互拥抱时总是关掉房间所有照明。
她对性交几乎没有兴致。那里总是湿度不够,每次进入都说痛。
即使花时间慢慢爱抚甚至使用润滑剂也不见效果。痛得厉害,很难平复。
因为痛而不时大声呻吟。
尽管这样,她还是想和我性交。至少不讨厌那么做。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她是为了寻求痛感,或者为寻求快感的没有也未可知。
后来有一次她没赶来约会场所,教室里也没再露面——
同她的短暂而几乎没有高潮的性事就此终了。和她的性爱交往,加起来也就四五次。
◆◆◆ ◆◆◆
后来的另一位人妻是有着幸福家庭生活的,至少看上去是没有任何不满足。
那时她四十一岁(记忆中),比我大五岁。小个头,长相端庄,衣着总那么优雅得体。
每隔一天就去健身房做瑜伽,腹部全然没有赘肉。
开一辆红色迷你库柏(MINI Cooper)。
刚买的新车,晴天从很远就能看见它闪闪发光。
有两个女儿,两个上的都是湘南费用不菲的私立学校。
她本人也是从那所学校毕业的。
丈夫经营一家公司,没问是什么公司(当然也不是很想知道)。
◆◆◆ ◆◆◆
某天晚上,免色刚挂下电话,她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有些吃惊,夜间时刻由她联系是很稀罕的事。
“明天中午能见面吗?”她说。
“抱歉,明天有安排,刚刚安排进来。”
“不会是别的女人吧?”
“不是,还是那位免色先生。我正在给他画肖像画。”
“你正在给他画肖像画。”她重复一句,“那么后天呢?”
“后天完美地空在那里。”
“妙!下午早些可以的?”
“当然可以。不过是星期六哟!”
“总有办法可想。”
“有什么事?”我问。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这种时候你往这里打电话是很少有的事。”
她从喉咙深处道出很小的声音,仿佛在微微调整呼吸。
“这工夫一个人在车上呢,用手机打的。”
“一个人在车上干什么?”
“想一个人在车上,只一个人在车上。主妇嘛,偶尔是有这种时期的。不可以?”
她叹息一声。就好像把东南西北的叹息集中起来压缩成的叹息。
叹罢说道:
“心想现在你在这里就好了。并且想从后面插进来多好!不要前戏什么的,湿透透的了,
毫无问题。还要你肆无忌惮地来回搅动。”
“够开心的。不过那么肆无忌惮地来回搅动,迷你车怕是有点儿小了。”
“别贪心不足!”她说。
“试试看!”
“用左手揉搓乳房,右手触摸阴蒂。”
“右脚做什么好呢?车内音响倒好像能够调节。音乐放托尼·班奈特不碍事的?”
“开哪家子玩笑!人家可是一本正经的。”
“明白了。抱歉!就来正经的。”我说,“对了,现在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想知道我穿怎样的衣服?”她挑逗似的说。
“想知道啊!我也好相应调整我的顺序嘛!”
她在电话中把她身上的衣服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成熟女性身上的衣服何等千变万化,这点每每让我惊讶。
她用口头一件又一件依序脱下去。
“怎样,足够硬了吧?”她问。
“铁锤一般。”我说。
“能钉钉子?”
“那还用说!”
世上有该钉钉子的铁锤,有该被铁锤钉的钉子——是谁说的来着?尼采?叔本华?
也许这话谁也没说。
我们通过电话线路,切切实实正正经经把身体缠在一起。
我做这种事是头一遭。
可是一来她的语言描述相当细密和有刺激性,二来想像世界中实施的性行为,
有的部分比实际肉体结合还要官能。
如此一来二去,我竟至一泻而出。她也好像迎来高潮。
“哈啊……嗯啊……”
“呼…呼…”
好一会儿,我们就那样缓缓地在电话两端调整呼吸。
“这就回家了?”
“当然。”她说,“差不多得回去了。”
“开车小心!”
