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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MIX (天不从人愿) 看板: story
标题: [长篇] 非人天下 八
时间: Wed Sep 26 17:33:05 2012
为了激发作者维持安全存稿的速度 所以今天也是两回的量
=================================第十四章 线头==============================
“公会和肥精二选一吗？”
迫切需要著咖啡因神奇的醒脑效果，我拿起售价不斐的特大杯星冰乐，
像是故意想害自己头痛般大大吸了一口。
贵归贵，但这次的咖啡和餐点我买起来可一点也不心疼，
因为这顿有吃有喝盖高尚的丰富点心，实际上可以算是已经掰掰的肥精作东请客。
我们在风景区停车场找到并改搭了肥精的车，车里还附赠厚厚一叠不连号的千元旧钞，
这下就算不动用到我紧急背包里的现金夹层，看来暂时旅费方面也不成问题了。
“一边是教育我们、训练我们、培养我们的老东家，
一个是奸诈狡猾满腹坏水的手下败将，照常理来看，要选择相信哪边应该不难决定。”
握著跟我一模一样的饮料，俊俏帅气的公子却迟迟没有把吸管送入口中，
就这么坐在气氛悠闲的星巴克中皱眉苦思，
连桌上看起来超可口的面包或三明治也没碰上一下。
看来把握机会放松心情并不是公子的强项。
“你是指人类的常理，还是说非人的常理？”
我深深呼吸，善用眼角余光扫瞄著店中是否有亮眼正妹可以欣赏，
却可惜始终一无所获失望败兴，
只有几只我很想劝她们别再摄取额外热量的壮硕型浓妆欧巴桑，
因为别有所图而一直死赖着明明不该这么拥挤的座位硬是不走。
事实上，包含我和公子在内，整间店也就只有这么两桌客人，
看来有钱有闲到能在平日去星巴克瞎耗时光的人类，
通常还是得要有点年纪和份量才够资格。
那种和气质美女在灯光美气氛佳的咖啡店中无意邂逅的老套剧情，
偏偏就一次也没有发生在爱喝咖啡的我身上过，
虽然我几乎都是自己在家泡大卖场特价的即溶咖啡。
当然啦，如果撇开女扮男装和没有胸部不讲，
我眼前的公子绝对算是位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绝顶级品，可尽管明知道美色当前，
我却怎样也无法把公子看成可以下手染指的女性目标，
大概是我的求生直觉始终强过于求偶本能吧。
“当然是非人的角度。”
偏过脸去，公子凝视窗外，藉著澄澈玻璃的清晰倒影，对着身后那桌频频瞟眼偷看，
不对，应该说是明目张胆在视奸公子猛流口水的饥渴狼虎嫌恶皱眉。
我只能说空虚中年妇女赤裸裸的奔放热情实在厉害，
几乎是已经达到没有在怕旁人任何眼光，为了示爱求欢而彻底屏除羞耻心的最高境界了。
人类这种存在是很反复又矛盾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敢干，
可一但和一群志同道合或臭味相投的伙伴凑在一起，
就会变得格外大胆豪放甚至无所畏惧，不论是要行善助世或著为非作歹都不成问题。
宛若一群盯着肥羊品头论足饿了粉久的贪婪母狼，
现在那桌超没礼貌的大龄熟女就是这种情形，只是她们把堪称人类宝贵特质的团体勇气，
用在了让我看不起又不舒服的那一方面。
哼！我就不信她们落单独处的时候，还会有谁敢对公子多看一眼，
更不用说是像现在一样频出怪招惹人讨厌。
那种虽然刻意压低音量却又故意提高语调，摆明了想要引起对方注意的三八谈论嘻笑，
内容之不堪露骨低俗夸张，差不多已经可以算是公然猥亵兼性骚扰的过份等级了，
更不用说那好几对三不五时轮番朝着公子这边发出调戏攻击的过期媚眼，
根本就是连绝对领域都抵挡不住的心灵冲击和精神污染，
恐怕他们是把公子当成了缺钱花用的小白脸或小狼狗了。
我想走师奶杀手路线的裴勇俊可以红遍亚洲所向披靡，
绝对也有其能忍人所不能的独到之处。
要不是非常确定这几只欲求不满的花痴肥婆身上都没有非人气息，
我想公子八成早就送她们砰砰乱跳的亢奋心脏一人一刀为民除害了吧！
“不舒服的话，我去警告她们收敛一点，稍微拿出最基本的水准和礼貌保持尊重，
或著是干脆叫她们滚蛋也可以。杀手不能无故对人类动粗，保镳可没有这项限制。”
同仇敌忾的皱眉摇头，我双手并用打开杯盖，把残余的鲜奶油用吸管刮进嘴里。
这么贵的东西，当然一点一滴都不能浪费放过啊！
