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逢年过节祭祖(我家是很传统的客家大家庭,对于祭祖很要求,基本上不能缺
席)时,其他堂兄弟姊妹烧纸钱的炉子跟我的绝对是分开的。
小时候不觉得如何,单纯就觉得不用跟其他人烧同一个炉子很挤还不错,可以赶快把手上
的纸钱烧完去玩,稍微长大后才开始好奇,为什么只有我跟其他人不一样,问了我妈之后
,我妈才告诉我这个故事:
我妈刚嫁来我家没多久,有一天晚上她做梦梦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告诉她:“二嫂(我爸
在同辈男生排行第二),我在底下没有子嗣可以帮我祭拜,你之后会生个男孩,可以过继
给我吗?我会保佑他平平安安长大。”
我妈在梦里也没回答,就这么醒了,醒来后赶快把我爸摇醒,述说了梦境。
我爸问她,梦中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我妈答道,长的像(我爸的)大姐的第三个儿子。
我爸想了想,说应该是老四回来了。
(我爸那一辈有四个兄弟,么子在年轻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我爸在这件事之前从来没跟
我妈说过,我妈一直以为我爸就三兄弟而已。据我爸说,祂的长相很像我大姑姑的第三个
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
隔天早上爸妈跟祖母说了这件事,祖母就请了附近有名的阴阳师父来家里咨询,师父说这
件事就看爸妈的意愿,如果愿意就写个契约,在神明厅祂的牌位之前烧给他便行。
我妈考虑了一下之后也就答应了,毕竟虽然说过继,但也只是形式上的,往好处想,小孩
还多了一个冥冥中的力量保护。
于是和师父说好,等我出生后便请他来写契约,实施过继的手续。
当天晚上我妈又梦到祂,梦中祂不断的跟她道谢。
过没几天我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上去三楼神明厅的次数也就变多了,每次都是在祂
的牌位前祈祷自己未曾蒙面的小叔可以保佑我顺利出生,而我也就如此顺应家族众成员的
期待,顺利出生了。
出生后便按照约定,请了师父来家里写契约(一式两份),签名画押后一份祖母那边保留,
一份烧给我的“干爸”。
一两岁时,我妈有一次在楼下的厨房煮午饭,眼角余光瞄到有个男人的身影往楼上我的房
间走,因为那时我家开工厂,每天都有近五十个工人进出,曾有过宵小混杂在其中偷跑去
楼上偷东西的案例,我妈怕同样的事又发生,便抓着菜刀往楼上查探,去到楼上才发现一
个人都没有,只看到我坐在地上玩着玩具,边玩边笑,看起来就好像有人在陪我玩一样。
于是当天下午我妈就又上去神明厅向我干爸说,希望祂可以在旁边安静的看我长大就好,
小孩子不懂事,怕对祂不礼貌。
之后我对着空气玩的事情便很少再发生了。
等到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又梦见干爸,梦中祂说:“二嫂,很抱歉让妳把长子过继给我,
我会保佑妳下一胎也生男孩。”说完便消失了。
过几天,我妈就发现果然有喜,但之后做产检,医生却说是个女孩。
于是我妈也就不将干爸所说的放在心上,到处和亲戚朋友要他们没用到的女婴衣物,全心
期待女儿的出生。
直到临生产当天,留在家里照顾我的亲戚们还笑着问我说,妹妹要出生了高不高兴,所以
我印象很深。
结果妈顺利生产后,医生用很尴尬的表情告诉爸妈,是个男孩,我妈还很不可思议的问医
生真的假的,产检照超音波不是说是女生吗?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照的
时候照到屁股了吧…囧
到这边,我妈也不得不佩服我干爸的能耐了。
也因为这样,弟弟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穿女装,家里还有好几张被弟弟视为黑历史
的女装照片放在相簿里…XD
但之后,因为我妈还是非常希望有个女儿,于是很努力做人,但后来干爸又进来她的梦中
说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几年之后妈第三胎是双胞胎女孩,却莫名其妙流产。
至此,我妈也就不再那么希望有个女儿了。
——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没有受过什么重大的伤,骑车曾摔过几次,却也都只是小擦伤,每次
遇到事故便会感谢我那看不见的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