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连结：#1d-IV9HK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警匪电影拍太多了，
以至于妖精都对银行有偏见(x
正文开始
穿过白净光滑且天衣无缝、
像是一整块完整的大理石雕成的大门，
宫殿一样的银行里面的景象也一样令人惊艳。
光是停车场就让人觉得华丽的有点过头，
不像人类的停车场都只有水泥跟裸露的管线，
挑高的屋顶跟梁柱都打磨光滑，
竟然呈现出石雕一样的高级感。
就算没有外面的那么光鲜亮丽，
还是比瑟琳娜熟悉的停车场漂亮，
不知道是这里的妖精太闲
还是他们的工艺跟时间多到没地方用
才浪费在这里。
怀着愈来愈多的好奇心，
瑟琳娜在停车场管理员指定的地方停好马车，
收好铁狼后全部一起走入银行厅堂。
守宝妖精最重要的工作场合
也集结了他们全族最重要的精英，
一看面相就感觉更德高望重、
同时也更加欲望强烈的妖精
看似随意地在红地毯一样长的清单上振笔疾书、
给看起来跟煤炭一样大块的宝石秤重、
用冷静到有点可怕的目光
评判刚刚外面惊鸿一瞥的新作品，
决定它们是要丢去外面的金山等待回收再利用
还是等等往地下收进有天鹅绒垫子的金库。
这应该是一个很严肃、
甚至要刻意表现得很肃杀
来凸显他们的专业跟权威的场合，
但是看到这些专业人士身上的衣服
却让瑟琳娜要很努力才能憋住笑。
就算是这些妖精也不能免俗的
对于专业人士要穿成什么样毫无概念，
同样需要模仿人类，
而祂们的模仿对象似乎不太统一；
祂们唯一的共识似乎就是要有一件
跟现代的华尔街里那些大商人一样
华丽到吓人的西装外套，
但是除此之外的配件就自由发挥，
瑟琳娜这样放眼望去就看到了十条
感觉来自不同国家跟时代的领带、
领结跟领巾，
甚至还有像是以前的欧洲贵族
在穿戴的那种假发和高跟鞋，
跟西装裤、皮鞋一起出现就突兀得很好笑，
尤其祂们的长相也是千奇百怪，
有的满身肌肉让一身正装怎么看都侷促，
有的身材矮小让西装外套像是长袍一样，
更凸显了像是万圣节搞怪化妆舞会似的突兀喜感。
但人家大概不是为了好笑才弄成这样的，
说不定祂们都是认真准备制服的，
才会更新到现代才看得到的东西，
所以有求于人的瑟琳娜控制好表情
亦步亦趋跟在似乎不是第一次来的雨莲身后。
何况她们来到这里还有正事要做，
瑟琳娜在帽子底下四处张望，
但是都找不到刚刚的瘴气来源。
风暴之王的使者动作这么快吗？
大厅的另一边有另一道大门，
看起来比银行的正门更沈重，
目前只能听到从门里传来一点
似乎带有回音的不明声响，
在电影里看过的瑟琳娜马上猜到
那后面就是更深处的地下金库，
可惜门刚好关上了什么都看不到。
“不在大厅里。”
她悄声对旅伴们说。
“我们要怎么进入金库？”
“我有点忘记我有没有帐户了，
我平常会摸到的东西不够耐放。
那只能现在开立一个新的了，
刚好我们一路走来也收获不少宝物。
又更刚好其中就有一件宝物
妳正在烦恼要怎么脱手不是吗？
我们不方便在这里动粗，
但风暴之王也一样。”
雨莲说。
“那算是赃物，没问题吗？”
“妳已经通过大门，
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不然就把我存起来，
然后我在里面帮你们找。”
杰克的声音从袋子里传出来。
虽然银行里比外面凉爽得多，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肯出来。
“妖精眼就当成最后的王牌吧。”
杰克甚至没办法逃入外面火热的地底城，
还是别轻易冒险好了。
“帮忙把绿骑士的东西拿出来好吗？”
她们提着箱子走向空出来的柜台，
柜台人员的眼睛转向风尘仆仆的旅人雨莲
跟把乡巴佬第一次进城写在脸上的瑟琳娜
就转回手上工作的时间之短，
妖精眼都看不懂是在打量她们
还是在做眼球体操而已。
“要开办帐户的话，
在这里签下妳的本名。
需要保护真名的话用这个墨水。
要存放的东西不多的话，
写在下面的栏目后拿去安检站，
检查没有危险就会送进金库里。
