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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文本：一场选举，三种自私
一场选举，三种自私的对抗。选民们应该如何取决？
这次的台北市长选举，失言、失策非常之多。除了参与者全是没有选举经验
的素人，我认为这些候选人的品格特质，也是蠢事连发的关键之一。就伦理
学角度，这三位主要候选人，分别代表一种自私的形式。
柯文哲总是不断失言，先是过度自傲的“我最聪明”宣言，近来又是一连串
歧视女性的无聊男子态度，终于引发众怒。他会道歉，但理由却是“他人误
解”，或是推给医学业界的常言俗语。多数人认为这种道歉不够真心，但他
还是坚持自身的医学知识无敌，其他人文知识领域仿佛都是屁。
他的言行得罪女性是一回事，这会反应在他的选票上。但有个道德问题更为
严重，对他的伤害更大：其不断失言，实际上是背叛了自己的团队。怎么说
呢？
他以为自己最懂。这是“我”的风格，“我”为什么要改？但选举可不是你
自己一个人的事。你的团队欣赏你，押了身家跑来帮你助选，结果你坚持自
己不知从何而来的狗屁性别知识，让票跑掉，害大家的努力赴诸东流。
你跳出来选，就不只是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还要为这个团队每个成员负责
，当选后更要对市民负责。你要有所牺牲，不再能过学院内“知识大仔”的
柯P式爽日子。如果你坚持要过老日子，不肯改变，这就是自私。
这是我们透过台北市长选举看到的第一种自私，来自于“知识的自负”。
连胜文的一系列失言、举止失当，则是来自于其凯子的世界观。内湖没市场
，社子岛是岛，山猪窟“臭ㄇㄇ”，搭保姆车去转捷运。为什么他会这么无
知？一个市长候选人，再怎么有钱，也该先低调的认识台北吧？这种功课为
什么不做？
他不是不做功课，就算人家和他讲实际状况了，他也不当一回事，因为他根
本不把市民的台北放在眼里。内湖有市场又怎样？社子岛不是岛又怎样？山
猪窟香喷喷又怎样？“我”还是一样有成就，一样“白手起家”，“辛苦创
业，心安理得”。
“我”啥都不知道，还是一样有钱，那干嘛要知道？他只肯活在自己那个有
钱人的世界，和大家开不同的车上班，和大家吃不同的东西，和大家住不同
的房子，他的生命和常人“错开了”。“不同”，哪又怎样？
如果他懂得关怀别人，或许能够突破自我生活的边界，主动来到寻常百姓的
生活空间，但他并没有先这样做。他是参选之后才冒然闯进了两百多万市民
居住的“神奇世界”。
不是只有你那票哥们才是“人”，不是只有你老婆亲戚那些资本家才是“人
”。穷人也是人，没薪水就无法生活的人也是人，在台北捷运里头坐着站着
的都是人。他们都是市民，和你相比，他们都很穷，不可能活在你的那个世
界。
市长是为公众付出的角色，如果坚持自己心中的凯子北市地图才是真实存在
的地理空间，那上台之后，当然也只会为“凯子人”来服务。如果觉得没必
要改变，不好好用功了解真实的台北，坚持想着“反正我还是一样有钱”，
“大家还是会投我”，这就是自私。
这是我们透过台北市长选举所看到的第二种自私，来自于“财富的自大”。
冯光远认为自己是良知力量，虽然当选机会不高，但是参选本身就有意义。
这是种义务论的立场，参选是种“手段”，这手段的价值极高，但“结果”
并不足惜，就算泛绿阵营因为他的吸票而弱化、挫败，这也是场神圣之旅。
当这类义务论者坚持的行动产生非常严重的负面后果时，他们反而会自我催
眠，把这种全面崩坏的结局当作一种宗教式的“牺牲献祭”，是自我道德完
美的证明。这种心态又称为“道德的自我沉迷”。
如果柯文哲在政治光谱上和冯较为接近，在冯的全力吸票之下，可能会让柯
落选，造成政治局势往他更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真的不在乎这种结果吗？
马扁相争的那届市长选举，王建煊也是坚持理念，参选到底。虽然没影响到
选举结果，但依他之后十几年来的言行，也充份证明他是个“道德自我沉迷
”的经典范例。他非常自爽，但大家相当不爽。
冯光远不愿透过初选机制让民意筛选，也不想管大选结果，只强调其参选手
段的崇高性。他想告诉台北市民什么？为什么这对市民很重要？之后市民会
记得他的诉求吗？王建煊当年的诉求又还有谁记得？如果只想留下一个崇高
的道德形象，却没考量为了塑造这种形象可能付出的集体成本，这种想法不
就是自私？
这是我们透过台北市长选举看到的第三种自私，来自于“道德的自傲”。
一场选举，三种自私的对抗。选民们应该如何取决？为什么只有“不良品”
可以选？这是台北人的宿命吗？
别这么悲观。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圣人，这也不是台湾美德大赛，而是台北
市长选举。除去了他们的道德伪装，真正的选择才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