“算了。肤浅和低俗虽然可悲可恶，但却毕竟不是罪孽，并不需要受到惩罚。
只要别得寸进尺靠近过来干扰我们，那就由得她们去丢人现眼吧！
我们还有更值得烦恼的问题要处理。”
“也是。”我耸了耸肩。
公子就连嘴砲别人都是这么文诌诌的，果然程度跟只会用嘴巴赶羚羊的我很不一样。
“言归正传，既然刚刚决定要以非人的标准来判断情势，那么也就是说……”
公子淡淡向我望了一眼，仿佛是想考验我与她的默契程度。
“龙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点点头做出结论。
“同意。”公子也点点头，终于开始吸饮那杯冷落已久有点变稀的退冰饮料。
只是这个再平凡也不过的单纯举动，竟又引来了那桌不成体统的熟女大婶产生反应，
此起彼落发出阵阵令人恶心颤栗的骚动惊叹，
甚至我还确信听到了夹杂淫声浪语的呻吟喘息，
真不知道她们又连想到了什么下流龌龊污秽肮脏的恶心幻想。
干！这个世界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真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粥，一桌讨厌鬼当然能臭了一间店，就算她们现在马上离开，
我们也实在没心情坐下去了。
无可奈何，我跟公子终于同时被打破了忍耐力的底线，反胃想吐到只好直接认输投降，
摸摸鼻子转移阵地。
我俩神色不善满腹大便，一起垂头丧气脚步沉重的黯然撤退，
默默离开星巴克这个惨遭妖孽污染蹂躏的腐败之地。
离开前，我特意绕到了那一桌乌烟瘴气的秽物面前，
对着那几团早就超过赏味期现的陈年赘肉呸了一声：
“拜托认命一点，回去洒泡尿照照镜子，如果欲求不满，
看妳们是要团购按摩棒还是小黄瓜都可以，
请别再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性幻想建立在别人的恶心和痛苦之上。
除非全身整型或著砍掉重练再投胎，否则也别奢望世界上任何有审美观的人类，
会在没有利诱威逼的情况下愿意上妳们这种货色。
干！真他妈有碍观瞻！少出来吓人积点阴德好吗！
知道什么叫丑怪吗？就是在说妳们啦！丑人多作怪！”
趁她们还傻楞楞的一脸错愕蠢样反应不及，我豪气万千的竖起了中指丢下附注：
“看清楚了！别说我没有同情心，这根是给妳们望梅止渴用的。
好好记着啊！今天难得有一名善心人士，
送给各位乏人问津的饥渴大婶们一个睽违已久跟性有关的宝贵纪念品！
不爽的话欢迎去告我公然侮辱，不过拎北是个居无定所的幽灵人口，没在怕的！”
=============================第十五章 变奏插曲==============================
“你也讲得太过分了吧？何必这样刺激她们伤害人家呢？不论年纪或著美丑，
女性始终都是爱幻想的嘛！况且非人有非人的难处，人类也有人类的苦闷啊，
或许她们逾矩的行为只是在抒发压力。”
怀抱着感恩的心，知足惜福的搭乘着肥精乐捐给我们的实用遗物，
公子舒适优雅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正在专心开车的我轻声埋怨，
但语气中却完全没有责备或气愤之意，很显然即使不认同人身攻击和污言秽语，
但公子对我刚才最后发的那一顿飙确实还算满意。
“哼！三姑六婆七嘴八舌！骚扰别人我不管，对妳就不行！”
我余怒未消义愤填膺的加重油门，几下左摇右晃就轻易超过了好几辆车。
“这样啊。”
公子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感觉好像有在偷偷高兴，
对于我在照相机特别多的省道路段上超速破百毫不介意。
反正最后罚单也是寄给肥精，而且还得有人烧给牠才收的到。
至于现在究竟是要开去哪里，说实在的，关于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我完完全全一点头绪或概念也没有，就只是个负责无脑前进的驾驶车手。
不过我知道，思绪周全的公子一定会有计画和腹案，可以肩负起担当导航的重责大任。
“可以……先让我去一个地方吗？”公子很罕见的提出要求，而非命令。
不过向来很有分寸的我，当然也不会傻傻产生错觉，
误以为这样的口吻就代表有商有量可以讨价还价。