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下去。”
祂一点都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
直接拿出一份文件跟文具套组说。
第一次遇到这么傲慢的服务业者，
但祂一脸接下来不管她们说什么
都不打算予以理会的样子，
这样瑟琳娜也没办法跟祂客诉，
也只能忍着不满乖乖开始填写表格。
按照一些自称“爽文”的故事套路，
这种时候主角应该要拿出一些宝物
吓的银行经理都要出面把她迎为上宾，
但是她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妖精眼，
她可不想被当成做器官买卖致富的，
所以她只写上她的绿骑士新人套组
还有一整套的古董卑王骑士盔甲。
（龙牙弯刀杰克好像很喜欢，
虽然现在仅止于偶尔拿来乱挥，
还没有开始萌生学剑的兴趣，
但还是留下来给他了）
到了下一站，
就像要搭飞机一样，
她们每个人跟妖精都要通过安检，
并且不光是要带入金库的宝物，
她们的随身行李都要打开来接受检查，
也因此瑟琳娜被要求改写了好几遍文件，
根本没机会找人询问刚刚瘴气的事。
杰克也被从袋子里揪出来，
从他被带去其他房间问话、
回来后变得两眼无神、衣衫凌乱的样子看来，
大概是躲起来的举动被怀疑动机不单纯、
被格外严格的全身上下搜身一番了，
雨莲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帮他恢复精神。
直到箱子里的东西都确认无误后
才终于有个叫做“锁扣”的地精
过来给他们带路进入地下金库。
地下金库的入口看起来像个地铁站，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铁轨，
上面停著一台轨道车。
直到“锁扣”也搭上轨道车，
轨道车的车灯才亮起来，
载着六个妖精一起深入地底。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虽然自己会飞，
但似乎不喜欢被人载着在地下飞，
杰克整个人都缩到了雨莲怀里，
给她呼呼秀秀了好一阵子才探出头来说。
“我也是。”
同样是亲近天空的雨水之妖精，
地底下带给雨莲的压迫感远超人类，
只是嘴硬死撑著以免跟杰克互相吓到。
“别紧张，
祂们不会让土地掉在我们头上的，
对吧？”
虽然不像他们有幽闭恐惧症，
（以人类的标准来说）
但瑟琳娜其实也有点紧张，
所以跟带路的妖精开玩笑的同时
也是说给全旅团听好壮胆。
“那当然。”
“锁扣”骄傲的说。
话才说完，
他们已经在一道大石门前停了下来。
鱼贯下车后，
杰克腿软的坐在坚实的地上，
瑟琳娜搀扶着他移到大门旁边的长椅上。
“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又变大了呢。”
雨莲通过跟火车隧道一样宽的地道
看向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说，
通过火把跟石头散发出的幽蓝磷火
在地道交错的缝隙里似乎可以看到
周围被几乎挖到完全悬空的巨大石柱，
上面满是比他们旁边那道更沈重的石门，
轨道就像螺旋梯一样绕着石柱
将石门全部串连起来。
“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
摔死前就掉到死后世界去了吧？”
不会飞的瑟琳娜都神色紧绷的说。
“……到时候妳就照现在这样
想办法找到盟友送妳回家吧。”
听到瑟琳娜也在怕，
甚至雨莲也没有平常那么悠哉，
不再是唯一一个害怕的杰克
似乎挽回一点颜面，
还勇敢起来鼓励别人。
“你们几个闹够了没。”
“锁扣”没耐心的说，
然后将手盖在石门的锁头上。
似乎扫描了他的某些特征后，
确认权限的锁孔里凭空出现一把钥匙，
接着转动钥匙打开石门。
石门像自动门一样打开后，
里面是个小小的方形空间，
看起来跟个淋浴间差不多大，
但是除了光滑的四面黑色石壁外什么都没有。
将绿骑士套组放在里面后，
没别的事可做的他们直接出来，
