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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南洋为背景的深海冒险故事。
在海底有一朵花?
来到印尼的苏门答腊岛海域工作,
却遇上各种诡异事件,
究竟真相是什么?
第一话 金岛龙宫
“龙王号”是一座海上半潜式钻井平台,外观是灰白色的,底部的支撑结构柱体则是
漆成橘红色,位置坐落在苏门答腊岛南边海域。龙王号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坐
船回岛上就要花费将近一天的时间,而我已经在这里连续工作一个月了。苏门答腊岛位于
印度尼西亚国的最西边,拥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被誉为“希望之岛”,在古时候
被称为“金岛”。传说在岛上的山区发现过大量的黄金,吸引了世界各国的探险队伍来此
寻宝。
我身为一位地质探勘技师,会来到荒凉偏远的印度洋工作,固然是为了高额的薪水,
但是当我来到苏门答腊岛上班的第一天,心里就浮现出后悔的念头。这里的天气闷热潮湿
,食物的口味酸辣重咸,实在难以习惯。
下班后同事古鲁热情地带我品尝当地最有名的美食──巴东饭,虽然味道不太合胃口
,但色香味俱全的配菜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一道料理“辣炒牛肺”是先把牛肺汆烫,
然后切片爆炒至酥脆,最后撒上柠檬叶、香茅、红葱头和特制的辣椒酱,非常开胃,让我
配着吃了好几碗白饭。
“多吃一点啊,等你到了龙王号,就会很怀念这些的。”古鲁笑着对我说道。
“啊?”
当时我没听明白,等坐船来到海上钻井平台后,才知道居住的环境和饮食只有更糟。
但我看了看银行户头所剩无几的存款,还是只能咬牙继续待着。
公司这次的海底探勘计画是采用最先进的技术,运用卫星导航定位确认位置,然后发
出地震波,收到地层中的反射波后再加以计算分析。最终在深水区往下探到了9000公尺的
深度,确定在海底峡谷的地层中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并且在深度1000公尺处建造
一座小型海底基地。
既然找到了油气资源,公司当然迫不及待地赶紧钻生产井开采,钻探井位于1500公尺
处,最大钻井深度达到9000公尺,非常惊人。但是这时候却发生了奇怪的问题,的确是开
采出了石油和天然气,只是数量和当初的估计差了十万八千里,竟然在开采没多久后,油
气资源就没了。研究员和技师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根据资料和透视图显示,目前的蕴
藏量还是非常多的,经过百般尝试却还是抽不上来。
于是我就被聘请来解决问题,但老实说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这一个月来反复
查看各种数据资料和仪器的计算分析,也在现场实地监看工人们操作钻头的情况,还是找
不出问题的原因。探勘钻井是非常烧钱的一种投资,耗费的金额动辄数千万元计算,所以
公司方面一直不断地施加压力,我实在没办法了,决定明天下到1000公尺深处的海底基地
看看。
吃过晚餐,我坐在餐厅的吧台前啜饮著努沙卡纳兰姆酒,边看着电视新闻。气象报告
显示下周可能会有暴风雨,这是海上工程作业最怕遇到的一种自然灾害,通常都会让所有
人员提前撤离回岛上,避免发生危险。我心中很快地计算一下天数,这次到海底基地大概
要花费2~3天做调查,再回到海上平台时应该能赶得及撤离。
“Halo!我是阿里。”一位面带微笑的男人举著酒杯走过来说道。
这位身穿黄色花衬衫的男人是中等身材,一头黑色短卷发,不起眼的平凡脸孔让我没
什么印象。
“Halo!晚安,我是雷海。”(Halo 印尼语:问候之意。)
“很少在这里看见东方人,你是在哪个部门?”
“喔我是技师顾问,然后明天要到海底基地一趟。”
“海底基地啊……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喔。”
“啊?海底基地怎么了吗?”
“之前有一位技师顾问,他也有去海底基地……”阿里饮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
“然后就消失了。”
嗯?怎么听起来不太妙的感觉?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说他一直阻止公司开采油气资源,后来就失踪了。”
“为什么他要阻止?”
“他说在海底有一朵花。”
“一朵花?什么意思?”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海洋是很神祕的,务必要小心。”
“Oke,makasih。”(印尼语:好的,谢谢。)
“愿阿拉真主保佑你。”
阿里举杯一饮而尽,喝完酒就离开了,留下我一头雾水地寻思著“海底有一朵花”是
什么意思?
夜里,我躺在床上,脑中幻想着海底世界的缤纷景象,喃喃自语道:“什么海底的花
啊,我比较想遇见美人鱼啦。”渐渐地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所有现场人员都集合在甲板,忙着准备让我和古鲁下潜的器材设备。要垂直
潜入深海,必须乘坐一种特殊球型潜艇,里头空间只能容纳两人,外壳是使用高硬度钛合
金材质,窗户则是高强化玻璃,整体能抵挡高压和锈蚀,动力使用充电电池,下潜深度能
达到2000公尺。
我仔细地阅读球型潜艇的使用手册,看起来操作并不会太难,这球型潜艇的下方两侧
还有配备机械手臂,真是高科技。这次的驾驶员就是古鲁,他的面貌粗犷、皮肤黝黑,脸
上炯炯有神的双眼看起来自信十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我的驾驶技术是
最好的啦!你只要睡一觉,醒来就到基地了。”
这台白色的球型潜艇叫做太阳鱼号,我们进入潜艇后,手动关闭舱门,确认一切就绪
准备完成,古鲁启动引擎,前端两个圆形头灯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升降台缓缓地下降,把
我们送入深蓝色的秘境。太阳鱼号像一条巨大的怪鱼,悠游在宽广无际的深海中,向着前
方不明的深处,不断地下潜、下潜、下潜……。
置身在湛蓝的海底世界,完全被海水包围住,仿佛一个胎儿在充满羊水的母体中蜷曲
著,周遭寂静无声,外边的透明气泡不断往上流窜,大大小小的鱼群在太阳鱼号旁边来回
穿梭,灿烂光影如细长海蛇般摇摆扭动着,这情景如梦似幻。
突然有一条灰色的大鱼急速往这边靠近,牠的身体扁平,形似鲨鱼,体长约莫5公尺
,嘴吻部位就像是一把很长的电锯,两侧边缘布满锐利的尖齿。这是一只海洋电锯杀鱼狂
──锯鳐,通常栖息于热带浅海区,生性凶猛具有攻击性。锯鳐挥舞著长嘴锯子劈砍太阳
鱼号,大概是把我们当成猎物了。坚固的太阳鱼号毫发无伤,只稍微晃动了一下,头也不
回地继续下潜。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我紧张地冒冷汗,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双眼紧盯着深
度计的数字:400公尺……600公尺……800公尺……1000公尺!
终于到了。仿佛拨云见日般,一座圆盘型的白色海底基地出现在前方,古鲁使用通讯
设备联络海底基地:“太阳鱼呼叫龙宫、太阳鱼呼叫龙宫,over。”
“龙宫收到,太阳鱼请说,over。”
“太阳鱼即将抵达龙宫,请开启一号码头,over。”
“龙宫收到,已开启一号码头,over。”
基地底下的通道大门缓缓地打开,太阳鱼号优雅地游入龙宫号海底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