“没问题！要怎么走？”我放慢车速，准备好接受公子即将到来的道路指引。
停下车辆，眼前是一栋破败失修的老旧半塌民宅，主要的建材不难看出就是红砖和瓦片。
木质的窗户和大门早就已经七零八落东缺西少，老实讲屋里屋外根本也没啥分别，
一样都是杂草丛生荒芜一片，除了还残留着几项看似桌椅厨柜之类的歪损家俱之外，
这种连梁柱都已经腐朽的报废老屋，我看就连街友游民都不屑光顾。
“怎么了吗？”
我望着看向老屋愣愣发呆的公子，有点对于公子强压激动的复杂表情感到不解。
“这……是我家。”
“妳家？”大惊失色的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我对于公子的出身背景并不清楚，但从公子散发出来的气质和教养判断，
应该是生于那种锦衣玉食奴仆众多的大户人家才对，
怎么可能会有一间比鬼屋还像鬼屋的落魄老家？
“没错，我家。”
公子走到了门板早已不知所踪的空荡门框前面，
举起手势对着空气做了个模仿敲门的简短动作。
“扣！扣！”公子甚至还自行配音。
“我回来了。”
没有再假装推门而入，公子直接穿过门框，走进了充满潮湿霉味和闷馊腐臭的阴暗屋内。
环顾四周，然后公子闭上双眼，张开双手，静静伫立在低矮的屋厅中央，
微微仰起的面容上表情安详而恬淡，像是名正在温暖日头下享受着和煦阳光的惬意归人。
“我回来了。”公子面带微笑的重复话语，重新睁开眼时已眼眶泛红。
“我已经很久都不敢回来了，这次多亏有了你陪我，让我可以重新找回自己。谢谢你。”
笑靥绽放，公子的眼泪终于溃堤。
我不会安慰人，所以也只能假装木头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尽责扮演好自己唯一擅长的陪伴者角色，耐心看着公子从嚎啕大哭逐渐转变成哽咽啜泣。
等到终于能够平复情绪恢复冷静，公子才领着我一起走出屋外开门上车，
隔着挡风玻璃望着颓圮的老家擦干眼泪。
“想听我的故事吗？”公子说话时还带着一点紧绷的鼻音。
“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为了避免太过闷热，我把四面车窗包含天窗全都打开。
“我是弥赛亚。一个叛逃的弥赛亚。”
“弥赛亚？”我略微思考，马上从脑海中抓出了关于这个名词的注解：
“纯血者、神之子、救世主。”
“没错！”公子点了点头，却随即又摇了摇头：
“弥赛亚这个词汇，事实上并不只是一个特殊的人类如此单纯，
而是代表了一整个历史悠久渊远流长的庞大家族，一群独受神恩眷顾的天之骄子，
只是背弃真神荣光的我们早已凋零殆尽。
同一时间，只会有一名真正的弥赛亚存活于世，因为弥赛亚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蹟独子，
生于天地，产于自然，超凡入圣，无所不能，并非可由人力所刻意培养造就。
世上每一代的弥赛亚都是男性，并且必定会诞生在我们家族里面，而每一代的弥赛亚，
也都会替家族带来无上的兴盛和繁荣。
曾经只要是信奉弥赛亚传说的土地，都归属于我们家族的势力范围，
长期听命服从弥赛亚一族隐于幕后的统筹管辖。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家族中突然就再也产不出继承弥赛亚神力的孩子，
豪奢习惯的领导人们听信谣言，不去反省自己忘却信仰与虔诚的堕落罪过，
却盲目以为这是后代血统不够纯粹所导致的悲剧，于是便下令往后一律只准许族内通婚，
以求尽快产出被当成血肉工具的弥赛亚来，甚至还不惜丧心病狂般的默许乱伦。
然而近亲繁衍的后果可想而知，后代的智力和体能只有每况愈下，
就连生命力都异常脆弱，不到三百年，弥赛亚一族的后人就已经严重没落消逝，
被大环境的残酷竞争给筛除淘汰，曾经傲视群雄的普世辉煌，也如过往云烟般飘渺无踪。
可还是有一群位居核心掌握资源的弥赛亚族人，
执迷不悟的保存了家族最后的传承和财富，痴心妄想着有一天能重新东山再起一统天下，
我就是这群疯狂弥赛亚的最后末裔。”
“疯狂？为什么？”我看着泛晕血红光彩的昏沉夕阳，隐隐约约感到一股不安与不祥。
“因为执念与贪欲。”深深吸气，公子仿佛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道：
“为了繁衍出继承神力的弥赛亚，族内每个处女的子宫都被视为圣杯，
也就是孕育真神宝血的容器。只要一有月经，不论年龄大小或个人意愿，