杰克背靠着门框旁边的墙壁喘气，
似乎被仿佛夜幕一样黑暗、
像是会挤上来把活人压扁的黑色墙壁
吓到都快要得幽闭恐惧症了。
“锁扣”将钥匙交给瑟琳娜。
“保管好这把钥匙，
以后进入银行只要出示它，
我们就会带妳进入对应的金库。
但是它必须被守宝妖精拿在手里，
由守宝妖精的手转动门锁才有用，
不具备银行守宝妖精身份的任何生物
要是尝试的话就会被金库门的魔法抓住。
如果我们十年后来检查时你们还活着，
那么出于老大的善良我们还是会施救，
但是医药费就要请你们用劳动偿还了。”
祂奸笑说。
“……好，我会注意。谢谢提醒。”
瑟琳娜把钥匙收进行李袋中。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
今天只是来存放东西就要结束了，
所以她把握最后的机会赶快问。
“刚刚我看到一件有瘴气的东西进来了，
它被运送到哪去了？”
“无可奉告。
每件进入本银行的财物
都会受到本行所有人员的保护。”
“锁扣”斩钉截铁的说。
“那可能是来自风暴之王的东西，
万一瘴气污染其他藏品了怎么办？”
“瘴气的事我们会自己想办法，
妳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应征工作，
签署保密协议后就可以参与它的处理工程了。”
“锁扣”一点对话空间都不留的说，
然后指向轨道车示意他们上车离开。
“我们可以自己飞回上面吗？”
才刚刚下车没多久，
还在晕车的杰克忍不住说。
“你可以试试看，
但是没有轨道车的魔法的话，
这里的出口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找。”
“锁扣”说。
厚重的大地就已经是天然的防御，
而在那其中向它祈求来的额外空间
更是被施展了更多魔法来保护这一切，
就像全体守宝妖精的妖精领域一样。
“真的没问题吗？
万一风暴之王其实不怀好意……”
瑟琳娜还不放弃。
“妳看到有瘴气冒出来的时候，
那上面写了风暴之王的名字吗？
是其他守宝妖精负责存放它的，
我一无所知，
而且目前听起来没有金库被炸开什么的。”
“……没有。
可是风暴之王在到处抢圆桌骑士
还有那个时代其他人的遗物，
万一祂盯上了这里面的东西……”
她话还没说完，
“锁扣”就尖声怪笑起来，
好像听了一个笑话。
“那祂就是天字第一号蠢蛋，
才会来打这地方的歪主意，
让自己变成两个不列颠所有生灵的公敌。
会如此害怕这种蠢蛋，
如果不是比别人都要谨慎，
就是比祂更蠢。
妳说呢？”
瑟琳娜听了当然很不高兴，
出于好心才担心别人的安危
结果换来丝毫不对等的羞辱。
是看到病恹恹的两个大妖精，
看他们为了自己想做的事忍耐闷热的地底
才勉强耐著性子没有拔剑，
从来救世的骑士变成江洋大盗。
“……应该是谨慎吧。
那我想收集风暴之王的情报，
我该上哪去？”
“去找其他来银行的客人，
如果祂有妳们讲的那么危险，
我相信一定找得到更多祂的受害者，
说不定正在把祂们手上的宝物送来，
妳们可以约在外面的镇上组互助会，
看是一起吃个饭后陪东西被偷的人
哭一场再各回各家还是怎样。”
“锁扣”说，
手已经放在轨道车的操控杆上，
像是如果她再继续囉唆的话，
就要把她们丢在这里自己回上层一样。
就算她们再怎么生气，
回到地上的门路在人家手上
也只能隐忍着乖乖配合对方。
但是比较有人类的习性
跟经历过人类社会化的成员就算了，
他们这旅团的意见竟然会这么一致
还是让人不太习惯。
“……我们的旅团成员跑哪去了？
刚刚祂们三个还跟我们在一起的。”
真的安静、严肃到有点反常了，
瑟琳娜往脚边一看才发现三个小妖精不见了。
其他妖精也四下东张西望，
到处都没看到祂们三个的身影。
“锁扣”示意瑟琳娜把钥匙给祂，
打开金库门检查也没看到祂们被关在里面。
“该不会是在搭车的时候掉下去了吧？”
杰克紧张的说。
“……妳们在这里等著，
我来处理。”
“锁扣”倨傲的脸色也紧绷起来。
虽然祂们三个很弱小不太可能抢银行，
但要是出事的话祂会被电到飞起来的，
话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操控轨道车去找妖精了。
