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西方拿什么威胁普京，才会让他感到痛？解读“北溪二号”与天然气在乌克兰危机
当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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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娪嫣 2022-02-09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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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铺管船2021年正在建造“北溪二号”（Nord Stream 2），一条德国与俄罗斯合资
开发的海底运输天然气管线。（AP）
为联合欧洲国家共同解决乌克兰危机，美国的当务之急是降低欧洲对俄罗斯能源供应的依
赖，同时透过关闭能源管道，斩断俄罗斯的出口命脉。美国总统拜登7日在与德国总理萧
尔茨会面后，威胁如果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就要封锁“北溪二号”天然气管线。
“北溪二号”（Nord Stream 2）是一条德国与俄罗斯合资开发的海底管线，总长1230公
里，绕开东欧过境国直接经波罗的海向欧洲输送能源，管道已完工，但由于地缘政治敏感
而尚未启用。随着西方政府试图阻止俄罗斯侵入乌克兰，美国长期反对的“北溪二号”成
为台面上针对俄国的制裁工具。
德国天然气几乎全靠进口，超过一半由俄罗斯供应，这项决定对德国而言尤其艰难。德国
总理萧尔茨（Olaf Scholz）在华府记者会上的态度含糊，仅允诺会与拜登（Joe Biden）
“团结”、“同调”，但一再回避提及“北溪二号”或直接证实他会支持撤除这项基础建
设。
目前的争议在于德国的立场暧昧，外界无法确定德国是否真的愿意让“北溪二号”管线停
摆──若能够做到，将是对俄罗斯最严苛的制裁。以下为读者整理有关俄罗斯天然气供应
与“北溪二号”的关键疑问：
为何天然气与乌克兰危机有关？
天然气不仅是一种洁净能源，还可以是一种政治武器。欧盟41％天然气供应来自俄罗斯，
而俄罗斯60％进口收入来自欧盟，双方在能源与经济上相互依赖，也能借此相互威胁。
2006年和2009年，俄罗斯和乌克兰曾因天然气价格和付款问题闹不快，导致俄罗斯暂时关
闭行经乌克兰的输气管，引发欧洲的能源危机。
数万俄军聚集到乌克兰边境之际，欧洲正面临天然气价格飙涨、减少化石燃料以应对气候
变迁等内部能源难题，也因此欧洲实际上要在非核洁净能源与协助乌克兰之间做出选择。
天然气出口为何对俄国很重要？
俄罗斯国有能源巨头“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相当依赖欧洲市场。化石燃料出口占俄罗斯
政府收43%，而欧洲市场占比逾7成。近年来，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已经为了守住市场，而
遵守欧盟不少反垄断规则。两者的相互依赖关系，让许多人认为即使乌克兰冲突升级，俄
罗斯也不会切断通往欧洲的天然气，俄罗斯官员亦强调他们无意这样做。
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还打算满足欧洲对天然气日益增长的需求，增加欧洲对俄能源的依赖
。俄罗斯向欧洲出口天然气，大多是通过乌克兰等东欧国家境内的管线。对俄方来说，斥
资110亿美元（约新台币3059亿元）建成“北溪二号”之后，可以做为东欧境内老化管线
的替代运输路线，也能节省支付给乌克兰和波兰的过境费、降低成本。
若俄入侵乌克兰，“北溪二号”会发生什么事？
美国威胁让“北溪二号”就此停摆，其意见虽具有决定性意义，但能不能停摆，实际上是
欧盟说了算，而且德国外交部长贝尔博克（Annalena Baerbock）表示，这条管道将作为
制裁措施之一受到讨论。
停止“北溪二号”需要欧盟27个成员国一致同意──这有一定难度，因为奥地利、保加利
亚等中欧与东欧国家高度依赖俄罗斯天然气，也担心与莫斯科对抗的后果，会引发莫斯科
的报复。所以“北溪二号”能否如拜登所愿被关闭，仍是未知数。
俄会暂停所有向欧洲的能源输送？
除了普京（Vladimir Putin）之外，没有人知道正确答案，但可以确定的是，2006年和
2009年的能源供应危机期间，克里姆林宫的举动已表明天然气就是俄国的武器，这对中欧
和东欧造成了严重影响。
此外，虽目前而言，欧盟仍然是俄罗斯能源公司的重点客户，但有迹象表明俄罗斯正设法
降低对欧洲市场的需要。过去15年里，俄方持续努力使出口多元化，尤其是招揽中国这样
的大客户。上周，莫斯科签约同意为中国建造一条新的天然气供应管道。
没有俄天然气，欧盟撑得下去吗？
美国是欧盟最大的液化天然气供应国，在美国的支持下，欧盟官员寻求其他国家天然气供
应的计画如火如荼。7日，欧盟外交及安全政策代表波瑞尔（Josep Borrell）与美国国务
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举行能源安全会谈，此外为了增加挪威、卡达、阿塞拜疆和
阿尔及利亚对欧盟液化天然气供应，还有不少谈判正在进行中。
《卫报》（The Guardian）指出，据布鲁塞尔智库Bruegel分析，没有俄天然气供应的情
况下，欧盟可以借由增加其他进口来源、减少需求来至少撑到今年夏季。但长期下来，欧
盟将面临痛苦的政治选择，包括考虑是否付出钜额损失以减少境内的能源需求，例如紧急
关闭工厂。
这场危机将迫使欧盟减少对俄天然气依赖吗？
尽管时常与俄罗斯发生天然气争端，而且发生过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等严重事件，但欧盟
在摆脱俄天然气方面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波瑞尔赴华盛顿之前曾表示，欧盟过去并没
有妥善加强“应对天然气供应遭削减”的能力，而俄罗斯一直在累积外汇存底，以使自己
免受西方制裁的影响。
《卫报》认为，最近的危机可能会迫使欧盟针对能源安全、绿能发展进行检讨。欧盟的气
候目标是要在2050年之前达到净零排放，问题是许多成员国将天然气视为达到减碳、非核
的手段，而加重对天然气的需求，因此估计欧洲对俄天然气的依赖不会太快就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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