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hird April fourth
话说我们班有一个非常神经质的人，他叫做“嘿”，因为说名字不恰当，所以我都这样子
叫他，因为接近指考的时候，总觉得他会把自己杀掉似的，所以我总是希望能够防止同学
自杀。
他跟我说过：他尤其讨厌照镜子，镜子里面的自己会让他想要拿刀捅向镜子里面的那个人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不能这么做，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会一时冲动。
段考前一天，他把刀子带到了学校来，我非常怕他会自杀，不行，再这样下去会不行，这
个人这么忧郁，假如放任他去的话他一定会自杀的，尤其是他在厕所的时候，看到进镜子
里的人直直盯着里面不放，就像要豁出去把对方杀了的样子，他要杀的可是自己啊！
不行，为了救这一个同学，我必须要跟他回家，因为听说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至于原
因我从来没有知道过，只知道他应该是一个危险人物，至于为什么我不会被他杀掉，这是
我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因为他没有杀别人的动机而且他也没有杀别人的欲望，因此，我从
来不会怕他把刀指向我，只怕他把刀指向自己而已。
不，他真的会自杀！我在学校揣摩了他很久，怎么看绝是觉得不吉利，他的脸上有着死亡
的阴影，比太阳的阴影更加黑暗，那是黑到不能再黑的颜色了。我一定要救他。
“嘿！我今天一定要你回去。”我义正严词的说。
“好阿！反正我家里很空旷。”嘿这么说著，他也根本不知道我的目的，难道他觉得多让
一个人看到自己自杀也无所谓？
“嘿！你家里有镜子吗？”
“有阿有阿，一定有镜子的。”
糟糕，如果他在厕所前面自刎的话那该怎么办？我顿时变得非常紧张，跟着他坐公共汽车回家
的路途中，我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得飘到他的书包里，一把刀，要杀了自己吗？难道他已经
企划好今天义整天的行动，只是等待别人看着他的绝望。
让把他的绝望染成红色的，生命阿，如同红色的墨水一样滑稽。
好不容易到他的家里头，我把书包放在客厅，他也跟我做一样的事情，正当他打算把刀拿
走的时候，我按住了嘿的手。
“你要去哪里？”
“厨房，我要把这把刀放在厨房。”
“不要去厕所，听到了没。”
“是的，我绝对不会进去厕所。”他说完之后我才放开手，让他走出客厅。
于是我在他的客厅里面看电视，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瓶饮料：巧克力奶茶，看到他刚刚拿
给我的玻璃杯，心里想不用可惜，于是把奶茶倒到了玻璃杯里面。
不错的褐黄色，我想。
于是接着，我拿起玻璃杯，把让饮料滑入我的口中。
“干！”是我骂的脏话，我听到了破裂的声音。
用力把玻璃杯放回桌上，忘记破了没，在这种时刻根本不会有人记着。
只是突然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我忘记了阿！
只因为不小心相信了嘿的话而让他自己掉入黄泉。
血红色的绝望，我想我等一下应该就会看到血红色的绝望。
虽然说的这么冷静，但是我跑得比风还要快，尤其是从我身旁扫过的风。
我看见，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他的周围有很多玻璃的碎片，顿时我觉得放心了不少。
“难道你以为我会自杀吗？”彻头彻尾看起来像白痴的嘿说：“我只是觉得那个人……”
他指向原本放著镜子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很讨厌，所以我要杀了他。”
我突然笑了。我想太多了阿，原来，就算我看的是对的，只不过他也只是讨厌镜子里面的
人而已。
他说，当他看走经过厕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里面的镜子，
讨厌的脸，讨厌的人，真想杀了他，
于是他就拿刀狂戳镜子，镜子列成了碎片，里面有好多好多的他自己，
于是他继续拿刀往前，甚至把整个镜子销下来了才停手。
“打赢你了，魔鬼。”嘿坐在地板上这么说著。
我只是站在旁边庆幸他还活着而已。
后记：
前两年受用很连贯的故事来写着，但是第三年的四月二十四日我竟然想不到故事，不是灵
感枯竭，而旧址是在那附近没有故事可以写而已。所以还是就“学校”这个主题写了前面
的闲聊，但是却是发自我内心的肺腑之言，面对指考，当然自己有一些感慨。
至于后面的故事，则是我觉得适合拿来当作第三个0424的故事。
所谓四月二十四日的精神，是不安，或许是对成绩的不安，对于人际关系的不安，对于真
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