等祂走远后，
刚才怕露馅只讲了一句话的瑟琳娜
松了口气后放下行李袋，
三个小妖精从里面爬了出来。
其中一个还把玻璃罐也拿了出来。
“干得好。”
瑟琳娜对祂们比赞说。
“那臭屁鬼的表情一定很赞吧？”
祂们奸笑说。
“应该是吧。”
瑟琳娜苦笑说。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习惯比较好吧？
虽然瑟琳娜的良心还在这么说，
但是现在正在占人便宜的她这么说
不管发言的是良心还邪念都没什么说服力。
何况刚刚“锁扣”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这样欺负祂实在让人没什么心理压力。
但是暗爽的同时理性还没忘记
出这种事麻烦的可能不只“锁扣”，
甚至不只守宝妖精而已。
之后要是有机会的话，
还是跟被骗的人道个歉吧，
这样说服自己减轻良心谴责后，
瑟琳娜将装有妖精眼的罐子凑到眼前。
透视、望远跟魔力探测的眼睛合力
让这神秘的银行在瑟琳娜眼中一览无遗。
地下空间的墙壁充盈着魔力，
像是一个藏在土里的泡泡包住地洞，
而且现在还在充满弹性的伸缩变形、
只有地洞入口处有个开口通往外界。
或许是用魔法把地下空间变大、
或者让控制者可以轻易改变地形，
就像刚才“锁扣”所说的一样
让人不沿着轨道走就会迷路吧。
如果现在能看见、
能触及魔法的瑟琳娜拿剑戳地面，
破掉的泡泡会让这里变成普通的地洞
还是地下空间都会消失呢？
但是光考虑这问题就满恐怖的，
所以瑟琳娜没敢尝试，
而是越过石门前的平台往下看。
透视眼穿过石头，
搜寻刚刚看到的瘴气痕迹。
看不出来有怨灵来办手续，
却在很遥远的下方看到一丝丝黑烟
似乎正从金库之一若有似无的冒出来。
竟然动作比她们快这么多，
她们什么事都来不及做
就已经把不想被她们抢走的宝物收起来了，
把宝物送到这里的过程中所有参与者
也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回去各忙各的了，
也没办法拦下任何人打听更多情报。
是这家银行跟风暴之王有紧密合作，
还是祂在这里本来就有自己的金库呢？
可惜金库似乎受到魔法保护，
就算是两双妖精眼合力看穿石墙
也只能看到一整片的黑影而已，
石门外面又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写，
所以完全没办法得到里面的讯息。
想到刚刚脑里浮现的可能性之一，
瑟琳娜忍不住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还好没有人开始要来包围他们，
也没看到任何怨灵的出现，
暂时最令人放心的是刚刚跑掉的“锁扣”
现在还在继续往下找“失踪”的小妖精们，
还要一阵子才能回到上面来找人抓他们。
但是刚刚确信看到瘴气往银行过来，
现在也确实看到瘴气出现在银行里、
银行的轨道上出现瘴气侵染过的痕迹，
因此其他方面的银行看起来相安无事
一点都没有打消瑟琳娜的疑虑，
反而让她不安的担心有什么大坏事正在酝酿。
虽然之前就听瑟琳娜讲过故事，
但是现在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
两只妖精眼的合作是怎么运作的。
不过听瑟琳娜讲的那么厉害，
实际看到的时候反而平淡的有点让人失望。
“妳都看到了些什么？
有看到别人都存了哪些金山银山吗？”
已经按捺不住的杰克问。
不光是操作妖精眼的过程不如想像，
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如临大敌、
像是要去地下城冒险一样紧张，
结果现在拖了这么久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吓自己了。
瑟琳娜这才想起来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旁边有人跟自己一起行动，
而他们看不到自己当下的视界。
