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疑？”女神正想要说出口时，却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呆住，
脸上出现疑惑地的表情。
“怎么了？”刘富安没想到女神会露出这种表情，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担心地问：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女神摇头说：“不是，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觉得这个记忆不是自己的，
没有自己经历过这一切的印象。”
“那应该是真神的记忆，不是你的。”小问微笑说：“既然有记忆，就说出来吧。”
“呜……”女神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个伪神，狠狠地瞪了小问一眼后说：
“因为科技毁灭了我的世界，我的家，我的家人、朋友，我认为科技只会制造毁灭武器，
无法带来和平。”
“那你觉得现在的世界有和平吗？”小问指著墙上的影像说。
“……是没有，但有在改进，很快就会和平，只要他们把……”女神讲到一半突然停口，
似乎对什么有疑虑而不敢说下去。
“只要圣教战士亲手把魔王消灭，世界就会和平，对吗？”
小问直接把女神未说完的话讲出来说。
“是的没错。”女神咬牙切齿地说。
“原来圣教战士会想杀掉勇者，自己去消灭魔王来拯救世界，是被女神鼓动！”
刘富安惊讶地说。
小问摇着手指说：“不完全是喔，教宗培养圣教战士时，就已经给他们洗脑过这种概念，
女神只是顺势推了一把而已。”
“可是奥罗拉那时不是表示女神说的？”刘富安想起之前被圣教战士阻截时，
奥罗拉曾说过的话。
“因为女神把别人的记忆当成自己的，所以刚刚才会因为两种不同记忆冲突而混乱。”
小问指著自己头说。
“两种记忆？”刘富安惊讶地看向女神问：“除了真神的记忆外，还有谁的记忆？”
“是教宗的。”小问放出当初教宗招唤女神的影像说：“你已经知道了，
魔法形成是要先构筑出模型，构筑模型需要想像力，也就是融合当事者的过往、
记忆和想法融合出来的，伪神身体是被构筑出来的，混入教宗的记忆很正常。”
“所以说，我的意识不是我的意识，是真神和那个人类混和而成的！”
女神不敢置信地抱着头说。
“也就是说，现在女神以为靠人类自己消灭魔王，能够带来和平的想法，
其实是教宗自己的理念。”刘富安理解说。
“是的，虽然这份记忆量比不上真神灌输的记忆，但在做决定的选择，
多少还是会被其影响。”小问点头说。
女神听完小问的解释，变得更加绝望地说：“记忆不是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连想法都不是自己的，那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想法不是你自己的？”小问却在此时，顺着女神的话询问。
女神抬起头看向小问，咬牙问：“你不是说，身体、记忆、想法都不是别人的，
那到底有什么是我自己的？”
“从你诞生以来，你都是把自己关起来，没有在这个世界活动吗？”
小问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问。
女神摇头说：“不是，我一直有到处游历，偶尔会去培养圣教战士们。”
“你的记忆有叫你一定要帮助圣教战士们吗？”小问继续问说。
这回女神略带点迟疑才开口说：“……不是，
我是真心觉得他们或许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才决定帮他们。”
小问开心地笑说：“这就对了啊，我只是讲想法被影响，
但你的选择仍是依据从诞生以来的经历、思考，所产生出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记忆只是影响你容易偏向什么方向思考，
但最终做出的选择仍是你自己思考而出的答案。”
女神表情哀伤地说：“可是……总感觉很不真实，虽然能想起自己的世界，
是被科技破坏整颗大地而毁灭，虽然那些模糊面貌的人，可能是自己已去世的家人、
朋友，但感觉就像是别人的故事，感受不出是自己的。”
“那是你自己要思考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小问突然话锋一转问：
“我想要继续问问题。”
“呃！”女神愕然地看着小问，没想到对方会完全无视自己的感伤，
但转念一想对方跟自己非亲非故，确实没必要顾虑自己的心情，只能咬著下唇说：
“好啦，快点问。”
小问开心地点点头说：“既然你知道就算没有科技，人类还是会发生战争，
甚至产生千年前的魔法大战，为什么你仍认为没有科技会带来和平？”
“因为出现魔王啊！”女神回答说：“自从有了魔王后，人类不就长达千年的和平，
科技会让任何人觉得自己能掌控世界，因此拿着共同的武器彼此毁灭，
即使世界被污染很严重，却没人想要去解决污染公敌，只想彼此毁灭。”
女神回答完，突然被自己说出的答案给吓一跳，
因为刚刚自己很自然就说出这番没想过的话，但却没感觉自己被控制，
甚至有一种这就是自己的想法，很自然就说出口。
“不用担心，这是真神的记忆而让你说出口的，
我要的只是这份记忆会给我什么答案而问。”小问飞到天花板，俯视著女神说：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和魔王打仗，这样就是和平吗？”
“不然要让人类一直战争下去吗？”女神反驳说：“虽然魔王每隔一段时间会诞生一次，
但都会招唤勇者消灭魔王，让人类牺牲的数量不大，且在魔王下次诞生前的时间，
所有人类都能为了备战而和平共处，这不就是和平。”
“那被招唤来的勇者，魔王都要为此牺牲，他们也算是得到和平吗？”
小问放出过往勇者和魔王的影像问。
“呜……”女神先是顿了一下后说：“勇者活下来的话，
回去后不也是能继续过著和平生活，魔王本来就是破坏世界的产物，当然一定要消灭。”
“是这样吗？”小问放出几位过去勇者的影像说：“可是这几位勇者，是跟魔王同归于尽
，这几位则是回到原世界，依据原本的命运而死，他们并没有活下来享受一切，
这样你要怎么说呢？”
“……只要能牺牲少数人就能获得大部分人类的和平永存，没有什么不好，
我不也是付出神力让他们享受了财富、欲望、荣耀，只是牺牲性命守护和平，
有什么不好。”女神强硬争辩说。
小问微笑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问：“那你知道魔王诞生的原因，
是人类亲自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