“是啊,是得小心,那里还一下一下直抖。”
我去淋浴,用香皂清洗刚射精的阳具。
然后换上睡衣,披上对襟毛衣,手拿廉价白葡萄酒杯走上阳台,往免色房子那边观望。
“美好的一天!”我这么对着自己说。
◆◆◆ ◆◆◆
隔天,免色依约来拜访。
对先前的肖像画,他似乎十分满意。不过再交谈几句,我便发现那不是他来访之目的。
终于,免色说:“有件事想特别恳求你。”
从其声音,我不难猜想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权衡提起此事的时机了。
恐怕他今天正是专程为此而来。
“如果那是我能做的事的话。”我说。
“记得我说过吧?我曾经的恋人和别人结婚后生下的女儿,或许是我的亲骨肉。”
“当然记得。那位女性被金环胡蜂蜇死了,女儿十●岁。是吧?”
免色明快地点一下头。
“她现在和继父一起住在那座房子里,那座建在山谷对面的房子。”
免色盯视一会儿我的眼睛,而后说道:
“有一件事,与其说是你能做的,不如说是只有你才能做的。”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呢?”我问。
“简单说来,想请你画她的肖像画。”免色说。
“叫我画可能是你女儿的那位女孩的肖像?”
免色点头。
“正是。这就是我想恳求你的事。而且不是根据照片来画,是请你实际把她放在眼前,
以她为模特来画,就像画我时那样。让她到你家的画室来,这是唯一的条件。
采用怎样的画法当然由你决定。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好了,此外概无要求。”
我一时语塞。
疑问有好几个,我把最先浮上脑海的实际性疑问说出口来:
“问题是,怎么说服那个女孩呢?就算住得再近,也不可能对素不相识的女孩说‘想给
你画肖像画,当模特好吗?’对吧?”
“是!那一来只能受到怀疑和引起对方警惕。”
“那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免色不声不响地看一会儿我的脸。而后就像静静开门踏入里面小房间一样缓缓开口道:
“说实话,你最近常常见到她,她也很熟悉你。”
“我最近常见到她?”
我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在小田原绘画班?”
免色点头:“是的,正是。你在那个班上作为老师指导她画画。”
“……是班上的哪个女孩?”
“女孩的名字叫秋月真理奈。秋天的月亮,まりな写平假名。知道的吧?”
秋月真理奈。
这名字好像击中我脑海记忆深处的一片岩壁,然而没有激起任何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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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我个人的坦率意见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有什么请只管说!”
“我在想,这计划付诸实施之前,是不是最好先设法调查一下秋月真理奈是否
真是你自己的孩子?假如调查结果她不是,那么就没必要特意找这样的麻烦。"
免色稍停了一下回答:
“秋月真理奈是不是我的亲骨肉,想在医学上准确查明是没问题的,
想做并非做不到。可我不想做那样的事。”
“为什么?”
“因为真理奈是不是我的孩子,这并非重要因素。”
我隐约疑惧事情恐怕不会就此收场。
“你所要求的仅此而已吗?”我试着问。
免色缓缓吸一口气吐出。“恕我直言,还有一件事相求。”
“怎样的事呢?”
“非常小的小事。”
他以沉静而又多少给人以拘泥之感的语声说道,
“她当模特的时候,请允许我去现场亲自看看,就像是恰巧有友人拜访的感觉。
短时间也没关系,请让我和她同处一室,用一下紫色喷雾,决不给你添什么麻烦。”
对话就到这里结束。
免色默默掏出支票填上数字,是比上次的肖像画更优渥的报酬。
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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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没有血缘关系在这里并没有任何重要性。
我必须比免色更快下手……
【全文完】
【注一】 限里洽内用。
【注二】 本回受害者:村上春树《刺杀骑士团长》
以上95%是原书内容!!!我只是把原文裁剪分段而已……
(读十分钟就觉得后面会出现未成年少女。果然。FBI怎么不抓人啊~~~?!)
(为什么这样不算十八禁呢????文学大师就是屌????)
【注三】 书中的女儿原名:秋川真理惠。嗯……3A0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