所以她一边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
一边嘴上说明目前看到的东西。
“屠龙战争的时候，
守宝妖精已经在提供银行的服务了吗？
有没有妖精跟妳们关系不好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比较好，
有人可以跟她讨论发现。
“多了去了。”
雨莲却是苦笑回答。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别说跟人类联合，
不喜欢被别人管的妖精连父母的话都不听，
更别提要服从某人的指示团结对抗龙族了，
所以当年妖精王是把大部分妖精都揍一遍
才登基为王后带着妖精跟人类组成联军的。
而从那时候起守宝妖精就贯彻中立的原则，
在统一前也替反对的势力提供过存款服务，
直到妖精王拿出好东西说要用来交易
才终于让祂们答应赞助提供工艺协助，
替我们打造战争所需的武器。
后来没有后继者压制得住妖精们的意见，
不同种族跟妖精氏族间的矛盾再次上演，
之后才有了人类跟守宝妖精之间的纠纷。”
“……那件拿来收买守宝妖精的宝物
现在还被祂们收藏在银行里吗？”
想到风暴之王对亚瑟王的遗物情有独钟，
这似乎就是祂打这地方歪主意的好理由，
而非单纯为了准备跟她们一团长期抗战，
瑟琳娜不禁问。
“那次并不是提供实质的宝物，
不然守宝妖精只会继续躲在土里
等著战火将它变成无主的东西再捡走。
但是妖精王提供的是她毕生的杰作，
还答应会教祂们制作的方法，
但是宝物跟守宝妖精拜她为师
学会自己打造的新品都收在别的地方。”
不知道雨莲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是瑟琳娜总有哪里觉得还不能放心，
然而现在看起来守宝妖精确实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而且祂们已经做这种事做了千百年，
相较之下瑟琳娜在这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更显得她好像只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也许真的是呢？
她这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类
都知道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
江洋大盗都知道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
光是挑软柿子捏就已经足够吃饱了，
何必挑战说不定就连比自己更强的敌人
都挺过来的历史悠久势力？
因为有人还沈浸在当骑士拯救世界的余韵中？
这样的自我怀疑一浮现，
哪怕是这世上最锐利的眼睛
也不由得怀疑眼前所见是否为真了。
作为妖精国最年幼、
最弱小的存在，
这样的自卑感一直如影随形，
现在更是像毒药一样侵蚀起她的理智，
让她没办法理智思考。
“……在那下面很深的地方，
风暴之王的东西应该是收在那个金库里。
除此之外看不出更多情报了。
再看一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然我们就上去找人打听吧。”
都还没实际遭遇任何失败
就已经因为自我怀疑灰心起来的瑟琳娜说。
“妳这样就要打退堂鼓了吗？”
之前为了陌生人连命都可以冒险，
现在可是可能扯上自己的家人，
反而要打退堂鼓了？
别说其他的妖精，
以前也当过人类的杰克都同样看不懂
瑟琳娜在面对这种事情时的轻重缓急。
“没有啦，
只是想找其他可以做的事而已。”
不然现在瑟琳娜正在失去耐心跟信心，
可能会认真地开始考虑不光是抢劫，
而是直接占领这间银行，
这样要不要拿走任何人的东西都她说了算了。
……这话可千万不能被她的旅伴听到，
祂们已经在等著一个付诸行动的机会，
这下就可以推给说出来的瑟琳娜了。
“不然我们要下去那个金库看看吗？”