都会被强制与族内的健康男性轮流配种，直到怀胎。
因为据说弥赛亚只会降生于处女破身后的首胎受孕。”
“听起来真的还满变态的。”
我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这个家族的血统恐怕不太干净或正常，
搞不好隐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有毒基因，难怪公子会这么爱揍人。
“更糟糕的是，因为后代在近亲交配下素质劣化低落，所以只好降低标准滥竽充数，
族中所谓的‘健康男性’，只要达到‘拥有性交能力’这点就可以符合资格，
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畸形或残缺，都可以享有被重男轻女的家族，
当成配种牲畜饲养的福利，延续那短促可悲的诅咒生命。
而每位女性不论是否有智力缺陷或肢体障碍，都一样逃不过被当成繁衍道具的悲惨命运，
往往必需直到产下了第一个孩子才能就此‘解脱’。”
讲到“解脱”这个词的时候，公子突然表情痛苦的紧咬下唇：
“家族的经济状况早已不比当年，无法养活太多的闲置人口，
所以只要没能产下弥赛亚来，失去利用价值的女性除非智能正常肢体健全，
可以被视为人力资源协助处里家族杂务，否则就会被直接处死以求节省开销。
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幸免于难，可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会为了保护我而死于非命。”
“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假装没有感染到公子的悲痛和伤心。
“我是家族里长久以来，极少数身心灵都完全正常的健康女孩之一，
所以自小就被寄予产下弥赛亚的厚望，而所谓的厚望，
就是一大串等着要让我怀孕并且时时更新的候补者名单，
其中还不乏一堆面目狰狞怪异的畸形怪胎。
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只是一群懂得发挥生殖本能的行尸走肉，
之前其它原本身心健全的可怜女孩，往往会因为受不了被逼迫成为繁殖器具，
在地狱般的无尽强暴凌虐之下崩溃发疯，或是干脆选择保留尊严自杀身亡。
所以得知我有了初潮的惶恐母亲，便暗地里偷偷带着我逃出家族。
弥赛亚的族人都是单纯的人类，没有非人也没有混血儿，
所以并不具有任何异能或过人之处，再加上后代大多又都是不成材的拐瓜劣枣，
母亲与我也才能有机会隐姓埋名，靠着幸运找到的偏僻空屋低调度日。
只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从逃出家族那天起，我就过著改头换面女扮男装的警戒生活。”
“我想，接下来母女相依为命的平静日子，差不多也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如果不想再讲下去，我可以听到这边就好。”
我无奈的扶著额头，实在不习惯也不喜欢承受别人的痛苦和过往，
只是一看见公子充满恳求的眼神，我就不由得又强逼自己聚焦专心。
================================作者碎碎念====================================
一开始的花痴大婶兵团 是我生活中真的遭遇过的恐怖生物 虽然只遇过一次
不过这种东西就连见过一次都嫌太多 当下我真的觉得需要燕赤霞来降伏妖孽
虽然我见到的那次不是在星巴克 而且我也只是个旁观者的角色 可是实际上听见的内容
真的恶心到让我回家睡觉都会做噩梦 其露骨妄想淫秽无耻的夸张程度 我真的写不出来
她们竟然可以旁若无人的公然猥亵 集体对着无端遭受性骚扰的目标频频发情示爱
讲一堆夭寿没水准的挑逗言词 实在是吓得我屁滚尿流失了魂
果不其然 没多久目标那桌就全闪人了 然后那些大婶就转移目标改对别人品头论足
结果就是离那群大婶比较近的客人都闪人了 要不然就是换位置或去其他楼层
我则是为了不要浪费食物而强压恶心 赶快随便把餐点吞一吞然后落跑
这件事情 一直都是我心中很大的创伤和阴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